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老人就醒了，他溫和的笑著看看一旁的霆，依舊表示不認識他，也不認識李冉，更不知道李弋。雖然不抱希望，但是依舊習慣性的見面先問這兩個名字。

“要吃果凍嗎，我幫你留了。”霆已經準備好了小零食。

“真相不是那樣的。”老人吃著果凍，歪著腦袋，說話又變得有些神神叨叨。

“好，那是那樣的？”霆已經適應了老人，笑著反問。

“手術沒有成功。”老人依舊歪著腦袋，像個孩童。

“為什么沒有成功？”霆依舊配合，只是奇怪，為什么心理醫生也需要做手術嗎？

“那個器官配型成功了。”老人邊說邊盯著霆削了一半的蘋果。

“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削好了。”霆看著老人越發覺得親近。

“可惜，真的可惜。那個器官有病變，用不了的，完全用不了的。”老人盯著蘋果自語道。

“好了。”霆把蘋果遞給老人，有些疑惑這個器官移植和精神科室有什么關系。

“那個孩子必須盡快做器官移植。”老人用不多的牙齒，輕輕地咬了一口蘋果。

“所以，如果這個失敗了，就沒有機會了？”

“等不到的，合適的器官太少了。”老人嘆口氣，好像講故事一樣。“她不知道，她怎么能知道他就在門口偷聽他們說話。”

很明顯，老人口中的“他”不是一個人。

“他們發現他偷聽了，已經來不及啦。”老人說的霆稀里糊涂的。

“什么來不及了？”

“他直接跳樓了，他就在她面前跳下去的。”老人激動的把手拍著自己的大腿上。“她沖過去從陽臺上往下看到他的尸體了。”

霆倒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盡量溫和的問。“誰看到尸體，誰跳樓？”

“你傻啊！哥哥跳樓了，妹妹看到了，生病進醫院，住了整整一年。”老人一激動，連說話都有力很多。

“可是為什么？”霆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冉冉，原來弋并不是術后感染過世，他竟然是自殺。霆只覺得心跳加快，“為什么妹妹記憶里不是這樣的？”

“我用了特殊方法幫她治療的，”老人笑著湊到霆耳邊，悄悄的說，“十三歲，太小了。小冉冉太小了，她都不說話不吃不喝，打了鎮定劑才有機會給輸營養液。她覺得哥哥要是沒有偷聽到她說話，就不會死，都是她的錯。”

“新手法是？”霆想要知道一切，十三歲角落里的冉冉，霆終于知道那個時候，有時候不說話的她，內心原來經歷了什么。

“記憶重組。”老人好像怕泄露機密一樣，聲音更低了。“就是把最不好的記憶抹去，重新編一段不太難過的記憶替換。”

“有這種方法？”霆皺起眉頭，此刻他想要替冉冉弄清所有事情，卻更想飛奔到她面前。

“不能用，這個不能用。”老人馬上變得緊張起來，“我后悔了，后悔死了。這個會出現記憶錯亂，有后遺癥，要根治。”

“現在有辦法再治療嗎？”霆一陣焦急。

“告訴她會很傷心。”老人似乎也一直在想方法一樣，馬上陷入了思考，“不告訴？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