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叫嚷著過癮的那人,自從見到一地被激光束燒成碳黑狀的死尸后,就再開始貓地上哭,哭一陣,又害怕遭到攻擊,變成壓低聲音的抽泣。
再看眼周遭的新人守護者們,大多瑟瑟發抖,恐慌不安。
陳佑大覺沒意思,心里不禁對守護機構的訓練產生懷疑,竟然能出這樣的戰士?
當即放棄試圖從身邊尋找人一并行動的打算,獨自維持著蹲姿,雙足微微一動,邊橫飄出數米。就這么從人群中一路移動,繞過那棟滿是蜂窩孔的廢棄高樓,地上的尸體變多,或者的守護者數量越漸稀少。
那些蹲著不敢動作的守護者們,看著陳佑的蹲躍,一個個心里詫異驚奇。哪有人那般姿勢,跳這么遠的?
陳佑停下片刻,打量周遭半響,除卻天上十數個機甲敵人之外,便只有對面最高的大樓里看得見幾十支從窗口伸出的激光槍炮,街巷里頭,根本不見赤月旗幟的成員。
顯然,對方根本不把自己這群大孩子組成的守護者大隊放眼里,又有磁波罩之故,無懼這堆D級機甲能有作為。
磁波罩外,紫國的政府軍已經趕到,從半空中執蛇武光炮人言語中得知,似乎還有厲害的守護者和英雄的人到達。
陳佑便又那般蹲地上,朝對面的大樓移動過去。
心想這不定比集訓的戰斗還輕松容易。在人間的模擬集訓時,也有這種對壘戰,各類現今兵器無不使用,磁波罩對機甲等精密儀器的限制和威脅是絕對性的,但對于人,全沒作用。
對付的最好辦法,則是使用原始的機械式武器或是潛入破壞。維持磁波罩的儀器體積極大,看那些人齊聚大樓里頭,答案不言而喻。
只要將維持的儀器破壞,半空那十幾號人,恐怕不過眨眼功夫就得被磁波罩外的人擊殺。
陳佑這般又移動一段距離,離那門不遠了,他身旁也再沒有蹲著的同伴,樓上終于有人注意到他。那人從二層窗口探出頭,拿搶指著他喝道: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回去!找死嗎?”
陳佑停下,仰臉沖那人笑笑,高聲道:“是啊。就怕你槍法不好,這么近都射不死人。”
那人怒罵道:“他媽的……”
當即朝陳佑開槍,連綿七道激光束打落在疾奔的陳佑身后。
陳佑卻已沖進大樓之內,心里只覺有趣。
這種距離,憑他奔馳的速度,B級機甲的輔助瞄準系統根本無法準確鎖定目標,便是他不運用目之幻象,以一個正常人的眼力和反應速度也絕對不可能射中他。
陳佑一進大門,當即躍起,單手運功吸附著金屬壁面,迅速攀爬到天花板,深吸口氣后,出去無雙,化出激光矛,揚手切割出個大洞,翻身上到方才開槍那人身處的屋子里。
繞過兩個房間,便見著那人。
那人仍舊面對窗外,正自對同伴通報有人闖入的一事。
絲毫沒察覺從后接近的危險,陳佑將手里握著的硬幣投射出去,嘴里笑道:
“大叔,槍法真糟糕!”
那人尚未回頭,發著藍光的硬幣已然擊穿他身上的機甲,撞入肌肉,翻旋著粉碎他的脊椎。重要神經遭受破壞,當即陷入窒息,到底死去。
陳佑走近過去,邊自卸下他身上機甲,邊道:“來生練好點,還有,別再加入這種組織了。”
陳佑卸下胸甲連帶噴射器部分以及激光劍,又開動后備噴射系統,將帶著那人尸體和武器的部分推出房門,使之朝一個方向緩慢自動前飛。
自己卻船上卸下的部分,攀上天花板,如法炮制的往更高樓層去。
不片刻功夫,便已上到五層。
這時候,就聽見通訊器里,傳來敵人的聲音。
已經發現那移動的尸體,有個聲音緊張的道:
“毒蛇小隊去八層看守磁波儀,其它人去找那小鬼!”
陳佑心下微覺詫異,暗道這些人不會如此笨蛋吧?
這般想著,仍舊小心翼翼的上到八層,在諾長,一個個相鄰房間里頭出入搜尋。這般找一陣,便又上去九層,通過刺穿地板的方式觀察八層未搜尋過房屋的狀況。
竟真不見有埋伏的敵人。
陳佑心下懷疑,絕不相信這群人如此愚蠢,不會改變通訊頻道傳遞命令。便不再下八層,只這般到九層各個房間刺穿地板查看。
這般過去半響,接近到一個房間時,感覺到里頭溢出的氣流溫度不同尋常。
心下頓時了然,原來這些人假說在八層,實際上卻在上頭埋伏。
當即略微活動番手腳,就要啟動機甲噴射器沖進去時,忽聽外頭傳來的對話聲。
“赤月旗幟!我是英雄機構4236年12月戰斗團團長領導!現對你們發出最后警告,若再不脫下機甲投降,本團便要對你們展開致命攻擊!”
旋即就聽外頭半空的赤月成員放聲大笑道:“一群白癡!以為異能無所不能嗎?我們赤月旗幟,對徐家最后警告,五分鐘內,再不釋放我們的人,四個區的磁波逛罩將會同時關閉!”
陳佑初時聽到領導的聲音,便已暫停動手,一聽這話,不禁心里奇怪。
外頭的領導也自奇怪道:“磁波罩關閉又怎樣?”
就聽那赤月旗幟的人嘲笑道:“原本進入倒計時一秒的炸彈,因為磁波罩的干擾而被中斷,如果磁波罩一關閉,你們說會怎樣?哼!你們派遣隱身人,以為就能解救四個區里的居民嗎?
還有四分三十七秒,要么讓這幾萬人陪我們下地獄,要么釋放我方人員。你們別無選擇!紫國的磁波塔不過三個,現在調派輸送,也來不及。
你們的隱身人怎么來的,最好怎么回去,我們這次行動的同伴,誰都不準備活著回去。看守磁波儀的同伴體內都安放有自爆炸彈,一旦死亡,磁波塔當即被炸毀!”
陳佑一聽這話,當即悄聲無息的退走。
暗自慶幸,倘若他早片刻動手,可把這片區域的無辜人姓名全害死了。
心下一合計,不僅暗道無法。看守的人殺不得,活捉不能,對方分明已把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設想周到。
眼見別無他法,陳佑再不多余停留,自又來時那般下去,尋處無人的房間靜靜呆著,只等待最后結果。
外頭的領導仍舊在跟赤月旗幟的人對話交談,試圖用言語瓦解敵人必死斗志,時間過去三分鐘,仍舊沒有作用。這些人意志十分堅定,根本不為領導言語所動。
無論領導說什么,那帶頭的人總有應付的道理。讓他們自己一伙人不僅沒有斗志頹廢,反而更堅信信念的正確無疑。
到第四分鐘的時候,終于有結果。
領導開啟實況投影儀器,讓那群人親眼看著俘虜釋放逃走的影響。
畫面中。
陳佑看見徐青。身旁身后跟隨著幾百個人,用槍口送著一伙人登上飛船。
陳佑注意到其中一個年齡男人,冷峻的面容,鎮定的神態。被一女四男圍著踏飛船艙門后,側轉身,遠遠盯著徐青,冷笑著揚手,做個走著瞧的手勢。
口中道:“囚禁神,必遭神罰。女人,終有一日,你將匍匐于神面前,用你顫抖和卑微的聲音,乞求神的寬恕……”
那男人的話尚未說罷,就見徐青隨手奪過身旁人的一支激光長槍,舉起,射擊。
一道紅色激光束,橫空飛射過去,自那男人臉側穿過,將他一簇長發燒的焦黃。
那男人一旁的幾個人驚呼著將男人完全擋著,保護推搡著帶他進到船艙內去。
徐青一臉的不以為然,放下長槍,就那么用槍口支地,單臂抱槍倚立,迎風飄動的長發被輕甩至身后。扭頭沖身旁人低聲說了句什么,過不久,就聽這邊的領導開口道:
“你們的要求已經得到滿足,現在,該到你們履行協議,希望你們赤月旗幟不會連最基本的信譽都沒有。”
便聽赤月旗幟那人答話道:
“我們怎知飛船有沒有被動手腳?再等三分鐘,當我們的人被接到安全的飛船之后,四個區的炸彈安放點立即奉上,我們必定會配合你們的解救行動!”
領導那頭當即沉默,過不片刻。就見投影中,飛船漸漸遠去。
徐青忽然與身旁幾個人發生爭執,幾個人伸手做阻攔狀,手未碰著她,便已被一群人架住。
隨即就見徐青奪過其中一人身上的通訊器,對著說話道:
“赤月旗幟的人聽著。如果你們不立即告知炸彈安放位置配合解救行動,我將會下令擊毀飛船。
我知道那人在你們組織身份非同尋常,如今為無辜民眾安全,已經作出該當的讓步和妥協。
但你們是群死士,我們無法信任你們,假若讓你們的魁首逃脫,今后殘害更多無辜,而你們今天,最后卻不履行諾言,我們不僅沒有救到人,反讓一個邪惡種子得以發芽成長。
我只給你們四十秒時間,如果不立即配合,將給你們一個渴望的玉石俱焚結果!
為受你們威脅的那許多無辜性命,我必須做次決定,甘愿為這萬一錯誤的決定獻上生命贖還罪過也絕不改變!計時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