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兩個人的緊張
我們之間的距離,其實是那么的近,之所以不能靠近,不是我一直在倒退,而是你從來都沒有前進(jìn)。
——魏佳
年少的時候,我們究竟有過多少的煩惱。
年輕的時候,我們又到底受過多少的委屈。
——馬海洋
如果我將來發(fā)了財了,我一定娶四個女人,生十幾個女兒,兒子不要,生兒子就送人,一個都不要,因為我發(fā)現(xiàn),男人真的都很可怕。 ——馬海洋《如果我發(fā)了財了》
魏佳真的很意外,居然會有人送自己花,太意外了。
這也著實增加了她的信心。拿著花,她很炫耀的進(jìn)了宿舍。果然,大家都一片羨慕的吃驚和贊揚的起哄。這一刻,她像極了一個驕傲的公主。把花放在了床頭,感覺不好,萬一被被子壓壞了就不好了。掛在墻上,那還會有誰能看到。左不是,右不行,就站起來問大家,你們說放在哪好啊。面對她的炫耀,大家也起哄,有人說放在冰箱里凍著,有人說明天買個瓶子,有人說干脆打電話跟那個送花的說讓他再送個瓶子來。
大家也都一起哄笑。
所以說了,所有的男同胞們都注意了。對你喜歡的人,一定要送她花,十之**能征服,就算不能,哪怕只是為了看看她們收到花后的傻樣兒。
熄了燈,躺在床上,魏佳就得意了。是啊,她早就看見趙陽了,小樣兒,還躲在黑暗中偷聽,那就讓你干脆聽個徹底,回去好向馬海洋這個變態(tài)報告?zhèn)€徹底。是的,讓他看清了,她魏佳是有人追的,不是沒人欣賞的花朵。也真不知男人都是怎么想的,變態(tài),在大門口遇著了都不理自己一下,有什么嗎,不就在電話里生了一下他的氣嗎,又不能死人。變態(tài)。變態(tài)。變態(tài)。
馬海洋,超級大變態(tài)。
此時此刻,超級馬變態(tài)還正在后山跟四個絕版大賤人聊天呢。聊女人,聊理想,聊人生,聊校長貪污,反正什么都聊。一直聊到了十二點。一整個晚上,馬變態(tài)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大說話,幸好大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黑暗中也沒人能看得清他的神態(tài)。是啊,馬賤人已經(jīng)決定了,從此絕對不再理魏佳。
你瞧瞧她在電話里的口氣吧,分明是很厭惡自己,一副急著掛電話的口氣,真想讓他把時間倒回去五分鐘自己絕對不打那個電話。真是的,后悔死了,可以肯定她不喜歡自己,如果她喜歡自己,還會那樣的態(tài)度?
“啪”一巴掌,馬海洋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無論如何,他已經(jīng)決定了,誰理魏佳誰去死。堂堂一個大男人,連這點都不到嗎!
幾個人都很吃驚。大飛問,怎么了,喝多了是吧。馬海洋懶懶的解釋說,差點睡著了。醒一下困。
幾個人都笑。是啊,誰又明白。
可是,馬海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想做到不搭理魏佳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可能現(xiàn)在敢提著刀在學(xué)校門口把校長搶了,卻不能不理魏佳。想著以前魏佳種種的好,無數(shù)的細(xì)致的細(xì)節(jié),他真的猶豫了。一忍再忍,忍不住的時候,就聽歌,甚至是帶著魯子逃課,寧浩打乒乓球,就是這么的堅持!
魏佳也來找過他,有一次是上操的時候故意打了他一下,然后就跑了。他明白,魏佳是想緩和一下彼此的尷尬的。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繼續(xù)和魯子打鬧,裝作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雖然他也看見了魏佳跑到了不遠(yuǎn)處看他還沒追自己就停下來氣憤的回頭看了一眼。第二次,魏佳笑著來借她地理課本,他也冷著臉,把書給了她就陌生人一樣的連個問候都沒有。還有一次,在陽臺那里,兩個人誰都躲不了了,魏佳問他,是不是受了刺激了。他很平靜地說,沒有。魏佳又問,那是不是過年的時候我爸潑冷水了?他還是那個吊樣,說,沒有。即然這樣,她也就沒話說了。她都把話挑明了。都關(guān)心他追她的困難了。尤其是那句“那是不是過年的時候我爸潑你冷水了”。
真的,她都傷透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理自己了呢。
真的,她很難過,一頭栽在了趙寧寧的懷里,抽噎了起來。
趙寧寧也安慰,你別理他,看他想干什么!等我去找他,木死他了!
她把頭從趙寧寧的懷里抬了出來,一邊哭的更厲害,一邊說:你別找他了。算了吧。我累了。
聲音都被抽噎的變了形,又說,我受不了了。趴在桌子上哭了。
趙寧寧忍著火兒,憋了一肚子,偷偷的拿著棍,到了二班,見馬海洋正趴在桌子上睡覺,一把就把他從桌子上扯了下來,不顧二班那么多人的目光,也不等馬海洋反應(yīng)過來,拿棍就砸,又怕砸著他的頭了,就用腳踹,馬海洋也不敢還手,任由趙寧寧的一陣暴打。等趙寧寧打完了,走了,就又撲棱撲棱身上的灰土,又趴到桌子上睡去了。
媽的,真夠賤的。
變態(tài)到家了。
但你也別說,趙寧寧的這一陣暴打,也管了用了,馬變態(tài)的心里翻江倒海了。也扛不住了。好好的,自己為什么就不理魏佳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的,他想的是對的,還得學(xué)習(xí),可是學(xué)個蛋啊,不喜歡魏佳就能學(xué)好習(xí)了嗎。這幾天,他沒理魏佳一下,反倒怎么一點都沒學(xué)進(jìn)去呢。是的,還有理想,理想個屁,一點影子都沒有,自欺欺人的吧。
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鎖的那么緊呢。
為什么就那么的怕自己受傷呢。
為什么就那么的愛面子呢。
終于受不了了,馬海洋就在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把心里話跟趙陽講了。講完,趙陽這才想起來,把高啟超送花的事兒跟馬海洋講了,馬海洋雖然責(zé)怪他怎么不早說,但也沒辦法,這些天他光想著鄭美玲了,忘了。但也勸馬海洋,說,你傻啊,魏佳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啊。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怎么看不出來呢。馬海洋就說,我知道啊,但是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她不喜歡我了。我下午要請她吃飯,她連理我都不理。裝作不認(rèn)識我。跟寧姐胳膊跨胳膊連正眼都沒看我一下。趙陽就說,不大可能吧,她肯定還喜歡你。
馬海洋也拿不準(zhǔn),這次可能傷她傷的太深了吧。
一夜,馬海洋都沒睡著。一想著高啟超給魏佳送了花,還“做我女朋友你愿意嗎”,他就更睡不著了。全身像火燒一樣,滾燙滾燙的,干脆把被子都掀了。還是不行,也不好意思翻身,怕影響另兩個賤人。心里反反復(fù)復(fù)想了很多,又爬門到操場上跑了好幾圈,跑的時候不胡思亂想,一停了就又胡思亂想了。回到宿舍,在床上干躺了一夜,兩眼僵了一樣,眼眶都被撐得發(fā)疼,后腦勺像處在一種清醒的疲憊之下,真還不如死了睡去。
這一夜,馬海洋記在心底記得很深刻。
一句話,一個人想兩個人的事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