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當然就是若心妍。
現(xiàn)在她就被任狂攬在胸前,手指搭在她的后背,可能只要葉痕有異動,或者說沈?qū)ぶ灰铝?,他就會立即出手,一指殺掉若心妍?
一個是自己的兄弟,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兒。
葉痕現(xiàn)在心里的感覺可想而知。
他本來想出了幾條計劃來對付沈?qū)ぁ?
可沒想到,正當自己躊躇滿志的時候,已經(jīng)再一次掉入了沈?qū)そo自己下的圈套里。
且這次危機,讓他打從心底里有了一種無力感。
他根本就不想跟任狂為敵,更不想若心妍出事兒。
可現(xiàn)在的局面,他怎樣避免嗎?
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法子可以避免。
人的一生當中,總有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但絕境不常有,葉痕覺得現(xiàn)在自己就進入了絕境里。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種絕境跟死境不一樣。
你就算陷入了死境里,至少還可以去拼,也可以拼死,但現(xiàn)在這種局面,葉痕連拼都不敢。
他拿什么拼?
跟誰拼?
“葉痕,現(xiàn)在若心妍就在你眼前,我看看,你覺得是她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沈?qū)に翢o忌憚,甚至于無比殘酷的道。
葉痕的眼里閃爍著怒火:“憑你的埋伏,殺我已經(jīng)足夠,何必要牽扯上一個本來跟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系的人呢!”
沈?qū)ず俸僖恍Γ骸叭~痕,你裝什么傻,咱們道上混的的,就是要無所不為,什么都光明正大,還叫做黑道嗎?哼,既然能夠拿人要挾你,我就絕不親自動手對付你,你快點給我做個抉擇?!?
“什么抉擇?”
“要你死,我知道也不太可能,誰的命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你就算喜歡這個女的,肯定也不愿意為了她自己死?!?
葉痕皺著眉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若心妍此刻心里卻很是害怕。
在她的幻想中,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人世間最美好也最美滿的事情了,何曾想到,居然會有這么殘酷的現(xiàn)實,連自己一直當做姐妹的媛媛都會來陷害自己。
讓自己落在壞人的手上。
還讓葉痕因為自己而受到脅迫。
這讓她心里暗恨自己無用,否則,也不至于讓葉痕現(xiàn)在這么被動了。
不過,剛剛沈?qū)さ囊痪湓?,還是讓若心妍的心里,多少有點胡思亂想。
那便是葉痕是否會用他的命,來拯救自己?
一個女人,就算再愛一個男人,再不需要回報,可一種人性的使然,也想知道,這個男人可以為自己付出多少。
若心妍現(xiàn)在就是這種心理。
沈?qū)ご藭r道:“你既要救這個女人,也不想死,而我還想殺你,那么,也只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決當前這個窘境,而且,這個法子,對你來說,也相對公平一點。”
“繼續(xù)說下去”,葉痕不帶有一絲表情。
沈?qū)ぞ屠^續(xù)道:“現(xiàn)在,你就跟任狂走入這個房間,把房間關(guān)上,你們兩個,決一死戰(zhàn),你死了,我當然高興,也算是大功告成,你不死,能夠活著走出來,我就放人,怎么樣?”
此話一出,葉痕頓時變色。
不單單是他,就連任狂的臉色,也有點變化。
但是,他什么也沒有說,畢竟,他臣服沈?qū)?,對沈?qū)さ脑?,也是言聽計從,有時候就算有過想法,也不會去想太多。
葉痕卻清楚的知道沈?qū)さ挠靡狻?
到頭來,還是讓他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
這廝用心也太歹毒。
偏偏任狂還覺察不出來。
“沈?qū)?,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也許心里太悲憤,葉痕說話都沒有風度起來。
沈?qū)s笑得輕輕松松:“是嗎?承蒙夸獎,能讓你葉少也這么說,看來我這次做的事情,太有水準了?!?
葉痕氣的暴走,但也只有選擇沈?qū)ぬ岢龅慕ㄗh、
正如沈?qū)にf,現(xiàn)在,也只有這一條路能夠走下去。
只不過,這一條路,卻要用他們兄弟之間其中一個人的命來鋪墊。
任狂當然知道,自己殺死葉痕,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然而,葉痕那神秘莫測的潛力,也令人不敢小覷。
他想不出,到底是沈?qū)ひ獨⑷~痕,還是想讓自己來做個替死鬼,激發(fā)葉痕的潛力。
不管是哪一種,他心里都有點莫名的煩躁。
“我若是打贏了,怎么能夠相信你就會放人呢?”葉痕問道。
“這還不簡單,你連任狂都能打敗,打敗我當然更不算什么了,我就算想要殺你,但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更重要,絕對不會跟你死磕的”,他這話倒是由衷而發(fā)。
英雄跟梟雄的區(qū)別就在于一個無私,一個自私。
沈?qū)ぶ荒芩愕蒙弦粋€梟雄,就是因為他自私,在他的世界觀里,永遠只有他最重要。
任何人都可以死,他不能死。
只要他活著,任何事情都有希望。
死了,就玩完了。
他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fā)生。
聽沈?qū)み@么回答,葉痕二話不說,就走入那件房屋。
這正是一間臥室。
任狂看了一眼沈?qū)?,將若心妍交給他,然后也默默的走向那件屋門,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回了下頭,問道:“余小雨的事情,有著落嗎?”
沈?qū)ひ徽读艘幌拢缓蟮溃骸拔乙呀?jīng)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有結(jié)果了?!?
任狂嗯了一聲,點點頭,就走進屋里,把房門關(guān)上。
于是,他跟葉痕,立即就與外面隔絕開來。
外面,若心妍一句話不吭,就瞪著琉璃。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外表看起來這么清純,也那么無辜的女孩兒,居然會隱藏著那么大的禍心。
琉璃的神態(tài)看起來就相對平靜多了。
也許,她的愧疚,只不過隱藏在自己的心底而已。
她有些波瀾不驚的問道:“公子,這次真的有把握殺死葉痕嗎?”
沈?qū)さ淖旖歉∑鹨唤z邪笑:“葉痕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個人,只要是個人,怎么會殺不死呢?”
臥室里,葉痕正跟任狂對立。
自從來到上海,葉痕不止一次的跟任狂碰面,也不止一次的跟任狂對立,但從未有一次,只有他們兩個人。
“小狂”,葉痕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他沒有法子先動手,就只能喊了一下。
任狂神色卻無比漠然;“你不必喊我,要動手,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了?!?
葉痕嘆了口氣:“我根本不想與你為敵,為什么你總是不相信我呢?”
任狂冷漠道:“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葉痕心里郁悶的要死,但偏偏又找不到一個理由來回答任狂的話。
心想既然勢必如此,自己無論說什么,也是沒用的了,倒不如酣戰(zhàn)一場算了。
于是道:“好吧,我們的確已經(jīng)無話可說,你也千萬別留情。”
說完這句話,葉痕就聚精會神的進入作戰(zhàn)狀態(tài)。
任狂則沒有準備,因為他不必準備,渾身都有一種無可掩蓋的鋒芒,戰(zhàn)志。
他本來就是一個戰(zhàn)斗狂人。
在他實力低的時候,就敢跟高手拼命打斗,也正是他的這種特殊能力,彰顯著他得天獨厚的資質(zhì)。
現(xiàn)在他的實力更高,就算不必刻意做作。
本身的氣場也是很強大的。
但見他抬手一道驚神指,就迎面射向葉痕。
憑借真正實力,葉痕還不是任狂的對手,但他所學古武很多,眼見指勁破空激射而來,他就立即腳踩凌波微步,身子一側(cè)一滑,就躲了開去。
才剛剛躲開,任狂的第二道指勁射來。
葉痕繼續(xù)躲。
任狂就繼續(xù)攻擊。
事實證明,實力的差距,也并非古武的神奇就能夠彌補的,特別是這種兩個等級之間的差距,就更別談彌補了。
所以幾個回合下來,葉痕的身上又已經(jīng)掛彩。
來到上海以后,葉痕基本上就沒有一個完全無恙的身體。
哪一天都得遇到點麻煩。
而且,哪一天,都得受傷,特別是傷在任狂手下,已經(jīng)很多次了,這一次,還是無可避免。
以前,他可以逃,可以走。
但是這一次,關(guān)系著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生命,還包括另外一個人,就是若心妍。
他一走,若心妍肯定就要遇到危險。
說什么,他也不能讓若心妍遇害。
因此,他只有不斷承受任狂的攻擊。
剛開始,任狂以驚神指擊傷葉痕以后,就一拳一拳的往葉痕身上招呼。
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下這么重的手。
但是沈?qū)じ嬖V他,葉痕曾經(jīng)搶過他的戀人。
所以,他要把這一口惡氣,全部發(fā)泄出來。
葉痕躲也躲不開,擋也擋不下,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任狂冷然的望著他的軀體,上前踢了兩腳,見還是沒有反映,才不屑的道:“葉痕,你被傳成神話了,以至于讓每個對付你的人,未曾出手,就已經(jīng)被你的過去所震懾,事實上,你也不堪一擊?!?
葉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死過去,任狂的話,當然聽不到。
ps:依舊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