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黃,告訴我,你是聰明人嗎?”
牛黃雙眼無神,神情呆滯。
老板三令五申,柳以青很難纏。他沒資格罵柳以青陰險,將計就計的陰謀并不高明,只怪他還是小覷了柳以青。他不想成為一個即將崛起少年的墊腳石。等柳以青在眾人眼前大放異彩的時候,人們就會說,就是他兵不血刃的瓦解了江湖上令人望而生畏的青花組織。
這是一種悲劇,不該是他的宿命。
“我不想死。”因為他是內行,自然明白剛才那一槍的威懾力。開一槍而不被他發現蹤跡,這才是一個頂級的狙擊手。而且牛黃也相信,那個狙擊手起碼有不下十處可供選擇的開槍地點。而他們,剩下五個人。
“你的老板是誰。為什么要動肖五的貨。搶來之后如何處理。肖五身邊的內奸是誰。”柳以青一連拋出四個問題,隨后笑道:“這四個問題如果我能滿意,我會放你離開。”
“我沒有騙你,我們和老板只通過電話聯系,我們真正的首領是段延慶。”牛黃頓了頓,似乎怕柳以青并不知道這個人,解釋道:“就是片場的那個副導演,只有他才知道老板的身份。”
“是他?”柳以青面露驚色。這就足以解釋,為什么表演系那么多人,偏偏段延慶直接找到了剛剛入學的青姬。
牛黃點頭,正要繼續說下去,虎鯊灘頭忽然燈光大亮,幾道強光迎面照射過來,晃的人眼睛生疼,快艇的聲音呼嘯而至。
片刻的功夫,灘頭的沙灘上傳來十幾個人快速的腳步聲。
阿忠和今天在甲板上見過的喬瑁三個人帶著十幾個手下追了過來。因為事先和肖五已經打過招呼,他們一起出現,也合情合理。
“柳爺,五爺失蹤了。”
“失蹤了?”
柳以青徹底驚訝起來。將各個手下的強人召集回來,肖五的地盤可以說比吳韻茜的別墅群安全百倍。別說江湖人很難攻進去,就連一只蚊子只怕也很難飛進去。
“怎么回事?”
“五哥……”阿忠正解釋事發經過,甘寧已經沖到了牛黃幾個人身邊,一巴掌甩過去吼道:“說,內奸是誰?你們把五哥弄到哪里去了?”
“忠哥,你繼續。”柳以青記下了甘寧的每一個動作和那句話,繼續問阿忠。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今天我們會把貨交到買主手上。我們幾個覺得最近不太平,提議由我們代去,最后便由我帶著幾個兄弟和買主接頭。等我順利的接頭,想要告訴五哥這個好消息的時候,發現五哥根本不在船上,電話也打不通。”阿忠撇了一眼開始毆打牛黃手下的甘寧,繼續道:“五哥房間的東西很亂,顯然是五哥和人動過手,現在還有血跡和五哥遺留下來的手機,于是我們斷定五哥被人綁走。而船上都是我們的人,警戒也相當嚴密,如果沒有內奸,別說綁架,就是接近也會被我們發現。”
“最先提出由你們代去的人是誰?”
“甘寧。”
甘寧這會的脾氣似乎很爆炸,牛黃的幾個手下已經被接連打到,
不過這些人倒也硬氣,愣是一聲不吭。
牛黃目露憤怒之色。他不怕甘寧,怕的是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甘寧,住手。”
“你在和老子說話?”
有肖五在,大家一團和氣。可離開肖五這個范疇,甘寧確實看不上柳以青這樣一個小嘍嘍。論江湖地位抑或是社會地位,甚至是自身的實力,強人甘寧都不是柳以青能夠比擬。在這種關頭,他確實沒有好語氣。
“甘寧,柳爺是五哥的朋友。”
“那又怎么樣?阿忠,你是不是覺得你一直跟著五哥,就以為我們這些外放的大員比比得你這個近臣?”
“甘寧,你怎么像條瘋狗一樣見誰咬誰。這里都是自己人,你做出一副瘋狗的樣子給誰看?”胖乎乎的周泰過來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別放在心上,這貨瘋起來就是這樣。”
柳以青點點頭,和灰狼一起查看阿耀的傷勢。
“我不和你們說。”
甘寧轉過頭,目露兇光。
“說,是不是你們動了五哥?”甘寧從一個手下的腰里搶過一把開山刀,一刀批倒牛黃的一個手下。
“還不說?”甘寧的刀又對準了另外一個人。
甘寧連著劈倒三個人,站著的只剩下牛黃和另外一個全副武裝的女手下。
“嘿嘿,他們不說,我想你一定會說的。”甘寧笑起來。的確,對付女俘虜,往往又更多令女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甘寧眼睛里放射出來的光芒足以說明這一點。尤其是在甘寧走到女俘虜的跟著,借著月光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
甘寧的刀慢慢伸向女俘虜的胸口,稍稍用力,女俘虜的扣子掉在地上。
甘寧吞了吞口水,刀又伸向了女俘虜的第二顆扣子。
女俘虜死死盯著甘寧,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她可能失去了強大的攻擊能力,但鋒利的爪牙還在。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說不說。”
“都說五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好漢,沒想到手下盡是一群偷雞摸狗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狗雜碎。”女俘虜的口水直接吐在甘寧的臉上,不屑道:“要殺要剮隨便,手軟你就不是男人。”
“撲哧。”
周泰大胖子不顧身份的笑了起來,緊跟著,周圍不少手下也捂著偷笑。虎鯊灘頭的浪花拍過來也無法掩蓋漸漸興起的笑聲。
“臭娘們,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老子到底是不是男人。”
甘寧一把扯去女俘虜的外套,手腕一疼,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過來。
“住手。”
柳以青一腳踢開甘寧,把甘寧扯在地上的外套揀起來,扔到女俘虜的身上。
“柳以青,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殺了她,也可以嚴刑逼供,但你不能侮辱她。你這樣做和禽獸有什么分別?”柳以青沉下臉,氣勢越來越足。這些日子來,他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從不同的人身上,學到了不同的氣勢,把這些氣勢融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上位者用無數皚皚白骨換來的沉穩
和那份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度。
氣勢,源于自信。
“禽獸?”甘寧猙獰起來:“如果能救回五哥,別說是禽獸,就算做人渣,我也愿意。”甘寧將手中的刀一晃,架在柳以青的脖子上,冷笑道:“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不然我連你一起砍。”
“很好。”柳以青冷笑著望著他,指了指脖子道:“來,大動脈在這,靜脈在這,你選擇一個地方隨便砍。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甘寧的刀一動,柳以青只感覺一陣寒意從脖子穿過,溫暖的液體緩慢的往外流淌。
“不許開槍。”柳以青對隱秘在黑暗中的狙擊手說道。
甘寧額頭上忽然出現的紅外線激光嚇到了所有人,周胖子他們這才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一個狙擊手。
甘寧怔住了,不是因為忽然出現在額頭上的紅外線,而是柳以青竟然沒躲。怎么說他也是五哥的兄弟,他確實沒想到火頭上劃了柳以青一刀。
“來呀,你不能挺能耐嗎?你倒是割斷老子的脖子,是不是不會?要不要老子教你?”柳以青抓住甘寧握手的刀,又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聲音竟然蓋過了虎鯊灘頭的浪潮聲:“往這劃,一刀死不了,血噴的老高了,那場面才叫刺激。”
“我去你妹的。”甘寧氣急罵了一句,急忙收回手,額頭上冷汗直流。周泰他們一直喊他瘋狗,甘寧并不著惱。因為他自己也承認,有時候確實像條瘋狗。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不僅瘋,而且比他還狠的角色。
“柳爺,甘寧,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做什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五哥。”見了紅,阿忠不得不過來勸解:“甘寧,你怎么可以對柳爺動手。”
阿忠搶過甘寧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嫌礙事,又踢了一角,把刀踢出去老遠才算滿意。
“甘寧,柳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甘寧也只是因為五哥被人綁走才怒火攻心,你和五哥感情也很好,應該可以體諒……”
阿忠的話只說到一半,牛黃忽然動了。一個懶驢打滾竟然撲到了刀的位置。抓著刀反手一扔,直奔黑暗中隱藏的狙擊手而去。
“砰。”
狙擊手的注意力之前都在甘寧的身上,根本沒想到牛黃會有武器反擊。再想調精準度已經來不及,不過她硬是憑著過硬的素質,開槍打在了牛黃的肩膀。牛黃捂著肩膀,一頭扎進波濤洶涌的浪里,再想追已然是鞭長莫及。
“發動所有人封鎖海灘,一定要給我把他找出來。”阿忠變了臉色,飛快的下達命令。連著布置了幾道命令,阿忠看向柳以青:“柳爺,這些人我要帶回去,希望你不要阻攔。”
事已至此,柳以青也明白阿忠的意思。一來柳以青的身份不好處理這些人,二來牛黃跑了,他們確實要從這些人的口中追查關于肖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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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以青正要點頭,老二跑過來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又指了指阿耀的方向。
“阿忠,其他人你可以帶走,但是這個女人我要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