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府邸,有了俸祿,有了管家傭人,張二『毛』在揚州衙門的小日子當真是過得有滋有味!但他每每靜下心來,無時無刻不擔心著遠方的劉蘇蘇,他更是多次試圖打探新知府李朝陽的底細,但這李朝陽就像個老狐貍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這天中午,張二『毛』下了班正在府中後園品茶,管家忽然跑了進來遞給他一張請柬。張二『毛』打開一看,見原來是李朝陽的兒子李漠洋明晚要舉行訂婚宴,張二『毛』心裡一樂,喜上眉梢:哈哈,又有好酒喝了!
第二日晚上,李府一派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席上賓朋滿座、觥籌交錯,喧鬧之聲不絕於耳。張二『毛』到了李府門前纔想起自己連分像樣的禮物都沒有置辦。“這可怎麼辦呢?不好空著手進去啊!”張二『毛』心裡發愁。
看見旁邊正好有管家記賬用的筆墨,張二『毛』靈機一動把『毛』筆拿了過來,衣袖一捋,一首賀詞躍然紙上:三生石上早盟誓,並蒂花前已結約;月老紅繩帶絲扣,指頭金鑽繞相廝。——江南才子張二『毛』賀。
一旁管家見有“大文豪”題墨,連忙叫人把紙張拿去裱印存封起來,張二『毛』於是大搖大擺就進了李府。在院子裡瞅了半天,張二『毛』就找到了一個熟人,此人乃是揚州府的通判,名叫魏三,張二『毛』見他身邊尚空著幾個位子,就趕緊湊了過去。
“魏大人,別來無恙啊!”張二『毛』走近抱拳施禮。
“哎呀呀,原來是張大人,失敬失敬!”魏三連忙回禮。
據張二『毛』平日觀察,這魏三也是個遊手好閒之輩,平日不理政事和自己正是半斤八兩,所以兩人在衙門中算是走得比較近的了。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突然李府的管家在場中高聲叫道:“有情新人李漠洋李公子,白冰凝白小姐爲大家敬酒!”現場頓時掌聲雷動,人人遙首企盼。
等到一對新人姍姍而出,張二『毛』一雙賊眼死死地盯在那白冰凝身上再也抽不開來!?“古人云:身材婀娜,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衆生傾倒……”張二『毛』口中唸唸有詞:原來古代當真有這樣極品的美女!
再看她身旁那李漠洋,雖然倒也一副瀟灑的神態,但滿臉充斥著一股陰冷狡黠之『色』,單看面相就不是易與之輩。“唉,又是一朵鮮花『插』在了大便上!”張二『毛』心中暗自感嘆。
兩人敬酒到了鄰桌,張二『毛』離近處纔看清楚那白冰凝臉上竟是一片愁雲,真如梨花帶雨一般惹人憐愛,難道她不喜歡這個李漠洋?難道她是被家人強迫的?張二『毛』心中憤憤不平,恨不得立刻帶著她遠走高飛……
張二『毛』這邊思緒還在紛飛著,突然感覺旁邊魏三搗了自己一下,他回過神來一看,原來一對新人敬酒已到了他面前。張二『毛』慌忙拿起酒壺倒酒,手忙腳『亂』之中他竟倒了三次才把酒倒進杯中,惹得周圍人一陣鬨笑。
李漠洋見張二『毛』眼睛淨往白冰凝身上瞅,心中難免來氣,傲然施了一禮說:“大人請!”
張二『毛』見他神『色』傲慢,口中忙說:“世侄不必多禮!娶得如此如花似玉的老婆你可要好好珍惜!”
李漠洋礙於場面不好發作,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轉身就往別處繼續敬酒去了。張二『毛』見白冰凝似是驚奇地看了自己一眼,但隨即又是一片愁容,不覺黯然神傷,心想:想我張二『毛』也算是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了,可惜竟然沒能得到佳人一絲眷顧,可悲啊可悲……
“老弟,你沒事吧?”一旁魏三見張二『毛』失魂落魄的樣子忙問。
“沒事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張二『毛』自我安慰了一番。
“原來老弟是爲了這事發愁啊!”魏三『奸』笑了一聲低聲對張二『毛』說:“我倒是知道揚州有個好去處,那裡的女人個個國『色』天香,聽說連朝中的權貴都經常跑去那裡尋歡作樂!”
張二『毛』一下來了興趣,忙問:“在哪裡?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宴席結束,魏兄就帶小弟前去見識一番如何?”
“好說,好說!”魏三連忙答應。
宴會結束時,張二『毛』和魏三早已喝得醉醺醺的,兩人勾肩搭背就出了李府。上了轎子,魏三對轎伕喝道:“去牡丹坊!今晚我要和張兄弟一醉方休!”兩輛轎子遂前後離開了李府,一路向西行去。
張二『毛』在轎中只覺恍恍惚惚,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轎子外面傳來幾聲慘叫,緊接著“嘭嗵”一聲,轎子重重摔在地上。
張二『毛』的酒被摔醒了一半,連滾帶爬出了轎子,只見自己和魏三被一羣黑衣人圍在了中間,幾名轎伕脖子上鮮血汩汩早已丟了『性』命。
見黑衣人作勢要衝將上來,魏三忽然精神一振,提起張二『毛』將他推向了遠處大喊:“張兄弟快逃,這邊我來擋著!”
張二『毛』嚇得屁股『尿』流,慌不擇路地一腳踩空掉在了河裡。經河水一泡,他頓時打了個寒顫,腦中逐漸清醒過來。“魏三兄弟這樣講義氣,難道我張二『毛』又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麼!”張二『毛』心中佩服魏三,連忙爬上岸來想去解救。
二『毛』踉踉蹌蹌上了岸,只見地上已屍橫遍野,一羣黑衣人竟在彈指之間死傷殆盡,鮮血順著魏三手中的長劍緩緩流下。
看見張二『毛』來了,魏三皺了皺眉問道:“張兄弟,你可知這些黑衣人受何人指派,爲何來刺殺於你我兄弟?”張二『毛』這才知道魏三原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他想了半天無奈搖了搖頭。魏三在地上隨手找了個黑衣人將他的衣服撕破,只見那人胸口前赫然印著一個“李”字。
“難道竟是新任知府李大人?”張二『毛』頗爲驚詫地問,“那他究竟是爲了何事,難道就因爲我剛剛言語中對李漠洋的一番嘲諷?”
“可能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誰都知道李家父子心腸狹隘,睚眥必報。但是,張兄弟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魏三故作神秘地說。
“此話怎講?”張二『毛』好奇地問。
魏三又四處張望了一番始終放不下心,於是低聲對張二『毛』說:“此事說來話長,兄弟先跟我去個隱秘的去處,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地說與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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