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雪歉意的看了眼水墨,默默的將手背在了身后,自己真是完蛋蛋!
一遇到九公子,智商就唰唰掉!
水墨蒼白著臉,猛地捂住嘴,蹲在地上開始哇哇的吐了起來!
吐到最后,再無所吐,才緩緩站直了身子。看向背手立在一旁的李清雪,眼神哀怨,道:
“小姐,我打小就恐高,下次別帶我飛了……”
李清雪聽這話,嘴角抖了抖,不要帶你飛?好吧,那姐只能帶你去裝b了~
歉意的向水墨咧了咧嘴,抬手看似無意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將指尖一絲靈氣輸入其體內,笑道:
“看來早飯白吃了,要知如此當時便直接要你陪我出來好了。”
水墨捋了捋前胸,覺得忽然間不暈,也不惡心了。見李清雪打趣自己,有了精神:
“不妨礙,一會去老板的點心店,多吃些便是!”
“好!定給你這小丫頭吃撐。”
兩主仆說笑著便往西大街走去。
離開京都幾個月,望著街邊熟悉的景致,李清雪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如今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境都與之前有了天壤之別。
當初還是滿心的計劃,果然應了那句話,計劃沒有變化快~
不過多發展自己的勢力,多點經濟收入總是好的,鬼才知道未來那幾個人都在何方,做著什么。
水墨看了眼一臉思緒的李清雪,輕聲道:
“小姐,前面就到了前院門,我們是先去黛香閣還是全滿福?”
李清雪抬頭,可不是嗎?前面就是前院門,往日繁華的一條街,現在時辰尚早,大多數店倒是開張了,可客人不多。整條街顯得蕭條了不少。
自己的兩家店,離得很近,一個道南,一個道北。
指了指道南的全滿福,笑道:
“當然是給你先把肚子填飽,要不然我非落個虐待,苛刻的名頭。”
水墨輕笑,連道奴婢不敢。
全滿福算是京都老字號了,始建于前朝大夏,戰亂中鋪子里的糕點師傅死的死,亡的亡,只有個學徒王娃仔逃了出來,后投軍到翼王旗下,分到了后勤,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火頭軍‘,因做的一手好糕點,李紀凡便將他留在了身邊。
至此王娃子踏上了‘警衛員‘之路。對李紀凡那叫個是忠心耿耿,鞍前馬后,迅速生職成了百戶,可造化弄人,本是春風得意的少年郎,在一次戰斗中,不幸傷了命根子。從此意志消沉,退出軍隊,留在了翼王府。
新朝建立,更名王憶的王娃仔已是26歲的孤家寡人,李紀凡見他早已無心功名利祿,更是無法兒女情長,只有一愿便是重建全滿福,就出錢重建立如今的全滿福,至此王憶也就出了翼王府,做了掌柜的,一心收徒要將手藝傳承下去。
所以全滿福鋪子不大,但點心味道純正,近10來年在京都已是滿富盛名。又因王憶有個怪癖,每日做得糕點數有限,賣了就關門,所以這全滿福的糕點更被京都官宦商賈人家追捧。
李清雪站在這三開門門臉的鋪子前,打量了起來,這是個典型的前店后家坊的布局,清灰色墻瓦,古樸厚重的木門因常年擦拭,已泛起了絲絲光澤。
屋檐下,懸著同色木扁,上書全滿福三個字,滄勁有力。整個店透著樸素與不爭。
當初母親將這鋪子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
“這是你父親給王憶養老的地賺多了,賺少了都不重要,交給你,也是讓你照顧他。而你哥哥將來勢必要接手莫憂谷。”
李清雪斂目抬腿跟在水墨身后,邁過高高的門檻,
就聽柜臺里穿著白色對襟粗布褂子的小伙計沖著水墨,笑道:
“水墨姑娘你來了!”
水墨看了眼李清雪,便向那小伙計沉聲道:
“小飛,趕緊的請王掌柜的,大小姐來了。”
小伙計這才將目光投到水墨身后的人,頓時看的有些癡傻。
直到又聽水墨喚他,才回了神,連跌著點頭稱是,小跑跑去后院作坊。
李清雪,摸了摸臉,回想剛重生那會,
厚臉無恥的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這丑女大翻身,翻得相當到位!
繞過水墨,掃視著室內,
店里不大,北面靠墻放著一張紅木條幾,兩邊各配了把高腳紅木刻福字紋椅,條幾對面是高高的素面木柜,柜面上規整的劃分著八個大格子,每個格子里整齊的碼著各式糕點,旁邊放著兩桿秤,油紙,和麻線。
李清雪走了一圈,拿起兩塊綠豆酥遞給水墨一塊,自己拿著一塊便坐到了椅子上吃了起來。
還沒等將那綠豆酥毀尸滅跡,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隨著那喚作小飛的伙計走了進了。
水墨見來人,面上一紅,嗖下將手里的綠豆酥放在了油紙上。
隨即轉頭去看李清雪,就見小姐仍是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將最后一口吃完,取出絲帕,擦了擦嘴。方將目光投向進了之人。
不由心生敬佩,暗贊小姐好沉著!
李清雪,擦了擦嘴,打量著遠處走來的這人,就見他六尺身高,臥蠶眉下一雙虎目,鼻子下留著少許青須,著身著深藍色窄袖長衫,腰間系著軟帶。
這粗獷的漢子是王憶?在李清雪的想象里這人該是個細皮嫩肉,捏著蘭花指的樣子才對,不是說傷了命根子嗎?
轉念一想,擦~
丟丟醫生團隊的臉,又不是太監,人家還是地道的男人,只是不舉或是失去了生育能力什么的……
忽的有種壞壞的沖動,將手探進右臂,輕點芯片,開啟影像掃描診斷程序……
而毫不知情的王憶一眼看到了水墨,眸子里瞬間染上了歡喜,緊走了幾步停住身形:
“水墨姑娘你來了。”
水墨小臉微紅,嗯了聲。
王憶見此,忽感自己有些不妥,斂眉將略微前傾的身子,直了直。這才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李清雪,眼里一瞬間的驚艷,隨后神色正常的彎腰行禮:
“王憶給大小姐請安。”
李清雪將干壞事的手臂往袖子里縮了縮,趕忙道:
“王掌柜快快請起。”
起身輕步沿著貨柜走了一圈,看了眼水墨,又瞧了瞧王憶,總覺得這倆之間有點什么,摸了摸手腕上的儲物鐲,暗道,難道水墨這娃子喜歡粗狂大叔款,為了自己人的性福生活,是不是該發點福利給那王憶呢?
而王憶被李清雪盯得有些發毛,有些局促的向后退了兩步:
“小姐,來店里可要看下賬?”
李清雪眼睛一轉,輕笑將水墨往前一推,道:
“我來這,可是為了給水墨姑娘尋好吃的,她一大早上就吐了,掌柜的趕緊弄些可口的。”
王憶聽這話臉色一怔,走了幾步到水墨跟前,滿臉的緊張神情,
“水墨你怎么了,生病了?我去給你找大夫。”說著話就招手喚一旁的伙計過來。
水墨此刻臉紅的滴血般,小聲道:
“王大哥,沒事,我沒病就是就是……,你真的不用請大夫”看了眼李清雪,“哎呀!小姐~”
李清雪挑了挑眉,打了個手勢,止住了小伙計的步子,緩聲道:
“水墨早上幫我爬高取東西,結果有些暈高就吐了,我懂醫術,看過了不打緊,就是肚子里缺點好吃的。王掌柜帶她快去吃些東西吧!”
王憶這才放下心來,點頭稱是。
李清雪見此,抖了抖衣袖,抬腿就往店后走,邊走邊道:
“你們去吧,我自己去作坊走走。吃飽了再回店里等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