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逍遙傻眼了,他琴藝冠絕天下是沒錯,但他也沒見過古琴還有這種彈奏方式,還有謝天嘴里的調調,這都是一些什么呀,亂七八糟的,不過好像真的很好聽的樣子!
白逍遙這次真的是欲哭無淚,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女人,這么好騙!
雪姬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她對琴藝也略通一二,也知道謝天的琴藝手法稀松平常,但妙就妙在他所彈奏的曲子和彈奏方法,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正所謂天天山珍海味,偶爾吃吃野菜,那才是真正的的享受,現(xiàn)在大殿上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歡愉的氣氛中,誰還記得白圣孫是誰?
這種氣氛持續(xù)了很久,謝天已經完全放飛了自我,隨著節(jié)奏,甩著頭發(fā),手無法擺動,就擺動腰肢,扭動屁股,總之能動的地方都動了起來。
大殿上的雖然多數(shù)為女性,但她們都數(shù)妖修,并沒有人類那么矜持,早隨著節(jié)奏動了起來,甚至情不自禁的跑到謝天面前,一起舞蹈。
連白逍遙身邊的那幾個漂亮到不像話,卻看不出男女的童兒也跟隨節(jié)奏晃動著腦袋。
白逍遙臉色蒼白,怒視著自己的童兒,冰冷的殺意促使童兒清醒過來,驚恐的望著主人。
持續(xù)了很久的歡快旋律在謝天的一按琴弦時戛然而止,女妖修們戀戀不舍的回到位置上坐下,臉色紅潤,神采飛揚。
謝天放好琴,撣順衣服,笑吟吟的來到雪姬跟前,說道:“沒有讓雪兒失望吧?”
雪姬親自斟了一杯茶遞到謝天手中,滿面笑容,輕聲道:“累了吧,喝口茶吧!”
白逍遙臉色難看,堂堂圣孫都沒有享受過雪姬親手斟茶,這個臭小子何德何能?
謝天神采飛揚,喝茶的聲音老大,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故意在氣白逍遙。
紅魚暗中給謝天豎了個大拇指,真是個爺們。
看著白逍遙比吃了蒼蠅還難受的表情,謝天喝好茶,潤過嗓子,笑意盎然。
“白圣孫,想必誰勝誰負不用再投票了吧?”
“旁門左道,你這根本算不得琴藝!”
白逍遙據(jù)理力爭。
謝天也不跟他爭辯,笑道:“我早就說過,我要贏你,有一萬種方法,也知道你肯定會耍賴皮,沒關系,我正好借此機會讓我的雪兒知道,她的選擇是多么正確,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白逍遙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這一次一定要讓你心服口服!”
雪姬此時已經完全的相信謝天,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看謝天時的眼神,像極墮入愛河中的小姑娘。
“看看,又急。”謝天說道:“你還真是有勇氣,而且是越挫越勇,既然如此,咱們最后比一場,前面的都不作數(shù),最后一場定輸贏,如果你輸了,從此以后,不能再來騷擾雪兒,如果我輸了,自動消失在雪兒面前。”
白逍遙咬咬牙,點頭答應:“好,說吧怎么比?”
“比勇氣。”謝天朗聲說出三個字,又輕聲對雪姬說了幾句話。
雪姬雖然不明白謝天要干什么,但還是很配合的命人取來一桿雙尖槍。
白逍遙眼睛一亮,靈器!憑自己對靈器的熟識度,這一場贏定了。
“既然咱們都是雪兒的傾慕者,愿意為雪兒獻出一切,包括生命,那就比一比誰對雪兒的心更真摯,事先聲明,待會兒誰的身上如果有靈力波動,便是犯規(guī),自動判輸,當然也不能身穿護甲。”
白逍遙看著兩尖槍,突然明白謝天想干什么了,眼神微微一變。
此時的謝天已經將衣衫解開,光著了半邊膀子,露出并不結實是胸膛。
“來吧!”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這是要玩哪出啊?
白逍遙騎虎難下,話已經說出去了,就這樣認輸,實在是有損名頭,把心一橫,嘩啦扯開衣裳,露出半邊胸脯。
謝天托著兩尖槍,鋒利冰冷的槍尖對上了自己的胸膛,另一頭遞給了白逍遙。
大殿上的人瞬間便明白,二人最后一場賭斗的方法,竟然是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進行。
二人同時用力,必定同時受傷,隨著槍尖逼近心臟,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彼此的命。
比勇氣,好美的名稱,卻是好殘酷的手段。
雪姬微微一愣,事情演變成這樣,真是始料未及,她不明白謝天為什么要這么拼。
謝天莞爾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二人越是關心對方,白逍遙越是怒火中燒,全然不顧身邊童兒的反對。
二人準備就緒,槍尖貼上胸膛,紅魚嘴唇微啟,吐出兩個字“開始”
托舉著兩尖槍的手瞬間松開,鋒利的槍尖便陷入二人的皮膚之中。
大殿上瞬間寂靜,落針可聞,一張張緊張的臉,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二人。
箭在弦上,二人唯一的辦法便是勇往直前,爭取主動,逼退對方。
“嘿……”
二人同時發(fā)力,同為修士,皮膚的硬度還不至于脆弱到一觸就破,槍尖前的那片皮膚卻出現(xiàn)深深一片凹陷。
謝天依然風輕云淡,白逍遙的臉色略顯猙獰。
“會不會出什么事?”
紅魚緊張的看著二人,卻輕聲在雪姬耳邊問道:“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雪姬眉頭緊蹙,她也無法做答,只能做好應急措施。
“往下看!”
謝天神色堅定,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能保全大家的方法,拼死幫助雪姬,因為這是雪姬的地盤,她想要保住幾個人族修士,沒有哪個妖修敢忤逆。
“噗嗤!”
二人的皮膚雙雙刺破,一絲血跡順著皮膚流了出來。
“啊……”
大殿中響起陣陣驚呼,卻又恐怕打擾了二人的心神,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謝天變得狂躁起來,腳下發(fā)力。
“噗嗤”
槍尖再進,鉆透胸前的肋骨,謝天哈哈大笑,眼神中豪無恐懼之色。
白逍遙倒吸一口涼氣,面目變得猙獰,感覺冰冷的槍尖似乎已經觸及到了正在搏動的心臟,連槍桿都微微顫動。
“想嚇我!”
白逍遙厲聲吼道,腳下猛然發(fā)力,希望藉此嚇退謝天。
謝天哈哈大笑:“來得好!”
身體一晃,悍然發(fā)力,力量竟然比白逍遙大出許多!
“啊……”
現(xiàn)場的妖修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做為修士,并不是沒有見過鮮血殺戮,只是這種以命博命手段太過駭人。
“瘋子、瘋子……”
就在所有妖修都捂著眼睛不敢再看下去的時候,大殿上響起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
鐺!
再睜開眼睛時,雙尖槍已經落地,白逍遙的捂著胸口,身形退出去老遠,口中不停的罵著。
“你輸了……”
謝天咧嘴一笑,雪姬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藥,一臉心疼的看著他,又拿出手絹捂住還在啵啵流血的傷口。
“你就是個瘋子!”童兒迅速的為他止血療傷,看著洋溢著勝利笑容的謝天,白逍遙面色猙獰,盯著謝天道:“珍惜你生命中的每一天吧!”
在童兒們的簇擁下,白逍遙狼狽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收起帶來的禮物,謝天都有些呆了,這尼瑪不要臉起來,頗有老子的風范啊!
傷口很快止住了血雪姬按著傷口的手卻微微顫抖,謝天一愣,趕緊將衣服穿好,訕訕一笑道:“姐姐以后可以高枕無憂了,相信他堂堂圣孫,定會言出必行的。”
“你……”
雪姬手上沾著謝天的血,臉色明顯異樣,在謝天看來,她這是擺脫了白逍遙的糾纏而高興所致,但是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雪姬手指閃過的那一絲靈力波動。
血液中的禁制被靈力破壞,一股入髓的馨香鉆入鼻孔。雪姬嬌軀一震,手卷掉在地上都渾然不知。
紅魚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也心細如發(fā),發(fā)現(xiàn)了雪姬的反常,輕晃著雪姬的臂膀,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白雀兒還在回味謝天彈奏的那首曲子,紅魚的一句話把她也驚喜,揮手退走大殿上其她人,再同紅魚一起,挽住了雪姬的胳膊。
“姐姐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家伙了吧?”
雪姬卻沒有回答她們的問題,目不轉睛的盯著謝天,以深呼吸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后說道:“夫君如此拼命,不會是真喜歡我,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鳛閳蟠穑惚M管說。”
“謝謝姐姐。”謝天莞爾一笑道:“我有幾個朋友,現(xiàn)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只有姐姐能幫我了。”
“為了他們,你連命都不顧了?”雪姬面色微凜。
“與姐姐相識,也算是緣分,既然答應了姐姐,那就應該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就這些嗎?”
雪姬心中酸澀,難道你心里就沒有一點喜歡我的意思,拼命就是因為一句話的承諾。
謝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笑了事,倒不是排斥妖修,能令白逍遙那樣的男子癡狂,雪姬無論是美貌與智慧都是無可挑剔的,但謝天有他的使命,這種四處留情的事情他可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