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建王上鉤了,小貝心里暗喜,表面上卻是一副很不平的樣,欲言又止的糾結了一下,才下定決心似的上前低聲說;“那人王爺認識,平日里跟您關系很不錯啊。[ ~]”
建王雙手握著柵欄,歪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小貝;“難不成是文安?”
小貝很嚴肅的搖搖頭否定掉。
“文定?”建王不確定的又問。
小貝很同情的點點頭,真想夸他真聰明,這么快就猜對了。但是現在也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啊,所以就算再高興,也得忍著。
“這個混蛋,這個畜生,這個賤人,本王要宰了他們,要讓他們浸豬籠,點天燈。”建王狂躁的喊著,對著柵欄踢了幾腳。他的憤怒里,無非是惱火跟沒面,反正小貝是沒感覺到傷心。
“興許,興許是有人憑空捏造,故意造謠呢?王爺,冷靜,冷靜,莫要著了小人的道道啊。還是先把目前的困境解決了吧。”小貝很好意的提醒著。
“解決,哪有那么容易啊。”很明顯,建王也在竭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怨恨的說出一句來。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索性跟皇上說實話,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時間一長,難免節外生枝會有變故。”小貝背著手,思索了一下提議 。
“變故?”建王遲疑的看著小貝。
“王爺覺得這次的事,是巧合么?還是王爺你的運氣差呢?”把人家的思維弄混亂后,小貝開始辦正事了,反問著。
“為何龍袍沒有出現在旁人的府邸?偏偏在你那里搜出來?王爺你不是糊涂人,前后仔細的分析下,這龍袍的出現根本就是個陰謀啊。”小貝明知道,陰謀原本不是這樣的,故意裝著糊涂說。
“一定是那倆個里的一個。”建王怨恨的嘀咕著。
“兩個?既然王爺有方向,就太好了。[ ~]做人不要太講義氣。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哎,王爺啊,見也見了,在下也不便在此久留。你也看見了,我也不太平,好在人家是面對面的給我動刀,總好過你被人暗算的好。
哎,希望下次見面,王爺已經洗清冤情,咱好好的喝幾杯。”小貝嘆著氣。說完邊搖頭邊往外走。
小貝一轉身,臉上就是笑咪咪的,身后沒有回音,沒人說謝謝,小貝不在意。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不地道,再承受當事人一番謝意,那還真的不太得勁兒。
這樣也好。小貝很是心理平衡。
“于公公,三位大人,王爺他還請善待。皇上的態度大家都知道的,不要到時候收不了場的好。”走到臺階邊,小貝一手托著受傷的那個胳膊,微微欠欠身,拜托著,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能讓柵欄里的人聽見。
當然,小貝是不會真的這么好心,人家是皇上的兒,皇后生的。哪里用得到自己來巴結?這樣多此一舉,完全是為了安撫柵欄里的那位,讓他確信,皇上真的在意他,真的不相信他會有弒父奪位的野心。
這樣,他就會考慮說實話。當然,實話說出來不代表皇上就會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最起碼的,皇上是不會要他的命了。
那三位大人和于德,心說你這小真的是太能裝了,這不是在說廢話么!想是這樣想,卻沒誰真的敢當面反駁,明明身份地位,年紀都比他高很多,卻還不得不附和著;“那是,不勞公叮囑,都是知曉的。”
送了小貝上臺階,到了外面,于德上前代表三個大人,挽留小貝喝杯茶再走。
“多謝公公和大人美意,該說的在下也說了,該勸的也勸了,稍安勿躁,容他冷靜的想想,興許今個他就想通了。”小貝客氣的說完,由著于德送自己到了大門外上了馬車。【葉*】【*】
上馬車前,小貝看似無意的把跟來的幾個人的表情都看了看。江雷和阮安倆人著急,在看見小貝后,倆人都是松口氣的樣。
而陸慶呢,也著急的樣,但是看見小貝后,表情明顯的是更不淡定。
“公,咱直接回王府么?”阮安翻身上馬,問馬車里的小貝。
“不呢,天氣這么好,咱找家茶樓,坐會兒再回去。”小貝說著。
“好嘞。”阮安想著反正三個人的武功都還好,保護一個公應該沒什么問題,就應著,跟趕車的打招呼,叫他直接把馬車趕到京城最大的那家茶館去。
“阮安,先說好,今個這茶水錢得由你來付,畢竟到了這里我也算客人。”小貝在馬車上耍賴的說。
“使得,別說喝茶,就是公你想去大酒樓吃頓好的,在下也豁出去了。”阮安本就不討厭這孫公,爽快的答應著。
“公,怎么單叫阮安請?我也請的起的。”江雷在閩江跟小貝相處過,在一旁鬧意見了。
“江雷,你荷包里的銀叫起來了是吧,別急,我又不是馬上離開,有機會呢。”這倆人小貝都不討厭,開心的說著。
馬車里,馬車外,連帶著趕車的車夫都笑了起來,唯獨那陸慶表情看似沒什么,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很急躁。
小貝在馬車里的角度,看不見陸慶,聽不見他搭話,也沒指望。也不去上趕著,心里卻在想著,倘若真的確定是他跟定王泄露了自己身份的話,小貝想親自了結了他。
本來就厭惡的人,偏偏再是叛徒的話,這種人是小貝最恨的。
馬車到了那茶樓前,掌柜的早認出阮安他們,趕緊到馬車前;“王爺,年把沒來了。”
話音剛落,看著馬車里走出來,擋著阮安的胳膊下車的人,掌柜的愣住了。
“掌柜,看見景王府的馬車,就當里面的人是王爺?”小貝笑著問。
“哪里,哪里,公里面請,王爺喜歡的那雅間正好空著。”掌柜的回過味來,趕緊往里迎著。
小貝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回頭對車夫說;“你也進來弄壺茶喝喝吧,有人請客,不喝白不喝。”
車夫笑著,點頭,去拴馬車。
“陸慶,別傻站著了,放心,今個阮安掏腰包,你怕個什么勁兒。”小貝見陸慶依舊在馬上,開口調侃。
“這個,我請也是一樣的。”陸慶僵笑著說,翻身下了馬,把韁繩遞給上前幫忙的小伙計。
阮安引著小貝上了樓,直奔那個雅間而去,很熟悉的樣。
進了那雅間,小貝才發現里面布置的,很文雅,一張桌靠在窗邊,稍微把身移過去一點,就能看見街上情境。
“都不陌生,坐吧。”小貝先坐下,見那三個都站著,就招呼著。
阮安和江雷很自然的坐在小貝兩邊,陸慶動作遲緩了一些,坐在小貝對面。掌柜的親自送了茶上來。
“公,您要的云霧茶,再過半個月就有新茶了。”掌柜的把茶放下,又從身后跟來的伙計手上,端下幾碟糕點,蜜餞、還有花生。
“嗯,茶是新的好,酒是陳的醇,新茶來了一定來拼。”小貝看著阮安幫自己斟茶,笑呵呵的說著。
掌柜的很識趣,放好茶水點心就跟伙計離開。
“你們家主還挺有雅興,經常來啊。”新倒的茶太燙,小貝聞著幽香如蘭的茶香,開著玩笑。
“主,原本就好這口,閑暇無事,就喜歡來這里坐坐。”江雷解釋著。
“公,你可真行,我們到處找你,你卻來了這里。”阮安按捺不住,抱怨著。
“話說清楚哈,我沒叫你們找。”小貝壞笑著回答。
“還說呢,你跟主鬧別扭,可把我們折騰壞了,腿兒都細了一圈兒。”阮安見小貝依舊是很隨意,也就更加沒顧忌的嘮叨。
“好在我沒跟著。”江雷得意的笑著說,頓時惹來阮安的白眼。
幾個人嬉笑著,開著玩笑,唯獨陸慶一言不發,把玩著面前的茶杯,心思完全就不在這里。小貝看在眼里,不理會,繼續跟那倆胡扯。
此時的雅間里,簡直是在開茶話會,主題就是跟著景王爺四處找小貝時,路上那些經過。阮安說到狼狽處,小貝卻是樂的把茶都噴出來了。
這場面,這些內容,要是晏文瑞在場,非得氣的夠嗆不可。
江雷他們笑夠了,又想起來問小貝,怎么這樣聰明,想到轅國來的?小貝就扔出一個答案;“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把個江雷和阮安又逗樂了。
“哎,只可惜那次在樹林出事,那幾個還在的話,現在不是更熱鬧。”小貝見陸慶不知聲,話鋒一轉,提起了這茬。
阮安和江雷二人也都神情凝重,心里難受起來,小貝注意的是陸慶,見他手上一歪,茶杯差點就掉下,里面的茶水也都撒在身上。
“陸慶,那幾個人的名字,你可還記得?”小貝捏起一塊小棗糕,很隨意的問。
“當,當然是記得的。”陸慶放好茶杯,抬頭回答著,正對上小貝玩味的眼神,立馬就不自在的轉開。
“你們平日相處的也跟兄弟差不多,心痛是自然,等查出那次行兇的幕后主使,為他們報仇才是正格的。”小貝把報仇倆字咬的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