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駕車走出多田奈子的住宅,拐彎來到前巷,移下車窗口,朝分散著來來回回警戒的鐵牛、虎子招招手。
身穿鬼子軍衣的鐵牛、虎子二人,眼泛驚喜之神,沒想到凌南天竟然能弄來一輛轎車,便走向轎車,并拉開車門,上了轎車。
“準備好手雷,馬上出城,炸死城門樓上那些狗娘養的小鬼子。”凌南天移上車窗,道了一聲,便駕車拐向大街,然后轉彎,轉向大道,欲奔城門而去。
豈料,他剛駕車進入大街時,卻見迎面駛來兩輛摩托車,后面跟著一輛轎車。
“嘎唧……”
雙方都是急打方向并踩剎車。
兩輛摩托車滑向路邊,貼著小巷的墻壁,車上的六名鬼子兵異口同聲怒罵:“八嘎……八嘎亦魯……”
這兩輛摩托車后的轎車速度較慢些,迅速踩住了剎車,駕車人探頭而出,并握槍指向凌南天的轎車。
此人穿著鬼子的軍裝,戴著軍帽,卻掩飾不住一頭秀發,臉如芙蓉,柳眉如畫,大眼眼水靈靈地動。
是鬼子一名很漂亮的女軍官。
她嬌叱一聲:“停車,接受檢查!否則,我開槍了。”
恰好,凌南天駕車與她駕車交叉而過,因小巷的道路不是很寬,凌南天不想節外生枝,怕劃碰她的車,所以放緩了速度。
豈料,還是惹事了。
為避免多生事端,凌南天無奈,只好狠踩剎車,將轎車停下來,移下車窗口,用日語向女軍官打招呼:“您好!”
豈料,他移下車窗時,看清女軍官的模樣,不由大吃一驚,“燕子”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這名美不勝收的女軍官正是田中櫻子。
因為被她害過,凌南天這些年已很少想起她了。
沒想到,兩人今天卻是冤家路窄,竟然狹路相逢。
“你……南天?”田中櫻子也在此瞬間驚叫了一聲。
她握槍之手顫動著,槍口下垂。
本來,她一時認不出凌南天的。
因為病了一場,凌南天瘦削了些許,又因為住在地窖里不見天日,皮膚很白,滿臉的胡子。
他的相貌或多或少起了些許變化。
但是,凌南天的華貴而憂郁的眼神很好認,而且他喊了一聲“您好!”
他的聲音是變不了的,雖然說的是日語。
對于曾經刻骨銘心愛過凌南天的田中櫻子來說,腦子最快的反應便是聽聲辨人。
她再瞧瞧凌南天的眼神,是那樣的熟悉。
而此時此刻,凌南天因為認出了田中櫻子,也是滿眼滿臉的詫異。
“哼……”凌南天盡管情緒激動,卻記起自己是要去搶劉葉英的尸體的,望著田中櫻子,稍怔了幾秒鐘,淚水噴薄欲出,驀然一踩油門,轎車一躥而過。
“凌南天,你給我停下!停下!”
田中櫻子驟然驚醒,當即大喊。
她一拉操縱檔,當即倒車,退著追向凌南天。
而為她開路的兩輛摩托車上的六名鬼子兵,此時也已下車,見狀便端槍向凌南天的轎車射擊。
后排座的鐵牛、虎子早有準備,各自握著雙槍,各移下一面車窗,當即反手開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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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
三名鬼子中彈濺血,慘叫而倒。
另外三名鬼子當即伏地,架著機槍,開槍掃射。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砰砰砰砰砰砰……”
兩挺機槍掃射而來。
凌南天的轎車后玻璃窗當即被擊爛,透射而來的子彈,還穿越后面的碎玻璃窗,透射到轎車的前面擋風玻璃上,也將前面的擋風玻璃窗擊碎了。
凌南天、虎子、鐵牛急側身臥倒。
“砰砰砰砰…………”
鐵錘、金錘也在附近,看到凌南天等人遇險,當即分別繞道,左鉆右穿,拐小巷而來,從背后向那三名鬼子射擊。
“啊啊啊……”
三聲慘叫,三名鬼子飲彈身亡,血水柱濺。
兩挺機槍即啞。
田中櫻子急急剎車,右手一拉操縱檔,駕檔駕車往前沖,握槍探手而出,朝金錘與鐵錘兩人開槍。
“砰砰砰……啊呀……”
金錘閃避不及,左肩中了一槍,慘叫而倒,血流如注。
“砰砰砰砰砰砰……咔嚓……咔嚓………”
鐵錘側橫躥,躥入一條小巷內,握槍探手而出,朝田中櫻子的轎車及其臂膊射擊,子彈擊碎了田中櫻子車頭的擋風玻璃,碎片倒濺,卻不傷及田中櫻子。
她不是一般人。
她看到自己開槍僅擊倒一人,便有防備了,在鐵錘探臂開槍之時,便橫身于副駕駛室,腳踏油門,轎車迅猛躥去。
“蓬……啊……”
“砰……”
“蓬……咔嚓……嗄唧……”
負傷后在地上翻滾,想去抓機槍的金錘,被轎車撞得倒跌而飛,慘叫一聲,血濺而亡。
他的血肉模糊的遺體,被撞得倒跌在小巷盡頭對面的一處宅門上,又血淋淋地被轎車的車頭頂在此宅的鐵門上。
金錘整個身軀斷為兩截,分甩兩邊,死狀極慘。
轎車車頭撞歪了。
而田中櫻子已趁推開了車門,翻滾而下,探臂一抓,抓過了機槍。
“大哥……大哥……嗚嗚嗚……”
“砰砰砰砰……當當當當……”
鐵錘失聲而泣,悲淚紛飛,憤然沖出,朝轎車里開槍。
子彈激濺而出,彈在轎車上,打得轎車洞穿了很多孔。
他根本不知道田中櫻子已離轎車而去,開槍一會,
田中櫻子何等狡猾,抱著機槍,在轎車后面躍身而起,轉身轎車后尾箱的右側,身子貼著墻壁,槍口對著鐵錘的手臂,扣動板機,就是一陣狠掃。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啊呀…………當…………”
半梭子子彈擊在鐵錘的右臂上。
他的手臂都被打得爛掉了。
鐵錘凄厲慘叫一聲,手槍和爛臂一起掉落在地上,血水濺在自己的衣衫和拐角上,殷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