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南一記眼光掃過去,又轉(zhuǎn)身溫和地跟小楓媽媽說:“無論你們提出多少,我都會盡量滿足你們。”
胖女人又扯了一下小楓媽媽。
小楓媽媽臉上露出難堪的神情,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是在賣女兒。
“其實我不要……”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心中有氣,是怪,怪那個女人為什么要把自己女兒派出去帶她的孩子,如果她的女兒不帶她的孩子,她真的不會死。
然而,想來想去,好像又不能怪她。
畢竟在公司打工,是拿老板的工資,就要替老板做事。也不過是幫她帶帶孩子而已,又沒什么。那個女人也沒有想到會出車禍啊,況且,她自己的孩子此刻還在醫(yī)院里昏迷未醒呢。
她心里亂成了一團。
胖女人又趕緊拉住了她:“小楓她媽,補償肯定是要的。以前是小楓養(yǎng)家,以后你一個人沒點錢,怎么過?”
“這……”
“你就說個數(shù)吧!”胖女人一邊說一邊拼命向小楓媽媽使眼色。
可是小楓媽媽卻怎么都開不了口,而且她心中也沒有數(shù),到底這個賠償該是多少,再一想,就算是再多又怎么樣?她的女兒都回不來了!
白以南冷眼看著,對于別人的苦難悲情,他沒有任何感覺。他雖然一直掛著溫潤的笑容,但是骨子里卻是極度冷漠的一個人。
只要不是他在乎,愛的人,哪怕那個人死得再慘,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對于那個女孩的死,他只有慶幸的感激和淡淡的同情。
然而,這幫女人的做法,讓他生厭。
對于他白以南來說,能用錢打發(fā)的事,就絕對不是個事。
此刻,他就等著這幫女人開價,然后把支票冷冷地甩過去,離開。
胖女人真是急了,看著身邊的瘦小女人,怒其不爭。當(dāng)時在家里不是說好了的嘛,問這些有錢人多要點錢,而她們這些出力的給點勞工費。
她們這么拼,還不是想幫她多要點錢。
錢是個好東西,你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無法挽回了,何必不趁機大敲一筆呢?
可是,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胖女人恨不得把小楓媽媽打出去,自己上。
“老板,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呢?”胖女人換了態(tài)度,看白以南拿支票出來的姿勢,應(yīng)該是個大方的人。
白以南也不回答,就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唇角是譏誚的笑。
這種貪婪的女人,他都不屑跟她講話了。
胖女人把小楓媽媽拉到外面,好一陣嘰嘰咕咕的。進來后,白以南說:“怎么樣?商量好了嗎?”
他已經(jīng)把筆拿在手上,準(zhǔn)備寫了。
小楓媽媽還是說不出話來。
剛才大嫂說要五百萬,她都嚇傻了,人家會同意嗎?
胖女人挖了自己這個弟媳婦一眼,開口說:“我家小楓她媽算了一下,五百萬,一分錢不能少。”
白以南低頭開始寫。
“是現(xiàn)金支票嗎?”胖女人湊過去,看到5后面一串的0,眼都要花了,“萬一你們坑人,怎么辦?我們拿了支票取不到錢,又怎么辦?”
白以南已經(jīng)寫好了支票,唰地撕下來,丟過去:“我白以南從來不屑做這樣的事。”
“也是。”胖女人拿著支票,諂媚地笑著,“我一會拿出去,讓記者做證,你們這么大公司的大老板,不會言而無信的。”
白以
南懶得跟她說,就要出去,胖女人又拉住他:“等一下,我們還有一個條件。”
“哦?”白以南睨著她。
“明天我們小楓出殯,要讓她那個經(jīng)理在她靈前謝罪!”胖女人說,“這樣小楓才能安心地去天堂。”
小楓媽媽臉色一變,嘴唇哆嗦起來。
白以南的臉變得異常難看:“你說,要讓我們七七到那個死者的面前磕頭謝罪?”
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
別說,那個女孩是死于車禍,就算是那個女孩是被七七撞死的,他也不允許別人對她提這樣的要求!
“不行!”白以南從牙齒縫里蹦出這么兩個字。
胖女人眼光閃了閃,頭昂起來:“那我就告訴外面的記者去,說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把員工的命當(dāng)命!”
除了小楓的媽媽,其他婦女也吵吵鬧鬧,說一些死者靈魂不能安息的話。
白以南的神色愈加冷了,這個女人貪婪,不想竟然貪婪到這種地步。
剛才她已經(jīng)成功地從他手上要到了500萬,現(xiàn)在她又想用這一招再來加錢。
呵呵,很好!
他白以南今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他把手直直地伸出:“既然這樣,那一切都等警察來處理吧。”
把頭一歪,他對手下說:“報警了嗎?”
“已經(jīng)報了,白總!”手下畢恭畢敬地說,“剛才署長打電話來說,他要親自到現(xiàn)場來處理。”
“你們……你們都是一伙的。”胖女人怕了,往外跑,“你們一伙人欺負我們小老百姓。”
白以南淡淡地道:“我們給你們錢,只是對死者的一個補償,并不是我們做錯了什么。支票作廢,剩下來的事,都交給司法部門。”
“老板……”胖女人大驚。
白以南已經(jīng)走出去,跟手下吩咐:“看好病房,寸步不離。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進去。”
這一下,里面的女人們都亂成一團了。
“你怎么回事呀?五百萬都到手了,你還要說那些干嘛呀?”
“是啊,小楓那孩子已經(jīng)夠慘了,就讓她安靜地下葬好了,干嘛還要鬧這么些事做什么?那些有錢大老板可不是吃素的,這下可好了。小楓她媽沒有拿到錢,我們也辛苦一場。”
“我就怕啊,遭到報復(fù)啊。剛才你們沒有聽那人說,連警察署的署長都跟那個男的是朋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是斗不過他們的。”
“哎呀,這一下怎么辦呀?我們得趕緊走呀,不然被抓住了,說不定要坐牢的。”
……
大家慌了,你一句我一句,只有小楓的媽媽呆坐在椅子上,神游四海,仿佛這外界的一切都跟自己沒關(guān)系。
她只想念著她的女兒。
胖女人也是后悔死了,但卻硬撐:“你們放心好了,他們不會這么干的。剛才是在嚇唬我們!”
“要是他們真認(rèn)識什么警察署署長,也早把那個開車的人抓到了。”
“還有啊,小楓媽媽不是說,有人來找過她,讓她盡管把事情鬧大的嘛!這個人不給錢,回頭我們找那個人去。”
她話音剛落,門被推開,白以南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那個慫恿你們的人是誰?”
室內(nèi),寂靜無聲。
“500萬照給,另外加100萬。”白以南冷漠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胖女人搖頭:“我……我不知道。”
“把那個人說出
來。”白以南說,“你們就可以安全的回去,否則,我會告你們惡意勒索。”
不明就里的女人們都看向小楓媽媽。
白以南走近她,聲音略微緩和點:“小楓媽媽,你愿意跟我談一下嗎?”
胖女人還要說話,白以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多管閑事,并不一定有好下場的。”
他的眼神太過凌厲,胖女人當(dāng)場釘在原地,心臟都顫抖了。
她后悔了,現(xiàn)在才覺得這個男人的可怕。
她不玩了!
白以南帶著小楓媽媽出去,她老老實實地把有個陌生人來找她的事都說了一遍,就連那男人給了多少錢,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最后,她忐忑地說:“那筆錢,是不是……我最近給小楓辦葬禮,已經(jīng)用了一點……”
“不用了,那些錢你拿著,我想離真相不遠了。謝謝你給我提供線索。”白以南說完一揮手,后面有人拿了一個保險箱走過來。
白以南打開保險箱,里面是一箱的現(xiàn)金:“這些錢,你先拿著用。這幾天,我會派人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至于你們想讓我小妹去你女兒靈前的事,我想這一點我答應(yīng)不了你。她現(xiàn)在精神也不好,受不了刺激。請你諒解!”
白以南真的畢恭畢敬地朝著小楓媽媽彎腰鞠躬:“其他有什么困難,盡管來找我。”
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其實我……”
“好了,阿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悲痛,節(jié)哀!”白以南又彎腰鞠躬一次。
小楓媽媽心里疼痛,又六神無主。
白以南吩咐人,把她送回去,還安排人手去幫她家辦葬禮事宜。
而在屋子里的那幫女人,很快被控制住了,一幫烏合之眾,當(dāng)警察出現(xiàn)的時候,都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例行公事做了一下筆錄,她們一個個都表示不會再來鬧事了,然后,也就放她們回去了。一場鬧事,很快也就結(jié)束了。
白以南處理好這邊的事,回到錢悅的病房。
在門口,卻撞見了風(fēng)塵仆仆的離政澤。
兩人的眼眸都深了。
“你怎么來了!”白以南冷漠,厭惡。
“我的兒子出事了,你竟然封鎖了消息。”離政澤壓低了聲音,眼里都是戾氣,“白以南,你居然敢這么做!”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以南冷笑,“只要是為七七好的事,我都會去做。”
離政澤推門:“現(xiàn)在我不想跟你吵,我等……”
白以南卻把他攔住:“你不能進去。”
“滾開!”壓抑的怒吼。
“現(xiàn)在七七情緒不穩(wěn),你不能進去刺激她!”
“讓開!”離政澤渾身結(jié)了冰似的,鷹隼一般的眸里滿是暴戾,風(fēng)雨欲來,“1……”
白以南絲毫不讓,他也握緊雙拳,額邊的青筋暴跳,脖子上的血管在蜿蜒著,蠕動著,臉色有些微紅。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外面的氣壓一下子降低了,白以南跟離政澤的手下都感到了刻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眼見著兩人真要打起來了,里面的門卻一下子打開了。
李莎莎看到兩人,一下子愣住,很快的,她的臉變得慘白,匆匆擠出來,把門關(guān)上,慌張地拉住白以南:“你……你們這是干什么呀?”
她朝里面弩了弩嘴:“七七要是知道你們在外面鬧,她心里會更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