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手中的地圖上,有一處沒有任何標註的空白地帶,灰白曾說過,那裡叫做世界中心,那是一整片的廣袤無垠,被各種高階變異生物佔據(jù)著,沒有補給村落,至少在灰白幾次極限攜能的情況下,都沒有探知到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那裡就是個謎,如同世界沒有毀廢前自然界就存在著的各種無法解釋的謎團一樣,雖還未被傳誦,但已經(jīng)充滿神秘色彩,是現(xiàn)階段的人類也無法涉足的地域。
然而,這片區(qū)域今天卻迎來了兩個特別的客人——狼王楊卿以及戰(zhàn)神天涯。
楊和天涯不是一類人,相較之,楊有些過度活躍了。因爲戰(zhàn)神平時話很少,他更喜歡直接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想法。於是乎,狼王的抱怨似乎成了整個旅程中貫穿始終的線索。至於他們兩個遊走於荒漠僻壤究竟爲了什麼,簡單點概括應該說是爲了追求更高的境界。
當初二人約鬥,楊一招之差敗下陣來,於是被戰(zhàn)神挾裹著滿世界找超級高手,正好楊手邊有一個前朝遺老——麒麟。於是他倆就在楊從灰白那裡搶來的地圖上拉了條直線,直接一路殺到了沙堡村,略做整頓後便一頭扎入涸水灘,沒完沒了地拿麒麟練起手來,時間不長,兩人先後分別從終焉劍客手中領(lǐng)到了那個神秘的任務。也終於知道了另外一個絕世高手的存在——基督騎士。
相傳,基督騎士是人類信仰的最後守護者,他們持有生命火種,能在人類徹底滅絕後,再傳神的福音,將混沌重新梳理,改造成極樂世界。他古老的傳承甚至可以追溯到史前年代,之後分別經(jīng)歷過毀滅戰(zhàn)爭時期也就是光明歷年、黑暗歷、纔到了現(xiàn)在所謂的末日曆。時間上已太過久遠,以至於連口口相傳的神話中,都不見了這位守護者的名字。
“應該是這邊了吧?”楊拿著地圖對著目的地的座標發(fā)呆。
“問我呢?地圖你給我看過一眼,也算你今天沒說廢話!”天涯懶散地坐在愚者的駕駛室裡,雙腳搭在操縱檯上。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戰(zhàn)神早已經(jīng)基本瞭解了楊除潛力外的大部分能力水準,說實話,方向感真不是狼王的長項。
楊卿不屑道:“和你說多少次了?只要你把慾望之刃交出來,我就把地圖的截圖發(fā)給你,保真!”
“我求你開玩笑也過過腦子好不好?你是真覺得我智商和你相當啊?還是認爲我對你手上的那擦屁股紙有啥需求啊?”
“且~~!有臉你倒是別抱怨啊?”
天涯雙手環(huán)胸,自信地說:“反正我不著急,不像某人早上還要去教室報道,錯過了下線的村落,我頂多請個假,一天工資而已,怎麼也不至於野外下線被怪給掛了,哎,咱可丟不起那人。”
“我也請假,連工資都不用扣!”楊話語輕快,一臉的小人得志。能如此表現(xiàn),只因爲昨天老師正式通知他,他的考察期過了,可以和正常學生一樣病休了。
聽了這話,愚者一邊做熱身運動,一邊說:“比一場,你輸了告訴我你班主任電話號碼,我輸了,放你回去。”
“做人太狡猾對後代不好!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讓我回去,我還不是一樣要找補給小站?到時候你只要跟著我,你就一點損失沒有,趁哪天我狀態(tài)又不好了,你還叫我比,我就得轉(zhuǎn)回頭跟你繼續(xù)滿世界亂竄!”
“倒啊!我好歹也算個名人,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麼?”天涯是一陣陣的無語。
“是不是賤人你心裡清楚,要不這樣,我輸了,把班裡第二漂亮的姑娘電話號給你,至於人家願不願意跟你忘年戀,看你本事。你要輸了,慾望之刃給我,我照樣還陪你找那個該死的什麼基督騎士。”
“就你這提議,我只能評價倆字兒——‘正賤’,丫都便宜到骨頭裡去了,第一漂亮的和慾望之刃都不是等價交換,你還弄個第二,我就納悶你咋張開的這個嘴?”
楊驚訝極了,“喲呵,小天天!什麼時候開始的,都能跟我對付幾句了,長本事了啊?”
“你嘴跟個破鑼似的,你說你,從咱倆開始在一塊,不算下線和打架的時候,你這嘴消停過一分鐘沒?就喘氣的時候,你還得吭嘰吭嘰呢!”天涯是真被楊給煩透了,如今來了次徹底爆發(fā)。
“我說孩兒他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四十有沒?沒四十也最少三張了吧?人都說,少要張狂老要板,不老不少不要臉,我這正張狂的時候呢,話多證明我青春活力。倒是你,不大不小的,也就一不要臉的社會地位,你還跟我叫囂啥呀?”楊充分發(fā)揮他的潑頑精神,話說得那叫一個大言不慚。
發(fā)泄過後,天涯開始詞窮,漸露敗象,“我怎麼聽說是老要張狂少要板啊?”
“不管誰該張狂,誰該板,反正不是說你,怎麼調(diào)換,你都是中間那個。”
一時無語,戰(zhàn)神慍怒,殺手鐗使將出來,“別跟我這廢話,不服就開打,輸了給我閉嘴。”
“哎呦喂,打就打,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戰(zhàn)神啊?”說完,狼王已經(jīng)率先發(fā)動攻勢。
一陣乒乒乓乓的拳來腳往,兩個各自帶傷地躺在那裡倒氣,今天楊確實狀態(tài)好,不然他斷不可能跟天涯拼個平分秋色的。
“你到底想往哪個方向走,總可以告訴我吧?”天涯實在鬱悶了,每次都是這樣,和楊掐架之後還要用輔助機器人給赤潮修理。
“從咱們進入混亂區(qū)域前,X座標變小,Y座標變大,變小的幅度比變大的幅度要小。”楊稍微回憶後,肯定地說。
“具體的座標變化比例!”
“一比三吧!或者三點五。”自打他倆進入所謂的世界中心開始,原來系統(tǒng)提供的座標就徹底混亂了,時有時無,偶爾還跳數(shù),所以楊只得帶著天涯亂撞一氣。
“FT,一開始你就走錯啊?”天涯回憶一番,立刻惱了,“跟上我,等會沒攜能了你要是敢跟我要能量水晶,我敲死你。”
楊這會也沒了脾氣,“穩(wěn)不穩(wěn)妥啊?要是你也認錯方向的話,咱倆就真的只能自殺回城了!”
戰(zhàn)神根本就不搭理所謂的狼王,略做思考,直接朝一個方向走去。
“跟你說話呢,你倒是給我個答覆啊,讓我也有點信心啊……”楊絮絮叨叨地跟了上去。
……
因爲要搜索目的地及辨別方向,所以楊和天涯走得相對較慢,可就是這慢悠悠的一路也不安寧,時常就會有些不開眼的變異生物突然跳出來襲擊二人,可惜這些巨獸眼中的獵物著實地不夠聽話,往往反倒把捕獵者殺得丟盔棄甲。
數(shù)小時後,兩人追著一條負傷的巨型蜥蜴,穿過一道隱秘的峽谷,來到了一處深紅色的荒漠,此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是楊或者天涯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不著邊際的荒野中,到處都是紅色的沙石及一種莫可名狀的暗紅色黏稠液體,仿有生命般地不停流動,忽左忽右。白森森的骨刺從地下穿出,巨大而詭異。時或有幾隻叫不上名字的生物從漿土中鑽出,接著就消失在了另外一片粘稠中,不知從什麼地方冒起的濃煙遮蔽了天空,流動間,偶爾扯出幾塊縫隙,立刻就會有金黃金黃的陽光投射進來,而受陽光照射過的地面,馬上便開始燃燒,青綠色的火焰會直衝霄際,隨著火舌升騰,大地之下便要響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咆哮,幾如幽冥鬼域。
“我去,這是什麼地方啊?”楊使勁嚥了口唾沫。
“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世界中心裡真正的秘密了吧!”天涯也是邊說邊皺眉。
楊不吱聲了,心裡卻活泛開來,“不能這麼好運吧?追個怪也能追出個洞天福地來?武俠小說啊?我又不是倒黴孩子那廝。”想著,他又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戰(zhàn)神,“肯定是丫殺人太多了,招報應了,連累我,靠,哥哥我不過是想借他的慾望之刃用用,老天爺你用得著這麼玩我麼?”說實話,楊現(xiàn)在比較怕死,因爲他還等著駕駛新赤潮呢,百分之十的經(jīng)驗他掉不起。
“總感覺這裡會有點逆天的東西,鬧不好別是什麼和卡薩卡默同等的世界級BOSS。”狼王對自己的前途未卜很是擔憂。
“既然來了,就探探看吧,攜能不多了,進來一回總要有點收穫纔是。”讓戰(zhàn)神嚮往著的,不過是那些深藏於世界各個角落的BOSS或者危機,他的能力決定了他必須把挑戰(zhàn)極限當成樂趣。
聽及此話,楊卿眼珠一轉(zhuǎn),斬釘截鐵道:“我可不去。”
“嗯?爲什麼?”天涯被否定得一愣。
“你看這地方,”赤潮用腳狠狠踩了一下地上的膿狀物,“這是正常變異生物生存的環(huán)境麼?麒麟那背旮旯兒也沒這樣啊!不用想,前面肯定一堆難辦的BOSS或者陷阱,我纔不去送死呢。”
“我說,你有點追求行不?”天涯這次真的皺眉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實話,前面的未知危險再如何巨大也不能嚇倒他,戰(zhàn)神只是覺得如果有楊這般操作的隊友陪著,相對要安全得多。
“倆字兒,不!行!”
“我現(xiàn)在就砍了你。”飄渺戰(zhàn)神作勢欲撲。
“來呀,來呀!看我會不會站著讓你砍,看你砍完我能得到啥好處。”狼王開始挑釁。
天涯深吸一口氣,逐漸平復,“我真瞧不起你!趕緊給我滾。”
“這就對了,當初我輸了,所以答應陪你找一個高手來練練,我的承諾完成了,之後的事兒,都算是友情贊助,我對你戰(zhàn)神天涯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別跟我廢話。”
“好,那我說正題,要我跟你進去不是不行,但有條件,我要借你的慾望之刃,必要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