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難道她身上的毒真的無藥可解?”凌傾瀾不想放棄的問道。
“對不起,我已經(jīng)盡力了,如果搖搖能夠挺過去,或許能夠無事;如果不能,恕我無能為力?!鄙瞎贌o暇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悲傷之意,看向林傾瀾的時候,心中滿是愧疚,她沒想到自己一向不輸于人的醫(yī)術(shù)竟然也有如此不濟的時候。
說完失落的走出去,整個人的神情都變的極其憔悴,讓人看著于心不忍。
凌傾瀾思索了一下跟出去,他走到上官無暇身邊,擠出一絲笑意:“你放心,搖搖一定能夠撐過去?!?
“傾瀾,我真的好失敗!”上官無暇轉(zhuǎn)身抱住她,“如果我醫(yī)治不好搖搖,你可會怪我?”
“別說傻話,這不是你的錯,盡力就好?!绷鑳A瀾的手頓了一下將她抱在懷里。
這件事本與她無關(guān),若非不是為了自己,她也不會踏足這紅塵之中,凌傾瀾不得不承認他對上官無暇存在著一絲感激和憐惜,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
“你們……”水顏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分明看到水顏眼中的恨與怨。
凌傾瀾條件反射的松開上官無暇,看著水顏道:“你怎么來了?”
水顏冷笑一聲:“你這話問的真好,難道你不想救你妹妹了?”
“你說的是實話?”凌傾瀾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自然,不過你讓我醫(yī)治好她也可以,但我是有條件的。”水顏頓了一下,目光落到上官無暇身上,“不知道你是否答應(yīng)?!?
對于水顏的脾氣凌傾瀾再清楚不過,她得不到的決計不會讓別人得到,看她的樣子在這次只怕是針對上官無暇而來。
凌傾瀾的眼神暗淡下來:“只要你不傷害上官無暇,我什么事都答應(yīng)你。”
“你難道為了她連你妹妹的性命都不顧了嗎?”水顏話語中充滿惡毒,無論如何他都必要要讓凌傾瀾做出選擇。
“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不存在于我們的怨仇之中?!绷鑳A瀾隨即對上官無暇道,“你先進去,我要單獨跟她聊聊?!?
“可……”
“去吧!”凌傾瀾打斷了上官無暇的話,沖她笑了笑,示意她進去。
上官無暇進去之后,凌傾瀾走到水顏面前:“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如果讓你娶我呢?”水顏怒目而視,期待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殺氣。
“你馬上就要與恒王殿下完婚,一切都無法挽回了?!绷鑳A瀾看著她秀麗的容顏,曾經(jīng)他為失去后悔過,可是他心里比誰都明白水顏并非是他的良人。
水顏走到他面前雙手抱住他:“我愛的是你,我想嫁的也始終只是你一人爾,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會嫁給鳳天祈,我能逃一次,同樣也能逃第二次,不過上次連累的是慕家,只怕這次連累的就是你們凌家和太子,
難道這些你也不在乎?”
水顏總是有辦法將人逼到絕境,絲毫不給人留一點退路,她也正是抓住了凌傾瀾的性子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凌傾瀾將她推開,看著她道:“你就不怕我見你是慕煙的事說出來,抗旨不尊,可是殺頭的大罪,你難道就真的不怕?”
“我是慕煙的事情只怕你手上也沒有證據(jù),就算你有,就算這件事現(xiàn)在傳出去,你覺得皇上會殺我嗎?我之前是恒王妃,現(xiàn)在依舊是,我完全可以說自己失憶了,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彼伬湫χ?,“就算這些事情我都不做,我也不相信你能狠得下心來要將我置于死地。”
“你以為我不敢?”凌傾瀾看著她,已然失去了曾經(jīng)的鎮(zhèn)定,拳頭捏著的吱吱作響,舉到水顏面前,卻終究沒有打下去。
水顏的握住他的拳頭:“你想打就打,我等著你對我出手。”
“你走吧!”凌傾瀾搖搖頭,無論水顏做什么,他都對她下不了手。
“呵呵,你還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彼佇Φ臏I水都流了出來,她不明白凌傾瀾心中明明有她,為何如此待她。
曾經(jīng)的一切都在她眼前閃現(xiàn),她甚至都不知道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真還是假,一切仿佛從頭開始,卻終究沒有辦法按照之前的計劃結(jié)束。
凌傾瀾并沒有否認她的話,面對她與以往不同的癲狂,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看著她手動了動,沒有過去。
“你不愿意娶我,卻想讓我為你妹妹醫(yī)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你真真正正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水顏沉底輸給了他,無論他如何對待水顏,在水顏的心里,對他都始終如一。
“你說!”凌傾瀾點點頭。
“你既然在乎我為何不愿意娶我,到底我哪做的不好,讓你如此厭惡我?”水顏看著他問出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
“你哪都好,如果所有的記憶都留在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我不僅會娶你,而且會在你向我表白之前,先對你表白,可惜后面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你說你只對我傾心,那其他人呢?你如何讓我視而不見?”林傾瀾說著垂下眼簾,“太子、恒王以及京城富貴,哪一個跟你沒關(guān)系,這樣的你讓我如何去接受?”
當往事重新涌上心頭,所有的酸甜苦辣最后都凝聚成一抹心痛,無論是否愿意回憶,他就在你的心底深處,在適當?shù)臅r候出來往你的心里扎上一陣。
水顏聽到他這話,嘴角露出笑意,眼中卻落下淚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原來他這是在怪自己水性楊花。
他這是在吃醋嗎?
水顏在心里問自己,隨即苦笑一聲,既然是自己的釀造的苦果,她甘愿自己去承擔。
“我明白了,帶我去見搖搖吧!”水顏俏麗的臉上沒有一絲光彩,整個人仿佛被吸食了魂魄一樣,沒走一步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凌傾瀾站在她身后,輕微嘆了口氣跟了進去。
鳳御臣看到水顏進來,臉色十分難看,走過去道:“你這是怎么了?”
水顏的目光從他臉上輕微劃過:“我來給搖搖
治病?!?
話罷繞過鳳御臣走到凌楚搖身邊,將手中的藥物給凌楚搖喂下去之后,轉(zhuǎn)身離去,眼底沒有任何光亮。
她走到門口背對著凌傾瀾幽幽道:“如果我死了你可會難過?”
當初她千方百計打聽到凌傾瀾為了她一直未娶,她以為回來可以讓他們二人共續(xù)前緣,原來不過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愿,早知如此,她如何都不會回來,讓自己一直存在于他的心底。
許久聽不到凌傾瀾的回答,她直接走了出去。
上官無暇走到凌傾瀾身邊幽幽道:“去追她吧,以免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來!”
“至少她救了搖搖,你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去看看她。”上官無暇見水顏臉色不對,走到凌傾瀾身邊道。
凌傾瀾對上她潔白無瑕的眸子,猶豫了一下追了出去,看著凌傾瀾出去的身影,上官無暇落下淚水。
“水顏!”凌傾瀾在后面叫住她。
水顏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她就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她轉(zhuǎn)過頭臉上依舊盡是憔悴之色,目光暗淡,整個人看起來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
“你何必追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仿佛虛脫一般。
見她如此,凌傾瀾的心里有些心痛,神色頓了一下看著她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你馬上就要嫁給恒王,他一定會真心實意的對你?!?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話?”水顏怒目的看著他。
“還有謝謝你救了搖搖!”凌傾瀾見她神色有變,苦笑一聲,“無論是愛還是恨,我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哼!”水顏冷哼一聲,“我不僅會活下去,而且還會活的很好,我要讓你為今日的選擇后悔,我要讓你看著凌家在你手上一點一點敗落下來,讓你所在乎的東西都離你遠去,讓你活著永無寧日?!?
她越說越惡毒,每一次句直刺凌傾瀾的內(nèi)心,凌傾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等著你?!?
說著轉(zhuǎn)身走進去,看著凌傾瀾的身影,水顏才知道無論怎么努力總有一樣?xùn)|西是她沒有辦法得到。
她決絕的離開這里,這是她給凌傾瀾最后的機會,既然他不珍惜,她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凌傾瀾屋中,凌楚搖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些許,身上黑色逐漸褪去,雖然還未醒,卻也無生命危險。
“傾瀾,水顏姑娘怎么樣了?”上官無暇看他神色不太好,小心問道。
“她已經(jīng)沒事了?!绷鑳A瀾的眼中露出一絲痛苦之意。
鳳御臣見他如此,想起之前他曾說的話,心里也有些開始懷疑水顏的身份,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不好開口。
難道她真的是慕煙?
這個問題一直在鳳御臣的心底纏繞,昔日的記憶重新回歸,他說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看了看躺在床上對凌楚搖,心中有些不知該如何抉擇。
兩個人都仿佛是他心里的刺,扎的他的心疼痛不已。
凌傾瀾注意到鳳御臣的神色有了變化,知道上次他向鳳御臣提到水顏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懷疑,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做一個決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