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春上閣里已經(jīng)搜查完畢,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東西,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玉傾顏的心,倒是放松了許多。此刻坐在院子里,官長鈺已經(jīng)退了下去,玉傾顏瞇著眼,享受著陽光給自己的帶來的暖意。
旁邊的久聆詩站在一旁,瞧著玉傾顏右邊臉上五個清晰的巴掌印,便就知曉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公主卻只是沉默著,什么話也不說,若是換做以前,早就在寢宮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吧?以前她很不喜歡看到那種場面,如今她卻有些希望公主能夠哭一下,好也比悶在心中,一句話不說的好。
“小詩,昨天是清輝在暗中幫我的嗎?”
忽然想起昨兒的事情,玉傾顏隨口問道。久聆詩聞言,微微一愣,卻有些疑惑。
“公主,奴婢不太懂你的意思。”
玉傾顏的眉頭微微一皺,想著,她怎么會不懂呢?
“就是我參加蹴鞠游戲啊,我不會玩那個,難道不是清輝用小石子幫助我的?”
睜開眼,玉傾顏瞧著久聆詩說道。久聆詩再次愣了一下,隨后卻是有些害怕的道。
“公主,昨日你去參加蹴鞠的時候,奴婢與清輝沒有跟去……”
聽久聆詩這么一說,玉傾顏的心突地猛跳了幾下。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自己?不是清輝,又是誰呢?
垂下眸子,玉傾顏沉默了起來。久聆詩站在一旁,心跳七上八下的,卻是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玉傾顏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去尋求易容術(shù)的時候,清輝所說的話。玉傾顏想,是那個叫林胥的人在暗中幫助自己嗎?可他的目的呢?
長嘆一聲,玉傾顏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漿糊。久聆詩雖然覺得玉傾顏的話并未說完,可她還是懂了七八分。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玉傾顏的宮里什么都沒有搜出來,而聽說廣客樓那邊也什么都沒搜查出來,玉傾顏卻在想,那南宮飛白的侍衛(wèi)選到了嗎?她的爹爹回去會如何教訓(xùn)她?想想她玉傾顏幫南宮飛白好歹說了好話,那南宮丞相竟是連謝謝都不說一聲。
不過一看這南宮丞相那傲視群雄的雙眸,就知道完全沒把整個朝堂上下的人放在眼里,更何況會跟她這公主說謝。
當日下午,玉傾吟便被處罰了二十大板。玉傾顏覺得大快人心之時,卻又想著皇兄與二姐說的話。當時一時生氣,玉傾顏就口不擇言了。可玉傾吟會如何報復(fù)自己?亦或是,她會收斂一些?
玉傾顏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好多天,而玉傾吟因為受處罰,已經(jīng)很多天沒來上朝,朝堂上也沒有什么大的事情,關(guān)于原定城的事情,卻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然而女皇陛下卻也不曾提起。
興宗十七年元月二十六日,從原定城那邊傳來捷報,經(jīng)過十多天的對戰(zhàn),加上陳將軍的援助,終于將猖獗的游牧民族打到芷溪關(guān)外,漁平鎮(zhèn)得以保住而未被殺掠,由此清逸公主與晉陽皇子功不可沒,理應(yīng)被重賞,然而因為清逸公主玉門內(nèi)失禮,將由重賞代替重罰,將功補過,幸而免除所有罪責。
興宗十七年元月二十七日,平原將軍回帝都領(lǐng)罪,因失職而被罰一個月俸祿祿米,重打二十大板。
這天上完早朝,玉傾顏心情大好的回到了水央宮里。二月很快就要來臨了,大地即將春回大地,而陽光也異常的明媚。這是玉傾顏來到這里的第二個月之久,而她的手,也已經(jīng)恢復(fù),沒有綁著繃帶的手,現(xiàn)在活動起來方便多了。
“今日天氣很好,不如我們做風(fēng)箏,放風(fēng)箏吧。若是你們能出宮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去野餐了。”
坐在春上閣的竟艷亭,玉傾顏看著四位男寵,滿臉的高興。官長鈺上次瞧見了自己與皇兄吵架,對她的態(tài)度,莫名的好了很多分。玉傾顏也著實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讓他似乎很是感激自己樣子。
“風(fēng)箏啊,我小時候玩過,現(xiàn)在都沒玩過了。”
雙手撐著下巴,伏華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玉傾顏說道。玉傾顏點點頭,然后看向了其他三位。官長鈺等人因為從小生活在宮中,還不知道什么叫風(fēng)箏,皆都一臉的疑惑。
“這個說也說不清的,伏華知道,我們先一起做五個吧。”
瞧著官長鈺等人疑惑的臉,玉傾顏笑著道,伏華點點頭,便說自己命人去找好木頭,絲線跟紙就來。伏華的積極令玉傾顏非常的滿意,只是伏華剛起身離去,玉傾吟居然與玉傾貞也來了。
已經(jīng)很多天沒見到她們了,玉傾吟的臉色有些蒼白,想必屁/股上的傷,還沒好。玉傾顏見到她們來,臉上掛著笑意不變。
“姐姐來這里,怎么不事先通報一聲呢?”
嘴角勾著淡漠的笑意,玉傾顏不自覺的看了看她的臀部。玉傾吟淡淡的一笑,卻是沒有再靠近,只是由著玉傾貞扶著自己。
她漂亮的臉蛋上,有微微的痛苦神色。
“姐姐這幾日在宮中想了很多,今日是來給妹妹道歉的,還望妹妹不要責怪姐姐之前的過失,大皇兄也過來找我說了,姐姐覺得著實對不起你,所以今日是特意來道歉的,還望妹妹原諒姐姐之前的錯誤。我們依舊做回好姐妹,妹妹以為如何?”
聽著玉傾吟口吻真誠的說出這么一番話,玉傾顏當真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去……面露古怪的瞧著玉傾吟,她總覺得這女人不應(yīng)該就這樣想通了啊,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妹妹,我知道你不相信姐姐,可姐姐是真心誠意的。母皇責罰也責罰我了,我自己也思過了一番,當真覺得不該。”
看著玉傾顏一臉的不相信,玉傾吟又咬著唇說道。玉傾顏還從來沒有瞧見她這么真誠的樣子,可惜……玉傾顏從來不是小女生,也不是那么善良容易受欺騙的人。
“姐姐你既然誠心道歉,那就把你在我府上安插的眼線給自己找出來,讓妹妹看看。你這樣空口說自己錯了,卻是難以讓妹妹相信啊。妹妹整日被你的眼線盯著生活,這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淡然的笑著,玉傾顏起身,慢慢的走近了她。玉傾吟微微一愣,然后才低著頭道。
“眼線我早就撤除了……妹妹大可放心。”
玉傾顏冷笑一聲,卻是不屑的看了她與玉傾貞一眼,隨后語氣中帶著好笑道。
“是么,我府上那些個下人卻是一個沒少,你莫要說你是派的是武功高強,潛伏在黑暗中不為人知的高手來做的眼線,我宮里的清輝可不是吃素的。若真的是帶著誠心來的,那就自個將那眼線一個個揪出來讓妹妹好生瞧瞧。不然,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這水央宮了,妹妹我就送你一句‘好走不送’。”
語氣輕描淡寫,玉傾顏現(xiàn)在完全沒把她們放在眼里。
“姐姐都這般讓步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被玉傾顏這樣態(tài)度氣得有些看不過去的玉傾貞忽然一臉怒氣的大聲說道,玉傾顏斜了她一眼,卻是勾唇道。
“讓步?我可沒瞧見。你今日來是做什么的?我可沒什么閑工夫去管一只亂吠的狗。”
瞧著玉傾貞,玉傾顏就想起自己第一天去上朝的時候,她對久聆詩所說的話。雖然她很不想去計較那么多,可她真的沒有那么大方。她很小氣,而且有仇必報。
“你!”
被氣到語塞,玉傾貞指著玉傾顏的鼻子,咬著牙,卻不知道該用什么話語反駁。身側(cè)的玉傾吟拉了拉她的衣袖,對著她搖了搖頭。瞧著玉傾吟那一臉的痛苦神色,玉傾顏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道。
“如果你不想去揪出那些眼線,那就只能我自己動手了。那么今日我就當你們兩個從未來過……來人——”
玉傾顏故意拖長著尾音喊道,轉(zhuǎn)身走向幾個坐著看戲的男寵,玉傾顏的嘴角上翹,眸子淡漠。
“好,我去做。”
就在玉傾顏欲要坐下來,讓宦官送客之時,玉傾吟咬著唇,低著頭說道。玉傾顏滿意的一笑,隨后便看了一旁的官長鈺一眼,官長鈺立即會意,站起來,他看著玉傾吟,嘴角一貫淡薄的笑意不變。
“那么,四公主請。我家公主這會兒有事情,不方便親自跟你一起去,就由長鈺先跟著公主您了。”
來到玉傾吟的跟前,官長鈺語氣溫柔的說道。玉傾吟微微一愣,隨后便看著他,點點頭。玉傾顏分明瞧見她看著官長鈺的眼波很是溫柔,且臉上的笑意,也挺滿足。
玉傾貞扶著玉傾吟轉(zhuǎn)身,卻在轉(zhuǎn)身的時候,看了一眼皇湘陽。只見皇湘陽坐在一邊,低著頭,卻沒有看任何一個人。關(guān)于皇湘陽,玉傾顏至今不知道他對自己,是真是假。
他似乎很是熱情,可似乎又讓人覺得其實根本沒情。
“云逸,這宮里就你最沉默了,何時,你能夠不再那么沉默。”
坐回原來的位置,玉傾顏淡笑著問道。慕云逸沒有回答玉傾顏,只是垂著眼眸,看著桌面。玉傾顏無奈的嘆息了一下,隨后便伸手,覆住了他的一只手。慕云逸放在桌子上的手忽然被她覆蓋住,卻是嚇了一跳。眉頭皺了皺,慕云逸似乎有點反感的意思。
“本宮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是本宮由此也沒有討厭你。本宮,想祈求你一件事情。”
瞧著他冷峻的五官,玉傾顏語氣柔和。慕云逸依舊不回答,也沒有點頭。見此情況,玉傾顏笑了笑。
“罷了,既然不愿意,便不強求你了。”
說完,玉傾顏便收回自己的手,看向了別處。慕云逸的表情依舊很是冷淡,玉傾顏知道,這位男子,對從前的玉傾顏一定是恨之入骨吧。
“公主且說來聽聽,是什么事情?”
見慕云逸并不領(lǐng)情,皇湘陽伸手,覆著玉傾顏的手,笑著問道。玉傾顏點點頭,然后收回視線看著他,緩慢的道。
“我這宮里,明里暗里,不知道被多少人所監(jiān)視著……雖然本宮有個清輝,但是遠遠是不夠的,清輝也是人,需要睡覺休息。所以我想,云逸的武功高強,希望他能幫我查看查看,宮里到底有多少別人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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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湘陽聞言,卻是沉默了起來。玉傾顏看著他沉默的垂下眼眸,輕聲嘆了一下。想必,自己這種想法也是難以實現(xiàn)的吧。眼線要如何查出來?這是神探才會做的事情啊。
“公主,若是沒必要,便這樣吧。查多了,反而牽扯出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沉默半響的皇湘陽忽然這般說道,玉傾顏微微一愣,卻是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情,關(guān)于清輝受傷的事情,關(guān)于那神秘人,將清輝引到官長鈺竹林的神秘人,她不明白這些人之間有何聯(lián)系,但是總覺得這王朝似乎藏著重大的秘密,銀色面具人,神秘人,還有林胥,還有暗中幫助自己接球的人……仔細回想著,玉傾顏覺得這些事情雖然無任何聯(lián)系一般,可卻全都是圍繞自己的。
“那就依照湘陽所說……”
“好,我?guī)湍悴槌鰜怼!?
忽然站起來,慕云逸冷淡的說道。玉傾顏與皇湘陽微微一愣,卻是有些驚訝。
“但是作為條件……以后無論如何,都不準讓我去侍寢!”
冷著臉說完這么一句,慕云逸卻是立即轉(zhuǎn)身離去。瞧著他一身黑衣的身影漸行漸遠,玉傾顏坐在原地,表情呆滯……皇湘陽卻在慕云逸走后,哈哈大笑了起來。玉傾顏有些無奈,她最近好像都沒讓他們?nèi)ナ虒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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