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仟緊閉雙眼,周圍全部都是刺骨的寒冷。
蒼暮?他不是剛開始的冷面少年了,也不是曾經那個正面教材的妖王了。
恢復記憶的他,七百年磨去了不少沖動,但是,雖然情還在,卻依然學不會放手。
話說絕一點,把她趕出去,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回去了;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目的了;這樣的話,她和他就是徹底的涼了。
為什么做不到呢,以他的智商。
野狐貍、蒼暮,還是妖王?
曾經和現在你之所以失去就是因為你欺騙,明明,明明可以接受事實的。
希仟捂住雙眼,感覺自己似乎還能呼吸,似乎浮在空中,很奇怪,那種寒冷沒有了。
她睜開眼,卻看見水晶石中模糊的自己,正閉著雙眼,蜷縮著。
——難道、難道自己·······
她沒說出的話正是自己不可思議的情況。
她慢慢把重心向下移,于是便站在了地上,首先引入眼簾的居然是——
昏迷的蒼暮!
希仟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正想把他扶起來,卻直接穿過他的身體,仿佛她自己是空氣。
“蒼暮?”希仟喊著,卻沒有的得到回應。
“這狐貍怎么還不醒?”旁邊一個神明不耐煩的說,把毫無防備的希仟嚇了一跳。
“他、他怎么了?”希仟問著那兩個神明,可他們卻仍然無視希仟。
——對了,自己是靈魂出竅了,他們是不會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那,不妨就看看這狐貍有何能耐吧。
希仟站在那里沒多久,蒼暮緩緩抬開被睫毛覆蓋的眼,掙扎著站起來,轉身看著那個水晶石,一只手按在那上面,手首先是平緩的,然后一點一點的捏緊,最后水晶石有了裂痕。
“狐貍,你可以回去了,不要把你的臟手放在水晶石上!”一個神明大聲喊著,蒼暮聞言默默轉過頭來,滿眼的怒火,互相碰撞、擠壓,最后他身上冒出黑煙,九條純黑的狐尾“唰”的立起,頭發、狐耳化為黑色,異色瞳成了紅色,但是目標好像不是神明,而是那個大水晶石。
“哐!”水晶石應聲而碎,里面沒有希仟,只有一大灘水。
“冥之九尾·····你想干什么····”一個神明戰戰兢兢的用顫抖的聲音說。冥之九尾的威名,誰都知道。
蒼暮沒有回答他,只是蹲下來用手捧起那灘水,捧起,流走,捧起,流走·····
神明全部都跑遠了,只有蒼暮用憐惜的眼神望著那灘水,無助的重復這個動作。
“嗷——”蒼暮沖著天,發出一陣氣勢磅礴的吼聲,隨后那灘水被紫色的火焰燃燒,水,竟然被火燒盡了。
他站起身,騰空而起,希仟只能望著他消失了蹤影。
“怎么了?”神皇趕到。
“冥之九尾·····他、他、他剛才一直在捧這些水····”那些神明還在顫抖。
“奇怪,水晶石被打碎的話,人應該還在啊,怎么會化成水呢?但是唯一的可能只有——墨奈希仟的靈魂出竅了!沒有靈魂的身體,在水晶石中不過半分鐘就能化成水。”神皇自問自答,突然雙眼放光,朝旁邊看去,正看到希仟。
“你、你看的見我?”希仟往后退著,邊退邊說。
“差不多。”神皇淡淡的說,“你想重新再有一個軀體么。”
“想!”
“那么,你往前走,路過一個比你高不了多少的鏡子,坐在那里,三分鐘以后就走過去,你就能有一個新的軀體了。”
神皇的話,似乎那么不可思議,比靈魂出竅還不可思議。
希仟聽話的向前走著。
“神皇,你幫她干什么?”一個神明不解的問。
“幫與不幫,結果還不是一樣。”神皇抬起頭說,“三百年的時間,也許冥之九尾應該戾氣已經消失了吧。這世間,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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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希仟望著面前明晃晃的大鏡子,略帶懷疑的用手觸了觸,結果直接被拉了進去。
“咳咳咳!”希仟狠狠咳了幾下,才反應過來。
雪花飄舞,可她穿的只有薄薄的學生裝啊?。。《齑┫奶斓囊路?,什么概念!
她看見了神廟,正想進去躲躲風,卻聽見一曲悲涼的笛聲傳來,很遠,很遠,仿佛回蕩。
神廟面前的一個白發白衣少年,似乎與漫漫大雪融為一體,手上的青笛,似乎是這白色的世界里唯一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