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算化成灰廖年年也認得,不是阮漓那個屢次壞自己事的小丫頭片子,還能有誰?
那聲音剛落,便見有人從房頂跳了下來,反身好整以暇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一臉戲謔的看想自己:“這下人贓俱獲,我看你怎么裝無辜。”
廖年年氣的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
然而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亂,既然已經被發現,廖年年反倒放松下來,她伸手將藥方接過,理了理自己兩鬢的頭發,緩緩笑了起來:“人贓俱獲?阮小姐真是說笑,這里除了你我,還有誰在?”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反問道:“你是說她嗎?小玉!”
“是,小姐?!北具€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忽然脫了全身的行頭,很快便重新變成了廖年年的貼身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后,像是晚上偷盜的行為,與自己完全無關。
而廖年年一邊觀察者阮漓的臉色,想在她臉上找到哪怕一絲失望之色。
然而注定無果。
“哼!”她冷哼一聲,繼續舉起手中藥方,往點燃的燭火旁邊一湊:“至于你說的物證……”
那火苗舔舐上紙張,而后迅速而貪婪的順著宣紙的紋路快速攀爬而上,沒一會兒,就將整張紙都吞噬下去,只吐出一道灰燼來。
廖年年故作可惜的攤開雙手,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物證現在也沒了。就是不知道阮姑娘憑什么讓王爺相信你了?!?
阮漓眉目之間這才緩緩涌出一絲波動。
只是瞬間便被她平息下去,反口問道:“我早就感覺你不太對,剛住進侯府那晚,派來刺殺我的黑衣人,也是你的人?”
“那是自然?!?
“這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被楚沐白半路救下來的女子,又沒半點武功,即便整個王府都把你當成是王妃,但也不可能會幫著你背叛楚沐白吧?”
阮漓一邊推測著,忽然目光一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如此說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遇見楚沐白并被他救下,根本就不是偶然,你是故意接近他!”
“你知道又能如何?”
“自然是不能如何,你不是剛才還問我憑什么讓楚沐白相信我嗎?”阮漓面上神情忽然一變,轉瞬便又從嚴肅轉為一派古靈精怪:“就憑這個嘍!”
廖年年立即察覺不好,但見對方伸出手來,而手心之上,恰好捧著的,是一顆從外面隨手摘下的綠色小苗!
轉瞬之間,廖年年面上已是死灰一片。
這東西再普通不過,若是放在平時,也不過僅僅是一株沒有任何靈智的小草而已,可是此時,它卻在阮漓的手里!
廖年年身為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在靖王府處處都有眼線,墨無痕幾次用到草葉傳音,根本就沒有避諱過任何人。
而廖年年在一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為了避免自己說夢話泄露了什么被對方察覺,從一開始就讓人把自己屋內所有的植物都搬了出去,離自己主臥極遠。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想到,阮漓竟然從外面自己帶了一株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