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一章 自然反應(yīng)
好在阮安他們也算見識的多,安排人找來馬車,抓緊卸下車上帶的帳篷,搭建起來。現(xiàn)在連夜往回趕,也不知道安全危險。
現(xiàn)在待的地勢易守難攻,好好安頓,休息的好。
“回稟王爺,屬下查看過了,咱景王府的損了三個,其余的,都在這里了?!膘钒差I(lǐng)人從山谷里查看回來,就上前匯報。
這話他沒說明,但是聽的卻都聽明白了,就是說京城里一起出來的其他人,都死了,包括那倆大人帶來的侍衛(wèi)。那倆大人是文官,隨從也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功夫也一般,所以很不禁打?。?
景王府的這些就不一樣了,邊境有戰(zhàn)事,晏文瑞就會領(lǐng)著他們?nèi)?,都是久?jīng)沙場的,不但有膽識,功夫和殺敵經(jīng)驗也歷練出來了。
旆安稟告完,等著晏文瑞發(fā)話,但是等啊等,也沒見自家王爺有反應(yīng)。弄得旆安不之所以,還是一旁的江雷走過來,伸手把旆安拽走了。
“爺怎么了?”旆安覺得很奇怪,死了三個弟兄他心里也難受,但是這次的場面,這也算是運氣極好的,怎么王爺會這個樣子?就好奇的問。
“爺啊,有心事?!苯缀芟胝f原因,但是因為阮安已經(jīng)叮囑過他,先不要把看見王妃那啥的事說出去,所以,他想了想沒敢多嘴。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嚴(yán)重了,王妃真的是深藏不漏??!宰人那叫一個利落,叫江雷都自愧不如?。】礃幼樱鯛斒钦娴恼娴牟恢赖?!
可是,江雷和阮安倆人也都犯嘀咕,他倆在凌國也跟著那時的孫公子相處一段時間,怎么就一點沒發(fā)覺呢?倆人都覺得景王府要有大事發(fā)生了,王爺王妃之間要有麻煩了!很是擔(dān)心啊。
小貝那邊忙的差不多了,孫福說小傷自己來處理,就催她來王爺這邊看看。小貝見躲避不開。只好拎著放傷藥和布帶的小包,往晏文瑞坐的地方走去。
到了他面前后,小貝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俯身伸手想撥開垂在他額頭的發(fā)絲??纯磦诙啻蟮摹?
哪想到,小貝的手還沒沾到晏文瑞的額頭,他就往旁邊躲避來,一只手也伸出來擋住小貝的手。
也就是這樣一瞬間的事,晏文瑞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看著小貝咬著的嘴唇,他真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樣解釋。
剛剛真的不是有心的,就是不知道為何會那樣做了。
看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如避蛇蝎的自然反應(yīng),小貝心里很難受,很難受,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對不起,我只是?!标涛娜鹬雷约簾o形之中傷了小貝,語無倫次的想解釋。但是看著小貝靜靜聆聽的樣子,他才發(fā)覺自己竟然說不出來,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
“孫叔。幫下忙,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小貝沒聽到他的解釋,很是失望,收回手回頭喊孫福,然后就往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走去。
一進去,就放下了帳篷的簾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跟晏文瑞之間真的完蛋了。即便他想通之后能接受自己,那也跟原來不一樣了。
夜深了,除了站崗的。都進了帳篷休息。孫福幫晏文瑞包扎好以后,就叫人過來把他送進帳篷休息。
晏文瑞同樣是心里亂亂的,進了帳篷躺在鋪好的地鋪上,一閉上眼睛,看見的就是那個人兒一臉殺氣的揮舞著匕首,還有那個黑衣人脖子往外噴血的情境。
一夜。很平靜,沒有殺手再來襲擊,幾個受重傷的也因為得到及時的救治沒了危險。
“爺,這次幸虧了王妃。~”
“爺,王妃也受了傷呢,卻光顧著給弟兄們治傷了?!迸阒涛娜鹱教炝恋慕缀腿畎蚕嗷ナ疽饬艘幌?,很小心的你一句,他一句。
“什么?她受傷了?對啊,昨個的確是受傷了的。趕緊過去看看,問問孫叔,傷的怎樣?可要緊?”一夜未曾合眼,卻沒想出個頭緒的晏文瑞,這會聽見說那人兒受了傷,也回憶起,她是在自己面前受的傷,但是自己怎么就沒有在意呢?焦急的對來手下說。
江雷想開口,勸下,叫主子親自去探望,但是阮安對著他輕輕搖頭,只好應(yīng)著起身往外面走。
晏文瑞也起身,到了帳篷外面,克制著自己不往那個人兒的帳篷方向看。叫了幾個人,騎上找回的坐騎進那山谷查看。
他覺得自己得找點事做做,不然會瘋的。
晏文瑞叫人把死去的自己人抬出山谷,騎馬直接進了昨個見到那個人兒的位置。記得當(dāng)時她沒下馬前,好像就干掉了三個黑衣人。
晏文瑞下馬檢查著地上僵硬了的黑衣人,找到了三枚飛刀拔了出來,一枚在一個黑衣人的后背心上,一把在一個黑衣人的頸部,還有一把在一個黑衣人的太陽穴上。
三個位置,都是一擊致命的,準(zhǔn)頭很好,力道也是很狠的,都只露出個柄。
“為夫白活了這許多年,竟然是個眼拙的。”晏文瑞自言自語的自嘲著,在黑衣人身上,擦拭著剛拔出的飛刀。
飛刀雪亮,制作精細,不尋常!
幾個侍衛(wèi)警覺的盯著四周,沒有聽見他們的王爺說什么。
晏文瑞又往前走,那里是那人兒開始跟黑衣人近身搏斗的位置。昨個離開時渾渾噩噩的,沒想起看,所以,今個要來看看。
仰面躺著的,創(chuàng)口在腹部,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冒了出來,就只是一夜,已經(jīng)爬滿了螞蟻和小蟲。久經(jīng)沙場,什么都見識過的晏文瑞,對這個原本也不應(yīng)該有反應(yīng)的。
但是,一想到這人是那個人兒的杰作,他的心就揪起來,渾身發(fā)冷。不是親眼看見的話,他是怎么都不會把地上這個跟那個人兒聯(lián)系到一起的。
強忍著翻騰的胃,把飛刀收好。用腳把另一個俯著身子的黑衣人踢翻轉(zhuǎn),面朝上,這個身上還有別的傷,但是致命的是頸部,看著那蒼白的臉,和地上的血跡,晏文瑞在想此人身上的血是不是都流干凈了?
又檢查了幾個人,就是最后圍攻自己的那幾個。又有幾個傷口跟剛才一樣的,無一例外的,割喉,挑心劃腹!
越看,心越沉。這樣的傷口,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賽龍舟,客棧那個,陸慶的身上,不都是這樣的傷口么!
什么有人暗中護著她?原來就是她本尊干的事兒啊。難怪她膽子如此大,敢一個人在外面晃蕩,有這樣的身手當(dāng)然沒有顧忌。
這樣看來,葫蘆谷的事,根本就沒有旁人,也是她的杰作。難怪,難怪她大咧咧的就要留下。越想,晏文瑞越覺得自己蠢。真的很難想象,究竟什么樣的皇宮里,能出這樣一個公主來?
出了山谷,晏文瑞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沒有馬上回到帳篷那邊。因為他不知道要怎么樣回去面對她,本以為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能想通一些事,沒想到事實正好相反,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這樣說的話,那么恒按侯府那次的刺客,也是她解決掉的。虧自己沒找到她的時候,還為她的安危擔(dān)心!
虧自己還教她練什么功夫,蹲什么馬步,她當(dāng)時心里肯定很好笑吧?就她這幾下子,自己喊她聲師傅,那也是可行的!
晏文瑞就坐在谷口,胡亂的想著,等侍衛(wèi)用馬車把死去的自己人都拉走,還沒有起身的意思。以后怎么辦?怎么辦?
好在天空雖然依舊烏云滿布,卻沒有再下雨,只是讓人覺得有點悶,加上本身的煩躁,這讓晏文瑞很難受,很難受,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難受。
一旁跟來的幾個侍衛(wèi),見主子臉色不好看,根本不敢上前,一個個的老實的站在不遠處警戒著。
但是,他們心里卻都在想,這次不是王妃的話,只怕大家都完了。在危急時刻,是旆安領(lǐng)著原本留在府里的十幾個弟兄趕來,不然也堅持不了這么久。
再后來,不是王妃的孫叔又領(lǐng)了五個來支援,那結(jié)果也是能想象的到的。這次來襲擊的人,不是幾個,幾十個,有上百多,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看樣是抱著把人都沒滅到這里的意圖來的。
不是王妃的話,現(xiàn)在自己也是躺在泥地上,早就冰冷的死尸了。侍衛(wèi)們看著馬車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人,那些頭天上午還都有說有笑的人,就這樣沒了。
可是,王妃冒死來,還受了傷,王爺怎么沒給她好臉色看?就算是擔(dān)心她的安全,可是來都來了,也有驚無險的,為嘛就不能對她好點呢?
上哪里找這樣好的王妃啊,現(xiàn)在,大家都對王爺有意見了,有但是,意見卻也只敢在心里誹謗一下,哪敢真的對王爺咋滴啊。
哎,晏文瑞知道這樣傻坐也沒用,還得回去。就算不知道咋面對那個人兒,但是也是要跟那倆大人商量下,南邊還要不要繼續(xù)去,或者掉頭回京?又或者原地待命,叫人回去請示父皇?
畢竟,這次出行,自己的任務(wù)只是護送輔佐兩大人,真正的做決定的,不是自己……。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