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長鈺看了她好一會兒,卻沒有立即離開。
“死去的人,有他們的歸宿,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所謂對錯。希望公主能明白,或許從和平時代來的你不能接受這一切,但是公主若是不喜歡,就由長鈺來做這些,因果循環,報應在長鈺身上即可。”
平靜的說著,官長鈺的臉一片溫潤。玉傾顏聞言,眼眶有些許的酸澀。
“說好的一起的。長鈺,我希望每天喊你,你都要回答我在。”
拉著官長鈺的手,玉傾顏低頭說道。
“長鈺一直都在,公主看不見的地方,看得見的地方,長鈺都在。”
玉傾顏點點頭,忽然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長鈺的手背上。
“乖,別哭了,當屬于你的時代到來時,你想要創造什么樣的時代,長鈺都陪著你。”
官長鈺騰出另一只手,抬起玉傾顏的下巴,將她的淚水輕輕的擦干。
“可我只想與長鈺種豆南山下。”
玉傾顏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水珠,官長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站起來,傾身吻住了她的眼眸。溫潤帶著涼意的唇貼著玉傾顏的眼眸,玉傾顏仿若覺得自己像是被帶進了一個有氧水世界。
周身莫名的清涼了起來,而她的一顆心,忽然也安靜了下來。
“長鈺。”
玉傾顏輕輕喊著官長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在。”
官長鈺輕聲的回答著,捧著玉傾顏的臉,將輕吻轉移到她的唇上。只想與他纏綿到天荒地老……
夜幕降臨,官長鈺從玉傾顏的寢宮里離開。只是才走不久,一個白影就從玉傾顏寢宮的窗子一閃而過。
玉傾顏準備去吹蠟燭,只是忽然看到窗外的白影,她的心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后,她立即想起了那個沉寂了許久的白面具人。
白影閃過之后,一個黑影接踵而至。玉傾顏總覺得有事情發生,立即吹滅蠟燭,她來到床邊,將第一床被子塞到第二床被子里,便悄聲無息的躲到了一旁的衣柜里。
很快,她便聽到了屋頂傳來聲響。是人在上面踩過的聲音,聲音一直都有,似乎是白面具的人,被黑衣人給纏住了。
可是,從剛才那個黑影看來……不像是慕云逸,那么現在跟白面具人打斗的是誰?
玉傾顏拿出放在袖子里的玉哨,用力的吹了一下,鳥兒的叫聲響徹整個水央宮,屋頂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而很快,又有聲音傳來,這次明顯有些急促了起來。
玉傾顏吹起哨子后,立即起身,往寢宮外奔去。一出寢宮,她便看到慕云逸的身影像是鷹隼一般,輕巧而又急速的飛來。
出去一看,玉傾顏才發現,外面守夜的宮女,太監都已經暈倒在地。
玉傾顏剛想說什么,慕云逸卻已經了然。身子輕巧的再次騰空飛向玉傾顏寢宮的屋頂,他抽出雙刀,毫不猶豫的對著那糾纏在一起的黑衣人與白面具人劈去。
兩個被糾纏在一起的人被慕云逸這么一刀砍過來,立即分開。
玉傾顏多次感嘆古人功夫出神入化,今日又不得不再次感嘆其中的玄妙。三人的身子輕巧如燕,輕點腳尖,身子便立即又騰空。
“抓住白色衣服的!”
玉傾顏看到分開的兩個人,立即對慕云逸喊道。慕云逸得令,立即毫不猶豫的沖向白銀面具人。
而奇怪的是,黑衣人居然也幫著慕云逸,立即去對付白銀面具人。
白銀面具人身子如同一片葉子一般,立即往后飄去。慕云逸的雙刀在空中舞出冰冷的劍光,他眉目凌厲的沖向白銀面具人。
黑衣人不斷的在后面放暗箭,什么樹葉,樹枝,瓦片都飛向那白銀面具人。白銀面具人遇到慕云逸這樣的強敵,不住的后退著。
“哧”的一聲,白銀面具人的面具被慕云逸的雙刀劈開了,立即伸手,他用袖子將自己的臉遮住,隨后急速的便落地。
玉傾顏擔心他又來要挾自己,立即躲到一邊去。慕云逸的步伐緊跟而上。然而就在一刀要刺到白銀面具人的胸膛時,忽然從黑暗中飛出一只羽箭,對著慕云逸的面門狠狠的射來。
慕云逸旋轉著身子,一刀對上那羽箭,空氣只聽見鐵與鐵之間發出的劇烈摩擦聲音,那聲音令人牙齦發酸。
慕云逸非常自信自己的雙刀,然而……羽箭卻在碰上他刀的那一刻,他只覺得手腕處傳來劇烈的痛苦,使得他手中的刀,也彈飛了出去。
羽箭偏了一些,卻還是直直的向前射去,直將一個石燈射碎,才落在了地上。白銀面具人見此,順手彈出一個煙霧彈,立即逃走。
黑衣人不自覺的“嘖”了一聲,便轉身立即飛走。
玉傾顏想到又是這種事情,不自覺的有些煩躁了起來。然而她卻還是第一時間來到了慕云逸的身邊,慕云逸捂著手,將自己的劍從地上撿起來,眉目深重。
“你怎么樣了?”
玉傾顏才來到他的身邊,就立即問道。然而看到他手中滴落的血,玉傾顏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多么的多余。
“來我寢宮里,我給你包扎。”
當機立斷的說著,玉傾顏正欲轉身就走,慕云逸卻淡漠的道。
“不用了。”
“這是命令,你必須遵從。”不留任何余地,玉傾顏說完就走。
慕云逸有些不情愿,可也沒有再反駁,只得跟上玉傾顏的步伐,他卻在心中想著剛才那只羽箭。
到底是誰射的?
玉傾顏知道是官長鈺射的,可是,她不明白為什么官長鈺每次都是阻攔她得知那白銀面具人的身份。
而且,他為什么要傷慕云逸呢?下手也太重了一些吧?
回到寢宮,玉傾顏點亮蠟燭,讓慕云逸坐在一邊的桌子旁,她從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一些之前公主備用的創傷藥,然后來到慕云逸的跟前。將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還有一些止血藥,療傷藥放在桌子上,玉傾顏又去自己的衣柜翻找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那是她沒怎么穿的睡衣,上等棉布做的,拿來當繃帶包扎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