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有些呆呆地看她,朱丹彤的臉終于大紅了一回,脈脈地看了我一眼,又道:另一層意思卻是,我知道我父親為了這個企業到底花費了多少精力和心血,他不能、我也不愿這個凝聚著我父親一輩子心血的企業落入他人之手……小。說。網要知道,到得別人之手,那便沒得一點兒我父親的影子了。
說到這里,朱丹彤停了一停,再次飛了我一眼。我似乎有些明白,有些理解朱丹彤要說什么了,稍稍陷入深思。不過朱丹彤顯然不給我機會,立時又接了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之堂建筑”由你收購了,你可能還會交給我父親來經營的,這對我父親應該是個不小的安慰!
啊?連這都算計出來了?
這朱丹彤還真是個人才!只是,這般裸地說出來,也未免太那了些罷!
不知怎地,我忽然有些心慌,有些心跳加速!稍稍一沉靜,心下想要說什么,卻又有些底氣不足。看了對面這會兒忽然有些笑吟吟的朱丹彤一眼,我終于要硬起頭皮說些“狠話”的:丹彤,這話什么意思呢?跟你說實在的,你也知道,我眼下擴張得太厲害,這資金不夠,怕是……
有心想要給朱丹彤一個否定的答案,卻又提心她的壓力過大,便打了一下頓,又要說什么。
那朱丹彤卻眼光熾烈地看我,一會兒從身邊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遞給我。我一看,呆了。沒別的,這卻是我手頭各家公司的總帳目!報表很明顯地表明,我當口至少能抽調5.6億元以的資金,一個月以后可以抽調6.5億元以!
不用說,這份報表資料的詳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搞得到的。想來,這定是葉淑貞、羅梅兒、羅妮兒、周冰潔、周雅潔、靈子和英子等這些人親自弄出來的!要不然,這家底絕對沒這般清楚。
我還要說什么,朱丹彤卻四周望了一望,似乎察覺沒人看我們倆個,臉微微一紅,突然稍一提身,稍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句。她的語速太快,我沒聽過全,但有幾句卻落了耳:運子,我一定要嫁給你!你逃不掉的!
靠!
這小妮子在逼婚!
盡管我知道她對我那是情深意重,但我絕料不得她在眼下卻說出為般的話來。畢竟,她可是女兒家。稍一會我卻又冷汗直冐:顯然,這小妮子已經識破我這一向故意躲避她的計策了,眼下這可是在向我示威!
我心頭一嘆,忽然又理解了另一件事來:這朱丹彤今日這般有備而來,很明顯地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纏著我了,一定要將我與她綁在同一架戰車;說不定,她老爸那邊根本不是她所說的那般手足無束,而是呆在家里等她的好消息罷——
靠!
我被這小妮子帶了籠子了!
我有心想要反駁,又或是等會兒再下決定,那朱丹彤卻絲毫沒有讓我走的意思,繼續慢條絲理地喝咖啡。
我突然發現,我有些摸不準朱丹彤的搞法了。因為我感覺,她繞了一個大圈子,目的只有一個,讓我收購她父親的公司!
這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我不能這么干!
要知道,這可是交易額達數億元之巨的大收購案!眼下立即作出答復,那是太草率了!
想到這里,我也顧不得別的,終于抬起頭來便要否決。
只是,等我再抬起頭來,卻怎么也否決不來了。沒別的,卻是朱丹彤眼睛中莫名地閃過一道孤寂的眼光!
我心頭忽然一顫,猜測這與她關心她父親有關,終于狠不下心來,甚至由此我也一度想起我慘死的父親,卻依然無法否決我的內心終極觀點。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稍一會,決心終下,再一次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著朱丹彤微微的一笑,我忽然有些落寞。
她還是開心,因為她的父親終于能夠完成自己的心愿。而我呢,而我的父母親呢?
在天堂的他們,還好罷?
看著朱丹彤的展顏一笑。我心頭一酸,卻依舊拿出手機,給大伙兒群發了一個短信,然后委托謝怡婷全權負責此事。
朱丹彤終于站了起來,謝了我,自行離去。甚至,連咖啡單都沒買。我當然不是介意這些的,而是覺得她做事這么急,有些不對頭。稍一會兒,心頭卻又沉甸甸的。到知道,整個荊楚市歷史一筆巨大的收購案,一筆交易達數億元的收購案,就在一杯咖啡中通過了,而且我事先沒得被收購的公司進行詳細的調查。當然,這一點我不用擔心。我相信謝怡婷和英子、周雅潔三個,也相信朱丹彤不會害我。
只是,不知怎么地,我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一直壓在心頭,想說出什么些什么,卻發現什么也說不出。想細細地體會一回,卻什么也體會不到。
心情有些煩悶,便又燃起了一支煙來。
獨自又坐了好一會,我才起身買單,又自行駕車離去。當然,我不回家里,而是直接往工地去。眼下,伍口大道、伍鎮大道都在全力推進。顯然,我這個由我主持、多招幾家公司帶資進場修筑的辦法不錯。至少,這能保證整個大道快速貫通,卻又彌補了我資金方面的不足。也就是說,同樣的資金,我可以拿出一大部分來修路,另外的相當部分卻可以直接用于別的投資。這不,眼下我其他各方面的事業都發展迅速。而其他業態賺到的錢,又可以通過我的投資公司,直接注入到這修路來,反過來又被我自己的幾家公司賺去,發展那另幾家子公司,比如弓長重工,比如牛虻山園林,比如奔云物流,等等。
到得工地,先前的擔心和郁悶便一掃而光。因為盡管眼下天氣炎熱,但工地一片繁忙,各種車輛進進出出。靈子這會兒不見人,估計也都在工地。想到這里,我心頭一嘆。這個小妮子,怕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如此罷。要知道,這么熱的天氣、這般毒的太陽,別說她,就我這樣的男子漢都不是很愿意在那下面去走幾趟的。但眼下她顯然不在辦公室,那便只有工地一途了。
我突然有些擔心起來。沒別的,卻是擔心她這般亡命工作,會不會被這大太陽給曬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