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白沫還特地找了個稍微干凈的位置坐下,但,當顧初夏帶著皇少冷走過來的時候,白沫還是看到,皇少冷緊皺著眉頭,一臉的嫌棄油。
顧初夏笑嘻嘻的在白沫另一邊坐下,皇少冷站在那里,視線掃過那張小矮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顧初夏拿著單子,朝忙碌著的老板娘喊了一嗓子,“老板娘,先來一大盆麻龍蝦和二百羊肉串。”
“好咧,幾位要喝點什么嗎?”
老板娘麻溜的從另外一桌竄了過來,手里拿著本子和筆,一邊快速的記著一邊問道。
“五斤扎啤。”顧初夏說完,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再拿一罐涼茶。郭”
“好的,稍后,馬上來。”
老板娘再次麻溜離去,竄到另外一桌。
顧初夏將手里的菜單一放,看了一眼龍昊天,轉而對白沫說道,“你們怎么突然想起逛夜市了?這地兒,可不像是我們的龍大首長喜歡來的地兒吧?”
“人,都是會變的嘛。”白沫抿嘴偷樂。
她可不想讓顧初夏知道,龍昊天說的那句‘你喜歡,我就喜歡’聽起來特肉麻,實則特暖心的甜言蜜語。
這份甜蜜,她只想獨享。
白沫話音剛落,龍昊天就慢條斯理開了口,嗓音低沉性感,“你這個市長千金能來,我為什么不能?”
他的話音剛落,便引來皇少冷的側目。
龍昊天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微微勾唇,“待會就讓你嘗嘗這世上最平凡的美味。”
“哦,是嗎?”皇少冷挑眉,不置可否。
華燈初上,夜市人聲鼎沸,三四五個人圍一桌,熱烈的烤著串喝著扎啤天南地北娛樂八卦,還不時地有人走進來,大聲吆喝著,“老板娘,還有位置嗎?”
“有有有,我這就給你們加一桌,來來,先進來。”
于是,一桌又加了起來,周圍的聲音愈發熱鬧了。
白沫被眼前熱鬧的氛圍感染著,將小馬扎挪了挪,挨得龍昊天很近,偏頭,看著他,輕聲問道,“人間最平凡的美味,這句話說得真好,點贊。”
龍昊天低頭看她,大手撫上她的頭頂,唇角微勾,“小傻瓜。”
白沫不樂意,一把抓了他的手緊緊握住,嘟著唇兒埋怨,“總是叫我傻瓜,我哪兒傻了。”
“一般而言,傻子都自以為自己是天才。”
“你……”白沫氣得,一把抓起龍昊天的大手,咧開白牙,低頭一口就咬了上去,她一開始用了五成的力氣,很快就四成,接著三成、二成……然后就小貓似的輕輕地咬著咬著。
又或者說,那不是咬,在龍爺眼里,這明明就是調、戲。
白沫正起勁的調戲著龍昊天,那股子膩歪勁讓人不忍直視;
對面,顧初夏正瞪著皇少冷,咬牙切齒恨不得咆哮低吼,“我市長千金能吃的東西你這么一個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市長千金能坐的板凳,你一個純爺們怎么就不能坐了?嫌臟?那些高檔酒店做出來的飯菜有多干凈?你不知道吧?那些戴著高帽穿得板正看起來干凈到不行的大廚們,實則背地里經常將口水和扣完鼻屎的手指在炒好菜里攪一攪,然后才端出去,難道你就沒吃出鼻屎的咸味來么?”
皇少冷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透著隱忍,冷睨著顧初夏,半響才吐出兩字,“惡心!”
“你說誰惡心呢?”
顧初夏柳眉一豎,大眼睛一瞪,整個人就像是被惹毛的小寵,對著皇少冷橫眉冷對,聲音有點大,惹得周圍的幾桌客人都朝他們坐著的位置看過來。
皇少冷沒有說話,緊皺著眉頭,一雙藍眸緩緩變得深沉清冷,俊美的臉頰,一片冷峻,他看著她,那種迫人的視線,
讓顧初夏突然心底一咯噔,她剛剛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白沫也停止了調、戲龍昊天的動作,抬起頭,視線從顧初夏略帶懊惱的臉上掃過,看向皇少冷。
他在生氣!
也在隱忍!
白沫心一拎,趕緊出聲勸道,“哥,別這樣,你知道夏夏,就那樣的急脾氣,想說什么就說
tang什么,直來直去的……”
白沫的話還沒說話,皇少冷突然站了起來,轉身想走,卻被龍昊天一只手給拽住了胳膊,他回頭,冷冷地對上龍昊天的冷眸,剛想開口,卻聽見龍昊天率先開了口,“坐下。”
皇少冷沒動,直直地與他冷眸對視,兩個男人,外形同樣高大俊美,氣場同樣強悍,于是,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的目光看了過來,不時有議論聲傳來,讓白沫不得已起身,走到皇少冷面前,先扯開龍昊天抓著他胳膊的大手,隨即她拉著他的胳膊,站在他的面前,身高懸殊的原因,白沫使勁仰著頭看他。
“哥。”
一直將視線投放在別處的皇少冷低頭,看向她,清冷的藍眸里浮現一抹難得柔軟,“暖……”
“哥,如果你真的不習慣,咱們就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此刻的白沫,在皇少冷面前,就是一個想法設法哄生氣哥哥的小妹妹,語言,動作表情,都散發著親妹妹特有的親密無間和對哥哥的愛。
皇少冷唇角微揚,視線掃過坐在位置上低垂著頭一副明顯知道錯了模樣的顧初夏,隨即看向白沫,“你喜歡吃?”
“嗯。”白沫點頭,“你知道嗎?夏夏第一次被我帶來這里的時候,也是特嫌棄,她那時的表現比你還過分呢,就這小板凳,她拿紙巾擦了半天才敢坐,可是,一旦吃起來,比我吃得都多。”
她的話立馬引來顧初夏不滿的反駁,“我比你高比你胖,比你吃得多很正常。”
“嗯,是。”白沫好笑的回她一句,然后重新看向皇少冷,“很多美食都來自路邊攤,哥,今晚你就丟掉你皇太子的身份,和我們一起,做一回普通的吃貨,嘗嘗這地道的路邊攤,怎么樣?”
皇少冷看著她,唇角的弧度慢慢揚了起來,藍色的眸子染著笑意,“為了我家暖,哥什么都愿意。”
“切!”
某個小女人心里不美了。
為了我家暖?
那她呢?
想不吃醋都難!
啊啊啊啊,吃醋的感覺好不美妙!
皇少冷坐回了位置上,白沫也回了自己的位置,顧初夏用眼角視線瞄了瞄身邊的男人,沒有吭聲,就在氣氛有些尷尬至極,老板娘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八號桌,大盆龍蝦,二百烤串,來爐子來了,躲開一點,小心燙著。”
老板娘一手端龍蝦盆,一手拿二百烤串,她的身后跟著一活計,手里拎著用來烤串的爐子,就從顧初夏和白沫兩人之間的位置送了進來。
龍昊天一把將白沫攬進懷里,怕她被爐子燙著;而顧初夏沒指望身邊那個剛和她鬧矛盾的男人幫她,剛想站起來躲到一旁,誰知,一只胳膊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攬了過去,揉進了他的懷里。
鼻子一酸,顧初夏眼眶一紅,然后就將臉埋在了男人的胸膛前,不掙扎也不出聲,靜靜地感受著他有力的擁抱。
對面,白沫依偎在龍昊天懷里,看著皇少冷將顧初夏攬進懷里保護著,嘴角咧開,臉上露出大大的笑來。
龍昊天一直看著她,唇角情難自禁微微揚起,下巴摩挲著她柔軟的發頂,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上面,愛意濃濃。
老板娘放好了一切,看著眼前的相互依偎的兩對,愈發笑得歡快,“好咧,龍蝦,二百串和五斤扎啤都上齊了,你們慢用,有事再叫我。”
“嗯,好的。”白沫從龍昊天懷里出來,看著大盆的龍蝦,味美鮮香,忍不住伸手,連筷子也沒拿,直接抓了一只,剝了起來,邊剝邊看著依舊偎在皇少冷懷里不肯出來的顧初夏,饞著她,“哎呀呀,這小龍蝦,真香,唔,真是太好吃了。”
吃貨顧初夏哪經得起她的誘惑,立馬從皇少冷懷里鉆了出來,伸手就抓了一只,一邊剝一邊笑嘻嘻,“敢饞我,一會兒吃得你人仰馬翻。”
“嘿嘿,不夠再要。”
白沫將剝好的蝦肉扔進嘴里,滿足的一塌糊涂。
“今晚必須得打破咱兩之前兩大盆的記錄。”說著,正想將剝好的蝦肉扔進嘴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偏,直接將
那蝦肉送到了皇少冷嘴邊,“嘗嘗。”
皇少冷看著她,毫不猶豫一口吐進去,嚼了幾下之后,藍色的眸子里劃過一抹不可思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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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味道。”
“還行。”
跟在他身邊不是一兩天,兩人出去吃飯的次數很多,g市這么多大酒店飯店私家菜館什么的,能讓皇少冷點頭說‘還行’的地兒可真不多。
因此,當他說出這兩字時,顧初夏笑了,“我這枚吃貨找的地兒,味道肯定不會差。”
皇少冷看她一眼,沒說話,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只,慢條斯理卻又無比優雅的剝起蝦殼來。
白沫吃著,含糊不清的說道,“烤串上,花椒面孜然辣椒粉,誰喜歡什么加什么,那扎啤……”
“你就免了!”
龍昊天將烤串放上燃著炭火的爐子,視線掃過一旁的五斤扎啤桶,涼涼的來了一句,直接將白沫心底燃燒的渴望掐死在萌芽狀態。
將手里剝好的蝦肉放在他的嘴邊,她軟軟的求著,“就喝一杯嘛,吃羊肉串怎么能不配扎啤呢,你忍心……”
“忍心!”白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龍昊天打斷,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旁的王老吉放到她面前,“配這個也一樣。”
“不一樣。”
白沫嘟著唇兒,想伸手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賣萌,突然想起兩只爪上都有油,只能作罷,“就一口嘛,一口嘛一口……”
“我說小白,你還是算了吧,你喝進去的是酒,產出來的是奶,不過嘿嘿……”顧初夏神秘一笑,“你要是喝了酒再去喂肉包,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灌醉。”
“……”
白沫傻。
顧初夏又說,“我還真想看看我的小肉包被灌醉后的小萌樣,要不然,你來一杯。”
“不要!”
白沫立即嚴詞拒絕。
開了王老吉再也不看扎啤一眼。
一高興,她差點都忘自己當媽了,家里還有個小肉包等著她喂奶呢。
半個小時不到,白沫就和顧初夏就將那盆龍蝦吃得干干凈凈,就剩下辣椒和大料在里面安安靜靜的躺著,兩人看了一眼,心有靈犀,再次招來老板娘,“再來一盆龍蝦,五十脆骨,二十雞翅,二十土豆片,二十素雞。”
“好咧,馬上來。”
老板娘高興得顛顛離去。
烤爐上放著已經烤得差不多的肉串,龍昊天將滿滿一杯啤酒放在皇少冷面前,“嘗嘗,正宗的本地自產啤酒,很純很有口感,不比你喝的那些洋酒口感差。”
皇少冷沒說話,直接端起,喝了一大口,忍不住點頭,“羊肉串配扎啤,完美。”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干!”
那一夜,是四個人在一起最愉快輕松的一晚,也是吃得最嗨的一頓,最后又加了二百肉串和五斤扎啤,兩個女人吃得盡興,兩個男人喝得盡興。
那個原本特嫌棄路邊攤的皇少冷,吃到最后,將剩下其余三人撐得實在吃不下的五十肉串打了包,看向白沫,說道,“給咱媽嘗嘗,最美味的人間煙火。”
“呵呵……”
白沫撐得只剩下傻笑的份兒。
最后的最后,白沫是被龍昊天打橫抱著走的。
因為她吃得太撐,走不動道了,只能任由他抱著,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看著,也不管他們看她的目光是怎樣的異樣和曖昧。
上了車,白沫將整個身子都埋進座椅間,一臉的慵懶和滿足。
她看著一旁認真開著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看著他,似乎,就這樣看著,就是一種幸福。
“看什么?”
龍昊天斜睨了她一眼,唇角微扯,冷峻的臉上,表情平和,少了幾分平時的冷硬。
“看你。”白沫揚唇笑得很花癡,“越看越著迷,龍昊天,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么迷魂的藥,為什么我現在這么迷戀你。”
“我是你丈夫,你不迷戀我還想迷戀誰?”
龍昊天突然伸手,一把將她勾緊懷
里,一手掌握方向盤,低頭,一個吻落在她的發間。
白沫也不掙扎,索性將頭就擱在他的腿上,甜甜的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她猛地眼睛睜開,隨即坐直了身子,看著男人,語氣一轉,質問出聲,“龍昊天,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那結婚證究竟是怎么回事?”
“從民政局領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試圖打發了白沫,肯定不會成功,小女子的執拗勁兒強著呢,“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從民政局領的,關鍵是,我很想知道,你和誰去領的?可別說是我,我可沒有夢游的壞習慣!”
龍昊天看了她一眼,便轉向前方,認真的開著車,薄唇緊抿,沒有解釋。
白沫急了,脫口而出,“龍昊天,你這是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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