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媳婦見到自己的婆婆的眼睛變成了貓的眼睛,嚇得跌跌撞撞的逃到自己屋里去找胡科。
胡科聽到媳婦的驚叫聲,和幾個下人正往這邊跑,胡科媳婦一把抓住胡科的胳膊,驚叫道:“當(dāng)家的,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婆婆她變成貓了!”
胡科訓(xùn)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領(lǐng)著眾人趕緊來到母親屋里,只見胡氏還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胡科定睛一看,母親的眼睛確實變得和貓的一樣了,胡科大叫道:“娘,你這是怎么了啊?”說著就要走上前去,哪知胡氏突然發(fā)出嗚嗚的吼聲,橫眉立目,眼睛露出兇光盯著胡科。
胡科嚇得不敢近前,被胡氏詭異的目光盯得脊背發(fā)涼,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可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母親了,趕緊領(lǐng)人出來,找村里的長輩給出主意,村里幾位年長的人看了這個情況,都說胡氏肯定是被上身了,可能還與那只大野貓有關(guān)。
沒有辦法,胡科到處請大夫,給母親醫(yī)治,可是大夫都無從下手,開了一些藥,胡科找人把胡氏按住強灌下去,胡氏的癥狀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是原來的胡氏,但是身體越來越虛弱,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有時忽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依然是長著貓的眼睛,精神矍鑠,儼然就是被貓附了體,胡科也沒辦法,只好吩咐人定時給胡氏送飯,好好照顧。
開始幾個月胡氏一直在床上坐著不下來,一有人要靠近,她就像貓似的嗚嗚的吼叫,有人送飯來就吃點,已經(jīng)完全是貓的習(xí)性,最喜歡吃魚,而后來慢慢的開始行動,有時從床上跳下來走動,半年以后就行動自如了,完全可以在地上跳上跳下,動作越來越敏捷,村里人都知道胡科的母親變成了貓,都在背后議論,這讓胡科很沒面子,把胡氏鎖在屋子里,胡氏就在屋里嗷嗷的嚎叫,亂竄亂跳。
到了第二年,屋子再也鎖不住胡氏,門窗都被她搗破,胡氏力氣越來越大,而且脾氣越來越大,經(jīng)常抓傷別人,胡科媳婦和家里的下人也都躲著胡氏,再后來胡氏就經(jīng)常跑出家了,經(jīng)常晚上在村里亂跑,村里的雞鴨經(jīng)常被她咬死,胡科免不了總給人家道歉賠錢,但是越來越無法約束胡氏了,村里人出主意讓胡科請法師來給胡氏看看,胡科就請了很多的和尚道士來降妖,但是那些法師根本拿她沒有辦法,反而被她抓咬的渾身是傷,鮮血淋漓,后來再沒有人敢接這個活了。
到了第三年,胡氏已經(jīng)骨瘦如柴,眼窩深陷,但是身法更加快捷,整天折騰的村里雞飛狗跳,還經(jīng)常傷人,力大無求,十幾個壯漢都按不住,更驚奇的是,兩年來胡氏一直沒有說過話,只是貓一樣的嚎叫,現(xiàn)在突然說話了,但是不是原來胡氏的聲音,聲音陰森恐怖,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胡氏漸漸開始殺大的牲畜,有一次一個村民早上去自家的羊圈喂羊,卻看見胡氏滿嘴是血的蹲在羊圈里,正在撕咬一只已經(jīng)死了的羊,滿圈的羊都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死在圈里,這樣的事情后來經(jīng)常發(fā)生,村里人越來越害怕,胡科也沒辦法,只好領(lǐng)著眾人把胡氏捉住捆起來,然后再賠償大家的損失,這一次又是胡氏殺了村民的很多雞,胡科正領(lǐng)著大家追趕,正好莫云開和白瑾兒趕到,才發(fā)生了前面的那一幕。
胡科把這些事向莫云開和白瑾兒講完后不斷地搖頭嘆息,流著眼淚說道:“這幾年來,為了我母親的病,我花錢治病,又賠鄉(xiāng)親們的損失,還耽誤自己的生意,眼看著諾大的家業(yè)逐漸敗落,父親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yè)就要毀在我手里了啊。”
莫云開和白瑾兒非常的同情胡科,白瑾兒說道:“胡大哥,沒想到伯母的病都已經(jīng)三年了,你前面提到的那個紫云道長既然那樣厲害,我想是不是他能夠治伯母的病啊,你怎么不去請他呢。”
胡科說道:“白姑娘說的我早就想到了,我曾到處打聽紫云道長的消息,后來才知道他住在紫云山里的紫云觀里,為此我還親自去江南一趟,但是到了才知道,紫云山太大了,就是住在紫云山下的人都不知道紫云觀的具體地址,都說山里有很多狼蟲虎豹,很是危險,紫云道長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到他比登天還難,我開始不信,冒險進山去找,沒想到進去就迷路了,在山里呆了兩天,還好遇到當(dāng)?shù)乜巢竦纳矫瘢盐翌I(lǐng)了出來,我惦記家里的情況,只好先回來了。”
莫云開眉頭緊皺,問道:“胡大哥,伯母的病這么難治,我們也不懂降妖除魔的法術(shù),你為何要把我們留住啊,雖然我很想幫助你,但是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啊。”
胡科說道:“莫少俠,這正是我要向你說明的啊,那次我去紫云山還是有收獲的。”
白瑾兒問道:“什么收獲啊,你不是沒有找到紫云道長嗎?”
胡科點點頭說道:“我是沒有找到,是這樣的,就在我在紫云山迷路的第二天晚上,我又困又累,就在一棵大樹下睡著了,恍惚之中,我突然感覺身體飄飄忽忽的飛在了空中,直奔紫云山的山頂飛去了,只記得山頂上有一條好大的瀑布,就在瀑布旁邊的懸崖邊上有一座道觀,我近前一看上面赫然寫著‘紫云觀’三個字,我當(dāng)時喜出望外,自己千辛萬苦要找的紫云觀原來就在眼前了,我趕緊推門進去,里面香煙繚繞,猶如仙境,我一眼就看見正殿的神像前盤腿坐著一位道長,雖然是背影,但我一下認出了那就是紫云道長,我趕緊要跑過去,哪知就在這時,從神殿里突然跳出一直白色的大老虎,比平常老虎要高出一頭,大上一倍,直奔我走了過來,嚇得我一腳坐倒,爬起來轉(zhuǎn)身要逃,就這這時,那老虎突然說話了,它喊道:‘科兒,別害怕。’我一聽居然是我父親的聲音,白虎繼續(xù)說道:‘你母親是被貓妖上了身,要想除了貓妖,只有用九龍刀才可以,切記不要錯過了!’我心里懷疑是不是我父親變成了老虎,還未開口,那白虎又道:‘不要遲疑,速速回家!’說完過來一口咬住了我的腰帶,把我提了起來,一甩頭直接把我扔出了道觀,直向山下摔下去了,我嚇得大聲呼救,然后就驚醒了,原來是我做的一個夢,當(dāng)時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不知道什么刀是九龍刀,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天一亮我就被幾個山民救了,跟他們下山后,我就急忙趕回了家。回家后我母親還是老樣子,我也是在沒有辦法,也漸漸的把夢中的事情淡忘了,以為完全就是我的胡思亂想導(dǎo)致的一個普通夢境而已,沒想到今天兩位來到我們莊上,莫少俠抽出刀后,那貓妖只看了一下就被嚇的離開了我娘的身,而莫少俠的刀真的就叫九龍刀,你說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啊,所以我堅信我夢中的白虎所言是真的,可能就是我父親托夢給我,您二位就是我家的救星,還請二位救救我母親啊。”胡科說完就趴在地上磕頭。
莫云開趕緊過去把胡可扶起來,趕緊說道:“胡大哥你放心,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義不容辭,但是實在不知從何入手啊。”
白瑾兒也說道:“是啊,那貓妖如果能夠現(xiàn)形,我們可以真刀真槍的和他拼斗一場,但是現(xiàn)在他總是在伯母身上,我們怎么下手啊,鬧不好還會傷了伯母啊。”
三人合計半天也是沒有頭緒,最后胡科說道:“今天天色已經(jīng)晚了,二位先去休息,反正我母親已經(jīng)病了不是一天半天了,也不急在今天晚上,等你們休息好我們從長計議,只要你們在,九龍刀在,我想總有辦法的。”
莫云開和白瑾兒心想也只好如此,于是由下人領(lǐng)著去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夜半三更,胡家院內(nèi)一片寂靜,突然一道黑影竄到了莫云開的窗下,那黑影四肢著地,又慢慢的直起身子向屋里看了看,伸手把窗戶推開了,那黑影嗖的一下跳了進去,真如一只貍貓一般,動作敏捷,落地一點聲音也沒有,那黑影慢慢的走到莫云開的床前,只見她披散著花白的頭發(fā),渾身瘦的皮包骨頭,兩只眼睛發(fā)出兇狠的光芒,正是胡科的母親胡氏。
此時的莫云開睡得正香,絲毫沒有覺察到床前站著的胡氏,胡氏突然伸出了雙爪,十指如鉤,齜起了牙齒,眼望著莫云開的脖子,作勢就要撲上來。
就在這時,放在莫云開床頭的九龍刀突然刀身劇烈的抖動起來,緊接著九龍刀的繃簧自動彈開了,“啪”的一聲九龍刀從刀鞘里跳出三寸有余,一刀寒光在屋子里一閃,胡氏一見大吃一驚,轉(zhuǎn)身嗖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正是:
胡家三載鬧貓妖
欲請紫云把災(zāi)消
走遍深山尋不到
白虎夢中薦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