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在精神和肉-體上折磨我,真的讓你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嗎?
高級、雅致的咖啡廳里,播放著古典的西歐音樂。
“在報紙上看過你的照片,也聽袁琪描述過你,但親眼見到你還是第一次……傅小姐,你比他們形容的漂亮多了?!碧剖媛藘?yōu)雅端莊,沖傅思俞露出友善的笑。
傅思俞此刻正在心底驚嘆唐舒曼的美麗。
瀑布般直順的秀發(fā),淡淡的妝容,吹彈可破的賽雪?。w,剪水般的漂亮雙瞳……構成了一張精致無暇的臉龐舴。
眼前的唐舒曼,美得令人屏息。
她一直認為自己長得還算可以,這一刻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唐舒曼,才知道自己的長相若是跟唐舒曼相比,簡直會自取屈辱矬。
她回以同樣的微笑,“唐小姐你才比照片上看起來跟明艷動人?!?
客套的寒暄過后,轉入正題。
“我很佩服傅小姐你的膽識,見到我,居然能如此鎮(zhèn)定自若。”
“我沒有做過虧心事,所以不懼見任何人……倒是唐小姐,哦,不,我應該叫你易總夫人才是,我以為你在美國,畢竟昨天易宗林還在美國陪你?!?
“是的,連kingsly也不知道我來了a市,我是瞞著他來的?!?
傅思俞微微錯愕,“難道說易總夫人你是特地來a市見我的?”
“沒錯,我很早就想跟你見上一面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傅思俞的臉色冷肅了起來,“如果易總夫人你是為了我和易宗林的關系而來討伐我的話,我想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只能給你一句話,我并非有心要跟易宗林沾染上關系,你應該知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易宗林肯放手,我一定會毫不遲疑的離開?!?
唐舒曼笑了笑,隨即從自己的包包里將里面的一張支票拿了出來。
傅思俞看著那張支票愣了一下。
唐舒曼將支票推到了她的面前,“這里是五千萬,我想這筆錢足夠你去中國和美國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
傅思俞冷沉看著唐舒曼,“我不懂易總夫人你的意思。”
“那我就說得明白一點……”唐舒曼換了一下坐姿,“我要你離開kingsly.”
傅思俞嗤笑了一聲,“易總夫人,我想我剛才的話你似乎沒有聽明白,并不是我想要留在易宗林身邊,而是……”
“而是傅洛威欠了恒集團一大筆債,如果你離開kingsly,kingsly很可能又會將傅洛威逼入絕境?!?
傅思俞怔愣看著淡定如斯接過話的唐舒曼。
唐舒曼微笑道,“你不要意外我怎么會知道你跟kingsly做了這個交易,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偵探家,對丈夫的很多事往往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既然知道我是被迫跟易宗林在一起,你就知道,在我和他的這場游戲里,我沒有資格說no。”
唐舒曼點點頭,“所以我要給你一個非離開kingsly不可的理由?!?
傅思俞正色道,“我想沒有理由能讓我離開易宗林,我絕不會拿洛威的前程來開玩笑?!?
“是嗎?”唐舒曼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我告訴你,你繼續(xù)留在kingsly身邊到最后一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還打算為了你弟弟而留在他身邊嗎?”
傅思俞怔愕,“什么萬劫不復?”
唐舒曼秋水盈盈的漂亮雙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傅思俞,“你該不會真的以為kingsly已經(jīng)忘記你了嗎?”
一口冷息竄入傅思俞的喉嚨,她微微張著嘴,“你……”
“你想說我怎么會知道對嗎?”
傅思俞的雙眸圓瞠,不敢置信地看著唐舒曼。
面對傅思俞極度震驚的表情,唐舒曼只是笑了笑,然后,很認真地說,“不管你信不信,昨天在美國他還跟我說,他這些年一直想要達成的心愿就要達成了,等他處理好所有的事,他就會跟我補辦婚禮,然后一直留在美國生活。”
“我聽不懂,什么心愿,什么要處理的事?”
唐舒曼蹙眉,“你是單純,還是真的愚蠢?”
傅思俞搖了下頭,她是真的沒聽明白。
“那我就跟你解釋清楚……kingsly這些年一直未達成的心愿就是要將你置之死地,他現(xiàn)在在報復你,你知道嗎?”
當“置之死地”這類陌生而令人恐懼的詞語傳入傅思俞的耳朵,傅思俞只感覺到腦袋像是被人轟一下炸開,瞬間臉色蒼白,她驚恐地看著唐舒曼。
成功看到傅思俞失去了血色的臉,唐舒曼輕笑了一聲,“很好,你現(xiàn)在終于聽明白了?!?
傅思俞瞬間滯愣的眸子望著唐舒曼,自顧自搖著頭,像是遭遇了一個晴天霹靂,喃喃道,“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記得我,他不記得……”
“如果連我這個在他身邊的人都
知道你們以前的關系,你覺得他可能真的忘記你了嗎?”
傅思俞頭搖得更厲害了,“可是他……他……”
“你是想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嗎?”
傅思俞唇色蒼白,已經(jīng)說不出話,心頭突然一抽,她緊緊揪著胸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唐舒曼道,“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毫無防備地掉進他精心設計的陷阱里,給你最致命的一擊。”
“不……”傅思俞用力搖頭,嘶啞吼道,“我不想相信你說的話……我不相信……”
唐舒曼嘆了口氣,平靜道,“我說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傅思俞迅速冷靜下來,質疑看著唐舒曼,“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唐舒曼如實道,“我的目的很簡單,你是kingsly的初戀情人,我不想kingsly一直跟你牽扯不清?!?
傅思俞沒有回答。
唐舒曼接著又說,“傅小姐,你當年是為了錢才選擇跟kingsly分手的,如今你再次出現(xiàn)在kingsly的生命里,我不知道這一次你是真的單純地掉進了kingsly為你布置的陷阱里,還是你其實又是為了錢而回到kingsly身邊……我只想勸說你,盡快遠離kingsly,不管你有沒有目的,你最終只會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會落個很慘痛的下場。”
唐舒曼話音剛落,傅思俞已抓起桌面上的包包。
她陰冷對唐舒曼道,“很感謝易總夫人你這么‘好心’來勸說我,但我不會收下你的支票……很抱歉,我現(xiàn)在要走了?!?
傅思俞以小跑離開了餐廳。
……
傅思俞前腳剛走,袁琪后腳就沖進了餐廳。
看到還愣在椅子上的唐舒曼,袁琪連忙將她攙了起來,說,“看你沒出來,我還擔心你被傅思俞那壞女人欺負。”
唐舒曼搖搖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平靜道,“她沒有接受我給她的支票?!?
“什么?”袁琪慍怒道,“她向你獅子大開口了,想要得到更多的錢?”
“不是,她似乎不在意這筆錢?!?
袁琪忙道,“不是不在意,肯定是嫌錢少了……像她這種嗜錢如命的女人會不要這么一筆巨款嗎?很顯然,她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她知道留在你老公身邊會得到更多。”
“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kingsly只是在報復她?!?
“她依然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唐舒曼目光深沉,悠遠望著前方,“我不知道……但我看她的情緒有很大的起伏,我想她回去以后會仔細考慮的?!?
袁琪不爽坐在了唐舒曼的對面,道,“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找她,還跟她把實話都說了,你是在同情她嗎?”
唐舒曼長嘆了一口氣,開口,“你真以為我是在同情她嗎?”
“如果不是同情,你為什么要給她報信?就讓易宗林親自消滅掉你一直擔心的這個情敵不好嗎?”
唐舒曼看了一眼袁琪單純的面容,笑了一下,“親愛的,你覺得kingsly是在對傅思俞實施報復,我卻覺得kingsly是在等傅思俞給他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kingsly想讓傅思俞告訴他,她當年為了錢選擇跟他分手是有苦衷的?!?
“這怎么可能……傅思俞一看就是嫌貧愛富的人,你看她這些年跟遠泰集團的總裁池意過得有多愜意啊,哪像是有心理包袱的人?!?
唐舒曼又笑了一下,“其實傅思俞是哪種人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只在意kingsly。”
“怎么說?”
“在我看來,愛與恨一直都是相對的,你愛得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深……這些年kingsly始終無法釋懷傅思俞當年的殘忍,就是因為他心里對傅思俞可能還沒有真正的放下,所以我來勸傅思俞離開,這么做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我自己……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怕kingsly最后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不會的?。 痹髡J真撫慰道,“親愛的,這個世界沒有人比你更愛易宗林,也沒有人比你對易宗林更好,六年前傅思俞跟池意高調戀愛的時候,你在美國寸步不離的陪在失意的易宗林身邊,這份深情早就感動了易宗林,否則他也不會娶你……你應該相信易宗林,也相信你自己!”
唐舒曼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點點頭,“對,我要相信我自己。”
“等等……”袁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緊張道,“傅思俞知道了易宗林并沒有失憶,她會不會跑去質問易宗林?易宗林會不會生氣怪你???”
對于這個問題,唐舒曼絲毫不擔心,她篤定道,“我相信傅思俞不會有那份勇氣去質問kingsly,就算她真的去質問了,一旦kingsly跟她撕破了臉,這也是有利于我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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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每次對上他的目光,總感覺他的目光深處潛藏著一股對她的鄙夷和不屑……
難怪他帶她去海邊,將七年前父母遭遇車禍死亡的故事說給她聽……
難怪他今天誤會她懷孕的時候神色會轉變得那樣的可怕……
原來他只是假裝失憶,他面對她時的每一個笑容,全都是虛情假意的……
什么對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其實只是為了制造她心里的恐懼,特意將他父母被她間接害死的故事說給她聽,也是為了讓她睡不安寧。
他這樣費盡心機的將她留在身邊,只是想要看到她每天被無盡的懊悔、自責和愧疚折磨,他要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原來這三個月,他只是在恣意的玩弄她的感情和身體……
她好笨,真的好笨,當他夜晚每一次粗魯?shù)倪M犯她的身體時,她總以為他只是在宣泄,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是在報復……
癱軟的身子沿著房門慢慢下滑,她無力的坐在了地上,抱膝,失聲痛哭了起來……
……
晚上十點,易宗林從外面回來。
敲了很久的門傅思俞都沒有前來開門,易宗林隨即讓公寓管理處的人打開了房間門。
往常她都會在公寓里留著一盞暈黃小燈,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可今天的情景卻不一樣,四周圍黑漆漆的,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易宗林不禁蹙眉,因為沒有料到傅思俞會這么大膽夜不歸宿。
他打開-房間里的燈,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給她,下一瞬,卻在沙發(fā)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她。
易宗林走到了她的身邊,幽沉的黑眸散發(fā)著陰鷙的光,居高臨下睥睨她,“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鬧脾氣嗎?”
傅思俞沒有說話,眼睛呆呆看著不遠的地方。
“明明在家,為什么不開門?”
她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易宗林的神情開始有了一絲的不耐,但他極力壓抑著,冷聲道,“如果你還是在為我今天強硬帶你去醫(yī)院的事而生氣,我只能請你收斂好你此刻的脾氣,因為我沒有那么好的耐性去哄你,不想惹我生氣,就不要得寸進尺!!”
傅思俞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仍舊是無動于衷。
易宗林終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煩躁地扯掉脖頸上的領帶,將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揪了起來,“是不是我這三個月太慣著你了,以致你現(xiàn)在越來越放肆了?”
她的眼珠子終于看了一眼他,可是,她看他的目光呆呆的、木然的,毫無生氣一般,亦沒有了平日對他的恐懼。
他終于感覺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尋常,緊盯著她毫無表情的臉,銳利的黑眸逐漸促成一條線。
她慢慢才開口,聲音沙啞,“kingsly,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看到她眼底的那一絲悲傷,他松手放開了她,語調較剛才有所緩和,“說?!?
她傷痛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像這樣在精神和肉-體上折磨我,真的讓你得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嗎?”
他暗黑的瞳孔微微收縮,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曾經(jīng)的確辜負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你這樣大費周章的破壞我的幸福,利用我對你的愧疚和自責,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心甘情愿的被你玩-弄,你真的覺得這是我欠你的?”
他冷冷的笑,“看來,這場戲,終于到了要落幕的時刻。”
她的眼眶逐漸染紅,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樣,她單薄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用盡全身僅剩的氣力,艱澀問他,“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要這樣的愚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