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男子的手指在空中的一劃,空間自動的開始扭曲形成一道裂縫。
“跟著”隨著話音落地,北辰也跟在妖族男子身後,邁進了裂縫之中。
“這裡是...”
望著巨大的空間之中,只有一個巨大的心臟懸浮於頭頂之上。這裡一片血紅,佈滿了一隻只面目猙獰的野獸,它們或者趴在地面,或者駐紮在牆體,或者飛在空中,但都統(tǒng)一的對著那懸浮的心臟發(fā)出了吼叫聲,彷彿十分的忌憚裡面的東西。
“那裡”妖族男子指著懸浮的心臟,似乎在告訴北辰,他要找的地方就在那裡。
“你是說那裡就是穆白的心。”
“是,也不是”說著,妖族男子毫無預(yù)兆的一個推掌,拍在北辰的後背,北辰就如同風箏一般,扶搖直上,直衝懸浮的心臟。
吼叫的野獸開始閉上嘴,齊刷刷的怒吼向北辰,那聲音像極了謾罵,北辰內(nèi)心感覺到一股不自然的厭惡。
可此刻全部的野獸開始紛紛襲向北辰,它們?nèi)魏我浑b都不允許有人獨自獲得這顆心臟。
北辰雙臂擡起,正要掐印,可此刻的一道流影閃過,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北辰的身後,正是那妖族男子,再一次的推掌讓北辰更加的加速離開,然後獨自一人面對那羣野獸的襲擊。
北辰回頭的瞬間,只見妖族男子已經(jīng)淹沒在野獸之中,隨即自己就被心臟吞沒。
北辰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則站在地面,不遠處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不斷奔跑,歪歪倒倒的樣子,氣喘吁吁的樣子十分的狼狽。
原先北辰並沒有太想去搭理,可一看清那小孩的面容,北辰立即驚訝住,這小孩與穆白驚人的相似。
“穆白”
此刻的穆白只剩下七八歲的身形,身高還沒北辰的一半。
“不要再追我了”聽到穆白的哭喊聲,北辰下意識的提起瀚海闌干站在他的身後。只見迎面走來一個巨大的身影,身高十丈,手提長槍,那槍頭如樓閣般巨大,直接刺下,北辰也迎面刺去,可剛碰到就穿了過去。巨大的槍頭直接穿過北辰,刺在小穆白身後。
“別過來”
穆白居然奇蹟?shù)脑趶U墟之中爬了出來,雖然一身狼狽不堪,但卻沒有絲毫損傷。
“這,他是故意的”北辰望著那巨大的身影。
穆白跑著跑著又再次縮小了,如今只剩下四五歲的樣子。
“他是打算徹底的粉碎穆白的武道生涯,可惡。”
“鐵馬冰河”一聲令下,三排整齊的寒鐵騎兵紛紛整裝待命,眼中藍色的火焰點燃,紛紛衝向那巨大的身影。
可即使是如此,寒鐵騎兵依舊是穿身而過,一個個的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那巨大的身影,隨後消散而去。
“可惡,術(shù)法也不行嗎?”
此刻北辰忽然有點失落,哪怕自己來到了他身邊也依然無能爲力。
“救救我,北辰…”
北辰聞聲後,猛然回頭,提起長戟“不行,我得救他”
北辰揮舞著長戟,一次次擋著巨大的槍頭,但一次次都失敗了,依然沒法接觸到槍頭。
一次不行就十次、百次…
氣喘吁吁的北辰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哪怕是一次都沒碰到,但他還是依然揮舞著那長戟,他想保護穆白,正如以前羅破一直保護自己一樣,他也想保護一個人,五百年的等待,醒來時那個保護自己的人已經(jīng)等不到了,但他睜開眼卻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人。
一道道的光,零零散散的出現(xiàn)在北辰的身上,被光吸引住視線的除了那巨大的身影,還有小穆白。
小穆白緩緩回首,看著身後屹立著一個身影,他不高,也不結(jié)實,卻讓自己覺得無比的安全。
“你是來保護我的嗎”小穆白紅著雙眼站起身,看著那身影。
只見他微微回頭,笑著對自己說了一句“嗯,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北辰一個躍起,迎面衝向巨大身影的槍頭,這一次北辰的瀚海闌干結(jié)結(jié)實實的刺在那巨大的槍頭上,巨大的震動聲中,卻看到那巨大的槍頭直接撕裂了北辰的身影。
“怎麼可能”北辰始料未及的是,接觸後,差距這麼大。
看著剛剛出現(xiàn)的希望在自己面前消失,小穆白一臉茫然,呆呆的跪在那裡。
破碎不堪的北辰伸手抓向穆白“對不起,我應(yīng)該更強一點纔好”說完,北辰就碎成一道道光點,消失不見。
北辰被強行退出穆白的內(nèi)心,回到了現(xiàn)世。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可不管怎麼觸碰,再也進不去穆白的身體裡。
…
巨大的身影慢慢接近跪在地上的小穆白。
俯視著腳下比螞蟻還小的小穆白,他舉起了長槍猛地刺了下去。
敏國公外貌的巨人表情微微有了一絲變化,只看到腳下的長槍始終刺不下去。
“你不該傷害他的”一隻手緊緊抓著槍頭,甚至槍頭被他捏出了一道道裂痕。
探出頭的是穆白十七歲時的身姿,手中緊握一隻長槍,傲雪冷梅。
巨大的身影,抽回長槍,再次刺向穆白,而穆白也舉起長槍一躍刺去。
兩道寒芒在此刻正式交鋒,一道白影在這一刻一閃而過,隨著白影的遊走,巨大的身影立即化作一道道的碎片散落一地,穆白看到了敏國公那扭曲的面孔逐漸破碎。
散落的碎片之中有一道光點,悉數(shù)遁入穆白的身體之內(nèi)。
隨著光點的沒入,穆白感覺到了敏國公的殺意與槍意,頓時有種領(lǐng)悟直入腦海。
“原來如此,這就是槍意對決。”
隨著槍意對決的四字脫口而出,一望無際的地面開始不斷有長槍如雨後春筍一般從地面探出。有的已經(jīng)摺斷,有的身上飛舞著數(shù)道光點,有的已經(jīng)生滿了鏽,有的卻自帶屬性法則。
方圓百里都是長槍,而在盡頭處,屹立著一座高聳入雲(yún)的高塔。
高塔上也遍佈著長槍,只是這些長槍,統(tǒng)一都住著一道道黑影,不像地面的長槍那麼友善。
“這裡是...”穆白剛剛提出疑問,腦海就出現(xiàn)了這個答案。
“殺戮槍林。”
“咚...”隨著一聲巨大的鐘聲,穆白望向那座高塔,塔頂?shù)溺娐曢_始響起,彷彿在歡迎又一個新人來到此處。
而隨著鐘聲的每一次響起,穆白腦海就多出一道訊息。
“每一步,都會有一道槍意落下,擊碎槍意,就可以吸收擊碎的槍意,洗滌自身。”
穆白望著他的四周,總共有四條道路,除了這四條道路,其他地方都是長槍林海。
而穆白只見到其中一條道路的盡頭有一座高塔,可另外三條道路的盡頭什麼都沒有。
“貌似,只有這條道路是在歡迎我一樣”穆白說著隨著道路一望過去,忽然就被不遠處的一根黃金長槍吸引了目光,那桿長槍瀰漫著一股非常霸道的氣息,不斷的發(fā)出一聲聲的低吟聲。
穆白如同著魔一般,踏出了第一步。
一步踏出,只感覺一道冷風從天而降,穆白望去,一把長槍從天而降,穆白立馬手握傲雪冷梅,對著從天而降的長槍刺去,一個照面,那桿長槍立即粉碎化作光點遁入穆白的身體。
隨著所有光點的沒入,穆白身側(cè)的一桿長槍開始發(fā)出一道白光直入雲(yún)端。
穆白定睛一看,這長槍不就是剛剛那把從天而降的的長槍嗎?而且奇妙的是,穆白對於這把長槍的來歷卻非常的熟悉。
“茫枝。”穆白一下子就看到了這桿叫茫枝的長槍的誕生與生涯,最終他的主人在一次任務(wù)之中死於一隻靈獸口下,而茫枝就此長埋在那靈獸的巢穴之中。
而穆白沒有停歇,再次踏出,又是一桿青色的長槍。
“杜鵑炙燃,隨主埋入陵園。”
隨著一桿桿長槍落地,隨著一道道光點的遁入,穆白逐一道出了每一隻長槍的生世。
有的懷才不遇,藏兵寶庫,有的得遇良主,聞名天下,有的折戟沉沙。
“海夜,藏於南轍臨兵閣”
這已經(jīng)是第九把長槍被點亮,可穆白只感覺體力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實在再也踏不出一步了。
隨著光點全部遁入穆白的身體,穆白感應(yīng)到了一絲清晰的脈搏,那是傲雪冷梅的脈搏。
此時他耳邊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再一步,再一步就好”
“是你的聲音嗎”穆白注視著手中的傲雪冷梅,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而聲音還在持續(xù)著。
當穆白繃緊全身,再次踏出一步時,一種如山倒般的氣勢從天而降,穆白擡頭一看,一尊鬼神從天而降,手中握著一把散發(fā)著黑色氣息的長槍,口中發(fā)出一陣陣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