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可直接掃了盧卓的尊嚴。
人活一口氣,也是這個道理,有時候,人為了爭一口氣,連死也不怕,更別說頂嘴,震怒了。
盧卓本來以為自己退后一步,這葉痕有兄弟被自己拿在手里,不該逼人太甚。
居然不顧自己的低聲下氣,完全無視節操的蔑視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行,葉痕,我不配”,盧卓殘虐一笑,立即揮手招呼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弟:“先給我剁了何辰的一只手。”
說完,他就冷笑望著葉痕。
他以為自己這般做,葉痕肯定會變色的。
但沒有想到,葉痕根本不在意,也無所謂:“盧卓,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兒了,你以為我敢跟你這么說話,難道,沒有把握嗎?”
盧卓臉色很是難看:“我實在看不出你到底有什么把握?”
葉痕這時候看了麗絲一眼,就在這時候,麗絲喊了一聲:“出來吧。”
于是,一時間,自賭石工會的幾處出口處,竄出來幾路人馬。
這些人當然都是工會的保衛人員。
且都是黑手黨的人馬,清一色的洋人。
他們一出現,就立即包圍全場,盧卓等人完全被困在里面。
葉痕這時候冷冷道:“你說,你有什么條件跟我談?”
盧卓沒想到,葉痕不但干掉了約克,居然還能夠讓麗絲調動指揮這些人馬來反圍攻自己,對他的能耐,感到無限的忌憚。
“葉痕,你就算把我們全殺了,你的兄弟也保不住”,盧卓難免有些心浮氣躁。
葉痕也不在意:“我葉痕跟青幫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相信每個人,對我葉痕,也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我說話,一向算數,只要你們現在離開,我就決不讓手下兄弟動,若是不走,只要我的兄弟有一個傷亡,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此時此刻,黑手黨的人馬,每個人手中持槍,逼著青幫弟子。
一旦開仗,青幫絕對損失慘重。
這種明知不可打的戰爭,自然是不打最為妥當。
所以,青幫弟子,都把目光落在了盧卓的身上,畢竟盧卓是他們的領袖,他不開口,也沒有人敢自行離開。
跟黑手黨一樣,青幫也是一個組織嚴密的社團。
沒有人敢輕易叛出。
盧卓神色有些驚慌,說實話,他出來混了也多年了,性格雖然有缺陷,但一般情況,憑借著他的智慧,也沒有走到過這樣一種境地。
可現在,他很他兄弟的命,的確被葉痕捏在手里。
就算他不愿意低頭,也只有低頭:“葉少,我信你,今兒個,我就帶兄弟離開,不過。咱們早晚還有下一次交鋒,希望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夠真分個高低。”|
葉痕嘴角一撇:“我說過,跟我比,你不配!”
盧卓沒料葉痕還是這么不給自己面子。
他差點火起,拔槍斃了葉痕。
但是他沒有把握,沒把握的事情他一向不做,因此,他只有忍氣吞聲:“行,我不配。”
他居然就咽下了這口惡氣。
帶頭轉身,率領兄弟走。
這個時候,麗絲站在葉痕身邊,就忍不住提醒:“這人忍辱負重,留下是個禍患。”
葉痕微微一笑,手就動了一下。
其實,若不是麗絲一直觀察著,根本就看不到他動了手,甚至,若不是他手上的一道亮光飛射而出,她也感覺不到葉痕動手。
葉痕本來沒打算趕盡殺絕的。
他不是傻子,也看出來,盧卓此人能夠隱忍,必然是個敵手。
可關鍵問題是,盧卓的火候還是不夠。
他本來都要走了。
但千不該萬不該忽然拔槍,回頭,射擊葉痕。
從戰略上講,他的計劃是很精密的,在最不可能的時候下手突擊,但關鍵問題是,讓小看了葉痕的能力。
而且葉痕也一直都在等著他偷襲。
所以,他等于自掘墳墓,也等于自己把自己給推入了火坑之中。
飛刀若殺神之劍,嗖的一下,刺入他的咽喉。
他的手都已經扣上扳機,也已經準備用力,但是,到底沒有扳動,就被葉痕索取了性命。
看到這一幕,青幫的弟子差點立即展開槍戰。
幸好葉痕直接道:“盧卓不殺我,我也不會殺他,現在他死了,你們都可以走。”
青幫弟子面面相覷,最終離去。
畢竟沒了老大,他們也犯不著因為盧卓,就跟葉痕火拼。
卻說何辰忍不住問道:“葉少,他們群龍無首,我們為什么不知直接給一網打盡了。”
葉痕搖搖頭,嘆息道:“任狂跟小雨都在上海,我若是做的太過,沈尋會不擇手段的。”
何辰住嘴。
他當然聽說過任狂,而且自從任狂出事后,余小雨出去找任狂的事情,也已經傳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造成這個悲劇的主使人,就是張凱。
若不是張凱暗度陳倉去攻打z市,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一日不見任狂,葉痕的心里就不能踏實。
他真怕任狂在沈尋的調教下,跟自己成為敵人。
若真有那一天,兄弟見面,是否就要你死我活呢?
解決了此刻的麻煩后,所有人,重新回到了賭石工會。
本來,高湯覺得,這一日,長樂街要染血的,他已經隨時準備著通知蘇州的警察局,只待戰端結束后,就去清掃戰場。
但是,一直到現在,都得不到消息,不僅派人來查看。
得知青幫居然毫無所功,而且長樂街更是一點血跡都沒有,甚至連槍響都沒有聽到。
就讓他納了悶,于是他打電話求教沈尋,看看接下來該怎么辦:“公子,看起來,今日的計劃又失敗了,盧卓死了,賭石工會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而葉痕跟麗絲等人,都安然無恙。”
這個結果,著實讓沈尋有些氣悶。
他針對葉痕實行的計劃,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可是到現在來,葉痕每一次都能夠死里逃生,且在沒事兒的情況下,打破自己布下的一個又一個計劃,讓自己功敗垂成不說,還損失了一個又一個人手。
沉默良久,他道:“算了,就讓葉痕在z市扎根吧,在他們別惹你們的前提下,也被招惹他。”
高湯忍不住道:“就這樣放過他?”
“不放過他還能怎樣?”沈尋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可是被高湯這一句反問,就爆發了:“你們這群蠢貨,除了一次次失敗,你們還有什么用!”
高湯被沈尋一陣指責,也不敢反駁。
最終,沈尋收斂了火氣:“罷了,葉痕這家伙,也忒詭計多端,所以,很多事情,也不能怪你們。”
高湯只是唯唯諾諾,不敢再發表意見。
沈尋最后說了一句:“你們現在,只需老實的做好你們本分的事情就行了,葉痕下一步,肯定會來上海,到時候,我會親自擺平他的。”
說完,就掛了電話。
高湯裝起手機,就嘆了一口氣:“擦,這日子他媽的什么時候時候盡頭,商能死了。葉痕跟沈尋的糾葛也到了白熱化關頭,可千萬別牽連上自己才好。”
他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忽而罵道:“這政府還真都是吃干飯的,這么大動靜了,居然還沒有人出來管,靠,非要把天給捅出個窟窿才甘心。”
他想到的這個問題,其實有時候在葉痕的腦海里忽然一閃。
不過,也僅僅是一閃,卻沒有停留。
是以葉痕曾有過迷茫,但并沒有在意。
在賭石工會,分布好自己的兄弟以后,葉痕跟麗絲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畢竟麗絲還要跟總部匯報沈尋這次攻擊黑手黨的事情。
而葉痕,則要跟人聯系現在上海的狀況。
蘇州只是一個臺階,他真正的目的,是上海,只有在上海占據了一席之地,乃至于打垮沈尋,才能夠真正奠定自己在國中的地位,也能夠把眼光放得更寬!
上次去京都,王陽曾經應允他,政府將調派人專門幫助他。
這個人就是宋臨。
而且,跟隨宋臨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孫劍峰,另外一個是國安部的高就,叫做慕容。
葉痕卻沒有直接聯系宋臨,而是先聯系了陳超。
在這些人中,也許陳超對自己的幫助最不大。
因為陳超的地位最低,功力最低,影響力也最小,可是,葉痕嘴看重的就是陳超。
因為陳超跟沈尋有仇。
他幫助自己才最用力,也最可信。
至于宋臨,他們再怎么公正,也是國家的人,一切當然以國家大局為重,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前提下會幫助自己,可一旦超過了界限,說不定連自己都干掉。
所以,葉痕先找陳超了解狀況。
“葉少,這幾天沒聯系,蘇州的情況怎樣?”陳超看起來對這邊的情況,也一直在關注著,所以一問,就問葉痕蘇州的情況。
葉痕初有些意外,但隨即釋然:“剛剛在蘇州立足,跟青幫不大不小的干了一仗,總算沒有損失。”
陳超一笑:“青幫想在葉少那兒占便宜,簡直是癡心妄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