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玻璃恍若愛情,一打碎了,還能補回嗎?小鳥拍打著羽翼,拭過水瓶色的藍(lán)天,讓我們被微風(fēng)吹奏著自由。
2014年,那年季筱錦24歲。她依舊扎著長長到腰間的馬尾辮,純淨(jìng)晶瑩的茶檸色眼眸,白色雪紡連衣褲子,襯托著她那雪梨般象牙色的肌膚,下面穿著黑色尖頭的七寸高跟鞋,本來1.66公分的她,瞬間增加成1.73公分,讓她感覺有點像女王範(fàn)兒的感覺。
季筱錦剛開始穿高跟鞋的時候總覺得像在踩高蹺,爲(wèi)此她付出了雙膝瘀青、手肘擦破一個月的代價才漸漸駕馭了這種高難度的鞋子。做設(shè)計小組的許曼原本和她不算熟絡(luò),在看到她連續(xù)一個星期都帶著血淋淋的傷口上班後終於忍不住建議道:“你要不要買套護(hù)膝、護(hù)肘帶帶?”
季筱錦往腿上再貼上一個ok繃說:“正有此意!”
在工作,第一件事情,請您穿好高跟鞋。
這個規(guī)則讓季筱錦十分頭暈......
暖意濃濃的復(fù)古陽光,如星星般燦爛地灑落在辦公室的淺色木地板上,少年穿著名貴的西裝,修長的雙腿優(yōu)雅交叉在一起,雪白不染的手指輕輕握住藍(lán)色的鋼筆,俐落熟悉地寫在文件紙上面。
曲銘軒認(rèn)真下來,也十分嚴(yán)謹(jǐn)和細(xì)緻。
季筱錦雙手捧著重重的文件夾,上面都規(guī)劃著與蕭若宸公司一起合作的方案,全部都是機密文件和英語。季筱錦整整等了曲銘軒三十多分鐘,貝齒緊緊地咬著下脣......這也太重了吧?
“筱錦你可以放下先,然後把我手上寫好的資料給你,然後你就去蕭若宸的公司裡談判這次的合作項目和資金管理,我相信你能做到。”曲銘軒微微擡眸,聲音帶著輕柔和堅信的感覺。
季筱錦那茶檸色的眼瞳微微擴大,眸底充滿了驚訝和害怕,因爲(wèi)她不想再見到蕭若宸了,2008年那最後一天那的片段,一直牢牢鎖住在她的腦海那深處。
那年的夏季,夜空下著淒涼秋瑟的大雨,痛苦的悲傷涼涼地埋在心底,尖頭凝綴著蒼穹悲嗚的雨珠,躲在牆的角落哭泣,任雨飄灑在肩頭......
";我......總裁我......我怕做不來,您還是找其他人去做吧。";季筱錦低著頭,依舊雙臂抱環(huán)著沉重的文件,暖烘烘的晨光淡淡地灑落在她的身上,木色的地板映照著纖瘦的女孩背影。
曲銘軒的聲音突然變得嚴(yán)厲起來,他向著一直低頭的季筱錦說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話,請你辭職。我們的公司是絕對不會容許膽小鬼來工作的,筱錦我知道你的能力!";
季筱錦被曲銘軒的話嚇了頓一頓,看了看玻璃窗外的白雲(yún),眸底一片迷惘,脣片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小鳥拍打著羽翼,拭過水瓶色的藍(lán)天。
女孩站在玻璃大廈的下面,那大大的標(biāo)指寫著正日當(dāng)下,陽光暈色地照射在季筱錦的頭上,她右手挎著天藍(lán)色的手提包,左手環(huán)抱著用灰色文件袋夾住的文件,腳步輕盈地向著皇級設(shè)計公司走去。
季筱錦走到了前臺,一位打扮淡雅純淨(jìng)的女孩穿著純黑色職業(yè)服,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已,即使她化了妝,也能看得清那稚嫩的臉龐,她大概纔剛剛二十歲吧?
那女孩笑容可掬地對著季筱錦說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季筱錦也十分有禮貌地回答:";您好,我來自公司設(shè)計部的助理,要事想找一下您們的蕭先生。";
";好的,蕭總裁正在開會,您要到56樓蕭總裁的工作室等候。";女孩柔和地說著。
季筱錦微笑地點點頭,季筱錦微笑地點點頭,向著升降機走去,淡薄櫻花色的指頭按了按56樓,升降機緩緩地往上升,黃色尖頭停在了56樓,季筱錦的心底竄起了一股緊張的氣氛。
季筱錦深吸了口氣,終於推開了蕭若宸工作室的玻璃門——她是奉命來與蕭若宸談這次的設(shè)計方案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應(yīng)該是蕭若宸的助理,讓季筱錦在辦公室稍等。她很想說其實不用通知蕭若宸,她等一下蕭若宸開會就成了,可是那個男生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蕭若宸的辦公室設(shè)計風(fēng)格很居家,白色的沙發(fā),木製的咖啡色木架,有一張超級大的工作臺,上面放著新一期的出來的雜誌,封面上蕭若宸神采俊朗,一襲黑色襯衣,淺藍(lán)色的緊身牛仔褲,他的星眸蘸滿了碎星,俊美死了。聽同事說這期的雜誌剛上市就賣瘋了。四周放著些人型模特和可移動的衣架。
“真是稀客啊。你終於想起來找我了嗎?”
“咦!”季筱錦被那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時差點撞倒身邊的人形模特。蕭若宸反射動作地扶住了那個搖搖欲墜的人形模特,才避免慘禍發(fā)生。
她能健健康康長到現(xiàn)在,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蕭若宸閉了閉眼睛:“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緊張?我長得不可怕吧?”還是仍然像五年前那樣,深深地厭惡著他?每次想起她說她厭惡他時的表情,心臟都好像被凍僵一樣疼痛。
“不、不……不是的!”身體一碰到他的手,季筱錦趕快地退後。
他身上難道有毒不成?
“你長得一點也不可怕?!毕喾催€帥氣的要死了。季筱錦沒出息地漲紅了臉,連忙把文件遞到他眼前說,“我是來和你談這次的設(shè)計志雜的規(guī)模!”
蕭若宸看著幾乎遞到他鼻子底下、還散發(fā)著紙木淡雅的文件方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愉快——她來找他只是爲(wèi)了與自己一起談著這次“香奈兒”國際名星的拍攝與規(guī)劃?他不願意承認(rèn)自己在期待著什麼,那真是非常沒有出息的想法。
季筱錦不知道蕭若宸在想些什麼,可是傻子也看得出他現(xiàn)在非常非常不爽。
現(xiàn)在的蕭若宸,和她記憶裡的蕭若宸,好像有點不同——除了更美好之外,好像也變得更加深沉了。記憶裡的蕭若宸是如夏日一樣明朗的男生,可是現(xiàn)在的他,卻像是春夏之交的天氣,令人捉摸不透。
尷尬的氣氛被手機鈴聲打破。
在蕭若宸的注視中,季筱錦接起電話。
是許曼。
“嗯,我這裡的工作纔剛剛開始...…什麼,又去相親?嗯,這樣啊……”
相親?又?蕭若宸搶過季筱錦的手機:“她今天沒空。再見。”啪的一聲,合上手機,遞還給手機主人。
季筱錦皺著眉頭瞪大眼睛看著蕭若宸,深呼吸了一次,說:”蕭若宸先生,你好像沒有權(quán)力隨便搶我電話,掛我電話吧?你憑什麼認(rèn)爲(wèi)你這麼做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就算她以前對不起他,也不證明他現(xiàn)在就可以這樣任意對她。
蕭若宸偏頭望著她半晌,以一種介於生氣和淡漠之間的奇怪語氣說:”不憑什麼。“頓了頓又道,”你晚上沒空的,要陪我去吃晚餐?!?
“做......做什麼呀!”季筱錦扎的馬尾被一位來自福建的設(shè)計師緊緊地脫了下來,頭髮被高高盆起,一支晶瑩的白色的頭釵叉在髮絲中,眼影被塗上淺淺的粉紅色,皙白恍若牛奶的臉頰如染過淡淡的櫻花色,下面穿著寶藍(lán)色的斜肩晚禮服。
一個說著一口專屬福建普通話的福建設(shè)計師,手指拿著透過水藍(lán)琉璃的項鍊戴在了季筱錦的頸勃上,天鵝般雪白的頸部戴著瑩藍(lán)的項鍊,淡雅極了。那名設(shè)計師悄悄地在季筱錦的耳畔說道:";你的男朋友好帥喲!好讓人心動哦!”季筱錦的身體僵了一下,露出尷尬的笑容。
“perfect!”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設(shè)計師轉(zhuǎn)了一下季筱錦坐的旋轉(zhuǎn)椅,害得偷偷打瞌睡的她差點魂飛魄散。
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猶如花仙子素雅的臉蛋,碎花的風(fēng)信子點綴著栗色絲髮中,茶檸色的眼眸細(xì)碎著淡淡的驚訝,半成熟青澀氣質(zhì)的女生是她嗎?
服務(wù)生領(lǐng)季筱錦出去的時候,蕭若宸已經(jīng)在休息區(qū)等待了將近四個小時。他擡頭看到季筱錦的時候挑起了眉毛,眼神從上倒下看了她一圈。
季筱錦覺得自己像件商品,在蕭若宸直接的目光下她侷促不安:“爲(wèi)什麼要我穿成這樣……”
";爲(wèi)了羞辱你。”蕭若宸起身到收銀臺刷卡結(jié)賬。
";羞辱我?”像是在和外星人說話一樣,季筱錦越來越糊塗。哪有人以把一個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方式來羞辱她的呢?
刷卡的時候那個福建設(shè)計師剛好也在旁邊,她衝季筱錦眨眨眼睛說:“你也不賴嘛……不過如果你們分手了,還是要通知我哦,我真的好喜歡你男朋友這種的?!?
";不……”季筱錦想解釋蕭若宸不是她男朋友,才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蕭若宸很不耐煩地在門口處皺著眉頭瞪著她:“走不走?”
一切都奇怪透露。季筱錦灰頭土臉地跟上。她不知道蕭若宸想幹嗎,她應(yīng)該乾淨(jìng)利落地拒絕他的安排,拒絕他的“命令”的吧。五年前她能夠拒絕他,甚至硬著心腸狠狠傷害他,五年之後卻沒了勇氣。現(xiàn)在的蕭若宸好陰沉,她有點怕……也或許在潛意識裡,她仍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你要帶我去哪兒?”季筱錦踩著高跟鞋走得搖搖晃晃,跟不上蕭若宸的腳步。
";很重要的晚餐?!鳖D了頓又道,“要遲到了?!彼l(fā)現(xiàn)她穿不慣很高的高跟鞋之後不但沒有放慢速度,而是走得更快,有點惡作劇心理地斜眼瞥她狼狽的模樣。
";什……什麼很重要的晚餐?”走過一個井蓋時差點跌倒,她下意識地拉住蕭若宸的衣袖,被他嫌棄地?fù)]開。踉踉蹌蹌地站不穩(wěn),幾乎是小跑步地跟著他,季筱錦心裡覺得委屈,但又不願表露半分。
";去了就知道了?!彼袷菢O不願意和她說話,不再言語,也不再看她半眼。
季筱錦斜靠在車後椅上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裡滄海成桑田。
季筱錦一到現(xiàn)場就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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