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純?nèi)还媚铮炎鞯念}目為何?”
笑著問玉傾顏,段從隱眼里的贊賞一覽無遺。玉傾顏心想:這王安石大師的詩詞,就是寫得好啊。自然,她是不懂什么詩詞的,只是拿著別人的作品來獻(xiàn)丑而已。
“元日。”
笑意吟吟的回答,玉傾顏一臉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好一首《元日》,姑娘可有興趣與在下喝幾杯?”
從臺子上慢慢走下,段從隱笑著問道。玉傾顏心中咯噔一下,她應(yīng)該沒干什么吧,就一首詩而已,值得對方邀請她這樣的荒淫女子一同喝酒么?
“段公子,這女人是有名的荒淫無度,又私下被人稱作女色魔!與她喝酒,不僅有辱身份,而且還落得不好的名聲!再者,這女人今日來,只怕……”
旁邊一青年,似乎看玉傾顏特別不爽,居然站起來,怒發(fā)沖冠的道。玉傾顏隨意的掃了那青年一眼:長相一般,衣著也普通。
可那段從隱聞言,竟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青年。但是那青年,卻在接收到清輝一個冷冽的眼神后,竟然又有些后怕的噤聲了。
玉傾顏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清輝,清輝才收回自己冷若冰霜的眼神,繼續(xù)喝酒。
“這位兄臺且繼續(xù)說,只怕什么?”
淡淡的笑著,玉傾顏似乎是極有耐心聽他們解說一下,從前的公主到底是如何的荒淫無度,如何的一個女色魔。
“難道你一點(diǎn)廉恥之心都沒有嗎?!還非要別人說出來?作為女子……”
“你給我閉嘴,什么廉恥之心,這王朝本來就是這樣,你對著我說這些有什么用,既然你不爽,那你怎么不去跟外面那些人進(jìn)行說教一番?你這般緊張段公子,只怕你自己對人家有想法吧?”
滿眼不屑的說著,玉傾顏語氣諷刺,那青年被她這么一說,頓時臉就漲紅了起來。段從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那青年,才繼續(xù)向玉傾顏這邊走來。待段從隱慢慢走近,玉傾顏才發(fā)現(xiàn),這竟也是一位很特別的美男子。眼神干凈清澈,五官別致,看起來,卻是極為豁達(dá)的一位美男子。
“姑娘可否別在意他人的爭議,姑娘自己的名聲,在此地如何,姑娘心中最清楚不過,他人所說,也不過是實(shí)話。”
語氣風(fēng)輕云淡,段從隱的眸子一片明朗,玉傾顏勾唇冷笑了一下。
“莫不是公子相邀,不過是想讓大伙兒評擊本小姐一番?看來本小姐今日還真是瞎了眼,把你們這些所謂的文人雅士給抬舉了,沒想到一相邀,不過是驅(qū)趕本小姐離開而已。也罷,本小姐今日本來就是吃些酒食就回府的。”
淡淡的笑著道,玉傾顏示意清輝走人,在清輝正要站起之時,段從隱趕在玉傾顏前面,擋住了玉傾顏的路。
“姑娘嚴(yán)重了,在下不過是欣賞姑娘的才華,卻不想,姑娘是如此想在下的,也無妨。既然來了廣客樓,便是客人,哪有怠慢之意,還望姑娘對剛才的事情,不要放心上才是。”
抱拳笑著道,段從隱并未生氣玉傾顏的話,只是周遭的人卻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公子沒聽說一句話?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便是那女子,想法一般居心叵測,而且本小姐也小氣,容不得別人說我一句不好。若是得罪了各位,還望各位海涵才是。”
玉傾顏淡笑著,目光大膽的迎向那有著清澈眼眸的段從隱,段從隱卻因?yàn)樗@話,笑彎了眸子,那笑彎眸子的樣子,竟是令玉傾顏有一瞬間的晃神。這少年笑起來,居然是這般的好看呢。
“姑娘想法異于常人,卻是令在下,更是想與姑娘喝幾杯了。”
勾唇笑著,段從隱的眼神真誠。玉傾顏聽著周圍人各種評擊與小聲的侮辱話語,腦門一熱便笑道。
“本小姐且應(yīng)了公子的邀請便是,再推辭,卻是本小姐造作了。”
周圍人嘩然,各種眼光看著她,玉傾顏皆都一一忽略。
“小姐,天色……”
清輝站起來,似乎并不愿意玉傾顏與段從隱喝酒。玉傾顏冷冷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閉嘴。
玉傾顏心想,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別人,再反悔便是顯得她小家子,且沒誠信。這公主的名聲已經(jīng)這般臭了,她得挽回局面才行啊,不然以后如何在街市中橫行?
清輝無奈的閉嘴,繼續(xù)喝著小酒。
段從隱很自覺的在他們所在的桌子邊找了一個座位,恰巧與玉傾顏面對面。玉傾顏?zhàn)聛碇畷r,還在感嘆著這少年的美貌,其實(shí)女色魔這名號,她覺得自己當(dāng)真還不敢妄稱,要是說到女流氓,她是同事眼中的極品。
“早有耳聞純?nèi)还媚锊琶搽p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撐著下巴,段從隱從容的笑著道。玉傾顏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對著才貌雙絕的詞,有些敏感。明顯那才貌雙絕的人不是她,她就是一喜歡古典事物的廢材而已。
“公子過獎了。”
恬淡的一笑,玉傾顏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被旁邊的小二給斟滿,瞬間又有一種想抽死自己的沖動。
“來,我們干一杯,很高興認(rèn)識純?nèi)还媚铩!?
玉傾顏笑笑,將酒杯端起,迎著頭皮道。
“干!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
在玉傾顏心中,覺得這段從隱是不同于尋常人的,別人都覺得她是美男子殺手的荒淫女色魔,可這段從隱卻是將她當(dāng)做普通女子看待,確然令玉傾顏對他的印象,也是極好的。
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玉傾顏緊皺眉頭。她相信等下自己就醉了,上次跟皇湘陽喝了兩杯酒,就醉得一塌糊涂,但是也說不定對方在自己的酒里下藥了。
如此想著,玉傾顏覺得心中稍稍安心了一點(diǎn),若是兩杯就倒,豈不是遭人笑話?
強(qiáng)忍著口中的不適,玉傾顏執(zhí)起筷子,夾起一塊佳肴,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嘗。雖說沒有御膳房的菜色做得那么漂亮可口,但是卻有民間的風(fēng)味。吃起來,也是挺不錯的。
“據(jù)聞純?nèi)恍〗悖龅矫滥凶泳鸵獛Щ夭孛勒袢詹恢〗悖瑫粫绱说膶Υ谙隆!?
兩人的酒杯又被斟滿,段從隱笑著問道。吃著菜的玉傾顏聞言,立即被有些辣的菜給嗆到了。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著,玉傾顏的眼淚都被嗆出來了。可在清輝與段從隱以及周遭人眼里看來,這是段從隱的話,正中玉傾顏下懷,才致以她被嗆到。
實(shí)在沒辦法的玉傾顏,只好抓起面前的酒,顫抖著一口飲盡。哪知她才喝下去,發(fā)覺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痛。
次奧!!
滿眼淚水的玉傾顏在心中怒罵,又將目標(biāo)轉(zhuǎn)換成桌子上的青菜,執(zhí)起筷子橫掃桌子上那盤青菜,吃了差不多的時候,她終于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輕輕喘著氣,玉傾顏在心中松了一口氣,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間,她帶著輕松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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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段從隱滿臉笑意的望著自個,再瞧瞧清輝,清輝更是一副憋笑的樣子。玉傾顏的面子稍稍有些掛不住,干咳了一下,她弄了一下前額的頭發(fā),眼睛隨意的瞟了一眼忍著笑意的清輝,用眼神告訴他:再笑試試看?
果然,這個眼神是很有效果的,清輝正色的咳了一下,便繼續(xù)執(zhí)著酒杯喝酒。
“純?nèi)还媚铿F(xiàn)在可好了一些?”
微微笑著,段從隱端起酒杯,抿一口酒,道。玉傾顏點(diǎn)點(diǎn)頭,卻在心中想著:這少年想來是看自己出笑話的,見自己那么可笑,他心中自然是高興。
畢竟是男人們心中荒淫的女色魔啊,出丑是多么的令人開心。
“今日天色也晚了,本小姐要回去了,公子謝謝你的盛情邀請,本小姐就此告辭。”
覺得頭有些暈了,玉傾顏站起來,笑著道。
“那就把杯中的酒喝完再走如何?”
段從隱歪著頭,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執(zhí)著酒杯道。這騷年是故意做這樣的姿態(tài)來勾引她的?亦或是,測試她到底是不是女色魔?
“公子既然這樣說了,本小姐應(yīng)了你就是。”
雖然白酒的確是難喝,但是這里的酒,似乎沒有宮中的酒那么烈,自然,什么是好酒,什么是差的酒,玉傾顏肯定是喝不出來的。
站著將那酒一口飲盡,玉傾顏的眼眶,又溢出了淚花,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段從隱滿眼贊賞的看著玉傾顏,嘴角的笑意不減。
“走了。”
微微仰頭,玉傾顏的表情有幾分霸氣。清輝點(diǎn)點(diǎn)頭,便走向玉傾顏。
“純?nèi)还媚铮@是在下的一點(diǎn)心意,還請姑娘收下,若是喜歡,可來店里定制此類小玩意。”
在玉傾顏正要轉(zhuǎn)身離去之時,段從隱站起,從袖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贈物,對著玉傾顏道。玉傾顏有些驚訝,就連周遭的人,也有些驚異。
“作為我們相識的見面禮吧。”
拉起玉傾顏的手,段從隱將小贈品放在了玉傾顏的手掌中。玉傾顏?zhàn)屑?xì)一瞧,竟然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做工極其精致的白玉夏蟬。
白玉為身,用以金絲織成的翅膀,眼睛是兩顆極小的黑珍珠鑲成。玉傾顏有些驚訝的看向段從隱,段從隱卻依舊風(fēng)輕云淡的笑著。
“小姐,該走了。”
身后清輝的聲音響起,玉傾顏微微握起拳頭,將那白玉夏蟬收納在手心。
“謝謝。”
對著段從隱微微一笑,玉傾顏轉(zhuǎn)身離去。段從隱看著她的背影,重新坐下,歪著頭,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執(zhí)著酒杯,嘴角的笑意淡雅。
周圍人看著玉傾顏滿臉笑意的走出廣客樓,心中滿是羨慕,卻又滿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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