山峰兩條人影悄然而立。
一輪皎月穿梭于云朵之間,使得山峰倏明倏暗。
遠處隱隱約約可見一條白帶穿梭于崇山峻嶺之間,咆哮著向東流去。
“那是什么?”楊笑指著遠處那條迷朦的白帶問道。
“黃河!”
“黃河?”楊笑驚訝地問道。
“難道你沒去過?”黑衣人側首問道。
楊笑苦笑了下,來大隋這么久了,還真的沒有去過!
“今天官寵兒只是試探性地攻擊,明天應該才是見真章的時候!”黑衣人眺望著遠處突然道。
“嗯!”
“你不擔心?”
“擔心?有什么好擔心!”楊笑自信地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你倒看得開”,黑衣人斜眼看了一下楊笑道:“我今天看她在研究外面的深潭!”
“什么!”楊笑當場嚇得一跳,所有的話不如這一句來的震驚!連忙轉過身來瞪大眼睛看著她。
黑衣人頗有些不解:“你這人真奇怪,她攻你不擔心,她研究深潭你擔心干什么?”
“你不懂!”楊笑回過身來嘆道:“看來她果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什么意思!”
楊笑解釋道:“落峽谷外面的深潭是用作蓄水,巖洞內之所以能行舟,只因在谷口建了一個堤,把水位提高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要決堤!”黑衣人驚呼道。
“嗯!應該是這樣,嘿嘿!”楊笑冷笑地道,“我終于知道她今天佯攻的目的了!”
“什么目的?”
“當然是測巖洞的水位和長度,看來血戰要提前了。”
聽他分析黑衣人不由地搖了搖頭嘆道:“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腦袋是怎么長的!”
“謝謝你告訴我!”楊笑轉過身來正經八百地朝她彎腰作輯。
黑衣人連忙跳開,瞪大著鳳目呼道:“楊笑你干什么?怎得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得知官寵兒明天的計劃后,楊笑的心情仿佛舒暢起來了。
“哦!有什么不一樣?”楊笑眼珠一轉,嘻皮笑臉地道,“你和我很熟?莫非你暗戀我?”
“呸!”黑衣人不以為然的啐了他一口,嗔道,“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
“哈哈——”楊笑一陣大笑。
緊接著二人一陣沉默。
夜風吹拂著黑衣,帶著陣陣的幽香撲鼻而入,楊笑貪婪地吸了幾口,見月已西沉,便站了起來道:“好了,不聊了,送我下去!”
回到崖底,望著飛珠散玉的瀑布,楊笑突然問道:“你明天還來嗎?”
“什么事?”黑衣人抓住繩子正要攀援,聞言便停了下來。
“如果來的話幫我弄一根像你這根這么長的繩子!”
“干什么?”
楊笑神秘地一笑,轉身向小筑走去:“明晚再說!你呀趕快回去復命!”
正在攀援的黑衣人聞言嬌軀一震,小嘴不由地輕笑,真是個鬼機靈。
大興宮、仁壽殿。
一個六十左右身披黃袍的老者正在龍床假寐。
一條黑影飄然而至,恭順地彎腰道:“主子,小的回來了!”
“嗯!”那老者依舊閉著眼睛,無不威嚴地道:“查到沒有?”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沒有!剩下的四百萬稅銀憑空丟失了!”
“哦!”老者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一縷精光射了出來道:“官丫頭呢?”
“明天準備攻打落峽谷了!”
“也罷讓她打打也好,免得一個個以為朕是老糊涂了!你下去!”老者說完揮了揮手。
“可是——”黑衣人要正說話,卻見他已經閉起了眼睛,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化作一縷黑煙消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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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笑回到小筑,立馬把李奇、胡義揚、陳強幾人叫了起來,由于郭寅義不擅兵事,專管內事調度,所以楊笑便沒有把他給叫來。
“胡大哥!”楊笑叫了一聲見胡義揚走了前,嚴肅地道,“明日把你的人和張亮合到一處堵住那個峽口,拖住時間!”
“是!”胡義揚應了一聲。
“陳大哥,你把兵器庫內所有的弓箭都搬出來,在巖洞埠頭設伏,明天全部給我射完!”楊笑眼睛閃著冷光狠聲地道。
“明白,楊師父!”
“李子!”楊笑對著李奇道,“你馬派人把護城河的水給蓄起來,一天之內給我漲到石墩邊!”
“堅決完成任務!”
“好,你們下去準備!”楊笑吩咐好,人仿佛如泄氣的球一般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丫的這行軍調度真不是人干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見著幾人走出了小筑,楊笑冷笑了一聲自語道:“官寵兒啊官寵兒,你想放水,好好好,我讓你放,你放我也放!”
第二天早,官寵兒依舊開弩振威!
竹排緩緩地駛進巖洞,到達昨日的狹道處時,數佰個黑衣人同時潛下水去,驅趕著張亮眾人。
“各位兄弟!楊師父剛才交待了,決不能放棄這道防線!”張亮狠聲地道。
“張大哥,那我們怎么辦!”一個漢子潛了過來道。
“打!我們胡都衛四百個人就在后面,我們死也要用尸體堵住這一個口,走!”張亮說完潛了下去。
于是,一場水底無聲的戰斗,悄悄地拉開了序幕。
接近千人的水底之戰,沒有嘶喝聲,沒有慘叫聲,只有水和鮮紅的血水不停地冒了出來。剎那時染紅了整個巖洞。
官寵兒秀眉微蹙地盯著深潭慢慢地變紅,望著停滯不進的竹排神情不由一呆。
倒真是小看那小流氓了,這一個午難道就無寸進!依舊卡在那小狹道?自己此番帶來的五仟禁衛軍,除了把守各個峽谷口的五佰人之外,還有四仟五佰人的人數優勢。只可惜會水的不多!如果還不能進到內谷口,莫說十五日便是三個月也無法讓這些旱鴨子攻入落峽谷,難道真得讓自己折威在這里?
“陳將軍,用震天弩轟開大堤!”
“是,小的領命!”陳堅回首望了身旁淚落滿面的青云道長一眼,狠聲地道。
“元將軍!”官寵兒轉頭對身邊一個四十歲下銅盔金甲,頗為威武的漢子道,“準備好盾牌,領你的右衛軍全部攻入巖洞!”
“屬下領命!”
“轟!”一聲震響。
大地一陣顫抖。
巖洞埠頭,楊笑瞇著眼睛道:“來了,陳大哥,吹號叫胡大哥、張亮他們回來!你們準備好攻擊。”
一陣響號吹入巖洞
不一會兒,胡義揚、張亮領著二百多人從巖洞游了出來,一個個身心疲備卻滿眼通紅,一個午落峽谷便折了二百多人,傷亡可謂不小。
一頭放水,一頭堵水,巖洞內的水位下降得很快,不到一刻鐘時間原本可以行舟的巖洞變成了一條淺水的地巖道。
銅盔鐵甲出現了,他們一手陌刀一手盾牌,在晨暉下顯得殺氣騰騰。
“射!”楊笑大吼一聲,數百枝箭羽“咻——咻——”地奔向洞口!
頓時慘叫迭起,那些禁衛軍仿佛不怕死一般,前仆后繼地從巖洞口涌了出來。
由于地形優勢當三仟枝箭羽射完時,巖洞埠頭已堆滿了清一色的銅盔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