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耳畔旁響起一聲低喝,丁鐺頓時驚醒。
轉(zhuǎn)眼間,面前那碧草青青的湖畔已然消失了蹤影,就連那熟悉的風(fēng)鈴聲也被蕭瑟的冷風(fēng)聲所替代,到處一片蒼茫的白色。
她剛纔……手腕上驀然又是一緊,丁鐺回過了頭,她看見溫靖正神色凝重地看著自己。
“鐺鐺,你剛纔陷入幻境裡了。”
“幻境?”丁鐺微蹙起眉峰,看來這玄冰結(jié)界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謝謝。”丁鐺向溫靖表示謝意,如果不是他剛纔這一聲低喝,自己可能會陷入幻象不可自拔了,到時要出去更是難上加難。
溫靖不以爲(wèi)然地輕挑眉峰,然後站了起來,“鐺鐺,說實話,你在我的身邊想其他男人,會讓我很傷心的。我當(dāng)然要叫醒你。”
丁鐺不禁感到詫異,“你看得我剛纔看見的東西?”
溫靖沉默。
丁鐺心口一窒,那就是說明他看見宵風(fēng)……神情不太自然地別過臉,丁鐺這才發(fā)現(xiàn)溫靖的的手,依舊緊扣著自己的手腕。
一股寒意頓時從肌膚滲透而進(jìn),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的手好冷,甚至比面前這層層寒冰都上冷上三分。
“你沒事吧?”
“沒事。”溫靖搖頭,然後放開了丁鐺,擡起頭看了眼天色。此時月兒已快要爬上中天,就快要午夜了,午夜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刻。溫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慮。
宵風(fēng)不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難道是發(fā)生了什麼意外嗎?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自黑暗中閃過。
“什麼人?”發(fā)現(xiàn)人影的丁鐺低喝了一聲,黑暗裡的人那個人似乎微微回了一下頭,看了丁鐺一眼。
那是……丁鐺不由一怔。然而,只是剎那間的錯愕,那道黑影便已沒入了黑暗之中,沒了蹤影。
丁鐺回頭看了眼溫靖蒼白的臉色,“你在這裡等我。”說著,丁鐺拿起驅(qū)魔神劍就朝剛纔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鐺鐺——”溫靖原想阻止,心口忽然涌上一陣寒意,他不禁悶哼了一聲,緊捂住胸口。
等他緩過那口氣,丁鐺早就不見了蹤影。
該死!
溫靖連忙直追丁鐺而去。
轉(zhuǎn)過一個路口,他看見了丁鐺就站在黑暗裡,拿著驅(qū)魔神劍四處張望著,神色有些焦急。
是爲(wèi)了……剛纔那個人嗎?
神色微微一黯,溫靖極快地掩去了眼底的異色。“鐺鐺——”他快步走向丁鐺,忽然,他看見丁鐺身旁有一股奇異地氣流在涌動著。
而此時正凝神找人的丁鐺,似乎一點(diǎn)也沒察覺到。
溫靖神色一變。
“鐺鐺,小心!”他飛身一撲,直接將丁鐺撲倒在身下。
“轟!”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道強(qiáng)烈的光芒爆炸了開來,將黑暗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四周強(qiáng)大的氣流在不斷地盤旋涌動著,那種壓迫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光開始漸漸散去,那股壓迫力也漸漸減小。
“溫靖!”回過神來的丁鐺吃力地伸出手,推了推溫靖,卻沒有發(fā)應(yīng),觸手所及一片駭人的冰涼。
“溫靖——”丁鐺有些慌了,“溫靖,你怎麼了?”
依舊沒有回答。
丁鐺一邊撐起從起來,一邊吃力地抱起溫靖。
只見他早已昏了過去,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剛纔這道強(qiáng)大的氣流,溫靖一個人全力幫她擋下了。
他的身上原本就有傷!
丁鐺心頭不由緊了兩分。
“鐺鐺,你們沒事吧?”耳畔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丁鐺一怔,擡起了頭,在漸弱的光芒裡,她看見了一張熟悉溫文的臉龐——宵風(fēng)。
丁鐺看著眼前的宵風(fēng),神色不禁有些恍惚起來,“你——”正欲開口,另一道聲音已急急插了進(jìn)來。
“女巫,你還活著吧?”
是金皓,流月玄也跟來了,身邊還站著那名被溫靖送出去報信的小女孩。
他們終於趕到了。
“女巫,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啊?宵風(fēng)正用盡全地打開這個結(jié)界,你竟就站在這個臨界點(diǎn)啊,是不是被困傻了?連麼簡單的東西都無法察覺到了。差點(diǎn)被宵風(fēng)誤殺了。”
面對金皓不住的埋怨,丁鐺卻是毫無反應(yīng),只是神色迷茫地看著宵風(fēng)。
“鐺鐺,你沒事吧?”宵風(fēng)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她的脈搏。
“我沒事。”丁鐺垂下眼簾,看著懷中昏迷的溫靖,“但他有事。”
“我們回去再說。”宵風(fēng)和流月玄一起將昏迷的溫靖扶了起來。
金皓詫異地看了眼還坐在地上的丁鐺,“女巫,你沒事吧?”他的黑眸裡透著擔(dān)心,這女巫太不正常了,是不是剛纔也被誤傷了?
丁鐺輕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淡淡地問,“白振秋呢?”
“白振秋?我們剛纔來這裡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了。”金皓嘿嘿一笑,“我看他八成是看見我們來了,自知不是敵手就嚇跑了。”
一旁扶著溫靖的流月玄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不過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金皓面色一變,正欲還嘴,丁鐺卻是拉了金皓一把。
“笨徒弟,回去了。師父我現(xiàn)在體力不支,揹我吧!”
金皓瞪了她一眼,原本想拒絕,卻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心口一緊。
“算了,看你受傷的份上,讓你一次。”金皓半彎下腰身。
丁鐺也不客氣,直接攀上了金皓的背。她也是真的累了,可能走不出三步就會倒下。
“走了,笨徒弟。”丁鐺說著,回過頭往不遠(yuǎn)處的黑暗裡看了一眼。
難道剛纔看見的那個人——也是幻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