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警官出身的白妍,還是她被寵壞了的富家堂妹白燁,都對eicpulse,emp)
,電磁脈沖是一種物理現象,通常情況下由爆炸(特別是核爆炸)、閃電、太陽黑子、導管效應或電器火花等狀況下產生的電磁輻射、或者由于康普頓散射或光子散射產生與光電子產生的劇烈變化的交變電磁場,作用于電子材料、爆破設備或周圍媒介的電磁沖擊波,即稱為emp。
核爆所產生之γ射線會以光速由爆點向四周輻射,和空氣中的氧、氮原子相撞擊,而產生帶負電的電子,產生極強的電磁場(俗稱電磁脈沖)。這個電磁場可能會對用電設備或電子設備發生耦合,并產生具破壞性的電流和浪涌,其是常規的晶體管電子設備的殺手,可以導致此類設備發生“燒穿”報廢。
過去一年里的兩次emp現象,第一次發生在美國費城,直徑長達十公里之廣,第二次發生在歐洲法國的馬塞,直徑縮小到六公里。
emp風暴暴發時,在當地造成了大面積的停電和大量的電器損壞,摧毀了汽車的電火花塞,引發了一些車禍事故和人員傷害,損失雖然巨大但還不至于變成“恐怖的災難”。
真正讓世界各國感到警惕的,是emp沖擊后,在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內,當地會連續發生各類稀奇古怪的“自然災難”。
災難的類型,從下水道爆炸、樓房倒塌到大規模的雷暴、龍卷風、地震,再到太空隕石砸地球這類小概率事件全都發生過。發生emp沖擊的這兩座城市,就在這些層出不窮“奇葩”無比的災難事故中遭遇重創,并造成極其嚴重的人員傷亡。
但這真的只是天災意外嗎?
從美國費城發生第一次災難事件時起,網上就有傳言,當時美國國民警衛隊大批出動,并在城市里激烈開火,但這條消息很快被屏蔽,相關人員也以造謠、惡作劇的理由被處理。
法國馬塞的那次事件后,也有類似的“謠言”傳出,但結局依舊相同,只是災難影響更大,死人更多。
這兩地發生的災難,共同的特征,皆是最初時發生大規模的emp風暴沖擊現象,所以各國提起這事時,都籠統地稱之為emp災難。
但今天,emp風暴沖擊在西海市發生了。
一些腦子機靈的人,已經先意識到了這一狀況和發生在費城與馬塞兩地的“相似之處”。
恐慌,就像快速增殖的細菌,以被emp影響的區域為中心,開始向外蔓延。在互聯網時代,訊息的傳播是極其快速的。emp沖擊后不到五分鐘,影響范圍外的民眾,在發現城內有部分區域遭受emp沖擊,電子設備大量損壞后,立刻在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捅到了互聯網上。
十分鐘后,西海市遭受emp沖擊的消息傳遍了全國。
二十分鐘后,全世界都知道了這事。
甚至連地球另一側的美國總統奧馬爾,也在睡夢中被緊急叫醒,告之中國西海市發生了emp沖擊。而當總統還在穿衣服的時候,一號首長已經動用了中美間的緊急電話,將越洋電話打到了白宮,直接詢問他,一年前發生在費城的第一次emp災難的真相。
另一位接到類似的電話,從夢中被吵醒的人是法國總統,而中方的提問皆相同。
兩次emp災難后,法美兩國對此其真相皆守口如瓶,對外界的詢問質疑猜測皆百般抵賴否認。
但現在這個時候,兩國總統都無法抵賴。
“關于這事,我們手上也擁有一些情報,我們愿意和貴方進行情報交換。另外,我們愿意先提供我方掌握的部分情報,比如說,關于”無線者“的情報。”
四十分鐘后,一份資料通過互聯網從美國傳到了中國,一個小時后,法國方面也有類似的資料被傳送過來。
當聯合國五大流氓組織中的三位雙花大紅棍正在做情報勾通交換時,在西海市里,王雷和白妍姐妹,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正處于一場風暴的中心。
周圍到處是驚叫著用奔跑的方式,想脫離emp區域,然后設法遠離西海市的平民。不過王雷三人卻不為所動,他帶著白妍姐妹,冷靜地坐在咖啡廳里,掏出現鈔,從柜臺這兒買下一些高熱量的食物如巧克力以及數瓶飲料。
王雷對白燁說:“我們是已經在死神那兒掛了號的人,慌亂、驚恐只會讓我們更容易地被殺。外面的情況太亂,會影響我們的判斷,等人少了再出去。”
此時的白燁,早已處于驚惶失措狀態,全靠她的堂姐在邊上支持,才能保持著精神不崩潰。
外面的馬路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恐慌人群,他們叫嚷著“emp災難來了”,瘋狂地向四面八方逃走。只是十分鐘的時間,先前還很熱鬧的街道,就只剩下兩旁的街道店鋪老板,因為舍不得店里的物資,在關門關店還是馬上棄店逃走間猶豫不決。
“你可真冷靜。”
在邊上一家鞋店里給堂妹白燁挑選跑鞋時,白妍也忍不住贊了王雷一句。對方的身分證顯示他才二十一歲,但心智之成熟,就連白妍也很是佩服。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一年前的我可是很熱血沖動的青年。但現在,無論是生氣、興奮、憤怒或者情緒激動,這些會影響理智的感情,我都要拼命地抑制不讓他們產生,因為那東西,最喜歡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殺我。”
王雷邊苦笑著回答,邊看了一旁的白燁,先前她穿的是高跟鞋,emp沖擊后,王雷要求她立刻換掉鞋子,并警告她,如果不想死,以后永遠都別再穿走路不穩的高跟鞋。
他再次開口提醒白燁道:“你穿高跟鞋開車,本來就是違章行為,那東西會讓你在開車的時候,高跟鞋鞋跟卡在剎車上,然后奪走你的命。如果不想死,不要闖紅燈,走路時遠離工地,上樓時不要坐電梯,不要玩任何有危險的游戲……”
換了新鞋的白燁提著自己的新高跟鞋,一臉哭喪的表情。
“嗚,你別說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必須像我這樣。”
王雷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后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每時每刻都維持著這種絕對冷靜的精神狀態。”
白燁吐糟道:
“像你這樣沒表情的僵尸臉嗎?”
王雷冷漠地點點頭道:“這種介于緊張和松馳之間的精神狀態,對外界的微妙變化最敏感。我也是沒辦法……我從前可是很愛和人開玩笑很活潑的人,但一切都是被逼出來的。命運會改變人的性格,從前我不信,現在我是信了。”
和白燁姐妹說話的時候,王雷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這家鞋店里掛著的吊頂燈,他就懸掛在穿鞋的白燁的頭頂上方,一旁的白妍也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
白妍站在王雷旁,小聲地道:“它很危險,會掉下來嗎?”
“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險。在過去的一年里,有時我是故意讓自己身處這種有危險的東西邊上,引誘死神利用他們作為兇器來殺我。”
“結果呢?”
“有防備的危險就不是危險。有時候即便成功了,很輕松地就躲過去了,然后就可以得到幾天的安寧,但不是每次都會這樣。有時也會弄巧成拙,差點沒命……”
“那種感覺,一定很……”
白妍頓了頓,一時想不出用什么詞形容這事才算適合。
王雷僵尸似的臉皮抽了一下,算是露出苦笑的表情:“你是說刺激吧,確實是很刺激,剛開始時,每次逃過一劫時,心臟都嘭嘭跳得非常快。后來麻木了,習慣了,最近二十幾次,心跳的頻率就比從前慢很多了。”
這時白妍已穿好了鞋子,三人算完帳,走出了鞋店。這時外面人群密度比先前稀疏了六七成,羊群效應式的恐慌,驚走了周圍大量的人。就連這家鞋店,在做了白燁這單生意后,也急急忙忙地關店門準備走人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