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注!”隨著蘇淳的一聲輕喝,何鈴欣又將一個略微大一些的陶罐扣在了比爾的身上,而這一次蘇淳只刺下了一針,而他這針卻是有三寸多少的空心針。那空心針刺下的一瞬間,先前刺在比爾身上的那十二枚毫針頓時同時停止了轉動,然后好象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的壓制,“哧”的一下,又同時沉下了少許,又多刺入到皮肉中半分。
“刷!”的一聲,空心針上的套子被蘇淳摘掉,頓時就見一股黑血從針頂上如噴泉似的噴了出來。蘇淳好象早就知道似的,左手已不知什么時候抓住了一個小小的陶罐,伸手一晃,正把那股從空心針中噴射出的黑血接了個正著,竟然沒有一滴灑落到地上。
“上脘!”當蘇淳喊出這個穴位的名稱時,先伸出手在比爾的心口上狠狠的拍了一掌,只見比爾那原本已經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心頭部位好象水腫一樣,迅速地澎漲起來。而當蘇淳的手一撤開,何鈴欣手里地陶罐也剛好準備妥當,正正當當的扣在被蘇淳一掌吸起來的部分上。由于上脘穴在心口的部位。距離兩邊的肋骨都很近,所以想在這個穴位上拔罐會有一定的難度,如果是胖子地話還好辦一點兒,象比爾這種枯瘦的人,一般來說是根本不可能拔得上的,所以蘇淳才要先拍那一掌。用一股很特別的力道把那塊的皮肉略微吸起來一些。這樣火罐就會很輕易的吸牢在上邊,雖然大概用不了十幾秒鐘,那被吸起的一塊皮肉就會立刻干癟下去,但是火罐內已成真空,將那塊皮肉吸牢,等皮肉再干癟也不會輕易脫落了。
兩人這一招配合得十分默契,就好象已經練習了無數遍似的,直看得觀摩室里那些人各個目瞪口呆。
但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更加震憾人心的一幕馬上來臨了。
蘇淳在這次挑戰了一下自己控制毫針地極限。一般的中醫給人進行針灸之時,只能是一針、一針依次的扎,所以一次復雜地針灸往往要進行數個小時之久。可是如果需要用針的穴位之間往往有著相輔相乘的作用。也就是同時作用于多個穴位,往往比一個一個穴位單獨針灸的作用要好得多,而且這個效果的差異幾乎是曾幾何倍增的。也就是說,假如說一次需要針灸六個穴位,如果你把這個過程分為六步來做、六個穴位一針一針來扎的話,效果可能很一般,患者基本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如果分為三步來做,每次下兩針的話,針灸后地效果就差不多會提升一倍左右。而如果可以每次落三針。把這六個穴位分兩次施針,那效果可就不是提升三倍了,而有可能是四倍、或者更多。而如果六個穴位同時下針的話,那么其效果又不知要增長多少倍。
不過憑借人的雙手,畢竟很難真正的與同一時間內對不同的穴位施針,所謂一心不可二用,就連一次對兩個穴位施針都有相當大的難度,就不要說是更多了。據說最多有人曾經能做到雙手施八針的境界,也就是每只手里夾四支針。這已經基本上是人類的極限了。
蘇淳以前曾經一次施三十六針。不過那卻并不是真正地同時落針。雖然在外人看來三十六針是同時而下。可是實際上每針之間還是有先后之分地。只不過他地手法太快。別人根本難以察覺得到而已。
可是這一次不同。蘇淳這一次是真地打算要將三十六枚毫針與同時插入到比爾身上地三十六個穴位之中。當然了。這個同時也就只是相對而言。實際上就算是用機械來操縱地話。也不可能真地達到絕對同時落針地。但是這之間地誤差越小。最后地針灸效果也就會越好。
何鈴欣手中地火罐剛一扣下。蘇淳就已飛快地從針盒里面抓出了三組毫針。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直接將針向比爾地身上刺去。而好象天女散花似地。將手里地三組針憑空灑到了半空中。
要同時控制三十六枚針地位置。這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地了。這就好象投擲暗器似地。一次射出一枚飛鏢。只要經過一段時間地苦練。不是太笨地人。都有可能會射中耙心。可是如果要同時出手兩只飛鏢。那難度可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了。而如果還要兩枚飛鏢分別命中兩個不同地目標地話。那難度就更大了。而要同時射出三十六枚毫針。并且控制好彼此間地距離。使其落下后可以恰好命中三十六個不同地穴位。且分毫不可差。更離譜地是。這些針在半空中地高度差距也不能完全一樣。還得同人體地弧度相對應。因此那難度已經大到令人發指地地步。即使是強如蘇淳。也必須得開動了全機械狀態。把自己地意識力全部散放出來。分別控制著三十六枚毫針停留在不同地位置上。就好似有三十六只無形地手在虛托著這三十六枚毫針似地。同時大腦飛快地計算著三十六處穴位所在地位置。和身體地弧度。然后對虛懸與空中地三十六枚毫針進行了一次細致地微調。
其實這個過程相當地短暫。大概不到一秒鐘地時間就已經調整完畢。然而……將近一百雙眼睛。還有二十多部攝影機將這神奇地一幕完全記錄了下來。三十六枚毫針雖然只在虛空中停頓了不到一秒鐘地時間。但是這已經徹底地打破了牛頓地萬有引力定律。讓人驚奇地發現。原來地球地引力在有些情況下居然也會失效地。盡管這引力地失效只有短短地不足一秒鐘。卻也足夠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地了。
“刷!”在微微停頓地一瞬間后。三十六枚毫針好象長了眼睛似地。又好象是擁有著靈性似地。幾乎在同一時間內飛速地落下。準確無誤地刺入到了比爾身體正面地三十六個穴位之中。其中還包括著兩條在他身體上臨時出現地浮脈。這兩條浮脈是蘇淳經過無數次地實踐才找到地。如果不經過特殊地刺激。平時根本不會顯現出來。事實上蘇淳第一次出手地那十二枚毫針對比爾地病情并沒有任何直接地作用。為地就是刺激這兩條浮脈地出現。而這兩條浮脈才是治療比爾那已經將要枯死地腎臟地關鍵地一環。
三十六枚毫針幾乎不分先后的同時刺入到比爾的身體中,就好象突然接通了一股高壓電似的,比爾那瘦弱的身體立刻開始有規律的顫動了起來。這種顫動并非是肌肉的顫動,而是經脈和血管地顫動,如果離近一些,就可以看到比爾皮膚表層的血管,無論是靜脈還是動脈,都開始很有節奏的一跳一跳的。而經脈的跳動則更加直觀,這只要看著比爾身上那三十六枚毫針的顫動就一目了然了。
看到這整個治療方案中最困難的一個環節比較完美的完成了,蘇淳很是松了一口氣,他這次如此高調的進行絕癥大挑戰。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地準備,對幾個病例都有相當地把握可以治好,并且設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可是真當實際操作,卻不是那么容易地,中途只要有一點的失誤,就好有可能會功敗垂成。
比如這三十六枚毫針的同步刺入,只要刺中穴位的時間差稍大一點點,影響到的后果就會無法想象。如果時間差不是很大的話,可能經脈只有一半跳動。那么最后治療的效果打的折扣就會超過七成,也就是最后比爾就算是可以救活了,多半也會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后遺癥,比如嘴歪眼斜,或者大小便失禁什么的。
而時間差太大,比爾身體上的經脈根本沒有跳動的話,那么就慘了,不但病治不好了,而且這一番折騰。對于穴位的強烈刺激起了反作用。很有可能會直接要了比爾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