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膽小是一種殘忍(2)
我反復(fù)告訴自己,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一定告白。
可是,上天真的給了我一次機(jī)會,我卻還是不敢。
再給一次,還是不敢。
最后上帝也煩了,說,小子,你太愛面子了!
——馬海洋《上帝對我說的話》
到了考試的時間,也就亂了套了。
早上不上自習(xí),晚上可以逃課,還有什么可說的呢。馬海洋也牛皮了,考試前一夜還被陸啟洋他們拉去打了一夜的撲克,幸好贏了三十塊錢,還被幾個人強制請了客。馬海洋也搗蛋,買了十五塊錢的包子,說,哪個狗日的要是不吃完!
考試的時候,也慘了,肚子發(fā)脹,嚴(yán)重影響了自己做題,馬海洋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在心底狠狠的罵了幾個人,但也沒辦法,誰叫幾個狗日的吃不完就跑了呢。還是自己心疼,不愿意浪費,全吃了。得,這下好了。徹底違反了他的“考試前不吃飯或者少吃“的理論。
第一場永遠(yuǎn)是語文。剛做完選擇題,楊濤就發(fā)了短信過來,賤人,答案。馬海洋也煩,什么人吶,連語文選擇題都不會,真是廢品到家了。方法多的是,扔紙團(tuán)抓鬮也好,敲桌子數(shù)數(shù)也好,看哪個順眼選哪個也好。也沒法,反正全當(dāng)閑著了,發(fā)了數(shù)字代替字母過去。一發(fā)完,又覺得第三題找錯別字的那個有點不確定,好像看哪個都對,又好像看哪個都錯,想煩了,也不管了,直接寫了作文,《永遠(yuǎn)的永遠(yuǎn)的永遠(yuǎn)的永遠(yuǎn)》。
誰還管他有多遠(yuǎn)!
幾場考試卻也都不怎么順利。英語也是,聽力最難,自己連人名都分不清。別的就更別提了,十個得有六個是蒙的。不過英語的作文馬海洋自以為寫的還可以,很工整,估計能得高分。史地政就更好點了,好蒙,反正寫了就能得分。至于手機(jī)傳出去的答案,那可就管不著了。對,那給你賺了,不對,那也只能算你倒霉了。
考完試的當(dāng)晚,幾個人早又約好了一起打撲克。一群人也沒多少錢,除了馬海洋全是窮鬼。馬海洋一琢磨,不對,如果這樣玩下去肯定是自己賠。找個借口就不玩了。他們幾個人頓時也散了伙。也不顧寒冷,一群人有大衣的裹大衣,不管誰的衣服都往身上披,去了大街。凌晨的大街可想而之,一個鳥人沒有,昏黃的路燈在風(fēng)中好像有點飄,風(fēng)從街角吹來,仿佛無數(shù)根針一樣刺透了皮膚。往脖子里鉆,那個冷,大家也只好把脖子都朝衣領(lǐng)里縮。
大飛說,咱跑步不怎么樣?眾人都說好!大飛就說,大家都站好隊了,我當(dāng)體育委員。看見楊濤想排成兩隊,又說,哎,楊濤,上后面,站成一排!劉琦楊濤張波寧浩陸啟洋馬海洋老K就立馬站成了一排。大飛站在旁邊當(dāng)體育委員。大飛喊,立正!眾人立正。大飛繼續(xù)喊,報數(shù)!眾人一二三四五六七。大飛也弄得很嚴(yán)肅,喊,跑步——走!也都來勁兒了,紛紛把腳跺的奇響,又整齊,在整個街道上回響。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床前明月光,一——二”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腳步有了點亂。
“同志們好”
“首長好”
“同志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wù)”
“同志們都被凍壞了吧”
隊伍都笑的亂了。劉琦笑得不行了,一個急剎車,后面的人都堆在了一起。
這時,楊濤大喊,報告首長,馬海洋同志說,到了前面車站,他愿意請大家喝一氣。
眾人紛紛鼓掌。起哄。馬海洋就踹楊濤,說,楊濤,我什么時候說的啊?楊濤也弄得有鼻子有眼,說,你忘了嗎。你問啟洋——啟洋,海洋說沒說過?
“說過!”。陸啟洋急忙作證。
最后,不管有沒有,馬海洋還是被大家弄到了酒館里。楊濤把身上的錢往桌子上一掏,說,我不像某些人,我,有錢出錢。——哎,老板,來個宮爆雞丁。再來個草雞。來,你們點。馬海洋是被宰定了,也暗罵大半夜的怎么飯店的還不關(guān)門。數(shù)了數(shù)楊濤的錢,又罵了,楊濤,你還有人性嗎,一共一塊七毛錢。還有一毛錢是貼了膠布的。你日,我跟你拼了。
又歡鬧了兩個鐘頭。
祝福的話也都說的足足的。是啊,今夜大概是年前的最后一聚了。突然的分別,也讓大家多了點不舍。
雖然大家又巴不得放假,一句話,上個蛋課!
在旅館里正睡著,一翻身,就覺得頭底下冰冷。馬海洋一睜眼,得,自己被寧浩擠到床下了。那個氣,把被子朝地上一鋪,把寧浩抱到了地上,寧浩還夢話“干什么啊,干什么啊”,馬海洋也感覺好笑,又想起來楊濤某一次在大家正打撲克時,也說了夢話,突然從床上坐起來說,哎,你拿我語文課本干什么!
打開電視,正在放娛樂新聞。哱兒,王菲和李亞鵬又開始了。看見電視里李亞鵬說一些看似很大男人的話,真想把電視關(guān)了。這時,手機(jī)響了,馬海洋一看是陌生的號,也不知道是誰,接了,說,喂?,誰啊?。趙寧寧就在電話那頭急著說,你在哪呢?快點來,我在家里等著你。馬海洋急忙跟大飛打了招呼,在鏡子前胡亂撩了撩睡蜷的頭發(fā),就跑去了趙寧寧家。上午十點左右吧,太陽還明晃晃的掛在東南方。
到了趙寧寧家,匆忙跟趙寧寧媽打了招呼。就進(jìn)了屋,一看,原來魏佳也在。趙寧寧說,有事嗎?沒事的話,送魏佳回家!
馬海洋也得意,裝的很自然的樣子,說,那走吧。
出門推了車子,就帶著魏佳走了。兩人也亂聊,“你昨晚干嗎的?”“昨晚在寧姐家玩的啊?”“你怎么不回家啊”,問題也都問的很無聊。兩人也不覺得,魏佳也講自己在趙寧寧家看了電視劇《斗魚》講得興奮,一提安以軒,就來勁兒,完全跟平時不大一樣,笑得是那樣的甜。讓馬海洋都十分的不忍打破這種交談和相處。
他啊,心里正琢磨著怎么告白呢。矛盾的要死。是啊,放假了,可能得一個多月見不著吧。多么漫長的事情啊。如果不說的話,一個月不見,她會不會到時候突然討厭自己了。說,說什么呢,還不如等過完了年再說。各自回家好好的想想。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魏佳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她敢肯定,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卻不說,不說她又怎么會知道呢。從口袋里掏出來早就寫好的電話號碼,說,給,我家的電話號碼,有空打給我!
馬海洋心想,這是默認(rèn)呢,還是給自己的信號,剛想告白,說了“魏佳啊";,后面的“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兒,我喜歡你”還沒說出來,魏佳就好像沒注意到一樣說,哎,其實我不該回家的,在二姐家看完了《斗魚》多好!還有好幾集沒看啊,光看了結(jié)尾,郭品超死了,哎,真可惜!
一直把她送到了車站。魏佳的話很多,倒弄得他也不好打斷。心想,隨緣吧,等過完了年再說!
是啊,一切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