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歸戰(zhàn)神沒有來,甚至哥舒寶也沒有來,明天就是夏天朔的壽辰了,如今,兩人卻是連一點信息也沒有,大家都在議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不過會這么巧嗎?兩人同時耽擱了?
幫主夏天朔過壽,北歸戰(zhàn)神和哥舒寶從來沒有缺席過,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超出人們的預(yù)料,所以,人們不免議論紛紛,但是,夏天朔卻是鎮(zhèn)定的告訴眾人,他們兩個一定會來的,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即使是他們來不了,那也一定會告訴自己的。所以,他讓眾人安心的等待,明天,壽宴開始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出現(xiàn)的。
幫主發(fā)話,所以沒有人再敢議論紛紛,其實,他們議論的后面還有些流言蜚語,只是,誰也不敢亂說出來,一不小心那就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每一個人的心里都在想著,是不是北歸戰(zhàn)神和哥舒寶已經(jīng)背叛了朔馬幫,已經(jīng)背叛了夏天朔?大家也只是想想,甚至連私下也不敢相互傳遞這樣的消息。雖然,幫主出面澄清了一次,但是,種子已經(jīng)在他們心里面種下了,遲早會有發(fā)芽的一天。
張陽心里卻是一陣高興,因為不管北歸戰(zhàn)神等是否背叛了夏天朔,但是,只要他們來不了,那么自己的機會必定就會多一些。所以,他表面上看是憂心忡忡,但是,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夜深。
明日就是夏天朔的壽誕,也張陽動手的日子,所以,他早早的就回到了屋子里,拒絕了和肖老西的邀請,獨自在屋子里喝著插。今天他不能喝酒,若是喝醉了,那么明天一定會影響到自己發(fā)揮的,若是有絲毫的疏忽或者緩慢,那么他只有死的份,他不想死,所以,拒絕了肖老西的邀請獨自喝茶。
油燈閃爍不定,不時發(fā)出一聲聲炸響,像是破竹一般的響動并沒有影響到張陽的心情,相反,他的心里卻是興奮的跳動著,就像是這閃爍不定的油燈。
張陽正準(zhǔn)備休息,但是,一個敲門聲打擾了他的寧靜,他開門一看,來人居然是公孫?
張陽驚訝的道:“軍師?這么晚了有事嗎?”
公孫笑一笑,國字臉上仿佛很寬闊,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道:“不請我進去喝一杯?”
張陽一愣,不知道公孫來是何意?只好把他請進來坐下,然后道:“我今天不喝酒,只喝茶,軍師不要見怪。”
公孫笑道:“理解,理解。”
張陽不明白,他為何理解?自己既不戒酒,也沒有喝醉,今天不喝酒只是為了明天更好的完成任務(wù),他理解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明天要干的事情?他的后背突然升起一陣寒意。
張陽勉強笑著,然后給公孫倒了一杯茶道:“軍師為何還不休息?”
公孫接過茶道:“興奮,大好的日子就要到來,所以睡不著,就出來走走,可我 又喜好安靜,其他的人都太吵鬧了,所以就走到你這里來了,沒打擾吧?”
“沒有。”張陽恭維道:“軍師什么時候來都不會打擾,你來是我的榮幸,你能和軍師喝一杯,無論是酒還是茶,總算是有炫耀的資本了。”
公孫又皺起了他深深的眉頭,好似把所有的秘密都掩藏在那里,所以,無論何時,他的眉頭總是皺著,就像是一個川字。
“北歸戰(zhàn)神和哥舒寶至今還沒有來,你怎么看?”公孫問張陽。
張陽略微一思索道:“幫主已經(jīng)澄清過了,他們會來的,我想至今未到一定有他們未到的理由,這個理由一定能令所有人都信服。”
公孫把杯子里的茶微微抿了一口,然后道:“你相信他們會來嗎?一個在并州,一個在涼州,恰巧都被耽擱了,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北歸戰(zhàn)神鎮(zhèn)守并州,巨劍盟一步也不敢越界,哥舒寶在涼州,番外蠻夷都無比信服,兩人會在同時遭受到意外?會同時被耽擱了下來?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幾率不到一成,甚至是千萬分之一成。
張陽疑惑地問道:“你是說有人故意不讓他們來,故意拖延他們的行程,故意找他們的麻煩?或許還派人去殺他們?”
公孫笑道:“我可沒有說,是你說的。”
公孫笑的很詭異,笑的張陽隱隱覺得他有秘密要說,或許他已經(jīng)說了,為何呢?公孫總像是遮擋太陽的烏云,張陽無論如何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張陽稍微安神,然后問公孫道:“軍師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公孫道:“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通知你,明天將會有一個‘評刀大會’,我想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所以特意來通知你一聲,因為你也是一個愛刀之人,是吧?”
“你如何知道我愛刀?”
公孫笑道:“哈哈哈!你看你現(xiàn)在手里還握著刀,你還說自己不愛刀?”
刀在張陽的手里,白色紗布包裹著的刀,漆黑的刀柄。最近,他實在是太緊張了,所以,此刻還握著刀,或許,他連睡覺的時候也是緊緊的握著刀的?
“你太緊張了。”公孫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站起來向張陽道別了,直到他完全走了出去,張陽才像泄露其的球一般癱坐下來,好像整個人的精力全部被抽空了一般。
稍微歇息了片刻,他關(guān)上了門,然后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蠟丸,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屋子里有蠟丸,并且還是在桌子上這么明顯的地方。他疑惑地把蠟丸捏碎,一張蠟黃的紙條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紙條上只有四個字。
猛龍過江。
張陽的心頭如被雷擊,一陣陣眩暈使得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著這張蠟黃的紙條。看著看著,這張紙條仿佛變成了血紅色的,被人的鮮血染紅的。是他自己的鮮血還是別人的?他看不清。
張陽有一種想要立刻逃離這里的沖動,但是,稍微一冷靜之后又放棄了這種想法,若是公孫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么他為何不殺了自己?為何不帶著人過來捉住自己?為何還要和自己喝茶?一堆的疑問在他心里打轉(zhuǎn),最后他才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公孫另有圖謀。
他圖謀什么呢?張陽沒有去想,也來不及去想,此時,他必須得想辦法通知陸路,不然,或許明天他就無法離開了。打開門,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全部都在肖老西的屋子里喝酒,吆喝聲響個不停,張陽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開了院門,然后走出了這個小院。
他剛剛出來,就看見了管家,夏天朔的管家。張陽沒有和他接觸過,也不了解他的為人,但是,當(dāng)看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張陽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窟里,暗自思索道:“難道果真暴露了,他是來監(jiān)視自己的還是恰恰遇到而已?”
管家看見張陽,笑容滿面的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張陽勉強笑著,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是笑,而是哭,他道:“睡不著,出來走走。”
管家道:“是啊!今天夜里好多人都睡不著覺,都興奮極了,大家都知道,明天就是幫主的壽辰,所以大家都高興的睡不著,呵呵,這樣的情況我見了十幾年了,年年如此。”
張陽的心稍稍安穩(wěn)些,他假裝漫步在這小道上,他知道,順著這里往前再走十來丈就會有一條小河,只要到了小河邊上,那么無論是瞬間逃離還是把消息傳遞出去他都能很好的完成。所以,他一邊慢慢的向前走,一邊聽著管家的話。
管家又道:“你是第一次來,以后就會習(xí)慣了,幫主對每一個人都很親切、很隨和,大家都尊重他老人家,他的壽辰大家都興奮的睡不著,呵呵,我也睡不著。”
張陽根本就沒有仔細(xì)聽,管家到底說了些什么,他只是聽了個大概,他的一顆心全部在前方的小河上,此時,距離目標(biāo)還有三十丈。
管家見張陽還在往前走,于是就停下來道:“不要走得太遠了,我過一會兒就要關(guān)閉院門了,你早點回來。”
張陽連忙點頭道:“是,是,我一會兒就會來了。”
心里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張陽拍拍胸口暗自慶幸,大步走向前方,二三十丈的距離瞬間就到。看著嘩啦啦流淌的小河,張陽把手里的一個木棍扔進去,看著它隨著河水飄向遠方,飄向下游,他相信這跟木棍一定會被河水帶到陸路的手里,他一定會看到這個不利的消息,他一定有辦法讓自己擺脫現(xiàn)在的不利局面的。
心里稍微平靜了些,想著今天公孫帶給自己的震撼,他的行動更加的小心了,所以,他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趕緊往回趕,希望管家還沒有鎖上院門。
張陽離開后,在這條小河的對岸,一個打扮奢華,風(fēng)韻妖嬈的婦人微微露出她那帶著華貴的臉,眼里露出一股狡詐的神色,就像是獵人在跟著獵物之時的狡詐,還有冷冷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