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路上蚊蟲也多了起來。
“他娘地,這徐陽郡的蚊子,比咱們江寧郡的,怎么好像要狠不少啊。”滕青虎猛地一拍自己臉,拍死一只蚊子。夏天還要夜里趕路,最痛苦的就是蚊子太多。
“嗨,咱們這邊還算好的。據(jù)說啊,在南邊蠻荒中,那夜里的蚊子才叫狠呢。有一種毒蚊子,就是咱們武者的手被咬上一口,整條手臂都要麻木!如果多咬上幾口,都能被活活毒死!”杜洪感嘆道。
滕青虎大驚:“這么厲害的毒蚊子?”
“你以為蠻荒那么好闖的?蠻荒中人跡罕至,所以能誕生千年靈芝,參王,還有很多天才靈寶。一些奇特妖獸等等,甚至于許多厲害武者死去留下的秘籍、兵器等。這么多寶貝,如果蠻荒好闖,里面早就都是人了。”杜洪感嘆說道。
滕青虎贊同地點頭。
比如滕青山剛得到的金蠶絲背甲,那金蠶,就是蠻荒中獨有的。
“深山老林,人跡罕至處,更容易誕生妖獸,天才地寶。”滕青山暗暗點頭,連自己老家旁的‘大延山’中都能夠藏有一條蛟龍,那浩瀚無邊、人跡罕至的蠻荒,怎么可能沒厲害妖獸?
“大家快點!還有二十里地,就到叁石客棧了。想吃烤肉,大口喝酒的。就熬一會兒,熬到那叁石客棧,再歇息!”那吳潭老者大聲喊道。
“大家都打起精神,再熬一會兒。”
一片響應(yīng)聲,護衛(wèi)們興高采烈地談起晚上吃什么,喝什么了。
……
近一個時辰后,車隊終于趕到了叁石客棧。
“客官,各位客官,里面請!”看到外面出現(xiàn)一個大商隊,頓時涌出三個店小二,熱情地幫忙。
那位管家吳潭吩咐道:“小二,領(lǐng)這些護衛(wèi)們到你們客棧的后院,在后院多準備幾張桌子,什么好酒好菜,讓他們自己點!”吳潭回頭看了那群護衛(wèi),喝道:“各位兄弟可得注意點,別喝過頭了。”
“吳老,放心吧,這住客棧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不會耽誤大事的。”其中一個護衛(wèi)領(lǐng)頭人笑著道。
頓時七八十名護衛(wèi),牽著大量戰(zhàn)馬、馬車、貨物,都弄到客棧的后院去了。畢竟貨物、戰(zhàn)馬都是貴重東西,特別是黑甲軍的戰(zhàn)馬,要看緊。
“青山兄弟,走,咱們進去先吃飯。”朱崇石笑著和滕青山說道。
朱崇石和他的夫人、孩子們以及幾名仆人,和滕青山他們黑甲軍一群人一同步入客棧。
一步入客棧!
滕青山目光一掃,注意到客棧的一邊,坐著五桌客人,那些人或是赤膊,或是袒露出胸膛,在大口喝酒,肆意說著。他們桌子上,或者椅子旁,都放著刀劍等兵器。加起來也有二十幾號人。
當(dāng)滕青山他們這群全身穿著重甲黑甲軍軍士一進入客棧——
整個客棧溫度都似乎降低了,原本肆意談笑的漢子們聲音都降下來了,朝這邊看了幾眼,一個個都將兵器摸了摸,或者放到順手的位置。
在外行走,一言不和,拔刀相向,血濺五步,這是很常見的。
……
滕青山眉頭一皺,客棧雖然不小,可是這下面就十張桌子。對方占了五張,只剩下五張桌子。黑甲軍眾人每人穿著重甲,一般四人就要占一張桌子,即使擠擠,都顯桌子不夠。
“你們這些人。”杜洪一身重甲,冷漠看向另外一些人,“朝旁邊擠擠,讓出一張桌子來!”
“你說什么!”一名赤膊的高大漢子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嘩!”
二十名黑甲軍軍士統(tǒng)一的轉(zhuǎn)頭看過來,冷漠看著那人。
那高大漢子嚇得心底一顫。
鏘!鏘!……
那二十幾名漢子都立即握住兵器,只是一個個都心懷戒懼。他們看得出來,來人身上能穿著重甲,一旦打起來,他們吃虧。
“別惹事。”一名披散著頭發(fā)冷峻漢子將那高大漢子一把拽地坐下來,同時拱手道,“各位好漢,那五張桌子,你們的確是不夠,我們讓出一張桌子來。”這披散著長發(fā)的漢子明顯很有威信。
對方其他漢子雖然不甘,可還是讓出一張桌子。
即使是六張桌子,滕青山他們這一方,也是勉強擠擠。
“掌柜的,快點上菜上酒。”那管家吳潭點了菜肴,便立即吩咐道。
“好勒,馬上就來。”那掌柜親自端著菜譜立即朝后院跑去。
滕青山他們六桌人坐在那,旁邊的二十幾名漢子連說話聲音都小很多。
很快——
一盤盤菜肴,一壺壺好酒,不斷地送上來。滕青山他們吃的,明顯比那些走天下闖蕩的漢子們要好的多!
“青山兄弟,大家早點吃,吃完后也可以好好休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明早還要趕路。”朱崇石說道。
滕青山點頭。
此刻外面天早就漆黑一片,那管家吳潭,取出了銀針和蘭云珠,檢驗飯菜有沒有毒。黑甲軍軍士們同樣檢驗了一下,隨后才開始吃起來。在外走天下,特別是荒涼野外的客棧,必須得小心。
……
客棧后院一間大房間內(nèi),聚集了數(shù)十號人,為首的正是那位孟老。
“掌燈吧!”孟老淡然道。
“是。”那店小二打扮的短衫漢子點頭,立即端著一個油燈走出了屋子,走過后院,來到大廳,和掌柜的對視一眼,而后換掉那個剛剛熄滅的油燈。
油燈悄無聲息的燒著。
短衫漢子看了一眼大廳內(nèi)的眾人,眼眸中掠過一絲冷意,心中冷笑:“來到客棧,根本不需要孟老出手,你們就死定了!”
……
客棧大廳內(nèi)的一群人,吃的正歡。
“青山,來,干。”那朱崇石笑著舉杯。
滕青山也一口喝盡杯中酒,一陣火辣竄入肚子里,舒坦的很,忽然滕青山鼻子一嗅,眉頭不由一皺。
須知……
滕青山連氣血流動都能控制,臟腑器官有一絲問題都能察覺,他早達到內(nèi)家拳的一個極致。而現(xiàn)在滕青山鼻子一嗅,就察覺到空氣中混著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這股氣體可以麻醉人的神經(jīng)。
“閉住呼吸,用毛巾沾水捂住口鼻!”滕青山猛地一聲暴喝,“有人施毒!”
“有毒!”大廳內(nèi)頓時一陣喧嘩。
滕青山霍地站了起來,手持輪回槍,目光掃向旁邊的三名店小二。
“真的有毒。”最先昏迷的是朱崇石的小女兒,而其他人也感到了一些頭暈。幸虧滕青山提醒的快,他們只是吸入少量,否則,早就昏迷過去了。
體質(zhì)越好,就越難中毒。
比如要讓一頭大象昏迷,所需要的麻醉劑是人類的很多倍。
而滕青山的體質(zhì),那可比大象強多了,別說就吸入一點點,就是吸入多些,也很難讓其昏迷。如果滕青山再控制氣血運轉(zhuǎn),根本不可能中毒。
“都統(tǒng)大人!”一個個看向滕青山。
“保護好朱九爺,快到后院去!”滕青山下令道。
“殺!”后院傳來暴喝聲。
頓時一陣廝殺聲從后院傳來。
“哈哈,黑甲軍都統(tǒng)‘滕青山’不愧是絕頂高手!這么快就能發(fā)現(xiàn)這無色無味的‘隨風(fēng)一夢’!”一陣大笑聲,頓時這客棧樓上也沖出來十幾人,一個個都手持弓箭,朝樓下瘋狂的射殺。
滕青山一抬頭,看著那群弓箭手:“群戰(zhàn)中,弓箭手威脅很大,必須得先除掉他們!”
“哼!”
滕青山整個人一躍而起,直接躍上二樓。
“殺死他!”就在二樓的廊道上,那些弓箭手們都拔出了腰間的戰(zhàn)刀,揮舞著朝滕青山殺去。
“噗!”“噗!”“噗!”……
仿佛旋風(fēng)一樣,滕青山閃電般連殺十余名弓箭手,這時候其他黑甲軍軍士已經(jīng)保護著朱崇石一家,沖向后院去了。
滕青山殺死十余名弓箭手后,一腳踹飛旁邊的房門,直接沖入二樓的一房間,而后整個人“蓬”的一聲直接撞碎大窗戶,躍入正在混戰(zhàn)的廣闊后院中。
鮮血遍地!
那些護衛(wèi)已經(jīng)有幾十號人倒在地上了,很多人身上都插著箭矢。
原本護衛(wèi)們已經(jīng)陷入絕對下風(fēng),幸好黑甲軍軍士從前面大廳趕過來,和對方的殺手們廝殺起來。對方的人馬很多,竟然有近百號人。
“竟然有不少內(nèi)勁高手!不好,這樣下去,我黑甲軍軍士怕都要死去大半!”就這么一會兒,就有兩名黑甲軍軍士倒下了,當(dāng)然,對方倒下人更多。
一落入后院,滕青山環(huán)顧周圍的瘋狂廝殺,瞬間鎖定了幾人。
“噗!”“噗!”“噗!”……
滕青山長槍詭異之極,不管殺誰,都只需要一槍!滕青山一口氣連殺八人,這八人都是對方中的內(nèi)勁高手。不過在滕青山的‘如影隨形’槍法面前,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好身手!”一聲大喝。
“轟!”
一道身影從一間屋子內(nèi)竄了出來,宛如一道閃電,可怕的速度甚至于引起一陣狂風(fēng),緊接著便是一道耀眼的血紅色刀光。
滕青山只感到,整個人都被這刀光給壓制住了,如同陷入冰窟一般。
“高手,比岳松、諸葛云他們強上十倍!”單單這可怕的一刀,就讓滕青山心中熱血沸騰,“終于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呼!”
長槍呼嘯著,仿佛一條蛟龍吞噬向那道光!
如影隨形槍法——五萬斤巨力!
一出手就是五萬斤巨力!
“鏘!”
刀光和槍影凌空撞擊,只見那高手身影仿佛旋風(fēng)一樣一轉(zhuǎn),輕易卸去滕青山的螺旋勁,同時飛上了旁邊的屋頂。那孟田也是大驚:“好可怕的槍法,那槍法竟然好似蘊含看不見的漩渦,連我的刀意都受到影響!”
“下來!”滕青山一聲暴喝,手中長槍猛地一砸旁邊的墻壁。
“轟!”
那墻壁仿佛紙糊的一樣轟然倒塌,碎石崩飛,泥土飛揚,那孟田立即飛起。
滕青山目光銳利如刀,一抖長槍,原本砸墻壁的長槍,瞬間化為刺式,“咻!”宛如一道閃電,刺向人在半空的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