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為什么賞他五十兩銀子?”閻如一還是不能理解,就算打賞,一兩二兩綽綽有余了,可沈夢璐一出手就是五十兩!
這別說打賞了,買雞加打賞都有剩!一直普通的山雞而已,五十兩,連金雞都能買了!就算是望月樓出了名貴的金箔富貴雞也賣不到五十兩好不好!
沈夢璐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滿臉憤憤不平的閻如一,“這小福子是奉誰的命令來送湯的?”
“沐王爺!”閻如一不佳思索。這不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嗎?
“知道就好!”沈夢璐淡淡地開口。正因為小福子是沐王爺?shù)娜耍由线@雞湯又來之不易,她才要給五十兩。她花五十兩銀子問朱鄞禎買一碗雞湯才不算受他恩惠,占他便宜。
“小姐,如一還是不太明白!”正因為這小福子是奉沐王爺?shù)拿顏硭蜏惾缫徊鸥诱J為沒有打賞的必要。
“如一,你要記住,來自朱鄞禎的恩惠,本小姐一概不收!”見閻如一腦筋轉不過彎,沈夢璐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額……閻如一瞬間呆若木雞。搞了半天,原來這小姐花五十兩銀子就是為了跟沐王爺劃清界線……
在閻如一愣神的空擋,沈夢璐已經(jīng)將雞湯喝個精光,連沉在湯底的肉碎碎都沒放過。
這災區(qū)簡陋的粗茶淡飯實在讓她難以下咽,她老早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如今有這雞湯墊底,她終于感覺自己滿血復活了。
別莫說五十兩了,要是花上一百兩,明日能再喝上這樣一碗雞湯,她也舍得砸錢。這樣想著,沈夢璐才驚覺原來她骨子里的奢侈品性也如此深厚!
沈夢璐此刻無比想念沈府二十八道菜的奢侈膳食,也無比想念望月樓楚代安親手釀的紅顏醉。
自從穿越以來,她時常有種時間不夠用的感覺,而此刻卻有了一種度日如年的錯覺,而這種度日如年并非是覺得日子難過,而是她穿越以后不到一個月的日子,讓她有種錯覺,仿佛她已經(jīng)在這個大明國生活了許多年的錯覺。
想家的感覺如此清晰,而沈夢璐心里很清楚地明白,她那種思念是對沈府的惦記,而不是前世的閻門。不知道什么開始,她已經(jīng)開始將沈府當成她自己的家了。
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些日子沈府怎么樣了,也不知道這楚代安有沒有將她的消息送到沈府。
念到楚代安,沈夢璐又想起她交代莫語送的信,不知道這莫語有沒有及時將信送過去。
其實她信函的內(nèi)容很簡單,一是報平安。二是交代楚代安務必替她保護好沈府。三是讓楚代安留心送信之人。
那信,莫語送或不送,對沈夢璐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多影響,不過卻能幫助她判斷二人的實力以及太子派她們潛伏在她身邊的真正目的。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太子殿下不會害她,可……到底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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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夢璐陷入深思的時候,莫言莫語二人回來了。
看到清醒的沈夢璐,二人臉上同時浮上喜色,“沈小姐,你醒了!”
沈夢璐不動聲色地看著二人,對她們二人出現(xiàn)在她的營帳略微有點驚訝。
“小姐,帳篷不夠用,所以她們跟我們共用一個。”閻如一低聲在她耳邊解釋。
沈夢璐挑挑眉,這兩個丫頭倒是兢兢業(yè)業(yè),無時無刻不在處心積慮地出現(xiàn)在她身邊。
見沈夢璐不搭理她們,莫言莫語略微有些尷尬,本來被沈夢璐發(fā)現(xiàn)身份,她們就有些心虛,此刻沈夢璐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們,讓她們更心虛了。
將莫言莫語的窘迫看在眼里,沈夢璐在心里嗤笑一聲,這倆丫頭這么心虛是做什么壞事了?
“嗯,真巧!”半響沈夢璐才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呵呵,是啊!好巧!”莫語臉色不自在地打哈哈。巧個屁!為了跟沈夢璐主仆分到同一個帳篷,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沈夢璐見她們倆古古怪怪的模樣,也不好奇。她剛剛祭完五臟廟,先前又是被吵醒的,眼下又覺得困頓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養(yǎng)足精神,她才能應付接下來的狀況,明天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至于這兩丫頭,來日方長,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
“累了一天都乏了,都歇息吧!”沈夢璐說著打了個呵欠,顧自躺回榻上,閉目養(yǎng)神。
“小姐,我守著你!”閻如一防備地盯著莫言莫語。
“不用,你也睡吧!這些天你該累壞了!”沈夢璐閉眼假寐,伸手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躺下吧!”有莫言莫語二人在,她們主仆二人大可放心睡個好覺。
閻如一愣了愣,對沈夢璐毫無防備之心的樣子有些驚異,畢竟小姐向來行事小心謹慎。而與此同時沈夢璐對自己的關切,卻又讓她十分感動。
并且與小姐同塌而眠,那是多大的榮耀,多大的*!雖然在別人眼里,沈夢璐只是區(qū)區(qū)民女,但在閻如一心中,小姐卻宛若天神一般至高無上。
躺在榻上一樣能守著小姐!閻如一這樣想著,便順從地躺到沈夢璐身邊一丈之處。側身靜靜地看著沈夢璐安詳而絕美的睡顏。
閻如一是準備徹夜不睡守著沈夢璐的,可不知是因為真的太累,還是其他,她頭一沾枕,才閉上眼睛就陷入沉睡之中。
聽到閻如一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沈夢璐安睡的容顏上露出一絲笑意,如翦羽般的長睫毛微微撲閃了兩下。
沈夢璐佯裝翻身,偷偷收回扎到閻如一身上的銀針,這才真正安心的睡去。
好好睡一覺吧!這些天閻如一為了她也該累壞了。她的人,她可不能虧待了!
莫言莫語見她們主仆二人突然轉性,對她們?nèi)绱撕翢o防備,就這么淡定的睡著了。心里更加驚疑不定,猜不透沈夢璐對她二人的看法。
不過怎么樣都行吧,如今這沈夢璐主仆都睡了,總得有人守夜才行!
莫言莫語對望一眼,無奈地做出兩人輪番守夜的決定。
無人疼無人愛的孩紙傷不起啊!這閻如一有沈夢璐的關心,賜她*好眠。而她們兩卻是頂著主子下達的守護沈小姐的命令,分分鐘不敢掉以輕心。
這萬一這沈大小姐有任何差池,只怕她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主子會讓她倆吃不了兜著走啊啊啊!
支著腦袋,率先守夜的莫語,一臉艷羨地望著睡得香甜的閻如一,羨慕嫉妒恨啊!她也想要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主子啊!
莫語倒也不是說太子殿下不好,其實太子平常對她們姐妹倆也挺好的,不然莫言也不會……
莫語閃了閃神,只不過眼下沈夢璐是她們二人的重點保護對象,又是眼下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倘若這沈夢璐真在她們姐妹手上有什么閃失,太子殿下恐怕絕不會輕易輕饒了她們!
莫語收回胡思亂想的思緒,提高警惕關注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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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瘟疫肆虐的疫區(qū),想要高枕無憂,一覺睡到大天亮,顯然是不可能的。
天光初亮,睡夢中的沈夢璐就被一陣急迫的軍號聲驚醒,同樣被驚醒的還有閻如一和莫語。
出什么事了?三人臉上都寫些同樣的驚疑。
沈夢璐環(huán)顧了一下,莫言不在賬中。她的眼神閃了閃。
“小姐!”閻如一一骨碌翻身坐起,候到沈夢璐身邊。
莫語也翻身下了*,她也發(fā)現(xiàn)了莫言不在,心中也有些懷疑莫言的去向。
“出去看看!”沈夢璐當機立斷。
正當三人準備走出營帳,一臉焦灼的莫言回來了。“沈小姐,出大事了!”
“怎么了?”沈夢璐心沉了沉,吹響軍號,顯然不是尋常狀況。
“昨天喝了退燒藥的疫民,死了不少!”莫言臉色蒼白,她聽到動靜便前去看了一眼,疫民死狀可怖又惡心。
什么?沈夢璐大驚失色,“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其他疫民想要逃出隔離區(qū),與看守的士兵發(fā)生沖突,雙方都有死傷!”莫言頓了頓,接著開口“有部分村民已經(jīng)逃到岸邊了,企圖逃出疫區(qū)。”這也是吹響軍號的原因,為的是通知安置區(qū)的謝子淵做好防守準備。
法克!沈夢璐低咒一聲,她昨天果然不應該在朱鄞禎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如果她昨日能及時檢查一下那些休克的疫民,也許就能減少死亡了。
“如一,我們?nèi)タ纯矗 鄙驂翳创┥涎プ映瘞ね庾呷ィ瑓s被站在門口的莫言伸手攔住。
“沈小姐,疫民情緒失控,您還是不去為妙!”莫言滿心焦慮。“過去的太醫(yī)已經(jīng)被疫民們圍起來了。您此刻過去恐怕……”
沈夢璐面色一沉,事情比她想象得還要嚴重。“如一,開路!本小姐必須去!”
“是!”隨著應聲,閻如一已經(jīng)飛快朝莫言襲去。
莫言一驚,趕緊接招,兩人瞬間糾纏到一起。現(xiàn)在一旁的莫語見形勢不對,想飛身前去幫莫言,卻被沈夢璐冷冷地喝住。
“莫語,你敢上前一步試試!”沈夢璐的銀針不知不覺已抵住莫語的脊椎。“本小姐一針下去,恐怕你從今以后就要在*上躺一輩子了!”
莫語感覺到針尖摩擦皮膚的刺痛,不敢輕舉妄動。“沈小姐,你……”怎么會這些?
“莫語,你們想要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順利待在我身邊,那么從今兒開始就必須聽本小姐的命令!不然,你們倆有多遠滾多遠!”沈夢璐陰森森地開口。“或者,本小姐不介意親手解決你們倆個!”
莫語背上爬滿冷汗,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沈小姐,我們對你并無惡意,我們是奉命來保護你的!”
“本小姐不需要外人的保護!”沈夢璐語氣冰冷,“你看到了,我侍女的武功不在你們之下!”
纏打在一起的閻如一與莫言其實功夫不分上下,只是閻如一一心為沈夢璐開路,出手招招凌厲。莫言又心存顧忌,以守為主,漸漸落了下風。
莫語被沈夢璐威脅著,尤如芒刺在背,進退維谷。
看著逐漸落敗的莫言,莫語心一橫牙一咬,不顧沈夢璐頂在她背上的銀針,倏然跪下。
“莫語愿聽從小姐差遣!”識時務者為俊杰!橫豎都是保護沈夢璐,聽誰的命令又有多少區(qū)別?
沈夢璐在莫語一有動作的時候,就飛快收回了銀針。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莫語,眼里露出贊許。“起來吧!本小姐的人不隨便下跪!”
“是!小姐!”莫語一言不發(fā)地站起身來。
正在專心應付閻如一毫不留情的攻擊的莫言,看到莫語的動作,一個分心被閻如一踢倒在地。閻如一手中的軟劍抵上她的喉頭。
“如一,不可傷她!”沈夢璐輕聲開口,她的目的不是傷人而是收人!
“是!小姐!”閻如一聞言收回軟劍,系回腰間。
莫言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反而對莫語背叛太子殿下一事痛心疾首。“莫語,你怎么可以背叛殿下?”她滿眼不可置信。
“姐姐,士為知己者死!”與莫言的激動相反,莫語眼里是一派平靜。“殿下既然打發(fā)了我們到小姐身邊,日后我們怕是很難再回到殿下身邊了。保護小姐,是殿下派給我們的任務,我服從小姐的命令,并不算違背任務!”
“莫語!你休要狡辯,背叛殿下可是死罪!你還不過來!”莫言聽不進莫語的話,一心想勸她回頭。
“姐姐,我們身份敗漏,任務失敗,傳到殿下耳里一樣是死罪。姐姐何不跟莫語一樣追隨小姐!”莫語神色淡然,可沈夢璐卻注意到她暗暗纂緊的拳頭。
見姐妹二人有話要說,沈夢璐索性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冷茶,給莫語一點時間。
“殿下不是那種人!你快點過來!”莫言急了。
“姐姐,莫語主意已定,倘若殿下當真因莫語追隨小姐而要置莫語于死地,莫語也無話可說!”莫語早料到莫言的回答。
“你……你就這么不怕死?”莫言咬牙切齒。
“姐姐說錯了,莫語正是因為想好好活著才跟隨小姐。”沈夢璐對閻如一的維護,莫語清楚地看在眼里。雖然這個閻如一的來歷她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閻如一也是半路出家跟著沈夢璐的。
沈夢璐能對閻如一如此重視和維護,倘若日后她能衷心相隨,相信沈夢璐也不會虧待于她!
“莫語,你不要逼我親手殺了你!”見勸說無用,莫言惱了。雖然莫語是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可背叛太子的人,就是她莫言的敵人!
“姐姐,莫語再說一次,莫語主意已定。從今往后,小姐就是莫語的主子!”莫語眼里染上一抹哀戚。她早知道她與莫言會走到短兵相接的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早!
“莫語,即是如此,你就休怪我不顧情面了!”莫言臉色一變,飛身躍起,提起劍就往莫語刺去。
見莫語站著不躲,沈夢璐臉色一沉,“如一,擋住!”
“是!”閻如一飛快抽出軟劍隔開莫言幾乎碰到莫語的長劍。
莫言此時少了顧忌,她與閻如一二人角色對換。莫言連攻不止,閻如一盡力防守。
沈夢璐見莫語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莫語被打得怔愣在地。
“莫語,你若想死,本小姐可以成全你!”沈夢璐面色寒若冰霜。“不過你想當本小姐的人,那么除了本小姐,誰也不能取你性命!連你自己都不行!你明白嗎?”
“小姐……”莫語看著沈夢璐,喉頭哽咽。明明是冷若冰霜的臉,明明是冷酷無情的話,莫語卻覺得很感動。
她以前常聽到的一句話是,完不成任務就趁早自行了斷!可這沈夢璐說的卻恰恰相反。
“小姐,奴婢知錯了!”莫語抬手擦干眼角的淚花,一斂神就飛身加入打斗,揮劍擱開莫言砍向閻如一的劍。
莫言大驚失色,她萬萬沒想到莫語會反抗她。“莫語,你……”
“姐姐,你識相的就快走吧!我們二人聯(lián)手,你一點勝算都沒有!”莫語語帶哀求,她太了解莫言了,知道她絕對不會背叛太子。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傷害莫言,所以,只能求她快些離去。
沈夢璐見莫語此番動作,眼里怒火一閃而過。“如一,我們走!”
沈夢璐冷冷地喚了一聲依舊揮劍的閻如一,起身走向帳門。
閻如一聞言立馬收回軟劍,毫不戀戰(zhàn),飛身越到帳門前,率先為沈夢璐撩起帳簾,“小姐,請!”
沈夢璐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直直朝隔離區(qū)走去。閻如一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
營帳內(nèi),莫言莫語二人依舊打得熱火朝天。
“小姐,莫語……”閻如一欲言又止,小姐分明是想將那莫語收為己用,只要她們除去莫言就沒有障礙了,可這到了最后關頭,小姐怎么……
“隨她!強扭的瓜不甜!”沈夢璐冷冷地回了一句,加快腳步望隔離區(qū)走去!
莫語眼下還有留戀,心存二主之人,她不需要!莫語如今已不值得她再浪費時間,比起一個莫語,大批疫民更值得她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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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夢璐到達隔離區(qū),眼前的混亂讓她驚呆了。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大部分疫民已經(jīng)逃離隔離區(qū),她放眼望去看到的除了毫無生氣的尸體,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無力逃跑的疫民和一些受傷躺在地上哀哀*的士兵。
眼下這隔離區(qū)幾乎成了人間地獄,看守將士早已不知去向。
沈夢璐心中大為震撼,沒想到,*之間,這疫民云集的隔離區(qū)竟成了這番模樣。
她放眼張望了一下,死亡的疫民起碼上千人!這瘟疫到底什么來頭?居然如此兇殘!
沈夢璐走近幾步,看到死亡的疫民大多面部扭曲,發(fā)出陣陣腥臭,并且周邊多有穢物。
她不敢掉以輕心,小心避開地上的污穢物,企圖找到一些有用線索。
正當她不斷往里隔離區(qū)深處探究的時候,一根木棍突然從她腳下橫亙而出。沈夢璐一個趔趄差點被絆倒,閻如一眼疾手快及時扶住她,這才讓她幸免于難。
“小姐,你沒事吧?”閻如一滿臉驚慌。
沈夢璐驚甫未定,這滿地都是污穢物,真的摔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沒事。”
沈夢璐低頭看著絆到她的木棍,發(fā)現(xiàn)那木棍正緩緩移動,她順著木棍移動的方向望去。
層層尸體交織之處,有一只滿是血污的手正向她揮舞著召喚的姿勢,伴隨著微弱的呼喚聲,“救我!”
“救我!”嘶啞的呼救聲幾乎低不可聞,可見此人病的得很重。
沈夢璐蹙起眉頭,這個人拼了命將木棍捅到她腳下,可見他的求生意識有多強。
“沈小姐,救我!”見沈夢璐站著不動,那人奮力揚起聲音,手揮舞得更用力了。
沈夢璐往前兩步。閻如一輕輕拉住她,“小姐,謹防有詐!還是讓如一先去看看吧!”
“不用。你在這等我!”沈夢璐拒絕閻如一的提議,求救之人顯然認識她。
閻如一見她一臉堅定,只好答應,打起十分精神警惕地看著四周。
沈夢璐走近之后才看清求救之人,滿身血污,身上的玄色勁裝破舊不堪,他的臉隱藏在凌亂的頭發(fā)之下,可即便如此,沈夢璐還是認出此人是她先前在蘆葦蕩遇到的男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沈夢璐吃了一驚,一天不見,怎么弄得如此狼狽?
“救我!”這個男人就是身染瘟疫,朱鄞禎他們四處找尋不到的展陽。此時的他虛弱之極,連說話都覺得費勁。
沈夢璐四處張望了一下,眼下沒有能幫忙的人,可展陽一個大男人,但憑她和閻如一兩人之力也未必能將他移出這隔離區(qū)。
正當沈夢璐一籌莫展的時候,展望帶著一隊侍衛(wèi)過來了。
“沈小姐!”展望看到沈夢璐大感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展侍衛(wèi),你來得正好,幫我一個忙!”沈夢璐臉色浮現(xiàn)驚喜之色,她正要開口,卻見隱藏在尸體后面的展陽輕輕拉了拉她的裙腳,哀求似的對他搖搖頭。
沈夢璐有些詫異,看著他身上又破又臟的玄色勁裝,再看看展望身上整潔的玄色勁裝,沈夢璐突然明白過來這個人的身份。
“沈小姐,有何吩咐?”這沈夢璐總算救過世子又救了主子,展望對她的態(tài)度恭敬了些。
“展侍衛(wèi)幫我找找太醫(yī)們在哪里?我四處沒看到。”沈夢璐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頭。
“太醫(yī)們目前被困住了,我正要帶人去營救他們。”展望面色凝重地回答。
“你說太醫(yī)們被困在這隔離區(qū)內(nèi)?”沈夢璐大吃一驚,可她們站了半天,卻沒聽到任何動靜,該不會……
“是,我也是剛剛打探到,太醫(yī)們被圍困在蘆葦蕩。”那些不知好歹的疫民還真是喪心病狂了,這太醫(yī)是來醫(yī)治他們的,若是太醫(yī)們有什么不測,只怕所有人都只能等死了!展望眼里含恨。
“那展侍衛(wèi)趕緊去吧!救人要緊!”沈夢璐催促道,萬一太醫(yī)們真有什么不測,后果不堪設想!研制藥物,可離不開他們的幫助!
“是!沈小姐無事還是回營帳去吧!眼下局勢混亂,你待在這里太危險了!”展望勸到,眼下主子忙著應付聚集在岸邊的疫民,無暇分身,但愿這大小姐不要忙中添亂。
“展侍衛(wèi)放心!我自有分寸!”沈夢璐冷靜地到。
“好!那我告辭了!”展望不再逗留,揚手一揮,帶著侍衛(wèi)朝蘆葦蕩走去。
待他們走遠不見,沈夢璐才回頭看躺在地上的展陽。“你是誰?”此人身材打扮都與剛剛的展陽無異。