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微山湖
“別動,這些尸體雖然壓著咱倆,但是,可以保護我倆不中彈。憋憋氣,是很辛苦,呆會再說。”小雅在尸體下,握著林依依的手,不讓她撥開那些尸體,低聲提醒林依依。
林依依聞言,感覺小雅言之有理,便不敢再動了。
可是,她又擔心凌南天‘性’命安全,并在在尸體的重壓之下,喘息也困難,心又緊張,難受死了。
“娘……娘……你在哪里?小雅……小雅……你和我娘在哪里?”
血火之中,凌南天疾步跑來,卻忽然間不見了林依依與小雅,驀然失聲而泣。
“孩子,娘在這……”林依依耳聽凌南天的腳步靠前,驀然掀翻那些尸體,與小雅爬起身來,均是氣喘吁吁,渾身血水,渾身通紅。
此時,她與小雅才發現,周圍的‘蒙’面人都慘死了,到處是血水,有些尸體身上的彈孔還在冒煙。
干蘆葦燃燒了一會,便大都燃燼了,僅剩下少許蘆葦在燃燒,火光變得微弱。
落地的一些火把,也被血火染濕,火把的火滅了。
“娘,娘……你怎么樣?受傷了嗎?”凌南天將雙槍別回腰間,急扶林依依站好,他上下打量著娘親,看著她渾身血水,不由甚是緊張地問,極其關切。
“沒!沒沒沒……兒子,你怎么樣?你受傷沒?”林依依喘息未定,連連擺手,也急問凌南天的傷情。
“沒有……”凌南天話音未落,身后一陣腳步聲響,繼而是一陣槍響。
“快跑……弟兄們臥倒……”凌南天急喊一聲,雙臂一張,各抱著小雅與林依依的脖子,向下一壓,三人同時滾倒在血地里。
他摟著母親與小雅,迅即就地打滾。
無數子彈,瞬間便從他們三人的背心上、頭頂上、發梢上飛掠而過,獵獵作響。
“旅長……嗚……旅長……你在哪里?弟兄們,殺!殺!殺殺殺!別放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為旅長報仇!”
率部而來的,從背后偷襲的,正是去而復返的游氏兄弟兩個警衛連隊。
游氏兄弟率部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但見滿地尸體,血水橫流,又不知凌霸天生死,生怕往后會被凌霸天責怪,便泣聲大喊凌霸天,佯裝要為凌霸天復仇。
他們兩百多人,是在剛才的槍聲和慘叫聲‘交’織的情況下和掩蓋下,包抄而來。
但是,因為他們要打、要殺的是凌南天、林依依、小雅等人,又怕事后會被凌霸天滅口,均是膽戰心驚的。
所以,他們大多數使用步槍的士兵,槍口都端歪了,子彈也打歪了。
唯有他們的幾‘挺’機槍,打得狠些,子彈噴薄而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槍聲大作,在游氏兄弟幾‘挺’機槍的突襲之下,凌家所剩的二十四名衛士,又倒下了十余人。
幸好,四名衛士伏在蘆葦地里,架著四‘挺’奪來的機槍,瞄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見游氏兄弟率部襲擊而來,便開槍狠掃。
還有十名衛士幸存,他們迅即伏地而倒,就地打滾,躥入一些蘆葦叢中,各執雙槍還擊。
瞬息之間,二十把盒子炮,也從蘆葦‘蕩’里,‘激’‘射’出數十顆子彈。
游氏兄弟,兩部人馬,倒在十名衛士二十把“盒子炮”的子彈下的,瞬間也是數十人。
倒在四名衛士四‘挺’機槍之下的也有數十人。
但是,終究是游氏兄弟的人多槍多,所幸存的衛士及凌南天母子,還有小雅,生命都處于極度的危險之中。
“公子,別管我,你快護夫人走,快!”小雅在凌南天的臂彎中翻滾幾下,便推開了凌南天。
她旋即握槍打滾,開槍‘射’擊。
“小雅……嗚……小心哪……”林依依心頭感動無比,泣不成聲地喊了一句,卻被凌南天抱著翻滾而逃入了一些濕蘆葦之中。
“撲通……撲通……”
娘兒倆不停地打滾,一不小心,竟然滑入了微山湖中,濺起陣陣水‘花’。
夜深人靜,湖水冰涼,寒意寒心。
“娘……娘……小心啊!娘……”
凌南天猝不及防,落水之時,倏然驚心,不知覺地松開了林依依。
但是,他出生于梁山,梁山之下也有湖泊,他從小就學會了玩水游水。
他浮浮沉沉幾下,雙腳狠狠踏水,雙手劃水,浮游出水面,急急大喊,聲淚俱下,生怕從此失去母親,失去母愛。
“兒子,我在這里……呼……你在哪里?兒子……南天……”
林依依落水之時,脫離凌南天的臂彎,也是浮浮沉沉,連嗆了幾口水。
她也一樣,從小就在大峰山下的湖水里游水,水技頗高。
她雙腳踏水,雙手急劃,浮出水面,噴了口水出來,急喊凌南天一聲,待聽得凌南天的喊聲在身后,便旋即轉身游向凌南天。
“娘,快走,咱們游向東面,然后上岸,去棗莊找洪武他們去……”凌南天急游過來,此時也顧不上手下的衛士及小雅了,一手拉過林依依,劃水就逃,往東直游。
娘兒倆手牽手,各自單手劃水,各自雙‘腿’踏水,快速游離岸邊險地。
眨眼間,他們娘兒倆便劃水游離岸邊數十米。
“娘的,想跑?沒那么容易?老子搶不回凌家的財產,也不能讓這些黃金珠寶落入你們這對賤‘婦’雜種之手。”凌霸天也逃躥到了岸邊濕蘆葦處,距離林依依母子約有三十多米遠,耳聞槍聲大作,耳聽游氏兄弟的吶喊,心頭大喜,知道救兵來了。
他本‘欲’到回去看個究竟的,卻聽到了林依依母子在湖水中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