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少爺,她竟然敢,敢罵你是好狗!”
“什么?你竟然敢罵本少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少爺是誰!本少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來來來,美人,不要生氣,讓我抱一抱!我保證,讓我摸過你的小手之后,你就會喜歡上本少爺?shù)摹0」 ?
“你個混蛋,敢耍流氓!看我?guī)熜植缓莺莸亟逃柲悖 ?
“師兄?那是什么玩意兒?誰?誰敢教訓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許寶兒是誰。我可是我爹許剛的唯一兒子,我爹可是……”
“你爹是誰,本姑娘管不著。不過,你!管你什么金啊,銀啊,豬啊,還是寶兒的,馬上給本姑娘,有多遠,滾多遠!不然,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哼,小美人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許寶兒今天倒要看看,小美人你是如何的不客氣法兒!來人,給本少爺把這兩朵帶刺的美人兒,通通帶回府去。”
“是,少爺!”
“哎呀,那兩個面生的姑娘,長得那么水靈,今天怕是又要被糟蹋了!”
“哎,可不是,這許剛可是這許鎮(zhèn)的一霸,他兒子許寶兒更是作孽呀,都不知道強搶糟蹋了多少姑娘啊!今天,這兩位姑娘,恐怕走不出許鎮(zhèn)了。”
周圍圍觀的人群,紛紛輕聲地議論著,替被許家眾家奴圍在街道中間的兩位漂亮小姑娘,感到十分的惋惜。
這時,那些家奴也已經(jīng)聽令,慢慢地向楚玉和黎挽香靠攏,誰知,他們還沒有走近她們的身邊,一陣風旋過之后,便被人用腳踢倒在地,哭爹喊娘的起不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兩位姑娘的面前,站著一位玉樹臨風,看著十分瀟灑倜儻的白衣公子。剛剛的那陣疾風就是他吧,再往地上一看,平時在眾人頭上作威作福的許家家奴們,此刻個個鼻青眼腫,滿身塵土地趴在那里叫喚不已。
唐逸清急切地轉(zhuǎn)身,想要幫楚玉檢查一番,又思及現(xiàn)在是大庭廣眾之下,多有不便,只得停在原地,戚著好看的眉頭,眼睛上下巡視著楚玉的身體。
幸好,楚玉明白了他眼中的焦急,對著他搖了搖頭說:“師兄,我沒事。”
這時,黎子軒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看到這等場景,哪有不明白原由的道理。
那站在場中目瞪口呆之人,必是小九口中的許惡霸了。
沒想到,他竟敢欺辱玉兒和自己的師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黎子軒疾步上前,猛地一腳過去,將其踹翻在地。
“啊!”
人群中頓時發(fā)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眾人見到許寶兒被人踢翻在地,紛紛如潮水一般往后退去,生怕一會兒之后,許府的那個老惡霸,帶人來找人算賬,會牽連到他們。
這時,被踹翻在地的許寶兒,捂著那肥肥的肚子,掙扎了半響,硬是爬不起來了。那滿臉的肥肉,扭曲著堆積在一起,猙獰中透著蒼白的顏色。
他伸出一只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黎子軒,想要惡狠狠地放話,可架不住腹痛如絞,氣勢也不足剛才的十分之一,一段話硬是斷續(xù)了半天,才說完:“你,你竟然,敢打我!你,你找死!來人,快,快扶本少爺,起來,本少爺,要回去,找我爹……”
旁邊有家奴掙扎著起來,慢慢爬到許寶兒身邊,想要扶起他,這時,楚玉站了出來,一腳伸出,擋住了那只打算扶起許寶兒的手,漫聲說道:“等等!本姑娘說了讓你起來了嗎?嗯?”
“呃……”家奴被嚇住了,頓時愣坐在地上。
楚玉蹲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的許寶兒,柔聲問:“剛剛是哪個豬頭,說他想要抱本姑娘的,嗯?”
唐逸清一聽,瞬間暴怒加身,飛起一腳,又把剛掙扎著要起來的許寶兒踹飛到空中,再狠狠地掉落。
只聽“啪”地一聲巨響,圍觀的眾人,光聽著這聲音,便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疼了起來,暗自猜想著,這許寶兒應該骨頭都斷了好幾根了吧。
黎子軒聽到楚玉的問話,暗自后悔自己剛剛真是踹輕了,這會兒聽到那聲巨響,不用看,他都能知道,許寶兒的肋骨到底斷了幾根。
這下,眾人算是知道了,許寶兒這回踢到鐵板了。
這兩位看著斯文俊逸的翩翩公子,都不是好惹的,這還沒出手呢,就已經(jīng)讓許寶兒趴在地上臉色慘白,無法動彈了。
“快,快回去通知老爺!就說少爺被人打死了!”
早前被唐逸清踢倒的家奴中,有一個掙扎著起不來,看到旁邊有爬起來了的家奴,連忙急聲讓他回去搬救兵。
聽到有人說死人了,周圍圍觀的人群,瞬間散了個干凈,連街道兩邊的店家,都急急地上著門板,想要關門避難。
“切,真是不經(jīng)踹啊!本姑娘還打算,親自踹上兩腳呢!怎么就趴著不動了?難道真的死了不成?哎,不要啊!我可只打算,揍你一頓出出氣的,可沒想過要把你打死的啊。”楚玉蹲在那里,拿腳撥弄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許寶兒,可撥弄了幾下,見地上的人半點反應也無時,頓時變得十分著急。
“玉兒,你放心,他還沒有死。”唐逸清以為楚玉怕見到死人,看到她猛然站起的身體,連忙上前安慰她。
“真的嗎?沒有死?可他為什么趴著不動啊?”
地上趴著的許寶兒,眼睛緊閉,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明明看著就像死人嘛。楚玉有些不相信,以為唐逸清只是安慰她才這么說的。
唐逸清的武功如何高強她是知道的,這許寶兒看著肥頭大耳的,肯定不是練武的料,被一個武林高手全力踹上一腳,不死才怪呢。
她是法制社會過來的人,雖然不明白這個社會的秩序,可也知道,無論什么樣的社會,打死人都是犯法的,說不定,還要被砍頭呢。楚玉有些擔心。
唐逸清抓著楚玉的雙手,見她面露憂色,他連連點頭肯定道:“嗯,他還有呼吸,并沒有死。不信,你問問黎兄,他可是神醫(yī)。”
“是啊,玉兒,他只是斷了肋骨,疼暈了,并沒有死。”黎子軒自動忽略,所見到的那兩雙緊握著的手,一臉平靜地對著楚玉點頭。
“噢,嚇死我了!”楚玉掙開被唐逸清握著的手,小手輕輕地拍著胸口。
沒有死人就好,肋骨斷了就斷了吧,誰讓他想調(diào)戲自己和挽香的,這下活該他倒霉。
楚玉這才想起黎挽香來,轉(zhuǎn)身見挽香站著不動,趕緊拉過她,在她身上上下下摸索著,急切地問:“挽香,你怎么了?被嚇到了嗎?你怎么不說話啊?你快點答應我啊!”
“哦,我,我沒事。玉兒妹妹,我沒事。”黎挽香猛然驚醒過來,順勢捉住楚玉的手,想要對楚玉展露笑顏,可那笑顏看著十分僵硬。
剛才師兄和唐逸清的動作太快了,她都沒看清,就發(fā)現(xiàn)一堆人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叫喚。再一眨眼的功夫,就發(fā)現(xiàn)那個惡心的許惡霸,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她也以為那人被打死了,只是,她沒有看清是誰打死的,本以為兇手是她的師兄黎子軒,正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楚玉卻在她身上摸索著擔憂地呼喊她,這才回過神來。
她想起之前,好像有聽到師兄的聲音,說沒有死人,這才吁地松了口氣。
楚玉皺著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許寶兒和他的一眾手下,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怎么處理。
唐逸清見此,過來拉著她的手,直接就往前走,邊走邊說:“玉兒,你不要害怕,天塌下來了,有我頂著。”
“這樣好嗎?萬一死人了……”楚玉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
“玉兒,你放心,只是斷了幾根肋骨,不會死人的,只是,他要休養(yǎng)上一段時間才會好。這許寶兒,在這鎮(zhèn)上,本就是為害一方的存在,此次我們教訓了他一頓,也好讓他長長記性,以后不要再為惡鄉(xiāng)里、魚肉百姓了。”黎子軒也帶著黎挽香跟了上來,見楚玉還在擔心,不由出聲自然地解釋著。
黎挽香聽到黎子軒如此說,也拍手說道:“那真是大快人心啊!前天,看到小九一家,那么凄慘的模樣,我就在想,要是讓我碰到了那個許惡霸的話,定讓師兄好好地揍他一頓,替小九一家出出那口惡氣。這下好了,他自己送上門了。一會兒,我要好好跟小九說道說道,讓他也高興高興。只是,柳兒,她就算聽到了,也不會高興了……。”
“哎呀,挽香,你不要難過了!我們這就去看看柳兒,說不定,她見到你,就會變得高興了呀!你要好好為我介紹介紹,我也要做她的姐姐。”楚玉見黎挽香說著說著,情緒就變得十分難過,便不由自主地安慰起她,故意夸張地笑著,想引得黎挽香重展笑顏。
楚玉是知道小九一家的遭遇,心中也為那個可憐的小柳兒姑娘抱不平。
“好吧,我們一起做姐姐。玉兒妹妹,你可不許再喊我名字了,你要喊我姐姐的。”
“好好好,我美麗可愛的挽香姐,這下總該可以了吧。”
“什么美麗可愛啊,玉兒,你在說什么呢!”
“難道你不美麗可愛啊?那好吧,換我美麗可愛,可以吧?”
“哪有人夸自己美麗可愛啊?也不羞!”
“沒辦法,本姑娘天生麗質(zhì),不但美麗可愛,還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呢!”
“啊!有那么夸張嗎?來,我看看,到底是哪里美麗可愛了?我瞧你說的,是雪雪吧!”
“什么啊!當然說的是我自己啦!雪雪雖然也美麗可愛,可是,比起她的主人我來,可就差遠了,是不是啊,雪雪?你看,雪雪點頭了,她說:是的,我的主人,你是世界上最最美麗,最最可愛的姑娘!”
楚玉見到黎挽香終于笑了,自己也高興地胡說八道起來,到得后來,竟是捏著鼻子,嗲著嗓音裝著雪雪在說話的模樣,把黎挽香笑得捂著肚子前俯后仰的。
唐逸清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楚玉。之前在谷里那深沉憂郁的楚玉,仿佛看透世事般滄桑的楚玉,都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玉兒她,竟然也會有如此活潑的一面啊!
那漂亮的小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容,仿佛能融化所有的冰雪。
此時的玉兒,才終于有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憂遠慮的模樣。
黎子軒的目光,同樣被這樣的楚玉所吸引。
那放肆的笑聲,夸張的表情,毫無矯揉造作之感,純真善良的模樣,牽住了他全部的心神。
楚玉挽起黎挽香的胳膊,扶著她說說笑笑地往前走去,聽到后面沒有腳步聲跟上,連忙回頭催促道:“兩位師兄,快點啊!兩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等到了小九家,都中午了,我們是去看望人家的,可不是去蹭飯的好不好!”
唐逸清和黎子軒聽到楚玉地責怪,趕緊收起情緒,互相對望了一眼,苦笑了下,快速跟了上去,他們可不要,再被她說成是,要磨蹭到去蹭午飯的。
四人在黎子軒的帶領下,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那個小乞丐小九的家。
說是家,其實只是兩間茅草屋。
遠遠地就看到茅草屋的門口坐著兩個人,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手里拄著一根拐杖,坐在墻邊曬太陽。
她的邊上依偎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上面穿著破舊的碎花襖子,下面是一條灰色的褲子,兩手緊緊地抓著身邊婆婆的衣服,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往她們走去的四人。
“婆婆,我是挽香,我來看您來啦!”老婆婆聽到腳步聲,想要站起來,黎挽香趕緊小跑著過去,扶著她坐下。
“哦,是挽香姑娘啊!來,坐坐坐。柳兒,去給挽香姐姐搬個凳子來。”老婆婆推了推身邊小女孩的手,發(fā)現(xiàn)她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更緊地揪著自己的衣服。
老婆婆轉(zhuǎn)過臉,對著黎挽香的方向充滿歉意地說:“挽香姑娘,不好意思啊。柳兒她,還是不認得人,哎!”嘆息了一聲后,又拍了拍黎挽香的手,十分無奈地說:“她現(xiàn)在,不記得我了,也不聽我的話了。”
“婆婆,沒有關系的。我不累,站著就好了。小九呢?怎么不見他啊?”黎挽香連忙安慰道。她剛才在屋里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小九,便問了出來。
老婆婆聽到問話,答道:“小九啊,他今日一早說身體好些了,便跑去找吃的去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你找他,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黎挽香拉著楚玉,走到那老婆婆跟前,高興地說:“婆婆,我今天帶了朋友過來看望你們。這是我妹妹玉兒,還有她的師兄唐師兄。”
楚玉看著瞎眼老婆婆瘦弱的身體,佝僂著腰還想要站起來,連忙上前和黎挽香一起,扶著她重新坐下,嘴里禮貌地問好道:“婆婆,您好!我是玉兒。”又見旁邊的小姑娘緊張地盯著她,目露驚恐之色,便揚了揚手中帶來的禮品,對著她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說:“柳兒,我是玉兒姐姐噢。玉兒姐姐給你帶來了非常好吃的桂花糕,還有香噴噴的燒雞,你要不要嘗嘗呢?”
柳兒還是不說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楚玉手中的桂花糕,又看了看老婆婆,即使眼神中透著一股渴望,可那兩只小手,仍然緊緊地摟著懷里婆婆的手臂,硬是坐在那里不動。
老婆婆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柳兒的手臂,示意她放松,不要害怕,又對著楚玉的方向,睜著無神的眼睛,一疊聲地說道:“玉兒姑娘,這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啊!你是神醫(yī)的朋友,能來看望我們,老嫗可都銘記在心里了,你還帶東西來,真是折煞老嫗了。神醫(yī)啊,你在嗎?老嫗多謝您,對老嫗孫兒孫女的救命之恩啊!如此大恩大德,請受老嫗一拜!”
黎子軒聞言,連忙上前扶住老婆婆,不讓她拜下去,嘴里急急說道:“婆婆,使不得使不得!舉手之勞而已,您如此做法,真是折煞晚輩了!”
老婆婆對著黎子軒說:“神醫(yī)啊,救命之恩,老嫗這輩子恐無以回報了,愿您此生康健無憂,老嫗來世,愿為您做牛做馬了!”
“婆婆,您真是太言重了!晚輩怎么敢當呀。不過,晚輩謝您吉言,您也要保重身體啊!”黎子軒扶著老婆婆重新坐好,又言道:“來,婆婆,請您伸出手來,我給您把下脈,看看這兩天的藥效如何了。”
說完,黎子軒就準備蹲下幫老婆婆把脈,誰知,老婆婆聽到黎子軒的話,卻連忙縮回手去,嘴里拒絕道:“神醫(yī),我不用把脈了。我的身體挺好的,沒什么毛病。再說了,我這么大年紀了,就算有什么毛病,也是正常的,畢竟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麻煩神醫(yī)您,替我孫女再瞧瞧,她整日里不認得人,不記得事。這么小的年紀,萬一一直這個模樣,我若是……她可怎么活呀!”
黎子軒聽后,十分認真地說:“婆婆,您放心,我會盡力治好柳兒的。只是,您的身體,也要好好的,柳兒她還這么小,沒有您,可是萬萬不行的。為了柳兒,您也要保重身體啊。來,我還是先給您看看脈吧。”
這么勸說了一會兒,老婆婆才終于肯讓黎子軒把脈。
黎子軒把完脈,又把帶來的藥材,一一交到她的手上,囑咐她煎藥的細節(jié)和注意事項。
接著,他又在楚玉和黎挽香的幫助下,成功地為哭鬧的柳兒檢查了一遍,之后,走到邊上老婆婆祖孫用來吃飯的那張三只腳的破桌子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和紙,認真地開起藥方來。
唐逸清一直十分無奈地站在,離楚玉三米遠的地方,看著她們。
而楚玉同黎挽香一起,在喂柳兒吃東西,可是,只要柳兒一看到唐逸清靠近,便會嚇得尖聲驚叫起來。
在試過兩次之后,楚玉便堅決不讓唐逸清再靠近了。
唐逸清只能在心里反復地嘀咕著,自己哪里像壞人了?
為什么黎子軒靠近的時候,那個小柳兒不會大聲尖叫呢?
其實是他忽略了,以為剛剛柳兒哭鬧,是因為被人抓住了雙手,根本不知,小柳兒哭鬧尖叫,其中也有黎子軒靠近她的原因。
小柳兒對一切靠近她的陌生人,特別是男性,都有十分強烈的抵觸情緒,但凡他們靠近她三米左右的距離,便會嚇得驚恐不安,甚至大聲哭叫。
只有一個人靠近她,她不會抵觸,這個人,便是她的哥哥——小九。
“哥哥!”正在吃糕點的柳兒,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向前躥了出去。
“柳兒,慢點跑!”一個男孩的聲音隨之響起,在見到撲向他懷里的小柳兒時,趕緊伸手接住。可是,因為柳兒奔跑的沖力太大,他的身板也還太小,就這樣,柳兒帶著他的身體,一起往后倒去。
“小心!”眾人驚叫起來。
一個人影瞬間飛起,躍至那即將倒地的一團兒,是唐逸清!他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兩個小孩子摟在一起的身體,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老婆婆雖然看不到,可她能聽到,聽聞發(fā)生了緊急狀況,當即也是變了臉色,直到聽到楚玉的解釋,才露出舒心的笑容,看著兩個孩子的方向,慈祥地說:“小九,你回來了!快快過來,快來謝過神醫(yī),他帶著朋友來看我們了。”
被稱作小九的男孩聽到這話,答應了一聲之后,扶起柳兒,替她檢查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受傷,謝過唐逸清的幫助,這才牽起柳兒的手,向院子里走來,邊走邊說:“婆婆,我回來了。”
當楚玉看到走進來的小九時,臉色變得十分奇怪。
這么帥氣的小正太,真是個乞丐嗎?
她轉(zhuǎn)而仔細地看著柳兒的面相,發(fā)現(xiàn)這兩兄妹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啊。難道一個長得像爹,另一個長得像媽?
小九帶著柳兒走到屋前,轉(zhuǎn)身輕輕地拍了拍,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柳兒,將她的手取下,讓她獨自站在他的身邊,這才轉(zhuǎn)向黎子軒的方向,深深地彎腰行禮,語氣聽著亦是十分的真誠:“小九,謝過神醫(yī)救命之恩!神醫(yī),請您接受小九三拜!”說罷,便要下跪。
邊上的柳兒見此,也有些無措,見哥哥跪下了,便也跟著想要跪下。
“小九,不要多禮,快快起來,不要嚇到柳兒了。”黎子軒一把扶起小九,沒讓他跪下去。當黎子軒想扶柳兒的手時,遭到了她的抵觸,只得讓小九趕緊把柳兒扶好。
“哎呀,你們不要動不動的,就跪來跪去的嘛!想要道謝,直接用嘴說,不就成了。跪了,人家就知道了,難道嘴巴說了,人家會不知道嗎?”楚玉看著,就這么一會兒時間,大家跪來跪去了好幾遍,又扶來扶去的好幾遍,她都有些眼暈了,非常想大聲地咆哮:大家能好好說話,可以不跪了嗎?
“呵呵,玉兒妹妹說得是。小九啊,你就不要客氣了。我?guī)熜炙粫橐獾模綍r他也不講究這些禮節(jié)之類的。他啊,救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每個人都這么跪來跪去的,他光花時間去扶,都快累死了,哪里還有精力,再去治病救人啊。”黎挽香見到,大家聽著楚玉的話都愣愣的樣子,連忙笑著打圓場。
而她的心里,卻在暗想著:哎,這玉兒妹妹說話太耿直了,救命之恩,大家不都是三拜九叩的,以示由衷地感激之情嗎?
黎子軒越來越覺得,楚玉十分對他的脾氣。
他平時就很不喜歡這些虛禮,可是,作為大夫,被人稱為神醫(yī),常常有人對他行三跪九叩的謝禮。
他如果不去扶,會顯得沒有禮貌,可是去扶的話,又要勸慰客套半天。
偏偏他治病救人在行,說那些客套的勸慰話語,可是一點兒都不在行。
唐逸清立在一邊,看見大家愣愣地反應,不覺暗自撫額。
玉兒這直爽的性子好是好,可是,她將來若是跟二師弟在一起的話,宮中禮儀要求嚴格,天天得進宮對著那些掌權(quán)者行叩拜之禮,到那時候,她可要怎么辦啊?
她會為了二師弟而舍棄自身的性格,委曲求全地陪在他身邊嗎?
這些問題,他沒有答案,也害怕知道答案。
此時,他又開始迷茫,自己到底要不要送玉兒到二師弟的身邊,眼睜睜地看著她,折斷自己的翅膀,從一只無憂無慮自由飛翔的小鳥,變成籠中呆板死氣的金絲雀。
小九最終沒有再跪拜下去,因為黎子軒堅決不讓。
本來,他就不想接受這些禮節(jié),楚玉又那么說了,他再受了這禮的話,回頭楚玉指不定會認為他高傲自大,竟讓一個孩子給他磕頭呢。
其實,黎子軒想多了,楚玉只是不愿意見人動不動就下跪,可人家如果堅持著非要下跪叩頭的話,只要不是對著她叩,她是不會管的。
俗話說得好嘛,姜太公釣魚,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嘛。
眾人進了里屋,見到屋內(nèi)極其的破舊簡陋,又想起之前他們的悲慘遭遇,楚玉深深地為兩兄妹的可憐現(xiàn)狀感到擔憂。
她把唐逸清拉到一邊,問他要了些銀錢,打算救濟下小九一家。
唐逸清二話不說,把身上帶來的銀錢都給了楚玉。
只要是楚玉想要的,別說是銀錢,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肯給。
嗯哼,扯遠了……
黎子軒看到楚玉這么慷慨,有些暗自慚愧,自己行醫(yī)數(shù)月來,身上的銀錢早就用光了,偶爾有大戶人家給的豐厚診金,也都被他用來接濟,那些沒錢買藥的平民百姓了。
他和師妹行走江湖,也是需要用錢的,所以,現(xiàn)在的他,身上幾乎沒有什么銀錢了,估計回去付客棧的住宿賬款,都不一定會夠。
楚玉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黎子軒紅著的臉,她把銀錢給那老婆婆的時候,老婆婆堅決不肯收,黎挽香也幫忙一起勸說,讓她收下,不為別的,就為了小九和柳兒治病抓藥需要銀錢。
老婆婆最終架不住大家的勸慰,收下了銀錢,對著楚玉千恩萬謝了起來,又極力挽留大家留下吃過午飯再走。
四人看著一貧如洗的茅草屋,哪里能留下來吃飯,趕緊都告辭著離開。
黎子軒又叮囑小九,老婆婆和柳兒的藥方抓藥煎藥事宜,并言說自己會在許鎮(zhèn)逗留幾天,這期間,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鎮(zhèn)上的迎來客棧找他們。
老婆婆讓小九好好送送他們,小九非常禮貌地跟在四人的后面送了出來。
待走了十幾米遠后,黎子軒對著小九說:“小九,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近些日子就不要再出去了,在家好好休養(yǎng)幾天。你還小,身體還在發(fā)育當中,萬一遺留下什么病根,可是會毀了你的一生的。你不要仗著,略有些武功根底,就不當一回事了。”
小九知道黎神醫(yī)是為了他好,可是,他不能眼見著婆婆和柳兒餓死,而不去管她們,只得吱吱唔唔地答應。
黎子軒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勸了,小九也未必聽。別看他是一個小乞丐,可是,他卻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他只得接著說:“小九,我剛才帶了一些專門給你治傷的藥材,分門別類地放在你睡覺的屋子里了,也留了張紙條,那上面都寫好了用量,你自己按時煎著喝吧,希望你能早日恢復健康。你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顧老婆婆和柳兒,知道了嗎?”
小九眼含著熱淚,熱切地看著黎子軒,激動地說:“謝謝神醫(yī)哥哥!”
黎子軒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溫言道:“既然叫我哥哥,就不要說謝謝了。以后,就叫我子軒哥哥吧,不要叫什么神醫(yī)哥哥了。”
小九像大人一樣,對著黎子軒,正式地行了一個抱胸禮,十分誠懇地說:“小九,多謝子軒哥哥救命之恩!他日有機會,小九定當好好報答子軒哥哥!”
黎子軒笑著搖搖頭,并沒有把一個小孩子的話當真。
楚玉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小九,一點兒都不像乞丐。
雖然,他穿著破爛,身上到處清淤有傷,可是,觀其氣質(zhì)談吐,竟是像那大家族里出來的少爺。
而且,聽黎子軒說他竟然識字。乞丐識字,難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回來的路上,楚玉把自己的猜測說給眾人聽了,大家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像楚玉所說的那樣,小九他必是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才不愿意告知眾人,他的真實身份吧。
最后,楚玉自己得出了結(jié)論,說不定,小九的遭遇,就像穿越小說的經(jīng)典橋段,是某個落魄的皇子皇孫什么的。
這一結(jié)論出,黎子軒和唐逸清討論推測了半天,發(fā)現(xiàn)東虢國沒有像小九這么大的皇子,皇孫的話,更是沒影的事。
所以,楚玉的推測,肯定是不對的。
唐逸清又追問楚玉,何為穿越小說,被楚玉吱唔著解釋說是書上寫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正打算問他們呢。
唐逸清又和黎子軒,就這個說法,討論了半天,無果。
楚玉見他們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皺眉深思的樣子,差點當街笑趴下,暗想,你們要是能想到何為穿越小說的話,本姑娘就把你們當神仙一般供著了。
一路走來,遇到的行人,也都仿佛躲瘟神似的躲著他們,待他們走過之后,又指指點點起來,細碎的議論聲,不時傳入耳中。
不外乎,這幾個外鄉(xiāng)人真是膽子大啊,得罪了那惡霸許剛一家,還敢繼續(xù)逗留在許鎮(zhèn),也不怕,許惡霸把他們抓起來,為他兒子許寶兒報仇。
百姓們也都只敢在背后議論,誰也不敢上前來向他們勸說,讓他們盡快離開這個鎮(zhèn)子。
唐逸清聽到這些言論,躊躇了一會兒之后,對黎子軒說:“黎兄,此事因我而起,我自會善后處理。恐累及你們,要不,你們先行離開吧。”
黎子軒聽完他的話,臉上柔和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有些不悅地道:“唐弟,就是如此看待為兄的?我黎子軒,豈是那樣貪生怕死之輩。再說了,那個許寶兒,可是我先一腳踢翻在地的。”
“黎兄,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有神醫(yī)的名聲,我擔心此事,于你名聲有損。”唐逸清說出了自己擔憂的原因。
黎子軒滿不在乎地說:“何必在乎,那些個虛名。醫(yī)者不但治病,更應救人。路見不平,尚且應該拔刀相助,何況,人家都欺到我們頭上了,我又豈能任人魚肉而不反抗。”
楚玉聽到黎子軒這般說,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拍手贊道:“說得好!哎,黎子軒,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有血氣的嘛!”
黎子軒又臉紅起來,不敢直視楚玉那火熱的眼神,不過楚玉終于對他改觀了,這讓他心里無比地高興,嘴上卻囁嚅著:“玉兒,我,我,哪有你說得那么好。”
黎挽香見楚玉竟然夸獎她的師兄,簡直比夸獎她自己還要高興,十分與有榮焉地說:“玉兒妹妹,你終于發(fā)現(xiàn)我?guī)熜值暮美玻∥腋阏f啊,我?guī)熜炙。杀饶阏f得,還要好得多啦!像這樣的鋤強扶弱啊,救人性命之類的事情啊,說個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哪!”
“是嗎?”
“當然了,你聽我跟你說啊,有一次,我和師兄啪啦啪啦……”
兩個小姑娘又嘰嘰喳喳地走在前面,議論起黎子軒過往的豐功偉績來。
楚玉不時回過頭,瞅一眼跟在后面,臉色一直通紅的黎子軒,嘴里不時冒出一句:“啊,真的啊?黎子軒有這么厲害?”
黎挽香便會拽過她,再次詳述起來,她師兄黎子軒到底是如何個厲害法的。
唐逸清笑著搖搖頭,跟著兩個小姑娘,嘴里說是責備,不如說是寵溺地說:“玉兒,又調(diào)皮了,竟對黎兄無禮,直呼黎兄其名。”
他轉(zhuǎn)頭又微笑地看著黎子軒說:“黎兄,我這師妹,有時高興起來言語無狀,也是這般直呼我們師兄弟幾人的,請黎兄多多包涵。我會多說說她,令她改正的。”
黎子軒見楚玉終于對他另眼相看了,心里正高興著呢,又聽及自己的名字,不時從她那張櫻桃小嘴中呼出,軟糯清脆的嗓音,仿佛喊進了他的心里面,別提多舒服了,又怎么會覺得無禮呢。
聽唐逸清說讓楚玉改正稱呼,以后不要這么喊他的名字了,黎子軒的心里,頓時覺得剛剛的喜悅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便連忙說道:“玉兒她年少活潑,非是無禮,實是真性情,你若真是事事拘泥于她,反而不利于她的失憶之癥醫(yī)治。”
只要是對楚玉身體好的事情,唐逸清一定是二話不說地順從,當下便說由得楚玉自己,他不再拘泥于她。換言之,就是不再干涉,她對黎子軒的稱呼了。
突然,前面迎面奔來,一群衣著跟之前許家家奴服飾一樣的人,個個手持武器,像一群兇神惡煞一般,把楚玉四人團團圍住。
后面緊跟而來的,是之前被唐逸清踢飛在地的家奴中的一員。
此時,那家奴正點頭哈腰地,跟身邊站著的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獻媚地說:“老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把少爺打成重傷的!”
只見,那名被家奴稱為老爺?shù)娜耍泶┥钏{色綢緞長袍,上面繡著金絲的錢孔圓紋,頭上戴著黑藍的帽子,帽周同樣是金絲繡的圓孔錢飾模樣。
遠遠看去,像一大塊藍綢緞包著的肉球,圓滾滾的,近看,卻是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家財萬貫的富戶,只恨不能,把全身都掛滿真正的銅錢似的,金光閃閃。
那許剛,見楚玉盯著自己,滿身的金絲線銹飾的上好綢緞猛瞧,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理。他以為,楚玉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野女子,又見她嬌小玲瓏,面相竟是無比的美麗動人,這下終于知道了,他的兒子必定是同他一樣看上了她。
他的府中,從未有過如此殊色的女子,看那柔韌纖細的腰肢,摟在懷中,想必手感定是極其的好。
這樣的美人,就該依附于他這樣的有錢人,才能享受到,那些窮鬼無法想象的富裕生活。看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樣子,定是眼羨于他這么富貴的氣質(zhì)吧。
如此這般想著的許剛,早忘了他是來替兒子討回公道的,兩眼只恨不能粘在楚玉的身上,射穿她的衣服,好看看她內(nèi)里的肌膚,是否如臉上一般光滑柔嫩。
面對如此猥褻的目光,楚玉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正準備開罵,還未言語,身邊的唐逸清,已經(jīng)一身冰冷的氣息,擋在了她的面前,臉色陰沉地盯著,那個被擋住視線,還兀自左右搖晃想要再看的許剛,嘴里吐出的話語,也是冷冽無情的:“你再看,我讓你以后,什么都看不見!”
許剛見有人膽敢不知死活地擋住他的視線,嘴里十分不屑地叫囂著:“哼!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威脅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什么人!在這許鎮(zhèn),只要我跺一跺腳,這許鎮(zhèn)也要抖上三抖!”
“嗤!吹牛皮!那個肥頭大耳的家伙,你跺跺腳試試,看這許鎮(zhèn)能不能抖三抖!”黎挽香也從黎子軒的身后伸出腦袋,嗤笑著說。
“哇!又一個美人啊!美人,快出來,快出來,讓許爺我瞧瞧!來來來,我?guī)慊丶遥p你數(shù)不清的綾羅綢緞,每日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見到黎挽香,吐著舌頭做鬼臉的嬌俏模樣,許剛的唾液,都快流下來了。
“哼!又肥又丑的癩蛤蟆,誰要跟你回家!”黎挽香粉臉氣得通紅,指著許剛氣急罵道。
“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等你落在我的手上,我定讓你哭爹喊娘地求我!”被人罵成又肥又丑的癩蛤蟆,許剛剛才還色瞇瞇的臉上,頓時一片烏青,語氣也變得不善。
黎子軒伸手拍拍身邊的黎挽香,轉(zhuǎn)身氣定神閑地看著許剛,饒有興趣地說:“噢?在下倒要看看,你這癩蛤蟆,如何讓在下哭爹喊娘呢?在下,倒是從未試過,不如你教教在下!”
“哼!嘴皮功夫了得又如何,今天我要讓你們瞧瞧,得罪我許剛,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都給我上!”許剛不欲跟黎子軒逞嘴上功夫,揮手讓帶來的一眾家奴,上前抓住幾人。
他迫不急待地想要,把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帶回家,好好享受一番。
又怕家奴傷到了,那兩個對于他來說,是心肝兒的小姑娘,他大聲地呼喝著:“你們小心點!把那兩個不長眼的家伙,給我往死里打!可不許傷了我那兩個小美人兒,否則,我唯你們是問!”
“是!老爺!”眾家奴團團圍著四人,舉著手里亮閃閃的大刀,向著唐逸清和黎子軒慢慢靠攏。
見此情形,唐逸清和黎子軒對視一眼,默契自成。
突然,楚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騰空飛起,落在黎子軒的身后,黎子軒兩手抓起身邊的兩個姑娘,接著騰空飛躍,瞬間落到了包圍圈外。
待楚玉剛剛站穩(wěn),唐逸清那邊已經(jīng)打了起來。
一片刀光劍影之中,一身白色長袍的他,起身飛旋,如一陣颶風刮過,地上已經(jīng)倒了一大片不斷呻吟的家奴了。
唐逸清一甩長袍的下擺,徑直站在中間,立著不動。
飄逸俊挺的背影,立在那里,仿佛鶴立雞群一般。
“哇!玉兒妹妹,你師兄好厲害啊!”黎挽香非常崇拜地看著唐逸清。
“翩若驚鴻,宛若蛟龍,說的就是這樣吧!哇塞!唐逸清你好帥啊!我愛死你啦!”楚玉雙掌合攏,放在頰邊,無限癡迷道。
這是無數(shù)女子心目中,英雄的形象吧!
哇哇哇!
唐逸清,你太帥了有木有!
背對著楚玉的唐逸清,這一刻,耳中只有一句話在無限回蕩:“我愛死你啦!我愛死你啦!我愛死你啦!”
玉兒說什么?
她說愛自己?
這是真的嗎?
他好想轉(zhuǎn)身看看她,可是,他又怕這又是在做夢啊!
怎么辦?怎么辦!
站在楚玉身邊的黎子軒,聞言心中一緊,雖然知道他們相愛,可是,親耳聽到她如此當著大庭廣眾之下的表白,還是忍不住心酸起來。
“玉兒妹妹,你可真夠大膽的,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你的師兄表白!要是我,要是我,就不敢…。”
黎挽香十分羨慕地看著楚玉,又小臉羞澀地瞅了眼身邊的師兄,見他仿若未聞一般,只得黯然地轉(zhuǎn)過頭。
“什么呀!我…。”
不及等到楚玉解釋,那邊的許剛,見到帶來的所有打手,都被打翻在地,嚇得趕緊后退,嘴里逞強道:“你,你,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三皇子的大舅子!我,我,我妹妹,可是他最愛的寵妃。”
“三皇子?”唐逸清從激動的心緒中醒來,疑惑地看著許剛。
“就是當朝三皇子,哼!你們這下怕了吧,知道得罪我,沒有好下場了吧!”許剛見唐逸清看著他,頓時趾高氣昂起來。
“據(jù)我所知,三皇子的正妃姓趙,側(cè)妃之中,好像也沒有姓許的,莫不是你,獨自在此冒充皇親?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唐逸清微微沉吟之后,冷靜地說。
“呃!這,我沒有說錯!我妹妹她,是三皇子的寵,寵妾!”許剛頓時被唐逸清給嚇住了,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
他沒想到,唐逸清竟然知道三皇子的后院之事,連側(cè)妃的姓氏都能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啊?
他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不敢再胡說了,只得據(jù)實說出他妹妹的真實身份。
要說唐逸清,之所以知道三皇子的事情,也是因為之前楚玉讓他讀書給她聽,他去二師弟的書房找書,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一本書的中間,夾著的一頁紙上,有三皇子的記錄,抬頭部分,就是介紹他的幾位妃子的背景。
這一眼之下,便都看清了,他記性又好,想忘都忘不了。
此時,見那許剛被自己嚇住了,唐逸清既知道他跟三皇子扯上關系,便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他不是擔心自己,只是不想二師弟因此受到牽連,畢竟現(xiàn)在的局勢微妙,任何地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眾皇子之間地紛爭。
此時,許剛才開始仔細地打量起,那站在人群中間的唐逸清。見他面目俊朗,身挺如松,腰懸寶劍,氣勢如虹的樣子,有些暗暗后悔。
之前沒有讓他自報家門,現(xiàn)在他對自己知之甚細,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萬一,他是三皇子的對頭——太子的人,以目前朝中的聲勢來說,太子目前仍是一家獨大的,今日自己這般魯莽行事,怕是會給三皇子帶來不利。
到時候如若三皇子怪罪下來,只怕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心里直打退堂鼓的許剛,這么想著,便有些色厲內(nèi)荏起來,吼出來的聲音,也明顯底氣不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逸清見到如此模樣的許剛,知他定是不知自己的來歷,不敢冒然得罪,這會兒才想打探起自己來,心里不由覺得好笑,面上卻裝著無視他道:“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來歷!哼!”說完,也不理他,直接轉(zhuǎn)身朝著楚玉走去。
楚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般氣勢傲然的唐逸清,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他,真是太有英雄氣概了!
唐逸清放柔了面部表情,牽起了楚玉的小手,往客棧走去。
身后的許剛,在愣征了片刻之后,看到從地上爬起來的家奴,上前狠狠地踹了幾腳,邊踹邊大聲地罵道:“一群廢物!一點兒作用都沒有,老子白養(yǎng)了你們這群飯桶!”
偏那家奴,半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竟然還問:“那老爺,還要不要,再追上去抓住他們啊?”
許剛一聽,火冒三丈,掄起巴掌照著那家奴的臉,啪啪啪地扇了起來,氣極敗壞地罵:“抓什么抓?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嗎?給老子滾!”
“哦哦哦!是是是!”那群家丁趕緊擁著許剛,往許府折返。
“真是廢物!老子越看你們越生氣!趕緊的,多派幾個人去找神醫(yī)!找到神醫(yī)趕緊請來,為我兒治傷。”許剛一路罵罵咧咧地走著,不時朝邊上跟著的家奴踢上幾腳,吩咐他們?nèi)フ覀髡f中的神醫(yī),好為他兒子治傷。
殊不知,他那寶貝兒子的傷,全賴他要找的神醫(yī)所賜,他想要找神醫(yī)治傷,等著吧,看看下輩子有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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