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我還有事……親愛的,你早點睡!〔10000+〕
“爸媽,明天會進行第一場庭審,律師會在庭審上極力為你們辯護,法官那邊我也為你們打通了關系,至少不會在庭上刻意刁難你們,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把當年你們跟傅家合謀對付易家的內情說出來,這樣律師才可能有贏的勝算。”
占至維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沉冷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父母,表情陰翳。
占南天年逾六旬,頭發卻已經全白,但絲毫沒有老者的弱勢和疲態,渾身散發著一股大家長的威儀和莊重,握著老伴的手,清冷地道,“當年的內情我和你媽不會再提,所以,你也不需要請律師為我和你媽辯護,因為我們會對指控的事實供認不諱。”
占至維無法理解,“究竟是怎樣的內情讓你們不愿意說出來呢?你們知不知道,如果你們不說出內情求得法官的一絲諒解,除了承擔多年前蓄意傷害他人財產罪,你們還要背負易氏夫婦這兩條命的命債……那么你們余下的日子,只會在監獄里度過!跖”
占南天道,“以前既然做過了這樣的事,也就沒有想過能茍且一生。”
占至維的臉色變得更陰沉,“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入獄。拗”
占南天嘆了一聲,看著兒子道,“至維,爸媽從來沒有后悔當年策劃這些事,也不愿意為此承擔任何的責任,但對于無辜牽扯進來的傅家,讓傅家遭遇易家的人如此惡意的報復,爸媽實在內疚和自責……所以,爸媽今天愿意承擔責任,為了的不是易家,而是傅家。”
“媽,你來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樣的內情?”無法說通父親,占至維改由說服母親。
但是,占至維的母親岑淑美跟占南天的態度一樣,她搖了搖頭,回應占至維,“兒子,爸媽既然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就不要再問了……總之爸媽這輩子所做的事,問心無愧,只是連累了無辜的人。”
占至維靠著沙發,面色陰冷而沉重,“你們一開始允諾我的是,如果我把認罪書交給易宗林,你們就會說出當年占家和易家仇怨的實情,讓法官給予你們最大的酌情處置,但是現在,你們卻是在違背你們對我的承諾!!”
占至維的這番話讓占氏夫婦沉默了下來。
占至維冷冷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媽,你們只為自己考慮,是否為我考慮過?”
岑淑美因為占至維這番話而紅了眼眶,酸澀道,“對不起,兒子……爸媽雖然未來不能再陪伴在你身邊,但是我們看到你今天就這樣的成就已經足夠了。”
占至維沉痛閉起眼。
占南天安慰地挽住自己的妻子,而后語重心長地對占至維道,“其實傅氏夫婦過世的這些年,我們從未有一刻過得安心過,每每想到傅氏夫婦的幾個孩子,總是內心充滿愧疚……之前你告訴我們,傅小姐跟他的男友過著很安逸的生活,她的弟妹也都照料得很好,這讓我們聊以慰藉,但我們沒有想到,易忠志的兒子竟為了報復而找上傅小姐,這讓我們的內心極其的自責和不安……我們無法繼續再讓別人承受我們所制造的罪孽,所以,我們必須承擔起這份罪名,也當是對傅氏夫婦的一種補償!”
“是啊,至維,就算余生都在監獄里,至少,我和你爸是安心的……”岑淑美道。
占至維沒有再說話,唇抿成一條線,憤怒情緒的壓抑展現在他微微顫抖的臉部肌肉上。
占南天最后對占至維道,“兒子,爸媽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和易宗林不要再將我們這一代的仇恨延續下去,因為爸媽不希望你和爸媽一樣此生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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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哄prince睡著后,傅思俞來到一樓。
陸衍夫婦正在哄他們不肯睡的寶貝女兒,大廳里全都是一家人溫馨的笑語。
傅思俞兩年前跟易宗林交往的時候,袁琪就已經懷孕,后來據說孩子生下來以后因為天生腦積水,所以在生下來一個月后就離開了陸衍夫婦……后來袁琪又懷孕,終于生下了這個健健康康的小公主。
所以,陸衍夫婦對這個小妞幾乎是疼進了骨子里,只要她在這個家里,就能聽到他們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
“思俞。”袁琪眼尖地看到她,連忙揮手招徠她過去。
傅思俞跟袁琪笑了一下,而后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袁琪把手里的小屁孩交給陸衍,起身坐到她身邊,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呢!”
傅思俞搖搖頭,看著此刻正在逗弄小婷婷玩的陸衍,說,“我是有事來跟陸總商量的。”
陸衍本來在蹭小婷婷頸子,惹得小婷婷一陣咯咯的笑,乍聽見傅思俞的說辭,逗女兒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她,“思俞,有重要的事?”
“不是,是想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陸衍讓小婷婷站在沙發上,沉
靜地道,“你說。”
“是這樣的,陸總,我和prince已經在這里打擾你很多天,雖然我知道你和袁琪都不會介意,但我一直住在你這里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考慮帶prince搬去我自己的住所。”
袁琪愣了一下,“思俞,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一直在這里住下去,這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打擾。”
傅思俞握住袁琪的手,恬淡地道,“我不可能一直打攪你們,何況,我住在這里總是不適宜的。”
袁琪低落地道,“為什么?因為陸衍和易宗林的關系嗎?”
傅思俞搖了下頭,回答,“因為我也要開始我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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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琪嘆了一聲,看向自己的丈夫。
陸衍沉默了片刻,道,“思俞,你是prince的母親,你當然可以帶prince離開,只不過……我需要一句話跟kingsly交代。”
傅思俞道,“陸總,你不需要跟他交代,因為在我搬出陸家之前,我會跟他打電話的,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傅思俞認真的樣子讓陸衍笑了一下,“思俞,其實我并不感到為難,我只是覺得,prince是你和kingsly兩個人的孩子,所以,在孩子的問題上,你們應該達成一致的想法,這樣對孩子的傷害才會是最小的。”
傅思俞聽聞松了口氣,對陸衍道,“這我知道……這也是我要打電話給他的原因。”
……
傅思俞回到房間,才發現prince居然沒有睡著,此刻正睜著無辜的雙眸看著她,“媽咪。”
傅思俞眉心一蹙,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替小屁孩把被子拉好,溫柔地問,“小寶貝,你怎么沒有睡覺呢?”
prince整個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在被子的外面,稚氣地道,“我睡不著。”
傅思俞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問,“怎么了?”
“媽咪,我好幾天都沒有看見爹地,我想爹地了。”小孩子不會撒謊,澄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失落。
“媽咪不是說了嗎?你爹地他出差去國外了,要過幾天回來。”這幾天傅思俞就是用這個理由哄prince的。
“媽咪騙我。”prince直接道。
傅思俞愣了一下,“呃,媽咪哪里騙你了呢?”
prince扁著嘴道,“爹地如果是出差,他不會不跟媽咪打電話的……”
“傻瓜,媽咪手機壞了嘛!”
“媽咪的手機沒有壞,舅舅今天還打電話給媽咪了。”
傅思俞終于沉默了下來。
prince從床上坐起身,穿著小熊貓圖案的睡衣很是可愛,圓圓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傅思俞,“媽咪,你和爹地是不是吵架了?”
傅思俞斂下眼簾,仍舊是沉默。
prince突然伸手抱住傅思俞的脖子,哽咽地道,“媽咪,那天我聽到陸叔叔和袁琪阿姨說話了……他們說爹地媽咪會分開……可是我不要爹地媽咪分開……”
孩子委屈的聲音一下子就戳中傅思俞心頭最脆弱的部位,她跟著紅了眼眶,緊緊地抱住prince。
“媽咪,你不要跟爹地吵架了……我打電話給爹地,讓爹地來接我們回家,好不好?”prince靠在傅思俞的肩頭,扁著嘴說道。
傅思俞緊緊地咬著唇,遏止著此刻喉嚨間不斷涌起的哽咽,一直無法開口說話。
“媽咪……”
“對不起,小寶貝,媽咪恐怕沒有辦法給你爹地打電話……”傅思俞輕輕拉開prince,瞪大眼眸努力不讓淚水在眼眶里凝聚,嗓音微澀地道。
“媽咪為什么?”
prince盈著淚水的無辜大眼看著她。
傅思俞心疼地替兒子把眼睛和臉頰上的淚液拭去,然后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以平靜的語氣對prince道,“兒子,媽咪和你爹地之間出了點問題,暫時要跟你爹地分開一下……”
prince聽聞眼淚洶涌地滑落了下來。“是爹地不要媽咪和prince了嗎?”小家撅著嘴,委屈地說道。
傅思俞連忙搖頭,手麻腳亂地替prince拭去臉上的淚水,說,“prince,你爹地沒有不要媽咪和你,是媽咪和爹地之間出了點問題,需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等兩個人以后把問題解決了,再考慮怎么走下去……”
實在無法讓這么小的孩子承受父母離婚的打擊,傅思俞以很委婉的方式跟孩子說道。
prince雖然比一般的孩子更懂事,可他終究也只是一個孩子,但母親這樣說以后,他的眼淚立刻就收住了,噙著淚光看著傅思俞,“是嗎?媽咪和爹地只是分開一段時間,等問題解決了,就會在一起的,是嗎?”
孩子掛著水的朦朧眸子眨呀眨地看著傅思俞,讓傅思俞此刻只能點頭,“……是。”
“那我以后還是擁有爹地媽咪的,只是爹地媽咪要分開一段時間,等爹地媽咪把問題解決了,爹地媽咪就會跟以前一樣帶prince去游樂園玩是嗎?”小屁孩似乎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傅思俞沒讓小屁孩懷疑,立即就點了下頭,“嗯。”
小屁孩還想說什么,傅思俞卻已經把小屁孩抱進被子里,說,“prince,媽咪沒有騙過你的對不對?”
“嗯。”
“所以,你不需要擔心爹地和媽咪,爹地和媽咪一定會把問題解決好的……”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呀?”
“媽咪不是說了嗎?媽咪要和你爹地暫時分開一下,所以媽咪暫時不會再跟你爹地住在一起……”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每天都看到媽咪了?”
“不是的,如果爹地沒有陪著你,媽咪就會陪著你……媽咪不會讓prince一個人的!”
……
凝視著小屁孩已經熟睡的稚顏,傅思俞的心頭充滿酸澀。
小屁孩從出生以來就很懂事,像個小男子汗,很少哭……在美國的時候,每一次她去上班,他都會乖乖地跟著家里請來的傭人,從不賴著要她陪他。
小家伙還很容易滿足,她要是惹小家伙生氣了,買樣玩具給小家伙,小家伙就會很開心……
到現在兩歲五個月零六天,她一直都覺得老天并不是一直在刁難她的,至少,老天賜予了她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子……
可是今天,她卻讓她的寶貝兒子哭得這樣的傷心……她真的很難受。
傅思俞忍不住,又在小家伙剛剛哭過而紅撲撲的臉龐上親了一下,然后拭去自己眼角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輕手輕腳地走下床。
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撥打電話時,她疼憐的眸光依舊緊緊地落在床上睡著的小屁孩身上。
手機震動了一下,表示已經跟對方接通電話,傅思俞這才收回凝視著孩子的目光,清漾的雙眸變得冷淡。“易先生,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我想我必須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手機里是那人磁性的嗓音低沉輕淡,“說。”
“基于易先生你很忙,所以,在我跟易先生你達成離婚的共識之前,為了prince能得到很好的照料,我想把prince帶在我的身邊。”
那人沉默了片刻,“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提議……”
傅思俞在等待那人繼續說下去。
果然……
“不過,我不認為你一個人,可以敵得上別墅上下十幾個人的照料。”
“易先生的意思是,擁有prince撫養權的我,連照料prince的資格都沒有?”
那人笑了一下,“怎么會呢?你隨時都可以來照料prince,只不過,需要在家里。”
“什么意思?”
“思俞你這樣聰明,應該是很容易理解的……我易宗林的兒子,怎么可能跟著太太一起搬出去住呢?”
傅思俞冷著臉說道,“如果我堅持呢?”
那人又是一笑,好幾秒以后聲音邪肆自在地道,“你憑什么能跟我堅持?”
傅思俞整個人微微震了一下。
在傅思俞臉色泛白的時刻,那人又說,“你那邊應該很晚了,。”
最后那句話那人是用英文說的。
傅思俞整張臉都繃了起來,但她并沒有因此失去冷靜和自制,在明知道每一次跟易宗林交手都會很艱難時,她此刻已經想好應對這一結果的辦法。
……
巴黎。
易宗林結束通話,把手機交給身邊的申秘書,以流利的英文跟對面的法國官員道,“馬克,抱歉,老婆打來的電話……我們繼續項目的事吧!”
馬克往椅背上一躺,“項目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再談了,畢竟,巴黎政府絕不會拒絕跟易總您合作……我此刻更好奇的是,易總的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拴住易總您這個世界頂級鉆石王老五?”
“馬克你這么有興趣,我倒是愿意跟你說說我跟我太太的情史……不過,我等會兒還有點事,馬克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滿足你的好奇心?”
馬克大笑,“好,易總跟太太的情史,我可要拿去雜志社爆料,估計能賺個不菲的爆料費……”
易宗林跟著笑,起身跟馬克握了一下手。
馬克帶著笑意離開。
申秘書去送馬克。
易宗林手執著紅酒,閑適地靠在椅背上。
呵——
“易先生”,這稱呼,還真是夠陌生的啊!
思緒隨著身后腳步聲的到來而打斷,易宗林執起紅酒喝了一口。
來人是東方傾,他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此刻恭敬地站在易宗林的面前。“老板,我已經找到二
十多年前跟隨占氏夫婦一起來法國的那名管家,但她對占家以前的事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老人低著頭,面對天生就有一股強勢氣息的易宗林,內心很是畏懼。
東方傾安慰老人,“你盡管跟易總說出你對當時事件的了解,不用害怕。”
“是。”老人顫抖著聲道,“易總,我是二十多年前跟占家的人一起移民來法國的,但其實我只在占家做了管家三年,所以,對于占家和易家之間究竟存在什么恩怨,我并不是十分的清楚……當然,占家和易家決裂的時候,我是在占家的,但是,那時候我只知道占家和易家是因為生意的不合而產生了分歧,并不知道有其他的原因,不過當時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在占家移民來法國之前,占夫人自殺過好幾次,幸好,每次都救了回來……后來占老爺才決定帶著占家所有的人移民來法國,我也就跟著來了,不過我在法國僅僅工作了一年,占家就給了我一筆錢,辭退了我,并要我保密當年占夫人自殺的事。”
易宗林看了一眼的老人,嗓音溫和,“老人家,你不需要害怕,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是否是你所知道的所有實情。”
老人感覺易宗林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的危險,點了下頭,不再那么恐懼地道,“易總,我所知道的就這么多。”
易宗林點了下頭,“好,你可以回去了。”
東方傾隨即送老人離開六十八層高的酒店天臺。
這里是君越酒店的露天咖啡廳,從這里看去,整個巴黎都在腳下。
東方傾送走老人后,回到陽臺,看到易宗林已經執著紅酒,站在了天臺的邊緣。
東方傾道,“老板,我相信老人家應該沒有隱瞞。”
易宗林沒有說話,深沉的目光靜靜凝視整個巴黎。
東方傾隨即默默退到了一邊。
這時候,替易宗林送馬克到酒店樓下的申秘書回來了。
申秘書和東方傾兩人都是替易宗林辦事的人,所以以前就已經認識,只是申秘書處理的更多的是易宗林公事上的一些事。
申秘書走到易宗林身后,低著頭恭謹道,“總裁,已經跟馬克先生約了今晚七點的飯局。”
“嗯……”易宗林很是輕淡的聲音,“安排飯局過后回國。”
“是。”
申秘書沒有立即退下,而是在心底掙扎了一番又開口說,“總裁,剛剛別墅的管家打電話給我,她說夫人在四個小時前去了別墅一趟,把別墅她所有的衣服和私人物品都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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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沒有想到傅思俞會在他的私人機場等他。
她今日身著一襲簡單的白色洋裝,化了淡淡的妝容,看起來極其的美麗,清致。
風揚起她的秀發,在空中飛舞,格外增添了一絲女性的魅力。
申秘書和東方傾看到傅思俞,臉上都有一些驚訝,然后,步伐停止在了飛機前,也阻止其他的保鏢繼續跟隨易宗林。
易宗林是戴著墨鏡的,墨鏡下他的雙眼深邃難測。
傅思俞主動走到易宗林的面前,不懼易宗林與身俱來那股強勢,跟他介紹她身邊站著的人,“易先生,這位是莊律師,是我為了保證我們接下來的談話能得到法律的認可,而請來的私人律師。”
此刻,莊律師跟易宗林做了九十度的一個鞠躬,恭敬道,“易總,您好。”
申秘書和東方傾此刻都在等易宗林的指示,只要易宗林的一個細微動作,這名莊律師此刻恐怕就要消失在易宗林和傅思俞的面前。
但是,他們并沒有得到易宗林的指示。
傅思俞冷冷地看著易宗林,卻開口問律師,“請問莊律師,我和易先生目前還是合法的夫妻關系,我和易先生是否有共同撫養孩子的義務和權利。”
律師以莊嚴的口吻道,“根據婚姻法第xx條,是的。”
“那么,在一方尚未跟另一方正式起訴離婚之前,雙方撫育和照顧孩子的權利都是等同的,所以,女方現在以男方工作繁忙為由,要求照顧孩子,并不損害男方包括照顧和探視的權利,這并不是違背婚姻法的吧?”
莊律師道,“當然,只要女方沒有“嚴重的心理疾患”且因這疾患子女不宜與她共同生活的情況,男方是沒有權利阻止女方跟孩子相處的。”
“謝謝你莊律師。”轉過頭跟律師感激了一句,傅思俞看著易宗林道,“易先生,我想莊律師的話你也聽見了,我現在是合法合理合情地把prince帶到我身邊照料,所以,你在電話里得意地問我憑什么,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回答,我憑的就是我和你一樣,都擁有prince的撫養權,你沒有權利剝奪我作為母親的權利。”
易宗林把墨鏡摘了下來,俊顏清俊,臉龐爾雅,好整以暇地看著傅思俞,“你真令我意外,竟覺得依靠一
個律師,就能做到跟我作對。”
傅思俞聽出了易宗林話底的嘲弄,反問道,“莫非易先生你覺得你的能力是凌駕在中國的法律之上的?”
易宗林低聲笑了一下,“我自然不可能凌駕于中國的法律之上,但我此刻只需要擁有一位比莊律師更優秀的律師,同樣替我申明一下我在這段婚姻里的權利,”
易宗林話音剛落,東方傾已經走到了莊律師面前,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黑色的名片遞予莊律師,“您好,東方傾,美國貝克-麥肯思律師事務所受雇律師及恒集團法律顧問。”
“貝克-麥肯思律師事務所東方傾……”莊律師不敢置信地看著東方傾。要知道,受雇于貝克-麥肯思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可是全球最頂尖的律師啊!
東方傾跟莊律師握了一下手后道,“莊律師,我的老板的易宗林先生在這段婚姻里跟傅小姐是擁有等同的撫養權利的,所以,莊律師你可以代易太太提出任何質疑我老板易宗林先生在照顧孩子方面的不足,我將一一替我的老板合法合情合理地解答。”
莊律師作為a市最頂尖的民事訴訟律師,在聞名世界的律師東方傾面前,也只能啞了聲。
是的,東方傾能得到易宗林重要的最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東方傾的律師身份往往可以替易宗林解決很多的麻煩,所以,這些年,易宗林在商場上如何的爾虞我詐、心狠手辣,總能夠做到恰如其分。
傅思俞來的時候已經做好十足的勝算,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易宗林身邊的東方傾竟是聞名世界的律師。
她整張臉都白了。
易宗林在此刻咧開嘴,“思俞,我教你,以后想要打敗一個人,首先要了解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然后,算計好對方每一步會走的路,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傅思俞當然聽得出易宗林此刻的狂妄,但她不生氣。“你現在不需要得意……因為,擁有壞心腸的人,早晚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傅思俞的話似乎擊中了易宗林,讓易宗林震了一下,笑容從他的臉上逐漸斂去。
傅思俞臉色蒼白,用自己清澈的雙眸深深注視眼前的易宗林,“你相信嗎?老天是永遠都不會站在壞人的那一邊的。”
傅思俞面無表情地,冷漠地看著易宗林,然后接著說,“易先生,你說prince將來要做你的繼承人,但我勸你真的不要把你做人處事的那一套教給孩子,因為,我希望prince將來能替他的子孫多積點福。”
易宗林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寒冷的黑眸低斂。
過了很久,他毫無表情地吐出,“那么,打敗我,把孩子引導向你的正路吧!”
傅思俞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蒼白了。
“思俞。”在臨走前,易宗林溫柔地,如情人一般在傅思俞耳邊呢喃,“你一定要記得,永遠都要像這一刻這樣,不對自己的敵人心軟。”
易宗林低聲跟她說完,然后,冷臉走出了機場。
……
把錢給過律師之后,傅思俞坐上了車。
是袁琪派家里的司機送她來這里的,所以她此刻也是要回路家。
本來以為跟易宗林在機場談完之后就可以回陸家接prince,卻沒有想到,再一次這樣徹底、無法反擊地輸給易宗林。
偏偏她此刻的心情還這樣的糟糕。
是的,她能維持在易宗林面前的堅強,卻無法斂去此刻的難受。
她本來以為見到他心頭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疼痛的,可是疼痛卻還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如病毒般蔓延她身體的四肢百骸。
她沒有辦法不難受,至少,她現在還做不到。
明明在一個星期前,她還在幸福地等待他出差回來,可是現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人如果不需要依靠著心活著,那該有多好……
那樣她就不需要沒呼吸一次,都感覺到心臟的疼痛更加的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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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傭人見到主人的車回來,立即就把大門打開……
清香的百合花香味撲面而來,本來以為是花園里的香味,卻不想,是廳里的茶幾和矮柜上到處都擺著新鮮的百合花。
剛走進大廳的易宗林眉心蹙了起來。“家里為什么這么多花?”
低著頭的傭人聽出易宗林的話底有些不悅,戰戰兢兢低下頭,“易先生,夫人最喜歡百合花,所以家里以前也是擺放這么多花的。”
易宗林臉色沉了下來,薄唇幽冷吐出,“把這些花都整理出去吧!”
“是。”
幾名傭人立即手麻腳亂地把別墅里的花瓶全都拿了出去。
……
十余個小時的飛行,讓易宗林此刻有些疲憊。
走進房間休息的時候,才發現,房間里不知何時空蕩了許多,空氣里本該存在的淡淡的女性香味也已經不復存在。
眼睛看去,矮柜上每天都會有的百合花,床頭柜上她平常睡覺前會涂的保養品,梳妝臺上的空無一物以及床上沒有人睡過的而平整的床單……
這一切都讓整個房間都變得偌大而空寂。
易宗林扯松領帶,在房間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花園里的整片百合花,但是這個時候似乎已經過了百合花的花期,大部分的百合花都已經收起了花蕾。
叩——
一道敲門聲傳來。
易宗林不耐地把領帶扔到一旁,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
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著頭,聲音囁嚅,“易先生。”
易宗林恢復往日沉靜的神色,“什么事?”
“我們花了兩天的時間也沒有找到夫人‘遺失’的那枚戒指……”
易宗林目光滯了一下。
管家唯唯諾諾地道,“夫人那天來收拾衣服,說要出去冷靜一下,但是不小心把那枚藍鉆婚戒掉在了花園里……可是我們已經找了兩天了,卻還是沒能幫夫人那枚戒指找回來。”
思俞,我希望將來可以給你一個能夠跟這枚戒指匹配的隆重婚禮……
不,kingsly,只要能在你身邊,就算不舉行婚禮,我也無所謂……
在烏托邦島上的誓言,此刻在易宗林的腦海里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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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偷偷看了一眼易宗林,見易宗林正沉浸在思緒之中,她小聲地說,“易先生,我想戒指是掉在了花園那噴水池的石縫里,我想請人把噴水池移開,一定就能把戒指找回來。”
易宗林并沒有在戒指上所做討論,而是問,“她除了說要出去冷靜一下,還有說過其他的話嗎?”
管家身子震了一下,似乎不太敢說。
這一刻,易宗林起身,走到了房間的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替自己倒了一杯。“無妨,你說。”
在得到主人的應允后,管家低聲地說,“夫人拉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說……說她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
易宗林臉上的神情清冷,把一口威士忌灌入喉嚨里,然后,他淡聲吩咐管家,“好了,你出去吧!”
管家問,“那戒指……”
易宗林毫無表情的臉龐,看著不遠處垃圾桶里的兩份結婚證書,說,“不需要移動噴水池,它留著,也不會有什么用途了。”
管家聽聞,在錯愕中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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