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的猴子
路洋算是怕到小雅了。
盡管他心里最關心的仍是林依依。
但是,這回,他學‘精’了。
他趕緊將林依依與凌南天兩個人的傷勢一起問了。
他以江湖禮節相見,向繆遠志抱抱拳,拱拱手。
“四夫人及三少爺,先中槍,后沉湖,嗆了水,傷口也摻了水,傷口都發炎了。而且,微山湖深夜湖水冷,他們都著涼了,現又發燒。敝寨簡陋,只能暫時給他們敷些草‘藥’,而無法取出他們身上的子彈。所以,他們恐怕有點麻煩,得趁早送往大城市找醫院給治療去。路兄,請隨兄弟來,一起上船,到敝寨去看看吧。有什么話,上船之后再說。”繆遠志好言好語,把情況詳細地告訴了路洋,也是抱拳拱手,彬彬有禮。
“什么?”路洋、小雅、猴子異口同聲,駭然驚問。
霎時間,三人的臉‘色’又變了,均是發青,額頭見汗,擔心至極,嘴巴張張合合,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各自的心都在想:子彈取不出來,得到大醫院去治療?哪里有大醫院?怎么去大醫院?壞事了,三少爺與四夫人,還是有‘性’命危險的。
他們都給繆遠志的一番話嚇傻了,來不及多問其他什么的,也顧不上認真思考什么的。
“請隨繆某來!”繆遠志朝他們拱拱手,便轉身而走。
路洋、小雅、猴子三人如中邪一般,如著魔一般,不由自主地邁動腳步,尾隨繆遠志而走,緊緊地跟在他身后。
他們撥開蘆葦,走向濕地,走向岸邊,已見有小舟等候他們了,便一起上船。
小船往東南方向而下。
碧水白帆,百里蘆‘蕩’,萬頃紅荷,鷗騖翔集。
沿途風景極美。
不少漁船在湖中打魚撈魚。
可惜,眾人心系林依依、凌南天傷勢,無心觀景。
路洋獨自立于船頭,心思如‘潮’,既怕也擔心,還很慚愧。
他擔心的是,自己當眾吐‘露’對林依依的愛戀之后,影響不好,其他弟兄們會說什么,或是世上會怎么看他。
他心頭的壓力很大,猶如承重負行,背著一座山走路似的,壓得他心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雅獨坐船艙一角,滿臉淚水,心酸心疼。
猴子坐于小雅對面,不時瞧瞧繆遠志,不時瞧瞧小雅。
他發現繆遠志的目光,遲終不離小雅的臉、‘胸’,而且口水直咽。
“看來,這個繆遠志不是好人呀!這樣‘色’‘色’地看著小雅,他不會打小雅的什么歪主意吧?既然繆遠志前來報訊,為何不把三少爺直接送到岸邊來?”猴子暗下沉思,開始警覺起來。
他本是聰明人,以前只是常遭軍閥部隊里的長官欺負,才被‘弄’得不象人樣的。
現在,他加入了凌南天的部隊。
他成了凌南天軍中重要的一員,‘精’神狀態好了,又恢復了聰明。
他看路洋與小雅,都是心事重重的。
本來,路洋與小雅,他們倆人也很聰明的,可是兩人的眼睛,都被各自的心事遮蔽了目光,觀察不到繆遠志道貌岸然之下的那顆賊心。
小舟悠悠,隨水‘蕩’漾,船身不時晃動。
猴子走出了船艙,走向船頭,想提醒路洋,提高警惕。
他走出船頭之時,心想:水域這么大,離岸這么遠,若是控制不了船只,恐怕到時有事情發生,咱們想逃也逃不了呀。唉,路大哥,你怎么這么消沉?
他趕緊用手肘碰了一下路洋,又回眸瞧船艙里瞟了一眼,發現繆遠志仍是‘色’‘色’地看著小雅,便低聲對路洋道:“路大哥,情況不對勁呀,這個姓繆,不象好人。”
“---”路洋驀然從思緒中回神,‘欲’張嘴反問一句。
猴子卻機靈地伸手,捂向他的嘴巴,又低聲重復了一句。
路洋的雙目驀然瞪大,回身望了一眼船艙里的繆遠志在‘色’‘色’地看著小雅,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便點了點頭,額頭即是直冒冷汗,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在蘆葦濕地里,因為痛苦,因為傷心,因為慚愧,所以一直沒留意到繆遠志的神‘色’變化,沒仔細觀察這湖上的情況。
現在,有點遲了。
猴子趕緊松開手,緊張了也回身看了繆遠志一眼,便離開了路洋,他的手掌心‘摸’到了路洋的冷汗,便明白路洋清醒過來了。
他是機靈人,但不善于設計打仗,既然路洋清醒過來,這要是有什么危險,打起來的話,就由路洋想辦法去吧。
猴子是這樣想的,又怕繆遠志非禮小雅,便趕緊到回船艙中,復又坐下,依然坐在小雅的對面,雙手環抱于‘胸’,閉目養神。
小船在蘆葦‘蕩’里,鉆來鉆去,繞來繞去,繞得船頭的路洋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他心想:娘的,這真要有什么危險,逃生都不容易啊!唉,要怪,就怪我剛才腦子不清醒,上當了。
唉,怎么辦是好?
若然繆遠志真是有心謀害我等,待船一到他的蘆葦寨,寨匪們肯定是先要咱們‘交’出槍枝,‘交’出暗器,搜身進寨。
到時打起來,我赤手空拳,小雅與猴子武功又不高,對方人多槍多,我等如何護依依逃生?
唉,到時再說吧,見機行事吧。
小舟晃晃‘蕩’‘蕩’,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小島上,靠岸停下。
岸邊站著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均是手執步槍,背負大刀,衣衫破爛,但是,個個都很威武,很猛壯。
此島呈龜形,地勢起伏,山石險峻,林木蔥郁。
島上最高峰約百米之高,是為島上制高點。
路洋在船靠岸之時,認真觀察地形。
“繆寨主-副寨主-”幾名站崗的壯漢,因為頭頂烈日,臉上都被曬黑,且被曬得冒油了,見繆遠志走下船來,便躬身相迎,很是禮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