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風向,正是朝著洞穴。枯草點燃,濃煙立刻倒灌進去。
“注意警戒!”金鳳拉開了槍栓,和幾名手下埋伏在洞口四周。
對付這等窮兇極惡的匪徒,又是在如此險要的位置,金鳳和一干隊員都不敢大意。
“我們投降,投降!”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兩個粗豪的漢子用力推開枯草,從洞穴里面鉆了出來。
兩人的臉上布滿了鍋底墨,狼狽不堪,雙手高高舉著。
最后出來的是付文澤,他的手里端著雙筒獵槍,一出來就將獵槍扔在了地上。
“把手舉在頭上,蹲在地上,慢慢的走過來。”金鳳威嚴的命令道。
在這狹窄的懸崖邊上,這種方式是最保險的。
金鳳叫這幾名匪徒挨個過來,來一個拷一個,拷上的人送到旁邊的山道上待著。
最后過來的是付文澤,他的眼里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像一頭復仇的狼王。
小李和老王走了上去,掏出了銬子。
“啊!”付文澤突然竄了起來,箭一般的朝著兩人撞了過去。
“閃開!”金鳳一把推開小李和老王,這個時候付文澤已經沖到了跟前。
“砰!”付文澤緊緊的抱住金鳳,金鳳順勢一個過肩摔將付文澤摔在地上。付文澤的腳一勾,撞在金鳳的腿彎,金鳳倒了下來,他抱著金鳳一滾,兩人同時滾落山崖——“隊長,隊長——”小李和老王呼喊著,回答他們的只有獵獵作響的山風——“在我省最近的打黑行動中,著名黑社會團體鋼刀幫的主要成員落網,不幸的是,我省一名女警在抓捕犯罪頭目付文澤的過程中,與對方扭打,一同跌落山崖——”
播出這條消息的時候,方明正在吃飯。
“金鳳?”方明立刻跳了起來,通知紫月,兩人開車瘋狂的朝著金鳳墜落的山崖奔去。
在事發現場,警方已經布設了警戒線,趙斌正在緊急的指揮著一干民警搜索。
“方總?你怎么也來了?”趙斌一愣,隨即阻攔道:“你們不能下去,懸崖有三百多米高,非常危險。”
三百多米?方明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他眼前浮現著金鳳俏麗的面容,仿佛她就在天邊對著自己微笑。
“趙局,我必須下去。當然,我的行為系個人行為,我不會干擾你們正常的工作。”
趙斌還想說什么,方明取出鐵鉤,一運力勾住了巖石的縫隙,他和紫月就這樣下到了懸崖下面。
懸崖下方是風化的泥土,地面還算柔軟,方明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
但愿金鳳沒事!這是方明唯一的念頭!
天,漸漸的黑了,兩人都有著夜視的能力,繼續在黑暗中搜索著。
紫月點燃了火把,照亮了四周,兩人就這么艱難的行進著。
“看那里!”紫月指了指前方,大片灌木倒伏下來,還有一些血跡。
兩人循著印跡往前走,終于在前方發現了金鳳。
金鳳的身子壓在付文澤的身上,方明伸手一探,鼻子還有呼吸。
“少主,金警官應該沒事。”紫月道。
方明的心涌起一絲希望:“真的?”
“少主,你看那個地方?”紫月指著懸崖,在巖縫中有一株蒼老的松樹虬龍般橫了出來。松樹的樹冠有破損,很明顯是兩人下墜時掛斷的。
“但愿吧,現在一切都要等醫生的結論!”花了半個多小時,方明終于將金鳳弄到了上面。
一干民警找來擔架,小心的將金鳳送到山下。
回到南都市已經是晚上十點,方明和紫月還守在醫院門口。
一位高大的警官從轉角處走了過來,他正是金鳳的父親金嚴。
“伯父!”方明站起身行禮。
金嚴的大手伸了出來,緊緊的握住方明的手,感慨的說:“事情的經過趙局長都跟我講了,方明謝謝你!”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方明說話的時候,心思還放在金鳳身上。
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方明和金嚴都不說話了,等待著醫生的消息。就好比被審判的人等待法官最后的判決。
“金警官的情形比預想的要好,內臟器官完好,只是手臂和一根肋骨折斷,全身多處有軟組織挫傷。”
金嚴和方明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造成內臟損傷,骨折這樣的傷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吱呀”一聲,門開了,金鳳被推了出來。
“爸!”金鳳開口,露出了頑皮的笑容。
金嚴握著女兒的手,叮囑了兩句,又替她掖好被腳。
金鳳轉頭望著方明,她的眼睛里已經有了淚花,耳邊回蕩著趙局長的話“金鳳,這次多虧了你男朋友啊!那么高的懸崖,這小子蹭蹭的就下去了,要是多耽擱兩天,你的斷骨就算接上了也有后遺癥。”
“金鳳,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方明!”金鳳眼淚汪汪,就像受傷的玫瑰,我見猶憐。
方明邁開的腳步收了回來,金鳳握著他的手,手指甲掐在方明的手背上:“狠心的家伙,就這么走了啊?”
方明呻吟了一句:大姐早知道我就不該這么急把你撈上來!
金鳳嬌羞的望了方明一眼,抓著她的手進了病房。
這間病房是套間房形式,金鳳咋舌道;“這樣的貴賓房很貴吧?”
趙局長干咳了兩聲道:“金鳳,你不要多想,費用都由局里報銷。”頓了一下,趙局長望了方明一眼:“你男朋友都說了,超出的標準他負責!”
一口一個男朋友,說得金鳳甜絲絲的。可是,趙局說得清理不合啊:“趙局,這么小氣,超出的部分也應該由政府負責。咱好歹也是個英雄,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
“哈哈——”趙局長取笑道:“方明,看來你有一個合適的管家婆。”
金鳳臉頰泛起紅暈,她幸福的望著方明,房間里安靜下來。
“方明,你太冒險了。”
“你不也是?要是我,歹徒一出來就開槍,將危險降到最低。”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當時怎么不去?”金鳳抓了方明幾下,她的九陰白骨爪很是厲害,方明的手臂多了幾條血痕。
“金鳳,你恩將仇報啊?”方明委屈的叫了起來。
“哼!”金鳳頭一扭,不慎牽動了斷骨,痛得她齜牙咧嘴。方明趕緊找來一個枕頭,輕輕的替金鳳給墊上。
“方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幾個月就要麻煩你了。”
這個小妮子,一點都不會客氣啊,方明白眼道:“我幫你請護工不行啊?”
“不行!”金鳳蠻橫的說道:“你是我男朋友,你就得對我負責。”
“好吧。”方明想著公司那一大攤子事情,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這還差不多!”金鳳的眼睛調皮的眨了眨,她不客氣的享受著女朋友的待遇。
方明的時間劃成了零碎的小段,每天都會去看望幾次,時間長了,楊秀等女生難免不滿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楊秀聯合了陶子芊和葉馨柔,攛掇林瀟瀟道:“瀟瀟姐,你就不管管方明?他最聽你的話了,畢竟你是他未婚妻嗎!”
未婚妻三個字是咬著牙齒說的,楊秀從心眼里冒著酸水啊。林瀟瀟聰慧的一笑道:“一個男人下決心要做什么事情,女人最好不要開口。”
陶子芊心里很不滿,可是她在方明身邊這么久,是最說不上話的。方明對陶子芊更多的是一種商業伙伴的關系,兩人到現在這是偶爾打情罵俏而已。
陶子芊嘆氣道:“現在公司正是發展的階段,我們的對手都在盯著呢,方明還是應該改多花點時間在公司上。”
陶子芊說得很委婉,卻是同一個意思,林瀟瀟看了看腕表,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方明早該回來了。
“這樣吧,我們都去醫院看看金鳳,不管怎么說,她始終是一名英勇的警察。”
楊秀求之不得,立刻下樓發動汽車。
病房內,方明正端著湯勺,一小勺一小勺的給金鳳喂雞湯。
“唔,這個雞翅膀不錯,我喜歡!”金鳳抓起一個塑料手套,啃著雞翅膀,露出愜意的笑容。
三位女生推開門,看到這幅溫馨的情景,心思各異。
楊秀和金鳳交過手,一直有挫敗的感覺,這幅場景猶如烈火在燒。
林瀟瀟只是略微的失落,她已經是方明的未婚妻,感情的塵埃早已落定。對于方明可能出現的其它感情,林瀟瀟也是有心理預期的。
葉馨柔則是嘆氣,明子哥身邊的狐貍精是越來越強大,自己怕是沒什么希望了。
“楊秀,謝謝你來看我啊。”金鳳的眼睛完成了月牙,一副標準的狐貍精模樣。
我是來看你的?楊秀氣得肺都快炸了。可是她絕對不能發作!
忍!我忍!我一定要忍!
楊秀極力的克制住自己,她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金鳳,祝福你早日康復。”
面對情敵,女人是不會有多少同情心的,何況還是金鳳這樣智慧超群的超級仇敵。
“方明,再喂我一口湯!”金鳳甜甜的笑著,將嘴巴張得大大,一臉的幸福。
就算全世界的人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個電燈泡,楊秀你別想和我斗!
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令三位女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楊秀第一個沖了出去。
緊接著是葉馨柔,林瀟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落落大方的退了出去。
“瀟瀟姐,你都看到了,這個金鳳太欺負人了。”
“不行,不能讓她就這么占小明子的便宜,我一定要回擊她!”
這些都是氣話,林瀟瀟反問道:“回擊?楊秀莫非你還能將她打一頓不成?你要真那樣做,我敢保證你一定會比金鳳更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