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點點頭,他原本心目中的巫族都是粗獷豪放的人物,誰知道竟然還有如此心思細膩的一端。人生百態,這離樓果然沒有來錯。王凡隨手翻了幾本書,目光卻猛然停留在一本白皮書的上面。
這書上沒有一點裝飾,白線白紙,白封白底。吸引王凡的并非這本書通體是白色的,而是這本書上的那一行字:“今生難相見,但求來世緣,踏破輪回到佛前,縱然已千年。”落款一個白字。
從這落款上來看,應該是四大家族的白家,但是這行字寫的確實傷心無比,卻又堅定無比,為求一見,哪怕苦守佛前,青燈為伴,哪怕百世輪回,相隔千年。這是何等的癡情?
王凡繼續往下看,卻又是一行字:“恨君只在夢里見,思君已成癲。心知夢是幻,卻把肝腸斷。問君為何與癡纏,只說是凡也是仙。”這行字寫的斷斷續續,那紙上隱約留下了淚痕。王凡卻是越看越驚奇。這女子竟然為了一個夢里的男子傷心地肝腸寸斷,而這個夢里的男子似乎道出了自己的來歷,卻是說的模模糊糊。
王凡嘆了一口氣,這世間的癡情女子太多了,順手將那本白皮書放在了那書架之上。
衛化雨卻拿起來,翻看了兩頁問道:“先生何不跟她說兩句?”
王凡搖了搖頭道:“這有何必?”
衛化雨道:“先生竟如此狠心,拿了這書本,卻又不肯留著,讓鏡后的人空歡喜一場。”
王凡心不在焉的問道:“著鏡子后面如何有人?”隨即又笑了,卻說:“是我糊涂了,這鏡子定然是一對,人照在這鏡子上,遠處一定有人看得見的。”
衛化雨伸出一根手指來說:“聰明,先生既然來了就跟那女子說上一句吧。”
王凡想了想,對著鏡子問道:“姑娘芳名?”
衛化雨噗嗤一聲樂了,道:“先生真是愛玩笑,她雖然能看到,卻是不能聽,若是要說什么就在鏡子寫下來,那邊若是回答,自然就在鏡子上顯現了。”
王凡執拗不過,只好在上面留下問道:“姑娘芳名?”只是,王凡寫的字乃是他所在的中州大地上的文字。
衛化雨自然不認得這文字,雙眼一瞪,道:“算了,先生這么問,只怕對方不會回了,我倒是選中了一個姑娘,隨我來看看!”
王凡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被衛化雨拽了過去,卻沒有看到,王凡的那面銅鏡上面顯出三個字,三個在這盤古遺澤之地沒有任何人認識的文字,同樣是王凡所用的中州文字:白雨音!
那衛化雨似乎是找到了一位品性極其相投的女子,竟然跟對方不停地了了起來,王凡索性坐在他的身旁閉目打坐。可是王凡卻不知道為何,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充滿了剛才那女子寫的那段文字,揮之不去。
整整大半天的時間,衛化雨才意猶未盡的拍拍王凡的肩膀,道:“先生,我們該走了。”
王凡看著他喜上眉梢的樣子,道:“公子看來是有了意中人了啊!”
衛化雨點點頭:“說來也是巧合,這姑娘竟然不是貴族中任何一人,可是偏偏這么一個平民家的閨女,骨子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氣質!先生你真該也找一個啊!”
王凡白了他一眼道:“公子,都快天黑了,咱的那一幫家屬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啊!”王凡沒好氣的說,衛化雨這才想起來,兩個人從京城來的時候就直奔皇宮,那些跟自己來的隨從此時還在城門口等待呢!
衛化雨尷尬的一笑,戀戀不舍的看了一下那些銅鏡,突然他“咿”了一聲,順手拿抓過剛才王凡看的那個銅鏡道:“對方竟然回了,只是她寫的是什么字?快要消散了,你來看看。”
王凡接過銅鏡的時候卻因為時間有些久了已經看不出來。
衛化雨道:“定然是這小姐不太喜歡你,剛才你用那域外文字問她,她也用域外文字回答你,你們兩個要是見面非打起來不可!”
王凡沒有開口,問道:“公子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我們見不見面,而是咱們住在哪里!”
衛化雨毫不在乎的說:“你那玉皇閣不是已經開張了嘛?咱們去哪里看看便是,要是實在沒去處,咱們在這里湊合一宿也罷!”
王凡生怕他真的臨時起意,住在這里,連忙拉著衛化雨跑了出去。
玉皇閣是九王爺幫王凡操辦的,現在還沒有正是開業,王凡也不愿意進去,跟衛化雨找了一家客棧,帶著憐兒李天行幾個人一起去客棧。這客棧地方不大,倒也干凈,平時來這里的都是平頭百姓。
本來衛化雨是打算帶著王凡住京畿驛館,或者是找個更好一些的客棧,王凡卻受不了那些貴族的趾高氣揚,堅持來到這里。衛化雨獨自來到京畿驛館,往返則帶著自己的人來到這家客棧。沒想到,剛一入門口,就從二樓上滾落下來一個人。
剛好滾到了王凡的面前,這個人一身黑布衣,一嘴的鮮血,手里拿著一根白手絹,看來是這里的伙計。王凡將他拉起來問道:“怎么,沒事吧?”
那伙計還沒開口,從二樓上就走下來一個大漢,身高九尺開外,一身的肌肉結結實實,竟然還是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那個大漢罵罵咧咧的說:“媽的,老子住店還要錢?”
那小二受了委屈躲在王凡的身后,憐兒卻走上去道:“天下哪有住店不要錢的,這里又不是你開的!”
那個大漢一聽有人搭話,一根手指扣著鼻屎,一邊道:“哪里來的黃毛丫頭?敢跟你爺爺如此說話?”
王凡聽了卻毫不在乎,大搖大擺的坐在桌子上,看著那大漢問道:“這里是京城,你就不怕惹出禍來?”
那大漢看著王凡從容不迫的氣度,心中有些心虛,嘴上卻虛張聲勢的說:“嘿嘿,禍事?告訴你,老子可是替一位爺辦差事,你小子識相點,這位爺,你惹不起!”
憐兒卻跳出來到:“笑話,你還能有什么靠山?這京城的四大家誰回來這里辦差?”
那大漢一聽心里更了了,一雙眼睛在憐兒的身上看來看去,王凡外面表現出來的境界依然還是先天初期,周圍的人也不過是先天初期,他更加有恃無恐的道:“小妞發起怒來還挺好看啊,大爺告訴你,咱這差事還就是四大家的事,而且還是衛家和姬家的事,勸你們別管閑事,不然過會大爺可沒有這好心情了。”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囂張,極其怪異的男人說話的聲音:“誰敢在我們家的地盤上撒野啊?”
那大漢一聽,更加高興了道:“小子,你的禍事卻先到了,我們公子來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王凡看著來人,長的又黑又瘦,一雙小眼睛總是瞇著,看人斜著看。他的肉體強度卻是鐵身初期,但是步履之間卻是虛弱無力,相比是酒色過度,這一身的境界也是拿藥物催生出來的。
那大漢湊道來人的面前,指著憐兒道:“公子,你看那個小姑娘,長的這個水嫩,咱們京城還真沒見過啊!”
那公子一看憐兒,一雙小眼睛頓時冒出精光,撫掌而笑到:“妙啊,妙啊,要是弄回去咱們快活快活!”
憐兒聽了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王凡在身邊,她早就拔出長劍上前將這兩個人的腦袋砍下來了。那個公子卻大搖大擺的坐在了王凡的面前,問道:“我說,把她讓給我,今天放你們走!”
王凡冷笑了一聲道:“敢報上名號?”
那個人一聽哈哈大笑,回頭朝著那大漢道:“讓我報上名號,只怕我報上名,你們就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