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畫冊合上,交到身邊的朱丹彤手中,又環視了一眼桌上的人,越發想笑了,因為貌似這桌上還有兩位外賓呢,一位是幸子,日本籍;一位是莉莎,英國籍!或許,沒有我,她們兩個還真不要能這般認識并坐到一桌。想到這里,我莫名又有些高興、也有些感嘆了。而這個世界顯然也很小,昨天我才見過身邊的這兩位雙胞胎美女,今天竟然又與我同坐一席了!
我不知我為何有這種想笑的感覺,正試圖理解呢,大明星韓冰兒卻首先舉杯提議大家一起碰杯,眾人一起應了。我不會喝紅酒,也不知怎么喝。這會兒便看朱丹彤、莉莎、韓冰兒以及溫姐的動作,依葫蘆畫瓢,現學現賣,竟然也還是那么回事。第一口入口,果然醇厚,正體會呢,卻感覺到身邊朱丹彤飛過來的一道贊賞電波,當下回了一個“謝謝”的眼神。
有了第一次,接下的便好說些。不過,在這里吃飯,可不像在我們那個大山,也不像在我們那個小院。這里,更多的是雅致!吃在各位,除開我一個是男子外,其余全部是女性,而且全部是美女。溫姐雖然年齡大些,但看得出,年輕時候絕對也是個標致的人物。美女們吃飯,還真細嚼慢咽,對我來說,可是難得的享受。
紅酒過兩巡,服務員又上菜來。這一次卻不是野菜,而是兩道特別的菜肴。第一道,卻是每人一小盅魚翅燕窩鮑魚粥,第二道卻是每人一個大蟹。前面那粥,我沒吃過,但只幾湯匙便沒了,我甚至還沒嘗出這是什么味。至于第二道,我似曾相識,但在哪里相識,卻又不知。這并不是說我沒吃過大蟹,恰恰相反,我不但吃過,而且吃得多,因為我們那大山,那條小溪里面,又或是那個山鷹湖里,都有肥得流油的大蟹,絕不比這個差,我清煮火烤油煎,都吃過。只是,眼前這種大蟹我沒吃過。
“這是陽澄湖大閘蟹。”我身邊的朱丹彤見我有些呆,以為我沒吃過,便在身邊好心地輕聲提醒。說罷,先自個兒熟悉地操作起來。我知她這是在教我怎么吃呢,心下便又是感動又是苦笑。感動,卻是這朱丹彤明知我沒錢,明知我家窮,卻主動要做我女朋友,而且一直粘著我,還怕我丟丑,這般地以身作則教導;苦笑的是,我太熟悉這蟹的吃法了。我敢肯定,這在坐的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這輩子吃過的蟹絕沒我吃的多!只是,我現在并不是只對這蟹感興趣。現在,在我的潛意識中,這蟹似乎與我一直在尋找的某種遺漏有關,我對那個更感興趣。
“陽澄湖大閘蟹?”朱丹彤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我幾乎是眼前一亮,當下就記起了某些東西來:卻是,昨日我們給幸子辦生日晚宴,從那電梯口出來進入三樓餐廳時,往包廂前行的過程中,那走廊邊上有很多個廣告宣傳架,上面推介的正是這蟹!
陽澄湖,大閘蟹!對,就是這樣的!這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種遺漏!
我突然覺得,我的腦海一片空明,很多疑問也一下子迎刃而解。
我下意識地微笑起來,又帶有些感激神色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朱丹彤。朱丹彤顯然很受用,回了我一個含情脈脈的電波,便又與大明星韓冰兒和英國美女莉莎談起她們昔日在英國學習時的情形。我看她這般,心頭再是一動:這朱丹彤可又誤會了。她現在肯定是認為,我感謝她,是因為她教我吃陽澄湖大閘蟹的方法;而事實上,我卻是感謝她提醒我這是陽澄湖大閘蟹時,觸發了我的靈感!
這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偏偏我不可能多作解釋。
只不過,稍一會我又理解過來:管他呢,只要她知道我在感謝她就成。這叫作,只問結果、不問過程!
心情一舒暢,這吃東西時都來勁些。我手頭那個大閘蟹,便被我細細地分解開來。那種熟練,倒讓在坐的眾人一齊看得一呆。尤其,那蟹堅硬的雙螯,我只輕輕一捏,便開了去,露出里面白嫩的肉肉來。這固然與我學過武藝有關,更在于我的力大,而且很熟悉它的構造,找準了它的脈絡,一捏即成。
晚餐是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吃完的。我與幸子先行告辭而出,朱丹彤卻還要與大明星韓冰兒和英國美女莉莎閑談,便留了下來。三個大美女又要派車送我與幸子,我卻不肯。只推說有事,堅持自行。眾人也不再強留。我與幸子進了電梯,不過卻不是直接到一樓大廳,而是直接進三樓餐廳。
果然,這一次認真看時,我便很輕易地找到了那些關于陽澄湖大閘蟹廣告架來。卻是幾個大閘蟹的圖,以及防偽標志等;另外,還有兩段文字,一段是介紹陽澄湖的,卻是水質如何、溫度如何、如何適合于大閘蟹生長;另一段卻是介紹大閘蟹的,卻是如何鮮美、如何膏肥。旁邊還有小小的標志,有兩個漢字,漢字右上角有一個小圈,圈里面是小“R”字樣。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但卻猜測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商標。在這幅廣告最下面,卻是某某公司。
看到這里,我心里終于有底了。便不再多想,帶著幸子出門而去。回家的路上,我又電話與羅妮兒聯系,因為今天可一天沒看到她。她一聽是我的電話,很高興。又告訴我,她今天到荊山市采訪去了,這會兒已做完了節目,正往那小院趕呢。我掛了電話,想了一想,往路邊尋了一個店,要了一個15元的盒飯,帶上,往家而去。
“要是有個你這樣的男朋友,可真好!”等我們到得家中,羅妮兒已經到了,不過顯然是剛到,正拿我的面巾在抹臉呢。見我帶來一個盒飯,而且這菜可都是精炒的、她喜食的菜,正餓得不行的她顯然很高興,便發出這般的感嘆,一邊吃一邊又帶著些戲謔的味道問我:“張運,做我男朋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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