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蝶衣女子為首的一伙人,已經徹底離開了藍莓之地這個小地方。
此時接替著他們鎮守坊市的人物,乃是五個戴著面具的夢蝶閣成員。其中有著兩個已經達到筑靈中期境界,即使面對其它勢力的報復,想必也是綽綽有余了。
而在趕路之中的寒草寇,心里頭則是思緒有些復雜,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它之人恐怕心里也是沒有一點底數。
待得一個時辰之后,一行七人不知不覺落腳于一個陌生的山澗之中。此時處于黑夜,夜間星辰閃耀,月光嫵媚,山澗之中幽靜而空靈,時而傳來妖獸的啼鳴撕叫。聽在耳里倒是有幾分陰森之色。
這片地方渺無人煙,寒草寇等人從未來過,一個個均是眼生得很。即使在地圖上查看,這里也是屬于一片混亂的荒野地區。
順著靈識的拓展,方圓三十丈的視野清晰無比。蝶衣女子熟門熟路的輕跳嬌軀于巖石峭壁之間進行帶路。不到一柱香時間便是摸索到一處黝黑的瀑布地方。
瀑布高有十丈,河流沖擊而下,撞開靚麗的水花。底下乃是一個小小的水潭,四處之外延伸著七八條小河溪流。
蝶衣女子踩踏在水潭之上,手中術印捏出,底下水潭便是冒出八塊奇怪的石塊。
石塊如同石碑一般,呈長方形模樣,其中刻有認不出的奇怪文字。此時正組成八角棱形,隱隱形成一個法陣。
“這是。。小型傳送法陣?”于鴻男子踏上水潭,臉色驚動,頗為意外的說道。
蝶衣女子并不解釋,依舊是自我的催動著法術。不知何時,水潭之下粉光一閃,呈現一個圓形圖案,其中整齊有序的呈現各種圖案。
幾塊石塊同時噴發靈光,當即一頭擊撞于一起,恍惚間形成靈光燦燦的光罩。
這時,戴著面具的蝶衣女子才是開口說道。“都進來吧,在這里施展傳送之法,隱匿效果會更好。距離目的地可是有些遙遠,沒有三天是追趕不上夜劍門之人。借助此法陣,完全可以進行半路攔截,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說咱們怎么無緣無故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原來蝶衣大人早已有了安排。當真是佩服,佩服。”公孫戒嚯嚯一笑,第一個走進光圈里頭。
其它之人并未猶豫,同樣一跳進去。
寒草寇顯得略微躊躇,站在水潭上有些發呆,不知道怎么回事。
“寒道友這是在擔心什么?”蝶衣女子撇了一眼過去,略微嚴詞。
“哦。抱歉。寒某有些出神了。”寒草寇回神過來,略帶幾個不好意思,旋即也是一同進去。
隨著法陣啟動,光圈之內呈現一抹恍惚靈光,在虛虛晃動幾下之后,眾人便是消失了。
連同那些石塊與符紋也是一同消失,水潭之上什么也不見得留下。
與此同時,遠在不知道多少千里的一處地區。某個高竹聳立的龐大竹海里,一伙陌生人正在高度隱匿的進行趕路。
奇怪的是,竹林里明明有偶爾的掠動之聲傳出。視野里卻是無法搜索到一個人影,連同一點點氣息均是無法察覺到。仿佛這里出沒著妖怪,散發著陣陣詭異的陰風。
隨后的時間,才是隱隱之間看到一副模糊不清的虛影。
那虛影之中,呈現一輛三丈之長的馬車。前頭鎖著六匹丈許之大的野狼。野狼雙目失明,背脊生長著肉翅,腳下踩空飛走。嘴里吐出白色云霧井然有序的纏繞在馬車之上。
隱約之間,可見馬車之上裝有一個巨大的木箱,其中布下不凡禁制,無法穿透進去查看。想來是十分重要的寶物。
而在馬車周圍,共有十人模樣,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進行著護衛。
就這般隊形,以馬車為中心,進行著隱匿而緩慢的飛行。
群人之中偶爾有傳音談話,卻是聽不見其中內容是什么。
令人不解的是,這里不是凡人俗界,即使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寶貝。也會塞入儲物袋之中進行趕路,如今卻是如同凡間押鏢一般的利用進行馬車托運。的確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隨著一個時辰之后,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擺了擺手,示意著停下腳步。頓時整個隊伍恍然定住,頗為幾分訓練有素。
隊伍之中共計十人,三人筑靈初期,其中三個筑靈中期,其余四人均是先天期九層。
為首之人乃是一個成熟的男子,一臉的胡須修長而扭成一捆。身上穿著黑色夜行衣,此時眉頭緊促,目光如炬著。“不對勁,這里似乎有些古怪。春山,富雨。你們發現了沒有?”
春山與富雨兩人均是先天期九層弟子,此時聽聞頓時一驚。手里連連結印,似乎在施展什么手段。
旋即,名為春山的青年頓時沉聲報告。“雷鼔大人,通明狼發出哀嚎,似乎在講述咱們一直原地踏步不動。”
“原地踏步不動?這不是俗世的鬼打墻嗎?難不成這竹林有什么禁制隱藏,咱們誤入其中了不成?”其中一個筑靈中期修士略帶晦氣的說道。
“不對。不是鬼打墻!而是禁制,且不是以前就存在的,而是就在不久之前布下的。不好,有敵襲。”富雨男子似乎在與那六頭瞎子野狼交流一些什么,此時突然臉色大變的驚叫一聲。
正是此時,黑暗的夜空里,竹林上空恍惚出現一顆拳頭之大的粉色光球。隨著靈光閃耀幾下,突然一聲悶哼爆裂,整個視野陷入一陣粉色的極致耀眼當中。其中靈識當即一一失效,什么也看不清楚。
七個人影從空中抖現,突然驚鴻一躍,頓時扎入馬車人群之中。
一頓靈光劇烈閃耀,各種法器法術同時驚現。各種爆裂悶哼之聲連綿不斷響起。
人影之間時而出現交錯縱橫的來往。
戰局詭異的呈現出結果來。
只見馬車車隊的一伙人損失慘重,其中四個先天期九層弟子當場隕落伏尸在地。
其中三個筑靈初期修士,同樣在瞬間功夫被擊碎軀體,倒在地上不成人樣。有幾個更是尸骨無存。
殘余的兩個筑靈中期修士,也是雙雙重傷脫離了馬車附近。
如今圍繞在馬車周圍的,赫然就是蝶衣女子為首的七人組。
寒草寇此時站在馬車前頭,身旁纏繞一股迷霧之氣。長槍與巨劍環繞周圍,各自帶著猩紅血液。
腳下前方乃是六頭野狼的尸體,連同春山富雨兩個先天期九層修為弟子,也是一一穿胸掛掉。
在馬車后頭,則是公孫戒負責擊殺那兩個先天期小輩。只不過這廝出手有些狠毒,連同對方的尸體都沒有留下,直接碾碎再度焚燒為灰燼。
而其余筑靈期修士,則是被于鴻康本薙還有夢蝶閣兩個家伙被偷襲一番。如今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是不成氣候了。
寒草寇此時對于腳下尸體并不感興趣,倒是含有深意的看著馬車之上的木箱而發呆。
“大膽狗賊,竟然敢打劫我們夜劍門的東西,當真是找死。有種報上名來。”夜劍門之中,除去雷鼓那位胡須男子之外,此時也就他一個筑靈中期修為彪形大漢存活了。
蝶衣女子不出聲,其它之人倒也是懶得理會。身旁法器靈光閃耀,目標正是對著兩人。
“即使你們不開口,雷某也是知道你們的來路。放眼整個九尋界,也就東軒府修士能夠施展封印術了。并且,剛才所施展的術法能夠凍結我們的法力,屏蔽我們的靈識,入侵我們的靈魂。想來是十分高等的封印術。否則我們這么多修士不可能瞬間斃命。”雷鼓男子面色凝重,目光重重的死死盯著那邊戴著面具的蝶衣女子。嘴里咬牙切齒的憤憤說道。
“什么?封印術?那不是最為難以修煉的神通?不到元丹期根本無法施展幾分皮毛的不傳之術。什么時候東軒府也出現筑靈期的厲害人物了?”旁邊的彪形大漢突然竟然大驚失色。
“抱歉。本宮乃是夢蝶閣之人,此行目標正是馬車之上的東西。兩位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大可安心上路了。”蝶衣女子撇了一眼兩人,發出答非所問的話語。
雷鼓男子與彪形大漢突然大驚失色,眨眼間就是各自分頭進行跑路。
而不用蝶衣女子吩咐,風二五,雨二四兩人便是一頭追趕上去。一副殺人滅口之模樣。
蝶衣女子撇了一眼于鴻與康本薙,兩人對視一眼,什么也不說,突然也是夾著一陣颶風追趕上去。
如此一來,四個筑靈中期修士滅殺兩個受傷的同階修士,簡直是手到擒來之事。
寒草寇與公孫戒并未受到指示,乖乖站在馬車附近。兩人目光偶爾交碰,冥冥之中大驚一番。
不曾想到,這位蝶衣女子剛才所施展的就是傳說中的封印術。這種術法深奧詭異,正是如同雷鼓男子所說一般。不僅可以凍結對手法力,還可以入侵靈魂,屏蔽靈識,增添五感錯覺。
如此詭異的術法之下,同階之中的修士也是如同牛羊一般宰割。如此手段,不覺讓兩人深深忌憚,同時又是充滿火熱之色。
如若可以修煉一二,想必也可施展這驚人之術。
“兩位道友不要閑著,還請麻煩將木箱表層擊破。里頭可是大有好東西。”蝶衣女子此時雙手背后,原地站立不動,似乎并沒有出手的意思。
寒草寇與公孫戒各自一個點頭,各自開始動手起來。木箱之神秘,也正是他們想要搞清楚的目標。
隨著巨劍與長槍靈光閃耀,頓時一頭沖擊于木箱之上。一陣悶哼響起,兩件法器僅僅能夠留下一點點痕跡便是被反彈了出去。
公孫戒那頭同樣是催動攻擊性法器,擊撞于木箱之時同樣取得不好效果。
原以為只要一擊便可擊破,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古怪。兩人不得大量輸出法力,全力催動法器繼續轟擊著。
蝶衣女子站在原地,依舊是那副雙手背后的舉動。還真是一絲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也不知道此時心里是如何打的算盤。
殊不知的是,在寒草寇與公孫戒兩人的靈識之外。一個透明的虛影正漂浮于蝶衣女子頭頂之上,虛影的模樣與蝶衣女子幾乎一個模樣。
此時的虛影,正打坐于空中,手中捏著法訣,頭頂之上凝聚著一層粉色云團。面前之處,則是呈現一幅卷軸,如今已然攤開一小部分。里頭畫滿各種深奧難懂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