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走,為何自己不先走。
他走的瀟灑,走的徹底,走的時候,還把那張金卡丟在了床上:“這卡,你還是留著吧,一個女孩兒,在外面生存,沒有錢,總是不容易。”
小麗望著葉痕離去的背影,心里當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不過,總有一點,就是老天有眼吧。
自己所認識的人,總算不是每一個都那么不堪邪惡。
總有一個,還把自己當做正常人,一個真正的人看。
拿著那張卡,她微微的笑了笑,握緊,握在了手里,更是在心里告訴自己:“小麗,相信自己,將來,你一定能夠重新做人。”
葉痕走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他還沒有吃晚飯,可是,肚子很脹,他什么也吃不下去。
畢竟,他喝了那么多酒。
不管多能夠喝酒的人,喝酒也不能喝太多,因為酒不醉人,卻撐人。
葉痕找個地方方便了一下,覺得肚子里空了許多,才坐到車上,開回那個舞廳。
他進入了舞廳,就在阿海的帶領下,進入一個包廂等著。
等他要見的那個人。
太子幫幫主。
不得不說,現在京都最神秘的人,就是這個幫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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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京都有個太子幫。
可是,太子幫的根據地在哪兒?
太子幫到底有什么成員?
老大是誰?
實力有多高?
沒有人知道。
也許正是這樣,連京都三少,都得甘受其牽制。
等待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特別對現在的葉痕來說,然而,他更多的是煎熬。
他在想丁佳佳?
現在伊人在何方?
他在想這個太子幫幫主,她到底是誰?
是否就是那個蒙面女子?
是否就是自己心中所猜測的那人?
若是她,自己情何以堪?
他在想的時候,什么也不能做,當然,就只能喝酒了。
他喝,狂喝。
本來才稍稍有些放松的肚子,又漲了起來,很不好受,可又能怎樣,不喝酒,就亂想,亂想,就煎熬,身體上的煎熬總比心上的煎熬,好受點。
就在他獨飲放縱的時候,忽然間,渾身一寒。
像是忽然被針刺了一下,感覺到了如芒在背。
這讓他忽然驚醒了起來,有敵人在逼近。
而且,是個高手。
這個人是誰呢?
葉痕心里在想,手上已經在準備,只要來人敢出手,他的飛刀,也立即發出,當然,他也有些猶豫,萬一,來人是她呢?
她若對自己下手,自己對她下得去手嗎?
這思緒混亂的片刻,那致命的一擊,就忽然射來。
對,是射來的。
包廂本來就是用木質相隔的,雖然精致,但到底不似磚墻那么結實,因此,這細細的東西,就很簡單,也很輕易的射了進來,射向葉痕的咽喉。
葉痕看到這東西,整個臉都變了顏色。
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他這么可怕。
這東西不是別的東西,是一根針。
長長的,細細的針。
葉痕長這么大,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針,更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被人發射出來的針。
比如岳正,那個死了的岳正,就會用這種針。
他學的是葵花寶典。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葵花寶典。
現在又見到這細針,葉痕難免就想起這個人來。
然而,這針的勁道,遠比岳正的要強勁的多,連葉痕看到,也忍不住變色。
這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他這么想的時候,已經立即反擊。
飛刀他沒有出手,他生怕出錯了手,傷錯了人。
他利用的是三指彈天,這驚神指如此霸道,現在卻用來對付這么細的一口針。
幸好,指勁也是十分細的,
所以,才有可能對準那口細針。
噌,噌,噌。
三道指勁,就這么一一撞向那細針。
本來,葉痕以為以驚神指力,一指就足以擊跨那口針,卻沒料,那口細針,竟疏忽莫測。
第一指落空,第二指也落空,第三指,才堪堪攔住。
那細針就像是被人隔空控制著,一旦被指勁擊中,就立即倒射而回。
還是不見人。
葉痕正待追出去去看,這個時候,就有一個麗人,迎面走入。
葉痕感覺到一股冷意。
對,他還沒有看清這個人,但已經感覺到一股冷意。
冷意是從她的目光傳來。
她為什么看這自己的眼神這么復雜呢?
又愛又恨!
葉痕看不清她的容顏,因為,她還是蒙著面,就像上一次一樣,看來,她正是那天拼命救自己的人。
葉痕的心里一陣觸動,坐下來,默然問道:“剛剛在外面出手的是你。”
蒙面女子搖頭。
“是誰?”
“是誰,你早晚會見到的,而且,你見了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葉痕盯著那雙冷然的眼睛,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蒙面女子道:“因為,他也是你的仇人。”
也是?
那你也是我的仇人嗎?
葉痕的心里如實是到,口上則道:“你是誰,為什么還要蒙面?”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葉痕點頭。
蒙面女子一頓:“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蒙面?”
葉痕問道:“為什么?”
蒙面女子道:“因為,我不蒙面的話,我們根本就不能碰面,因為我跟外面攻擊你的那人一樣,也是你的仇人!”
她總算說出了,也承認了葉痕在心里的猜想。
“真的是你?”葉痕心里一動,有點說不出的愧疚。
“你知道我是誰?”
葉痕苦笑,自嘲:“我為什么不知道你是誰?雖然,咱們兩個也沒有見幾次面,可是,卻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我,怎么會認不出你!”
蒙面女子聽到葉痕說這話,忍不住目光一寒,似乎想要厲斥。
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緩緩的,悠然的撤下了自己的面紗。
葉痕心里已經猜測她就是她。
但驀然看見是她,還是說不出的震驚,說不出的悸動。
“我不知道,你居然已經是太子幫的幫主?”
“我也不知道,你居然發展這么快,勢力已經延伸入京都,且現在,在京都已經不可撼動。”
葉痕無奈:“你還在恨我?”
“我不該恨你嗎?”
“該!”葉痕點著頭:“當然該,不過,我們之間,也許有比仇恨更好的路要走!”
蒙面女子,當然就是龍婉兒。
她盯著葉痕,神色帶著一絲不解:“什么路?”
“我們可以在一起,忘記仇恨,我相信,這是咱倆之間最好的未來。”
龍婉兒一怔,似沒有料到葉痕居然說出這么無恥的話來,不禁冷笑:“你不覺得你是在白日做夢嗎?”
葉痕搖頭:“我為什么要那么覺得,我是說真的,婉兒,我跟你之間,并沒有太大的仇恨,你要非說我跟你哥之間的仇恨,我也沒法子解釋,因為,你哥哥的事情,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義無反顧。”
龍婉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在這里重重包圍,殺死你。”
葉痕笑笑,像是胸有成竹:“你不會的?”
“你憑什么這么自信?”龍婉兒忿忿的道。
葉痕道:“我兩次快死的時候,都是你救得我,我為什么不自信?”
龍婉兒無話可說。
葉痕卻正色道:“婉兒,其實,無論你要對我做什么,在你面前,我是絕不會還手的,因為,我覺得虧欠你。”
龍婉兒嘲笑道:“你?虧欠我?”
葉痕點頭。
“你覺得說這些話,就夠彌補你犯下的錯誤嗎?”
“當然不能,所以,我才希望,我們能夠走在一起,讓我有機會彌補。”
龍婉兒覺得葉痕簡直是油嘴滑舌:“你想的也太美了,到這時候,還念著占便宜不吃虧的事兒。”
“我是說真的。”
“你要是真的,現在就讓我砍你一刀,看你愿不愿意?”龍婉兒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摔在桌上。
葉痕望著那匕首,閃爍著森寒的亮光,令人不寒而栗。
可他卻十分堅定的道:“來吧,只要你覺得能夠平息你心里的仇恨,我無怨無悔。”
他就坐在龍婉兒的面前,等待著她用刀,劃破他的喉嚨。
其實在這之前,連葉痕都不確定,自己會真的這樣做,可是真正的面對龍婉兒,一種油然而生的愧疚,讓他忍不住想做出補償。
他這一輩子,做事兒一往無前,憑的就是俯仰天地,無愧于心。
但他愧對于龍婉兒。
所以,他渴望償還、
龍婉兒見葉痕真的做出一副引頸待戮的模樣,心里也忍不住一顫。
他是真的要接受自己的懲罰嗎?
是不是惺惺作態?
博取自己的同情?
不管是不是,龍婉兒只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砍下這一刀,為她曾經所受過的屈辱,也為她哥哥的冤死。
那個時候,心如死灰,她當真想要一死百了。
畢竟,那個時候事情所發生的轉折,根本還不是她那個年紀的女孩兒能夠承受的。
因此,這種恨,也就顯得格外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