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部落是否強大,直接看這個部落的職業者數量就行,但一個強大的部落,想要一直強大下去,就必須看這個部落能否把足夠多的未成年職業者培養起來。
在培養未成年職業者方面,坤玉部落一直做都不錯。雖然在姬遊釋眼中,培養的方式還很粗獷,但在選拔方面卻有自己一套完整的體系。
正是這套姬遊釋到現在都不太認同的體系存在,每年都會有數量不等的孩子成爲潛在的職業者被篩選出來。
凡是被選拔出來的孩子,都會經過部落進行統一訓練,能夠在訓練中脫引而出的孩子,部落會投入大量資源用來進行精心培養。
當初姬遊釋能夠在靈浴時獲得大量蘊含精神力量的靈物供他直接吸收,就是部落對他精心培養的結果。
事實上,當初姬遊釋在展現出自己驚人的修煉天賦時,部落就直接把他從統一訓練的名單中剔除,專門安排庫拉和無恥族長對他進行指導。至於部落那套統一的粗放式修煉,他只學了很少一部分。
可是當他再次看到這個專門用來進行統一訓練,卻一直沒有名字的訓練場,姬遊釋殘存著與之相關的記憶紛至沓來。
“你們幾個小崽子,聽好了,武者的修煉就是打熬身體,直到把本源之力給熬煉出來,你們三個非常好,已經把本源之力熬煉出來了,但是距離成爲真正的武者,還有一段非常漫長的路要走,如果…”姬遊釋人還未到,遠遠就聽到了雷暴的大嗓門。
場景是如此的熟悉,一羣小孩子如同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鳥,伸長了脖子,無知而又好奇的看著雷暴。想到自己也曾經如此看著無恥族長,姬遊釋趕緊把思緒從懷舊中擺脫出來。
“小遊釋,既然來了就進來看看這幾個小崽子。”雷暴大老遠看見姬遊釋,隔著老遠就開口,只是天生嗓門大,他平常說話的聲音跟別人吼一樣。
“好勒!”姬遊釋也不矯情。
經歷過上一次的危機,雷暴的右臂被思源靈者從右臂根處截斷,實力大損,爲此不得不重新改練修煉本源之力的心法,以適應右臂缺失帶來的不便。從那之後,姬遊釋和他見面的次數減少了很多,藉助此次機會來看看他恢復的怎麼樣,也是姬遊釋來此的目的之一。
“修改的心法還好用嗎?”姬遊釋看了眼他空蕩蕩的右衣袖笑著問道。
“哈哈,非常好用!”雷暴非常誇張的咧著那比別人大一號的嘴巴笑道。
“真的嗎?”姬遊釋從雷暴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黯然,不由重複問道。
“真的。”
“雖然沒有了右臂很不方便,武技也大大折扣,不過修煉經你改過的心法,我倒是覺得可以在‘嘴’上多下下功夫。”雷暴說起自己的傷勢,到時非常看得開。
“從嘴上下功夫,難道您真準備把‘吼’當成一門武技來進行專門的修煉嗎?”姬遊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試試唄!反正我這樣修煉武技,效果也大大折扣,不如學學那些厲害莽獸,說不定真讓我弄出一門僅憑吼聲就能驅退實力低下莽獸的武技呢?”雷暴說道這個設想的時候,眉飛色舞,好像已經把這件事做成功一樣。
“那你試吧,如果成了可一定要先教教我。”
姬遊釋對此並不報太多希望,親眼見過碧眼幽狼和天魂晶石大戰的他很清楚,真正能讓莽獸們產生畏懼的是發出吼聲者的實力,而不僅僅是那聲吼叫。
不過他卻不會直接否定雷暴的這種想法。原因很簡單,如果受傷後的雷暴要是無事可做,意志可能很快就會消沉下去,能夠自己找一件事情做,哪怕這件事聽著非常不靠譜,只要他去做,就能消耗他大量精力不讓他胡思亂想。
當然如果要是他真能搗鼓出這樣武技,哪怕是折騰出一些其它匪夷所思的東西,對部落也是一種積累,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能派上大用場。
“哈哈,沒問題,如果真讓我給弄出這樣一門武技,一定第一個先教會你。”姬遊釋要做他第一個武技學習者的態度讓雷暴非常高興。
“好了,這門武技等我弄出眉目了,一定第一個找你來看。現在先幫我看看這幾個小崽子怎麼樣?”雷暴的一句話,讓幾個孩子瞬間把熱情的目光轉移到姬遊釋身上。那目光是如此天真、炙熱、真誠。
姬遊釋心中清楚,雷暴所謂的看看,其根本目的是想自己也教教這些孩子們。可他今天是來請教經驗的,如果自己一教,那還怎麼請教經驗?
“你先教,等你把該教的都交完了,我在看著講一些怎麼樣?”姬遊釋在這幾個孩子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沒問題。”雷暴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能夠把姬遊釋拉來給這些小傢伙們上一堂課,對雷暴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不可苛求更多。
“都閉嘴,聽好了,今天再給你們講一遍該怎麼修煉本源之力。”雷暴一句話,把嘰嘰喳喳的小孩子唬的跟鵪鶉一樣後,拿出一個比照著人體雕刻的四不像雕塑開始講解起來。
還是那個已經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四不像人體雕像,雕像上那幾根又粗又深的本源之力運行線條一點也沒有變化,甚至姬遊釋還發現自己當年揹著無恥族長在雕像的手指上掐出來的指甲印都清晰可見。
“這條最粗線上的那個點看到了嗎?就是你們的肚臍眼。”
“比照著這個點,都給我指指這條線在你們身上的那個位置。”
姬遊釋在雷暴教課的時候偷師,而就在同一個部落的地底下,一個空曠的房年內,無恥族長專注的盯著一位老人在一塊巨大石板上雕琢著一些細小紋路,乃至於連指甲深陷肉中都無所知。
這位老人就是坤玉部落中德高望重的思源靈者,他所雕琢的細小紋路,正是晦澀難懂的魂文。
魂文是晦澀的,可承載魂文的巨石卻如墨玉般散發著特有的幽光,似是預示著這個方房間的與衆不同。
墨玉般的石頭,在思源靈者手下的刻刀中,如同柔軟的陶泥,隨著他老人家的心意,被刻劃出一道道柔和的線條。
在月光石柔和的亮光下,這些線條慢慢匯聚在一起,最後在房間的正中間交匯在一起,使整個房間內的所有線條變成了一副畫。
“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這幅畫完成的時候,思源靈者停下了手中刻刀。只有輕柔的兩個字,在空曠的房間內迴盪。
“呼…”
無恥族長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手心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以及流淌出來滴滴鮮血在提醒著他,剛纔自己有多緊張。
“星芒陣成了!”無恥族長緊張的甚至有些失態的問道。
“失敗了這麼多次,也該成了!”思源靈者很感慨,也有些憂傷。
爲了佈置這個陣法,整個部落已經等了近二十年了,等的他自己的頭髮都從黑色熬成了白色,等的無恥族長都已經成長爲部落的支柱。
“太好了,這下我們部落的壯大指日可待了。”無恥族長非常激動,不過卻在努力保持著冷靜。
“是啊!我們在這四面牆裡隱忍了近二十年,自囚這麼多年,也該到了出去的時候了。”思源靈者說道這裡,以前平和慈祥的眼神盡數化爲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