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究竟想要對我說什麼呢?
我急得一額頭的汗,擡手一抹,與谷雪對視著,只聽面前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推了開來,谷雪大驚失色地轉(zhuǎn)過頭,我也本能地尋聲看去,這個時間會是誰未打招呼就主動推開寢殿的門?
“鬼、鬼君。谷雪見過鬼君!”谷雪猛地鬆開我,著急心慌地轉(zhuǎn)過身向著蕭莜白彎腰行禮。
“平身吧。”
蕭莜白大步邁了進來,走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雙眉微挑地看著谷雪,“怎的剛來就要走了?”
谷雪不知是在害怕什麼,一邊顫抖著手撩起遮在眼前的頭髮,一邊小心翼翼地道:“見到小凡無恙,我就放心了。她現(xiàn)在懷有身孕,原就是應(yīng)該多休息的時候,我本不該來此打擾她。”
“谷雪,咱倆誰跟”
“你知道就好,以後無事便不要來了。”
蕭莜白的聲音跟我同時響起,我驚訝地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頭盯著身旁的蕭莜白,他此時冷著副面容,整個人身上透著冷冰冰地拒人千里的表情,他這說得是什麼話!
“喂,蕭莜白你在說什麼!爲什麼不讓谷雪來這裡看我!”我氣不過,猛地走近蕭莜白揪住蕭莜白胸前的衣服,“瞪什麼瞪!谷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啊!好不容易有人來看我,你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嗎?”
“谷、谷雪知道。”
驀地谷雪顫抖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動作,我的手依舊揪著蕭莜白的衣角不放,只是費力地扭過頭,用生氣地眼神瞪著谷雪,問:
“谷雪,怎麼連你也這個樣子?他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
谷雪沒有回答我,只是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揪緊身側(cè)的衣角,全身不住地在顫抖著。而蕭莜白卻又是一副凍死人不成的冰塊臉,兩個人都在跟我打啞迷,無人爲我解釋一下。
“那個,鬼君、小凡,我便先離開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鐘,就在我以爲大家會一直這樣冷下去,誰都不打算說話時,谷雪終於再次彎腰行了個禮,然後看也沒有看我,便轉(zhuǎn)身離開。
“唉那個、谷雪,你別急著走啊!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啊”
擡腳就要追出去,胳膊卻是猛地被人向後一拽,我氣怒地衝著身後那人喊了一聲:“蕭莜白你吃錯藥了!爲什麼那樣對谷雪!你知不知道自己那樣對待一個女子說話是很傷人的!”
蕭莜白聽我這麼一喊,卻也沒生氣,只是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回房裡,“季小凡,本君對你說的話,你何時聽進去了?”
“放開我!別拽我啊!”
我爲什麼要聽進去你說的話!那麼對待谷雪,谷雪剛纔那麼傷心的樣子,你沒看到嗎?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再掙扎下試試,信不信本君立刻命鬼奴取條鐵鏈來!”
猛地聽到蕭莜白說要鬼奴取鐵鏈,我嚇得立刻忘記了掙扎,愣愣地轉(zhuǎn)過頭對上蕭莜白深不可測的眼睛,“取鐵鏈做什麼?”
“自然是把你栓在牀上!看你還怎麼亂跑!”
蕭莜白猛地將臉貼了過來,我嚇得猛地一個後退,“啊!”腿碰到身後的凳子,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完了完了,這要是摔下去!我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咬牙忍著。
“季小凡!”
該來的疼痛沒來,我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並沒有倒在地上,還好端端地站著,有道力量撐在腰間,才讓我沒有最終摔到地上,咦?沒有摔下去嗎?難道是桌子擋住了我?我怎麼這麼笨,凳子後面自然就是桌子呢!
“季小凡!”
距耳邊一指近的地方傳來蕭莜白咬牙切齒地聲音,我猛然站直了身子,看向身側(cè),蕭莜白怎麼離我這麼近?
我驀地推開他,“你突然靠過來做什麼?別想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不準谷雪來看我!”
蕭莜白橫眉豎目地瞪了我一會兒,直瞪得我發(fā)毛,全身哆嗦,我說錯什麼了嗎?即使他是鬼君,是我的夫君,也不能阻止我的好朋友來看我啊?
對,我又沒有錯,所以我怕他做什麼!
想到這,我立刻又理直氣壯起來,胸口直覺有股氣蹭蹭往外冒,“瞪我我也不怕你!蕭莜白,無論如何這次你都要跟我說清楚!憑什麼不讓谷雪來看我!你說啊!”
“唉呀!我的好仙子啊!你這是做什麼?”
突然門邊傳來阿玉尖叫聲,那聲音刺耳到我本能地捂了下耳朵,這個笨阿玉,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是聾子?
“阿玉,你”
“阿玉見過鬼君!”阿玉向著蕭莜白跪地行禮,在蕭莜白揮手示意下,纔敢起身,“謝鬼君。”
“仙子,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累了嗎?阿玉這就扶你去牀上。”
說著阿玉抓下我還搭在蕭莜白胸前的手,然後一手護著我的腰扶著我向內(nèi)室的牀走去,“慢點,小心腳踏。”
“阿玉,你這唱得那出啊?”
我拽了拽阿玉的胳膊,不解地看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仙子,我在外面都聽見了,鬼君不讓谷雪仙子來見你,你不見就是了,千萬不要跟鬼君鬥氣了啊,你就行行好吧,現(xiàn)在趕快上牀休息吧。”
阿玉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地聲音小聲嘀咕著。
“憑什麼!唉,阿玉怎麼現(xiàn)在連你也這麼說?”
“噓噓!仙子,你小點聲!”
阿玉豎起食指比在脣邊,一個勁讓我聲音小點。
我回頭看著站在屋中央並沒有離開的蕭莜白,“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蕭莜白皺著眉頭看著我,一語不發(fā),我盯了他一會兒,他依舊冷得像根木頭似的,“仙子。”袖子被阿玉輕扯了下,我低頭看著阿玉,深吸了口氣,“阿玉,你是不是知道發(fā)生什麼了?”
“知、知道什麼?阿玉什麼也不知道。”
阿玉擡起她那清澈地眼睛看了我一眼,依舊鍥而不捨地扯著我的袖子,想要讓我坐到牀上去。
但看她說話結(jié)巴,眼睛也不敢與我一直對視,我便知道她是知道了什麼。
“好啊。”我驀地嘆了口氣,坐到牀上,手搭在膝蓋上,長長嘆聲道:“阿玉,你現(xiàn)在與我已經(jīng)不是一心了啊。”
“仙子何出此言!”
阿玉驀地跪在我腿邊,緊緊抓著我放在膝蓋上的腿,“阿玉一直與仙子是一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