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他不屬於城市。在步入城市後,表現(xiàn)的無所適從,就像一個能幹的農(nóng)民,從田間地頭來到了燈紅酒綠的都市,他原來的勤奮聰穎全無用場。
就好像王國振,從一個小小的職員,歷經(jīng)十幾年爬升到今天的位置。本該是工作之餘盡情的享受生活,垂暮之年也不用與人斗的死去活來。不安於現(xiàn)狀,可能對生活是一種激勵,也可能是萬劫不復(fù)。
王國振今天的心情極好,起了個大早,又和身邊的小蜜來一發(fā)仍舊精神抖擻。
進(jìn)了辦公室,副總例行找他簽署了一份文件。王國振對副總點點頭,雙方心領(lǐng)神會。
快要到正午的時候,正是大家著急盼著下班的時間。王國振裝作溜達(dá),巡視到了庫房,偶然興起,想起抽樣檢查倉庫的原料。
以次充好,王國振當(dāng)場震怒。
當(dāng)著不少同事的面,王國振不僅令蘇宛素下不來臺,還揚(yáng)言報警,告蘇宛素侵吞公司財產(chǎn)。
“王總,你確定要報警?”
正當(dāng)大家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柳以青和阿杰兩個人排開圍觀的衆(zhòng)人走了過來。
副總和孟主任相視一眼,自覺的站到了蘇宛素身後。只是可惜,王國振還沉靜在他的喜悅裡,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王國振做了一個挽救他的決定。
“報警就算了,大家同事一場,我也不想趕盡殺絕。蘇副總不適合臨海的分公司,還是回集團(tuán)總部吧,放心,只要蘇總回去,我也不會上報集團(tuán)。”
王國振還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如他所說,他並不想真的趕盡殺絕。這句話,救了他,免了他垂暮之年的一場災(zāi)禍。
“王總,我這裡有些東西你應(yīng)該看一看。”
蘇宛素?fù)u搖頭,把一份文件交給了王國振。
王國振接起來一瞧,冷汗頓時佈滿額頭。事情的答案和真相,已經(jīng)隨著副總不敢接觸他的眼神而揭曉。出貨的簽字單上,籤的是他王國振的大名。
更讓他心灰意冷的是,還有蘇宛素掌握他中飽私囊的證據(jù)。
“王總,你老了,該是享受生活的時候了。”
王國振沒有趕盡殺絕,蘇宛素也就沒必要窮追猛打。掃了其他人一眼,淡淡道:“專心工作,這個月獎金翻倍。”
副總和其他人頓時鬆了口氣,這件事再也不會成爲(wèi)他們的噩夢了。他們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也不能承受每晚失眠,活在驚悸恐懼當(dāng)中。
“柳以青,你跟我來。”
辦公室裡,柳以青胳膊上被掐的紅一塊紫一塊,不住的跳腳躲閃。不過看樣子蘇宛素並不打算放過他,一把抓住這個傢伙,不讓他逃跑,一邊繼續(xù)報復(fù)。
“蘇蘇,看在我及時化解危機(jī)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饒了你?”蘇宛素眼睛一瞪,氣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今天早上才和我說,萬一我要是簽了字呢?今天滾的就是我了,你讓我的面子往哪擱?還有,這幾天你到底忙什麼?電話關(guān)機(jī),人也找不著。”
“蘇蘇。”
平常柳以青有時候也會這麼喊她。但是現(xiàn)在配合著柳以青專注的眼神,繞是蘇宛素定力再好,也
禁不住辦公室裡孤男寡女的曖昧氣氛。心裡想著這傢伙認(rèn)真起來,看著還是蠻順眼的。
“蘇蘇,肖五失蹤了,我得出一把力。在青山,那是機(jī)緣巧合,有老丁做底子纔有了些許成就。可在臨海不一樣,我一個小人物,山溝溝裡蹦出個王八蛋都敢欺負(fù)人。沒有五爺?shù)膸椭疫@脾氣早惹出事了。有時候想想,美人也有了,小地盤也打下了,現(xiàn)在臨海的事也處理了,舒舒服服一輩子就過去了。可人不就這樣嗎?有了房子,想要車子,有了車子,又想起了地位。想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讓跟著自己的人出去都能高人一頭。”
柳以青把她攬在懷裡,神情並茂。蘇宛素緊貼在她的懷裡,仔細(xì)的聽。
等柳以青講了些江湖發(fā)生的趣事,又聊了些最近他想要做的事,蘇宛素從他的懷裡起來,凝視著他道:“當(dāng)初我要回臨海,實在是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如果我不回來,憑小紅那丫頭,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最多堤防一下楚詠詩。現(xiàn)在倒好,你的心野了,身邊的女人也漸漸多了,每每想到這裡,我的腸子都要悔清了。”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個瓢。”
“你是隻取一個瓢,可也擋不住你的瓢不斷的換水池。”蘇宛素白他一眼,做了一件令柳以青忘記所有煩惱的事。
這一吻,只吻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公司的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司機(jī)半開著車窗,眼睛是不是撇向行政樓。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司機(jī)有點不耐煩起來,猛的拍了拍刺耳的馬達(dá)。
雪蓮花今年三十有五,因爲(wèi)她的樣子,她的身材,她的聲音,綜合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還在發(fā)育的女學(xué)生。
二十七歲那年,她成功上位,替下了當(dāng)時的強(qiáng)人,成爲(wèi)二十一位強(qiáng)人裡,第一個女人。成爲(wèi)強(qiáng)人的第一天起,雪蓮花在江湖的名氣,直追吳韻茜。
無論是她自身的實力,還是作爲(wèi)肖五的手下的強(qiáng)人,雪蓮花無論到哪裡都在享受大佬的待遇。她甚至已經(jīng)忘記,有多久沒有碰過汽車的方向盤了,更別說是給人開車坐司機(jī)。
他明明有司機(jī),而且還是身手矯捷的灰狼。但是他偏偏不用,指定自己做她七十二小時的司機(jī),想到柳以青盯著她看的那副嘴臉,雪蓮花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
“嘀嘀嘀。”
一陣嘀嘀聲過後,雪蓮花探出頭往外瞧,鬱悶的縮回脖子,猛然聽到身邊響起戲謔的聲音:“你很不耐煩嗎?”
雪蓮花別過頭,無視那張笑臉,淡淡問道:“去哪?”
“很好,看來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司機(jī)的這個身份。”
雪蓮花瞥了眼得了便宜賣乖的柳以青,眼裡滿是鄙夷。只要熬過了剩下的六十幾個小時,便可以讓她自由發(fā)揮,到時候定要讓這個猥瑣的男人付出應(yīng)得的代價。雪蓮花已經(jīng)想到,五哥一定會出面調(diào)和,她要想個很好的藉口,讓五哥都無法阻攔。
再堅持一下,只剩下六十幾個小時了。雪蓮花深呼吸一口,問道:“柳爺,去哪?”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氣頭上的嬌嗔給人聽來,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酒店。”
“柳以青。”
雪
蓮花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他以爲(wèi)一聲柳爺就能把她帶到酒店肆意的凌辱她,那他無疑是在找死。
“酒店,沒聽到嗎?”柳以青開門坐了進(jìn)來。見雪蓮花怒視他,不明所以的說道:“我記得你的耳朵沒有問題。”
“哦?”
柳以青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暴走邊緣的雪蓮哈哈哈大笑:“你……你的思想一點都不陽光,我讓你去酒店,是爲(wèi)……爲(wèi)了監(jiān)視一個人,你居然想到了那個方面。”
“柳以青,你找死。”
雪蓮花徹底暴走了。一頭撲過來,將柳以青壓在身下,鋒利的小刀抵住柳以青的脖子一臉憤恨道:“柳以青,我很久沒有動手宰過人了,你很幸運(yùn)。”
“宰不宰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你壓死的。”
雪蓮花眉頭一皺,恍然間反應(yīng)過來。的確,她這麼撲在柳以青的身上,確實讓他佔了不少便宜。
“我宰了你。”
雪蓮花徹底暴走,鋒利的小刀劃向柳以青。柳以青忽然扭頭往車外忘了一眼,臉色突變,一把手將她摟在懷裡,壓低聲音道:“別動。”
“怎麼了?”
柳以青太逼真的表情很管用,雪蓮花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趴在他的胸口心不甘情不願的傾聽他的呼吸聲。
“剛纔過去一個同事。”
雪蓮花一怔,不明白這有值得他大驚小怪,一副害怕的樣子,隨口問道:“過去一個同事怎麼了?”
“讓他看到我和一美女在一起,他會嫉妒的。”柳以青實在憋不住,笑聲從嘴邊不可抑制的噴了出來。
“柳以青,你死定了……”
臨海五星級酒店。
雪蓮花把車停在酒店的對面。雖然隔了一條馬路,但並影響視線,仍舊能夠很好的觀察對面的一切。
雪蓮花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愈加憤恨,因爲(wèi)柳以青又耍了她,讓她誤以爲(wèi)柳以青是要借這個機(jī)會輕薄她。但是看到柳以青爲(wèi)了正事而來,雪蓮花又會懷疑自己的外貌失去了吸引力。女人的思維,從來不需要邏輯,合理便是認(rèn)定。
“看什麼看,沒見過鼻青臉腫的帥哥嗎?”
看到雪蓮花的目光,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柳以青,一隻手抓住車門的開關(guān),做出隨時逃跑的動作,一邊倔強(qiáng)的嘴硬:“再看我,再看就把你吃掉。”
“我就在這裡,你來吃我。”雪蓮花冷笑。
“送上門的我纔不吃。”
“柳以青……”
雪蓮花發(fā)現(xiàn),和這傢伙說不到幾句,她強(qiáng)人的心態(tài)就會失控,徹底暴走。柳以青這傢伙的動作確實快,雪蓮花剛翻臉,他從已經(jīng)迅速的從車裡溜出來。
沒過一分鐘,柳以青又鑽了回來。
“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雪蓮花冷笑,手又抽了過來。這一次沒抽中柳以青,反而小手被柳以青抓在手裡,耳邊聽到這傢伙深沉的聲音:“別鬧,辦正事。”
“還來?”雪蓮花更是冷笑不止。
雪蓮花的另一隻巴掌過來,發(fā)現(xiàn)柳以青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眼睛一直盯著從酒店裡出來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