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殘劍派的山門,實在狹小的很,隨著我們上行,我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海外劍仙門派,一路上,我看了皮膚各異的門人,已經好幾次了。
光同一膚色,裝束都有不同,這海外世家多是番人,果然不假,當然大部分還是中州血統,看來劍仙們還是注意保持中州道統的。
比海外世家的鏡師要好上許多。
看來,他們還是想著有朝一日,可以殺回中州去。
一路上,似乎幾乎所有人,都聽說了我的事情,有好奇打量我的,也有與祝鴻打招呼的,也有看見祝鴻冷哼了一聲便走的。這近千人的殘劍派似乎復雜得很。
顯然派系很嚴重,一路上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不過,我也只能后面慢慢打聽了。
在一處殿堂。
祝鴻帶著我們進來,上面寫著云堂,只見那其中,諸多的礦物擺放其中,難怪紅月等人的劍這么好,原來是祝鴻的權責范圍之內,可以徇點私。
劍仙比我們鏡師,更要追求礦物,他們的劍魄都靠后天冶煉,看起來,祝鴻在這殘劍門也算一個有實權的長老。
陸續,有人過來,都是葛云寐的師兄師弟,不過他們的徒弟,沒有葛云寐多,都是走的精品路線,一兩個成才的就好。
不像葛云寐收了一堆徒弟,還是遇到我,才能出點風頭。
當晚上地四五十人。一起坐下。卻是吃起酒席來。慶祝今日我們這這一支。顯了威風。祝鴻地快劍十三式也成了殘劍門有名地劍招。
席間地菜肴。還是頗為豐盛地。諸多地菜肴。我還是未曾見過。珍禽異獸。都是中州未有之物。
其他師伯。師叔。似乎經常享受這種待遇。很正常。可是紅月等人。似乎許久沒有這種待遇。從吃相上來看。
杯盞交錯中。
葛云寐顯得格外激動。對著祝鴻道:“師尊。徒弟這些年。著實給你丟臉。一直讓你老難堪。”
祝鴻也是不好意思道:“也怪師父。整日醉心于研究礦物。一直沒研出什么好一點地劍招。”
其他幾個師兄弟也勸開來了,只是似乎他們都有些酸意,被紅月他們稱為大師伯的那人,道:“師父,既然這快劍十三式,這么好,那我們幾個師兄弟。練得梅花七禪劍,也改練快劍十三式算了,種子篩選大會。可萬萬不能輸了啊,名額有限,光門內也只能選出一百人,參加大賽。差不多八選一,我們這些弟子,本來就與其他支的有些差距。若是遇到強手。定是落敗。十年,怕是十年后,更多地少年的英杰涌出,兩屆選不上,這輩子就蹉跎了。”
說得大家戚戚然。
大師伯這樣說了。七師伯更不快道:“大師兄,你們地梅花七禪劍,可是當日師尊拿出三套劍招中,評價最高的,你們幾個厲害的師兄搶了這套劍法去。我們幾個扶搖劍法。更落不得別人法眼了。其他師伯師叔那里,也是各個拿出壓箱底的劍招。光掌門師伯那里,據說就拿出了十七套劍招。這一次,我們云堂這一支,想要搶幾個名次,可比登天都難了。”
祝鴻無奈道:“掌門的弟子,本來就比其他支的強上許多,這十七套劍法,各有優異處,我們若是研究不透,怕是勝得了一人,勝不了第二人。”
這一下,說得真是唏噓不已。
葛云寐有些不快道:“這當初,快劍十三式,你們都說不好,師尊才讓我來練著的,博個出奇制勝。現在你們都要練了,若是劍招被人研究透了。怕是我們這些弟子,一個都別想出頭了。”
大師伯,頓時惱怒道:“師弟,以你和徒弟們地資質,這個劍法,都能發揮如此威力,若是由我們等人的弟子學成,不是更有威力。若是選上隱劍會的種子選手,你這個師叔不是一樣的有榮光,將來若有什么事情,你這些師侄不是還能出手幫你。”
當下,眾人附和。
葛云寐喃喃無語,只能看向祝鴻。
祝鴻冷笑道:“你們都還真以為是這劍法的威力啊,若是,今日,不是思哲,臨機應變,光是反手拿劍這一個訣竅,便可廢掉這套劍招。今日的戰事,你們沒看見,我卻是看見了。
反過身體來使這快劍十三式,就連我都沒想到。你們呢,怕是我就是教給你們,你們都沒膽氣和眼力使出來。”
隨即,一個師伯對著葛云寐問道:“難道反過身子來,使劍招,師弟你沒有教給你這個徒弟?”
葛云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師父也沒有教過,可以這樣使出這套劍招。仰望天空使出劍招,多別扭啊。”
大師伯眼中放出光芒來,死死盯著我道:“這小范還真是劍術奇才啊。師弟,你在哪里收得這個徒弟。”
隨后,葛云寐便細細解釋起我的身份來,他講的,倒是比我講更有可信度。
洗劍居,通告各門派,找尋我,似乎也算是場大事,基本所有人都有些耳聞,范家衣鋪也算海外有名的大商家。
祝鴻摸了摸我身上的金絲鳥羽衣卻是贊道:“果然是人間罕有地奇衣,這衣服,若是尋常的仙劍還真傷不了,堪比金絲寶甲啊。回頭師公再求人幫你用百草寶液浸染下,防護能力更高。”
我也趁機提出要求,要回去搶回族長的位置。
祝鴻當下應允,區區一個凡人,無論怎么樣,都是可以輕松搞定地,不過,我心中卻是有著懷疑。
那個范九錫,若是沒有修真門派在后面支持,豈能輕松搶了族長的位置,看洗劍居的態度,也知道必然有什么隱秘的關系在其中。
席間。自然是繼續討論劍招的問題,祝鴻則是勸慰弟子道:“安心。練那兩套劍招,快劍十三式畢竟是用來博一博的劍招,真實與人交手之后,才發現,第一劍實在是關鍵地所在,若是第一劍不能奏效,剩下的十二劍也是無用功了。對方的劍,隨便一下反擊,都能扭轉戰局。”
聽到這確切地消息,其他師伯與師叔也不去搶了,他們都不是傻子,一旦弄清楚,這劍招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知其上場的關鍵。
畢竟除了我之外,葛云寐門下,其他四人都是輸掉地。
祝鴻對著我道:“乖徒孫。你好好練,掌握這套劍法訣竅,我們師徒三代好好研究研究。如何改進。定要在大賽上搶上幾個名額,若能最后搶到隱劍會的種子身份,我們云堂這一支也算能抬頭的,你這些師伯師叔,可是沒一個爭氣的。現在一切地指望,全看你們這一代了。”
葛云寐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我這徒兒,現在連把趁手地劍魄都沒有呢。若是不整把好的,到時候就是劍法好了,若是兵器被人占了太大地便宜,可不妙啊。”
祝鴻臉上皺紋擠起來,道:“就是我傾家蕩產,也要砸一把夠份量的劍魄,給我這個徒孫,這一次種子篩選大會。我們這一支可全指望你的寶貝徒弟了。今日對戰白石那一場。真是大長我們云堂的臉面啊。鐵玳鐵瑁兩張老臉差點沒氣綠了,他們最看重的一個徒孫直接被廢了。”
其他。師伯師叔自是羨慕地很,他們門下弟子也是如此,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葛云寐走狗屎運,遇到我這個極品徒弟,又今日大發神威。
三師伯笑道:“白石這小子,一向猖狂,經常欺負我們云堂這支的弟子,這一下好了,怕是這小子,日后走到哪里都得低著頭了。哈哈,大快我心啊。”
五師伯淫蕩地笑著,道:“最妙的就是最后一劍,捅得真是地方啊,讓這小子,以后還怎么在女弟子面前抬起頭來,一看到他,怕是一個個都得笑背過氣去。”
我有些擺脫嫌疑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他前面欺負取笑我們,我實在氣不過,說了一劍也不落空,一定要遵守諾言。”
祝鴻不以小輩羞辱為意,卻是對著葛云寐道:“好好看好你的徒弟,你七師伯八師伯兩個老陰鬼,什么陰招都會使的。這些年,你們早已知曉,他們兩個為達目地,可都是不擇手段的。”
葛云寐也是頭上冒出冷汗來,道“還好師尊提醒了。”卻是對著程果等人道:“你們幾個一定要護好你師弟,出入一定要同行,千萬別讓你師弟落了單。護住了你師弟能順利參加比賽,你們就算是大功一件。”
紅月等人,轟然應諾,卻是道:“我們還望師弟,幫我們出頭的。”
大師伯等人也是對著自己弟子道:“后面注意保護你們小師弟,你們小師弟若然能出頭,我們云堂一脈在殘劍派中地日子,也不會過得如此狼狽。”
這些人也是一個個應承。
畢竟,我們是一支的,共著祝鴻這個師祖,日后,若是祝鴻改進了劍招,他們也能獲得益處。
這殘劍派,還是以劍說話的。
酒足飯飽之后,與祝鴻,葛云寐等告別,我跟著程果等人踩著山上小徑,去往住處。紅月與其他女弟子住在一起,在前山向陽處。
程果等人的住處,卻是后山背陰處,一路上,其他師伯名下弟子,與我套著近乎。我倒是沒記住啥。
只是五個名字熟悉:蘇凡,李云,邱威,趙成,張鵠。這五人是所有師伯名下的得意弟子,號為云堂五虎。
因為五這個字,我向來熟悉,昆侖五老,五衛,五杰。這云堂五虎自是引發了我的注意。其他弟子都是耳熟了一下而已。
隨著路途行進,云堂五虎率先走了,我們這幫葛云寐名下地弟子,在眾人一一離開后,還走了許久,方才走到了住處。
捂著鼻子,陣陣臭氣,差點沒熏死我了。
那住處上面,就是整個門派的廁所所在,我有些傻眼道:“你們就住這里啊?”
程果嘆了一口氣道:“誰讓我們的劍術都不如人了,師父是門派二代弟子墊底的,徒弟也是一樣墊底的,自然最差的住處就安排給我們了。”
沒有辦法。
楚亦勸著我道:“師弟,將就下吧。若是我們劍法練好了,在門派選拔大賽中勝了幾場,在整個三代弟子中排名上升,自然會換住處的,不過,你若是一下子殺進前五十名,我們就可以跟著沾你光了。換到前山去住。”
我默然,只能道:“我會努力的。”
一走進,一個狹小陰寒的石屋出現在我面前,油燈點起,一條通鋪出現在我面前,鋪上還放了許多臉盆。山頂上地水,滴滴嗒嗒往臉盆掉落。
蕭朗對著我道:“師弟,晚上我與你換個地方睡,我那里山露少上許多,干燥一些,你也可以睡個安穩點。”
我看著這簡陋地通鋪,自是苦笑了道:“無所謂了,我在無盡林海晃蕩了九年,早睡慣了山林,有床被子,已經很幸福了。”
當下,眾人鋪被子,各自睡下了。臉盆中的水,也被人倒了一輪。六師哥有些擔憂道:“吳為師弟,你今晚千萬別踢翻臉盆啊。小師弟就睡在你身邊呢。”
吳為不好意思道:“不會地,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