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別罵了。罵也沒用。你還是喬裝上街吧,看看賴旅長啥時回城?你給賴旅長引引路。現(xiàn)在,郭妙妙逃跑了,這青島的特工任務,就由咱家接下來了,往后,特工經(jīng)費,那就得咱們說了算了。唉,可惜,加強連的弟兄及裝備,給郭妙妙那臭表子帶走了。唉,我咋就沒想到這一步棋呢?”黃水平伸手輕捂于耳,勸說黃漢勝。
他唉聲嘆氣,甚是惋惜加強連的人槍給郭妙妙帶走了。
他兩腮一動,便牽動著耳邊傷勢,疼得他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渾身發(fā)抖。
“嗯,這次,咱們對凌南天,要斬盡殺絕。哼!兒子,你安心養(yǎng)傷,這特務工作,暫交給爹來處理,爹請個文化人來,寫信給南京,然后向賴旅長要部電臺,告發(fā)郭妙妙。哼!”黃漢勝望著黃水平慘白的臉,咬牙切齒地道,然后,轉身離開了病房。
“咦,凌南天快要死了,黎小紅可又得守寡了,老子還想生個兒子,而黎小紅才十七歲,人又漂亮,又有周剝皮給她留下的家財,老子何不先上三樓,擺平黎小紅,然后再上街去看凌南天如何一個死法?”黃漢勝離開病房之后,便又打起黎小紅的歪主意來,于是,他又由二樓,向三樓走去。
因為郭妙妙走了。
所以,三樓的特工也沒人管,人心散亂。
不少人出去溜達去了。
這些原是青龍幫匪徒的便衣特工,守在教會醫(yī)院里一個多月了,可悶死了,難得沒人管,有如此機會出去走走。
唯有何來水與甘如龍兩個病房的里外,都是這兩個傷殘人士的荷槍實彈的親兵。
黎建及唐文山的病房,這天下午,便冷靜下來了。
黎建、黎小紅、傷勢漸好卻仍不能說話的唐文山,均是感覺奇怪。可是,他們奇怪的是時候,文智廣、鐘輝、喬棟、龔品四名太監(jiān)卻喬裝而來了。
為打消黎氏兄妹的疑念,文智廣進來,就把唐文山掐得直翻白眼,將唐文山的幾名看護給捏死,塞進床底下了。
只是,按照凌南天的說法,文智廣等人只能暫時先留唐文山一條狗命。
以便給凌向天留幾個能傳口訊的人。
只是文智廣等人這么一掐,又把唐文山的喉嚨掐破損了,又弄得唐文山繼續(xù)說不出人話來。
當文智廣等人弄完這一切之時,黃漢勝領著兩名打手,走上樓來。
門外站崗的黎小紅見狀,便急急閃身進黎建的病房,朝文智廣等人豎唇打了個手勢,便也不關栓,任由黃漢勝闖進來。
“呵呵,美人,看到老夫就藏起來,藏啥呢?”黃漢勝讓幾名打手,留下門外,自己閃身而入,伸手便去摟黎小紅的腰。
“畜生……”黎建勒骨剛接好不久,傷勢未痊愈,從病榻上掙扎坐起,手指黃漢勝,怒罵一聲。
文智廣與喬棟二人,從門背后閃身而出,一人勒住黃漢勝的臉,一人去擰他的脖子。
“砰砰……咔嚓……”
豈料,黃漢勝身為青龍幫的老大,雖然年過五十,卻是武功高強,力大無比。
他松開黎小紅的纖腰,便反肘一擊,正中喬棟的胸膛,竟然擊斷了喬棟的兩根勒骨。
“啊呀……砰……啊呀……”
喬棟一聲慘叫,仰天而倒。
也就在此瞬間,黎建抓起枕頭下的手槍,砸在黃漢勝的頭顱上,砸得黃漢勝血漿柱濺,萎倒在地上。
“唉,老子真混啊!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娘的,老子只能等死了。”黃漢勝萎倒在地上,暈頭轉向,眼前發(fā)黑,雙手捂腦,悔恨不已,只好閉目等死。
“老爺……砰砰砰……”
門外的兩名打手聞得房內(nèi)的黃漢勝的慘叫聲,便踹門而入,龔品、鐘輝兩人一甩匕首。
兩名打手的咽喉都被匕首剌中,慘然而倒。
黎小紅這才驚魂稍定,臉色蒼白地扶黎建下床。
“黎建同志,黎小紅同志,咱們走!”文智廣學著革命者的稱呼,親切地對黎氏兄妹道,然后,他也背起了喬棟。
“去哪里?我先殺了黃漢勝。”黎小紅抓起黎建的手槍,指向黃漢勝的胸脯,側目而視文智廣,驚愕地問。
她很討厭文智廣等人,可是,現(xiàn)在文智廣等人,卻打死打傷了黃漢勝等人,令好滿頭霧水,難辨別真假。
“走吧,去風情樓,三少爺今夜在那里設伏,準備收拾賴深源。三少爺說了,得留黃漢勝一條狗命,好讓他給賴深源通風報訊。弟兄們,把這三人的手槍拿走。”文智廣拋下一句話,背起喬棟就走。
“黎建同志,來,我背你。”龔品也蹲下身子,來背黎建,很是主動。
龔品搜出黃漢勝及兩名死去的打手身上的槍,還有扎于他們咽喉上的匕首,拉拉黎小紅的衣袖,便尾隨走出了病房。
眾人走出醫(yī)院,上了木青安原來的那輛轎車,驅車前往“風情樓”。
“哎呀……哎呀……”黃漢勝爬起身來,嗚呼哀哉,跌跌撞撞地下樓包扎去了,但是,他心里卻很高興。
因為他再次偷聽到了凌南天在“風情樓”設伏之事,心里暗道:呆會向賴深源告密,今夜必定能殲滅凌南天,凌向天還不重用老子呀?
以致護士為他包扎頭傷的時候,他還高興地手舞足蹈。
然后,黃漢勝又讓樓下等候的一幫打手,抬他上樓,找甘如龍與何來水,把情況向何、甘二人作了匯報,又率眾離去,前往城外,等候賴深源率部回城。
風情樓里。
“南天……嗚嗚,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太好了!從今往后,我再也不與你分開了。”黎小紅見到凌南天,便撲入他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激動地流下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