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臉頰上一涼,蕭莜白冰冷蒼白的指尖擦過我的額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本君已經放他離開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避開他的目光,微微後退開身子。
“季小凡!你若再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本君便立刻讓人把項龍騏抓回來!”
我吃力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失神,沒有精采,只是輕瞥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視線,抓項龍騏回來?
我又不是寒梅,用項龍騏怎麼會威脅到我?
“生氣了?本君是在與你開玩笑呢?這點玩笑都開不得了?”蕭莜白見我沒什麼反應,也不像以往那般大吵大鬧,竟在難得第一次向我說軟話。
看著他俯向我的臉,我沒有精神地擡起頭,透過他的眼睛,看著自己像蠟一樣白的臉,就連嘴脣都有些發白,我不禁木木的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手立刻被蕭莜白抓在手裡,“你做什麼?瘋了不成!”
看到他眼睛裡自己的臉色恢復了點紅潤,我才扯出一抹苦笑,收回自己的手,“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蕭莜白擡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頭,然後摟著我的腰,看了眼我旁邊的天心長姐,愣了一下,道:“晚上再說,現在還有別的事要辦。”
“不!我現在就要說!”我用餘光看了下天心長姐,揪緊蕭莜白的胳膊,聲音變得有些尖厲。
誰知天心長姐卻是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唉呀,好了妹妹,有什麼事,到了晚上只剩你和莜白哥哥兩個人時,說什麼不行?”
天心長姐儼如鵝般的眼眸,向著蕭莜白淡淡一瞥,說不出的魅惑,而她拉住我胳膊的手微微使力,掐得我瞬間清醒。
這是什麼時候,我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像蕭莜白提出不做鬼後的事呢?這樣做不是當著地府這麼多鬼差的面打蕭莜白的臉嗎?
想到這,我漲紅了臉低頭道:“好,晚上說。”
蕭莜白沉默不語,我卻分明感覺到頭頂那道來自蕭莜白審視的目光。
“好了,好了,莜白哥哥,我們有什麼事還是進去說吧,一直站在這裡,豈不是讓下人們看笑話不成?”
“好。”
然後蕭莜白跨步從我身邊走過,而天心長姐依下是挽著我胳膊的姿態,拉著我一步一步上了臺階,藉著蕭莜白已經走遠了的機會,微伏在我耳邊道:“你以爲現在裝得柔弱,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去博取莜白哥哥的在意,就能坐穩這鬼後的位置?我告訴你,季小凡,不要做那白日夢了!”
說著天心長姐那長長的指甲便狠狠的掐在我的胳膊上,“嘶!”我忍不住呼痛一聲,剛要甩開她的手,蕭莜白這時卻是回過頭來,“又怎麼了?”
看著蕭莜白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我慢慢將頭轉開,“沒事!”
蕭莜白轉過身去,天心長姐得意地盯了我一眼,“算你識趣,季小凡,我告訴你,現在你老老實實主動將莜白哥哥還給我,我還能讓父皇繼續收留你,不然等我自己將莜白哥哥從你手裡搶回來,便有你好果子吃!”
說完將我的胳膊狠狠甩開,然後蝴蝶般向著蕭莜白撲去,一把親密地攬住蕭莜白的胳膊,“莜白哥哥,你說得那個事我已經問過父皇了。”
看到蕭莜白麪上一喜,眼睛似是看了我一眼。
我老老實實的尋到了一個位置坐下,接過鬼婢端來的茶水,慢慢喝了起來,故意將茶杯舉得高些,一直遮擋著眼睛,不去看親密粘在一起的兩人。
而即使識趣如我,蕭莜白依舊沒有打算放過我,“坐那麼遠幹什麼!還不過來!”
我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盤裡的一顆梅子,咬了一口,語言模糊不清地道:“蕭莜白你還是挺細心的嗎?知道長姐喜歡吃梅子,所以特意讓鬼奴從人界買來這麼新鮮的梅子來。長姐,你快嚐嚐啊,可不要辜負了他一番美意啊!”
我話音剛落,蕭莜白竟然沒有發怒,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大張著嘴,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他竟然沒有生氣?
“本君怎麼聞到了這麼重的醋味呢?”
說著他竟然擡步向著我走來,還沒等我從座位上站起來,蕭莜白已經雙手撐在我兩邊的桌子上,將我圍在中間,伏在我的耳邊,低聲道:“若不是現在有外人在,本君一定會好好嚐嚐梅子的酸味。”
說著目光曖昧的盯著我的嘴脣,我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把推開他,他瘋了不成!怎麼當著天心長姐的面就這個樣子?
而蕭莜白卻是壞壞一笑,藉機握著我的手將我從椅子里拉進懷裡,“本君說了,你坐得太遠了!”
然後將我扯到大廳主座前,他坐下後,我正要去緊臨主座那把椅子,誰知他卻猛地一扯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摟抱到他腿上。
“啊!”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大驚失色地扭過頭,推搡著他。
他卻是按住我的腰,另一手輕輕撫過我的臉,“老實點,臉色還是這麼難看?是身體那裡不舒服嗎?怪本君不好,生繼承人的事,也不能急於一時!”
什麼!
瞬間我的臉漲得紅紅的,手一個勁的推著蕭莜白,身子也不時扭動著,想要從他腿上下來!
天心長姐還在這裡呢!
蕭莜白瘋了不成!
看他現在是在說什麼啊!
“你真是瘋了!快放我下來!”
啪!
蕭莜白狠狠朝我屁股打了一下,聲音猛然低了幾分,似在壓抑著什麼,“你再亂動,後果是你不敢想象的!”
我瞬間僵在了蕭莜白腿上,不敢再亂動。
“天心,讓你看笑話了,她呀就是一天不打上房子揭瓦,總是讓本君不省心!”
“呵,莜白哥哥說笑了,小凡妹妹從小就這麼大大咧咧,我倒很是羨慕她啊。”
天心長姐的聲音雖然聽著還是溫柔甜美,但還是不難聽出那一絲絲顫抖,我小心翼翼看向她,一下子愣住了,接著我緊張的嚥了兩三口唾沫,嗓子有些發乾。
天心長姐的臉此時就如那快要爆炸了的鍋爐一樣,我不禁心裡一緊,蕭莜白是吃錯了藥了?還是故意拿我試探天心長姐是否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