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蘇淳見到這幕大吃了一驚,他明明記得今晚兩人分開的時候,他說完了之前的那段話后就一個人走進了地下停車場內,而尼斯則無助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流著眼淚,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尼斯又一次攔在他面前的情形呀?可是在尼斯的記憶片斷中,又為什么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幕?
這……到底是尼斯的記憶片斷出了錯誤,還是我自己記錯了?
這一來真的有點兒把蘇淳給搞糊涂了,按理說這對于尼斯來說,最為重要、也最為深刻的一幕記憶不大可能會出現(xiàn)錯誤,而且此時蘇淳看到的一幕又是如此的清晰,怎么看也不象是無中生有的。可是……蘇淳又記得在他的記憶中明明沒有過這些事,這不過是今天晚上才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沒有幾個小時,就別說是本時記憶力就相當不錯的蘇淳,就算是有健忘癥的人,也不會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凈吧?
“對不起……你的父親必須要去坐牢,甚至……甚至是去死……”
那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來,讓蘇淳這個純意識形態(tài)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聽聲音這仍然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的話,而且那語氣無比的邪惡,雖然蘇淳看不清這段記憶中他自己的臉,但是卻仿佛感覺到了他說這番話時,那兇狠惡毒的模樣。
不……我沒說過這樣的話!絕對沒有說過……怎么會這樣,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漸漸的,蘇淳也感覺有些迷茫糊涂起來,有些拿不準到底哪一個的記憶才是真實的了。
蘇淳還不知道,當他的意識力滲透進尼斯的大腦前額葉后,他的這一股意識能量和生命本體立刻被尼斯大腦中那股洶涌的能量波動給硬生生的隔離了開來。蘇淳以精神力形成的所謂的全機械狀態(tài)已經(jīng)自然的停止了下來,可是他從精神中分離出來的這一大股意識力卻仿佛被陷入到一座孤島中似的,無法再回到他本人的精神世界中去了,只是由于這時面有著尼斯腦海里無比逼真的記憶片斷,使蘇淳完全的沉浸在其中,因此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感覺到。
而在現(xiàn)實之中,此時的蘇淳已經(jīng)全身虛弱無力,大汗淋漓的仰面摔倒在了下去。
“啊……你怎么了!”
幸好何鈴欣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守在旁邊,一看蘇淳不對勁,立刻上前扶住了蘇淳,只是她那嬌小的身形實在是支撐不住蘇淳那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只得硬頂著蘇淳的身體讓他緩緩的倒在了地板上。
“啊……師父你怎么了!你……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呀!”看到蘇淳雙眼緊閉,氣息微弱,仿佛一副隨時可能會斷氣的樣子,何鈴欣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想不到蘇淳救人反會把他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現(xiàn)在何鈴欣真的有些恨不得一刀把尼斯給剁了。不過暫時她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蘇淳的身上。她是一個學醫(yī)的,在情況不明之前,自然不可能會象普通人似的把病人抱在懷里猛搖,而是盡可能讓蘇淳平躺在地板上,然后回頭取過了一根毫針,狠了狠心,一針直向蘇淳的人中穴上扎了下去……
何鈴欣和蘇淳學了這么長時間,雖然不可能象蘇淳那么變態(tài),可以同時落針數(shù)十根之多,但是基本功也已經(jīng)練得扎實無比,只要是一針一針的來扎的話,認穴之準,手法的靈活性一般都不會出現(xiàn)任何差錯的。不過那也只是指一般的情況下,而這一次她是關心則亂,眼見著蘇淳明明是在救人,卻忽然間自己變得人事不醒,這讓她如何不驚慌害怕,說到底,她的心里素質還是差了一些,如果現(xiàn)在眼前只是一個和她毫不相干的外人的話,她自然可以冷靜的應付一切,可是現(xiàn)在這個人卻是蘇淳,是她的師父,是她心中最在乎的人,心中慌亂之下,那一針落下時,手哆嗦了一下,本來是要刺人中穴的毫針卻滑了一下,刺偏了一點點,頓時將蘇淳的上唇刺穿,紅色的鮮血隨即流了下來……
“師父……師父你不要嚇我呀……”何鈴欣一針失手也就暫時不敢再扎了,慌忙又伸手去摸蘇淳的脈門,但是急切間卻連蘇淳的脈搏都感應不到了。一位中醫(yī),居然連病人的脈門都摸不準,如果這事傳了出去,估計鳳臺市李氏醫(yī)院那些排著隊等著女神醫(yī)來給看病的純樸的人們非得后悔得吐血不可。
何鈴欣越是緊張,手上就越是沒有準,摸不到蘇淳的脈搏也不知到底是摸錯了地方,還是蘇淳已經(jīng)沒有了脈搏,何鈴欣嚇得全身酸軟,無法可想,只得用力扯開蘇淳的衣襟,將他上身的衣服扒掉,然后趴到了蘇淳的胸膛上。
還好……用這種方法聽心跳,就算位置上會有些偏差,也一樣能夠聽得到,她發(fā)覺蘇淳的心跳雖然還存在,但是卻已經(jīng)變得極為微弱。而且跳動的頻率也十分的紊亂,就好象是暴風雨中晃動的火苗似的,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來人呀……快救命呀……”何鈴欣感覺到蘇淳地情形十分不妙,頓時間原本就慌亂的情緒剎那間完全崩潰,再也沒有任何的把握去救治蘇淳,雖然理論上來說。整個兒圣母醫(yī)院里面,除了蘇淳之外,很可能就要算她何鈴欣的醫(yī)術最高明了,但是女人天生的柔弱的一面讓她一看到蘇淳倒下,就已六神無主,拼命地爬到治療室的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對著門外沒命的叫了起來。
“啊……尼斯……尼斯她……她怎么了?”亞摩斯一直守在外面,感覺象是坐在火山口上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在治療室的門口轉來轉去,幾次想要推開門往里看一看。但是一想到萬一影響了女兒的治療就將悔之不及,最后也只好再忍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過得越久,亞摩斯的心里也就越加慌亂,正在心急如焚時,卻聽房門打開,何鈴欣呼救的聲音傳來,他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只當他地寶貝女兒出了什么事。他卻沒有想到。其實他的女兒早就已經(jīng)是個活死人了,就算治不好掛掉了,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感覺意外,失敗地醫(yī)生最多也就是說聲“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也就完了,所以若只是他的寶貝女兒死去,何鈴欣又怎么可能會如此驚惶失措的呼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